中宫娇宠——雏珥
时间:2020-02-09 09:46:12

  陈宴宁木讷起身,往边上让了点朝后退了一小步,楚衍跟着站起来将隔断道士的眼,他沉声道:“王妃如何?”
  “无大碍,只要好生疗养便可痊愈。”道士目光紧锁在陈宴宁的脸上,他缓了半晌开口道:“五月初六。”
  陈宴宁踉跄着退了几步,扶着石桌仓皇垂眸,五月初六是陈辞宁的及笄礼,她重活一世的日子,可这道士为何会知。
  所以她担心的事情要来了吗?
  咬着牙齿反问:“不知先生此言何意。”
  道士定了神,笃定道:“你知道我这话为何意,你也知道五月初六发生了什么,不是吗?世子妃。”
  不明白这道士再说些什么,楚衍皱眉反手勾住陈宴宁的手,将她一把按在自己背上,面色不悦道:“世子妃年岁尚小,禁不住吓,若有何事先生不如同本世子讲?”
  道士嘴角渐渐掠起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他缓声道:“无事,不过是瞧着世子妃今日面色不好,印堂发黑,近来还是小心行事为好,看面相……怕有血光之灾。”
  他不顾楚衍难看的脸色,转身低声感叹:“时间轮回皆有定数,如若执念太深,害人害己可莫要做了糊涂事。”
  陈宴宁额头抵在楚衍的后背上,她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想起方才那道士说的话,双腿打颤发软,看着道士收拾好东西转身便走,她攥紧拳头松开楚衍的手追出去。
  “先生,若我执意如此,又会如何?”
  陈宴宁语气诚挚,道长下意识回头,瞧见她猩红双眸,心中动了恻隐之心,低声道:“天命不可改,人命便只能看你自己的选择,你若要执意逆天而为……天机不可泄露,世子妃,好自为之。”
  看着道长渐渐远去,陈宴宁眼神无光的回头,她目光中出现了楚衍担忧的脸,苍白无力的回他一个笑容,渐渐摇了摇脑袋。
  道长离开王府,跟在他身后的黑衣女子红花渐渐出现,皱眉跟着他入了一座寺庙,她手起手落,道士倒在了地上。
  傍晚,秦樰吟站在窗边,手里握着金剪刀细细修剪花枝。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她微微回眸轻声道:“人呢?”
  “在后院柴房。”
  秦樰吟放下剪刀,用帕子擦着手指转身看她:“可有人发现?”
  “是在无人的寺庙里敲晕了绑来的。”
  “你倒是手快。”秦樰吟这几日气色不大好,眼底泛着青,果真像是生了病,丢了帕子抬脚往出走:“去瞧瞧吧,看看那道士究竟是何意。”
  “把柄抓得越多,将来才越有翻身之力。”秦樰吟语气淡薄,轻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有点发烧,先一更。
  日常引流中,放一下下本文案《夫人又怂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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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珩止】
  林珩止一生冷心冷情,从未对谁动过心,直至陛下将沈家六姑娘赐给他
  那人性子温吞,举止谨慎
  一朝风云变动,新帝篡位登基,他被扣上谋逆罪名,林府满门抄斩
  断头台上,沈姝颜笑容清浅,像朵栀子花
  “若有来世,你愿如何?”
  “若有来世,哪怕历经刀光血影,也要给你一世光荣。”
  再醒后回到赐婚前,看着少女眼眸灼灼,他这一世,定护她周全,免她风雨免她愁
  【沈姝颜】
  十五岁那年,九王造反,她救驾有功受封郡主,陛下为其赐婚
  世人皆传她命好,惟有姝颜知晓林珩止这人心有白月光,婚后两年未入婚房
  偏她心心念念嫁去,最终落得个抄家断头
  重生醒来,她只记得林珩止临了前看着她的那滴泪
  陛下赐婚,沈姝颜三叩九拜接旨谢恩,这辈子,她仍旧愿身披嫁衣成为他的妻
  -
  一日,屋外电闪雷鸣。
  林珩止怀中抱着新婚妻子,轻握她手执笔写字。
  沈姝颜犹疑未定,欲要开口,只见面前人倾身,半刻后她眼角猩红,红唇色泽艳丽。
  见他眼中墨色愈浓,低沉克制的嗓音响起:“这么不专心,那便罚你写为夫的名字百遍可好?”
  她浑身发麻,耳尖红如血。
  许久后才知,上辈子许她一世荣光的人也重生了
  我这一生春色都与你有关
  ——只是春色虽好,却不及你半分
 
 
第51章 一更
  柴房里, 门忽然被打开, 刚刚清醒的道士半眯着眼睛皱眉, 他动了动胳膊却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 感觉脖颈处一阵酸痛骤然惊醒, 下意识看向门口进来的两个人影。
  忍不住往后缩,颤着声音问:“你们是谁?”
  秦樰吟脚步不停走到一旁的竹椅上, 她一转身袖口略微扬起缓缓坐下,红花如同鬼魅般的窜进来, 将门关上后走到秦樰吟身后坐着。
  她冷声道:“我们事谁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回答我们问你的问题, 若是不如实, 小心你的小命。”
  “你……你们简直就是土匪。”道士瞪大了眼睛满是是不可置信, 脚后跟蹭在地上不停地往后移动,眼神惊慌无措,“若是我被放了出去,我必定要去告你们……”
  “告我们?”秦樰吟忽然失笑,手指点点眉心, “还是先考虑考虑你的小命吧。”
  手指轻轻一动,红花上前一步俯身松开他的绳子, 手指掐上他的虎口处微微一拧,道士脸色泛白,不停后退着鬼哭狼嚎。秦樰吟皱了皱眉,低低“啧”了声,红花从腰带里抽出一块布子塞进他的嘴里, 道士脸色惨白一片,额头全是汗。
  红花低声问:“今日在王府你发现了什么?为何会对世子妃说那些话,她追出来后你们二人的对话又是何意思?”
  道士不停摇头,他眼角深深被挤出皱纹,感觉右手一阵酸痛,使劲想要挣脱却又不得,只能生生受着着疼痛。他自出师门下山后便一心将师傅的话记在心头,天机不可泄露,若是违反规定,必定不得好死。
  可眼下这般强烈的疼痛令他无法承受,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忍耐下去,所谓的规矩尽是在尚且活着的前提下,若是此番他不将此事告知,只怕是这黑衣婆娘稍微再一用力将自己弄死在这黑屋子里都无人知晓,只待几日后将他往后山岭一扔,野兽出没吃尽他的尸身,又会有谁知道他如何身亡。
  道士喘了一口气,脑海中闪过这些思绪,没忍住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秦樰吟嘴角淡淡掠起笑,她探出身子,光线微暗的屋子里她的一双眼明亮的吓人,道士看着她久久未能收回视线,像极了寻到猎物的雪狼一般发着光。
  而后只听掐着他的红花道:“想清楚了要交代?”
  道士再次点头,红花将他口中的簿子一把拽出来,牙齿磕在嘴皮上破了一点流出点点血迹,他抽回手捂着自己的手猛地干呕了几声。
  “说罢,我的耐性不大好,若是你再敢骗我,那后果可就不是这样了。”秦樰吟抚着指甲,胳膊搭在扶手上撑着脸,静静看着他。
  道士咽下口水,声音发颤:“今日前去做法事,我本想拿了钱就走,可谁知画了符水给王妃喝时,我发觉那位世子妃……有些不大对劲。”
  “此话怎讲?”秦樰吟追着问。
  “我发觉那位世子妃不应当是世间的人,也就是说,她约莫是转世重来过的人。”道士见秦樰吟慢慢直起了身子,望向她不明所以的眸中,低声解释:“有一种人,若是上辈子的遗憾化作执念便能重活一世,我不大确定便走近了去瞧,她周身的气息果真不大一样,阴气较重,想来……怕就是了。”
  秦樰吟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这种事情她从未见过,何处重生之言。
  见眼前这人着实不大相信,道士急声再接着:“我知道姑娘不信,可世间千奇百怪无所不有,若非今日亲眼所见,只怕是我也不相信。但事实便是如此,若是姑娘不信,也可一试便知。”
  “如何试?”
  道士压低声音,认真道:“只要十根转世那人的发,再与我给你的符纸燃烬,待到夜间便能入梦,所做的梦境便是她曾经历过的。”
  秦樰吟眼睛明亮,她轻声道:“符纸在何处?”
  道士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紧紧绑着的绳索,他微微示意动了动脚,红花上前将绳子解开。道士起身从以上内衬里翻出红布包裹着的黄符,他叮咛道:“这符纸我师父只传给我一张,若是废了便是再无办法了。”
  秦樰吟接过来,她垂着眸静静盯着,道士往一边移开了点,避开两人的视线欲要超出跑去。秦樰吟一个眼刀杀过去,红花窜上前去一手砍在他的脖子上,道士倒了过去。
  折起符纸装进袖口,秦樰吟站起身,她抚过额角的头发散漫道:“尽快处理了,留着是个祸害。”
  红花应声,将这人用麻袋套住拦腰抱出去,秦樰吟慢慢回了院子,待到红花回来时道士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她看着秦樰吟的模样低声问:“这黄符如何给世子,他那般相信陈宴宁……”
  “有何不好给,但凡他深爱这个人,就一定想要知道这人为何重活一世,那上一世……她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秦樰吟冷笑,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楚衍与陈宴宁相携的画面,她就忍不住动怒,咬着牙齿细细碎碎的语句从齿间蹦出:“我倒是要看看,如若楚衍得知陈宴宁人不人鬼不鬼,又是否还会如此死心塌地。”
  -
  道士的话宛如给了陈宴宁一道警钟,她接连几日夜里都睡得不大安稳。
  时间过得极快,九月中旬,天气渐渐凉了下来。
  陈宴宁吃过饭在贵妃榻上眯了一会儿,醒来脑子一阵晕眩,扶着脑袋刚站稳便瞧见楚衍从外头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枚精致的盒子,嘴角带着笑进了里屋。
  陈宴宁诧异的问:“你手中拿的是何物?”
  “你猜猜看。”楚衍坐下喝口茶,眼中柔意愈发明显。
  上一回道士的话不知道楚衍有没有多想,回府后陈宴宁旁敲侧击的问过他一次,但楚衍似乎当真是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前段时间见她心情不大好也一反常态的没有来打扰她。
  陈宴宁穿上鞋子笑着道:“我哪里知道你那里头装的什么,你不是一向爱搜集那些稀奇玩意儿。”
  “什么稀奇玩意儿。”楚衍打开盒子朝她推过来,眼睛眨巴眨巴盯着她瞧:“喏,今日前去兵营你大姐夫给的,说是前几日他从京中宝石铺子里头看中的,买回去给你大姐姐,谁知你大姐姐念着你,便令他拜托我给你捎回来。”
  陈宴宁抿唇笑,打开盒子一看她忽然轻呼:“真好看。”
  是个祖母绿雕出来的兔子形状,看着倒是新奇,陈宴宁心情也好了一些,楚衍瞧着她也跟着笑起来。
  坐了没多时,王府那边传来话,说是元亲王唤他过去一趟。
  自从上一回楚衍带兵打仗归来后,元亲王对这个儿子彻底是转变了另一番看法。从前他不动声色与陈临树及裴深等人走得亲近,自己只当是自小一道长大能说的上话罢了。直到上一回他才恍然察觉,这孩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心思细腻不输他。
  第一次带兵便能大获全胜,总是身旁有镇国将军这般常年征战沙场之人也定是有能耐的。
  楚衍又陪着陈宴宁吃了点东西才走,元亲王在书房里头等着他,见他刚进书房关上门便开口道:“前段时间你告知我的夜行帮,前几日又有动静了。”
  “又有动静了?”楚衍微微拧眉,多日不见踪迹,一见便是接连不断的事情发生。
  他沉声问:“哪里出事儿了?”
  “邻近小国偷袭边境,报上来的时候据说死亡的敌军中有夜行帮的人。”元亲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他沉声道:“这临近年关,莫不是又要两国开战不成?”
  “不一定,邻近小国跳不了多高,眼下先等等看看皇上如何吩咐。”楚衍感觉他近日心慌不已,眼下竟察觉到心脏抽搐,抬手按住心口微微弯腰,唇角紧抿。
  元亲王正要开口时瞧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大惊失色,起身走过来着急问:“阿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楚衍抬手摆了几下,“不碍事,就是近来胸口有些疼,别对旁人说起。”
  又休息了会儿他才感觉稍微好一些,看着手指低声问道:“若是皇上令带兵出征……”
  “阿衍,皇上对你的看重你是知道的,儿女情长终究比不过国家大事。”元亲王苦口婆心,他知晓楚衍想说什么,只好开口劝阻。
  离开书房,楚衍心思重重,近来陈宴宁身边离不的人,若是有人趁他不在对陈宴宁下手,他怕是无法第一时间赶回来。让她回国公府去住?成婚没多久便回娘家住,这若是传出去,只怕对陈宴宁的名声也有不利。
  思来想去都不行,楚衍漫无目的地在后花园晃荡着,刚转了弯便瞧见秦樰吟笑着朝他走过来,脚步一顿正打算转身离开时,听她喊:“世子殿下。”
  楚衍不耐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有事?”
  心中却在思前想后翻转着,若是今日在此处与秦樰吟单独碰了面,回去陈宴宁岂不是会将他晾一个月,一个月不要紧,可若是赶去书房睡,他可真是要命。
  思及此眼中更是不耐烦,皱眉问:“快些说,到底何事?”
  秦樰吟失笑,她柔柔道:“前些日子我听闻元亲王妃身子不适,一直想来看望都没有时间,正巧遇见了一道士,他说起王府之事我才想着来探望探望。”
  “那道士……似乎对世子妃有许多非常人认知的看法啊。”
  楚衍本是不耐的眸子一顿忽然看向她,面色不虞:“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听闻那道士说,世子妃命格不凡,恐有转世重生之相,世子可知?”秦樰吟唇畔笑容愈发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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