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娇宠——雏珥
时间:2020-02-09 09:46:12

  闻人毓盯着她绯色侧脸,轻咳一声,收回视线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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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傍晚,天色将暗。
  一道玫红色身影入了汀兰居,眼下院子里只有湖玉一人守着,那人轻而易举便到了汀兰居门口。
  壮丁看着女子,笑着开口问候:“大姑娘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陈毓宁”面色上也笑着,“是啊,好几日没来看五妹妹了,眼下来瞧瞧她如何了。”
  那守门壮丁挠了挠脑袋,嘀咕道:“可是大姑娘不是昨儿晌午刚带着小姑娘和小公子来过吗,怎么会是好几日没来了呢。”
  “瞧我这记性,最近实在是太忙了。”“陈毓宁”愣住,极快的圆过这话,而后四处看了一眼道:“眼下就你们两人守着吗?”
  “可不,今儿上午四姑娘回来了,傍晚时国公爷从宫里回来便将几位都唤去了书房,眼下刚去,屋子里还有个湖玉姑娘在守着世子妃。”壮丁笑着给“陈毓宁”解释。
  “陈毓宁”点点头,“你们先下去歇着吧,待会儿等我走时再唤你们来守,我在这儿呢,不会有事儿的。”
  两个壮丁对“陈毓宁”的话信而不疑,道了谢绕着屋檐下去了偏房,看着他们进了屋子关上门,“陈毓宁”脚下步子愈发轻快,几步入了屋子,看着湖玉坐在榻前的背影,她眼神微沉。
  “湖玉,五妹妹如何了?”
  她一出声,湖玉被吓到,急忙起身回头行礼:“大姑娘来了。”
  可满脑子却是方才她说的话,平日里陈毓宁何时喊过陈宴宁为“五妹妹”,从来都是“小五”。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她的脸,却也什么都没有观察出来。
  “陈毓宁”察觉到她的眼神,笑着看向她:“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今日大姑娘与平常……有些不太一样。”
  她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陈毓宁”慢慢靠近湖玉,眼中情绪异样,笑着道:“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大姑娘。”
  说罢,她抬手一刀狠狠砍在湖玉的穴位上,湖玉软软靠着墙壁坐了下去。
  “陈毓宁”俯身看向陈宴宁,盯着她因为近来昏睡而清瘦的脸,抬手将人抱起来,从屋子出去,绕过长廊去了拱门后的一道墙壁处。她低低吹响哨声,待到对面回应一声后,“陈毓宁”手脚麻利的将陈宴宁从上头小心的递了出去。
  一切都完成的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可她没看到的是,就在那座拱门上端的屋檐上,有个人正冷漠的盯着这一切。
  瞧见墙外的人得手,闻人毓纵身一跃,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单手扣在她的胳膊上,另一只掐住她的脖子。
  “陈毓宁”没想到竟有人专门等着她就范,咬着牙齿回头冷声道:“什么人?”
  闻人毓嗤笑:“技不如人可就别生气了,不知道我已经盯了你们很久了吗?”
  从一旁长廊下绕过来的姜玥咬牙切齿的盯着她,抬手狠狠揪住她耳朵后的一块人皮撕下来,一张与陈毓宁丝毫没有相似之处的脸露出来。
  那是古伶。
  “外面的人是谁?”古伶被他扣住动弹不得,看不见闻人毓的脸,只能忿忿瞧着姜玥。
  “外面?外面的人自然是我们的人。”姜玥手里把玩着她的□□,歪着脑袋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的这易容术当真是不错,难道你没有好好打听打听,不知道姜国公主不仅仅擅长巫蛊之术,易容术也能以假乱真?”
  楚云锦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易容被我发现的人闭嘴。”
  古伶缓缓闭上眼睛:“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要杀要剐多没意思。”楚云锦越过姜玥,狠狠一抬手将古伶的下巴掐住挑起来,两人目光对峙,楚云锦开口:“所有伤害了陈宴宁的人都不应该交给我们处置,可是古伶,你助纣为虐,帮着皇叔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我要让你好好瞧着,你们这批人的下场有多惨。”
  “来人,抬上来。”楚云锦一抬手,轻水抬着药碗上前,递给楚云锦。
  她掐住古伶的脸颊,逼迫她张开嘴巴,药碗递到嘴边给她一滴不剩的灌进去,瓷碗跌落,古伶痛苦的瞪大了眼睛。
  姜玥不可置信的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当然是好东西。”楚云锦看着她笑,可姜玥分明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凉意。
  闻人毓松开手,古伶跌坐在地上,捂着嗓子发出沙哑的吼叫声,直到最后她说不出话来不停地打滚。
  闻人毓道:“既然你们要玩,那索性就陪着你们好好玩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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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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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一更
  陈宴宁被闻人毓安置在郊外的屋子, 碍于眼下她尚且还未苏醒, 这几日上京城中只怕是会发生不太平凡的事情, 陈宴宁留于国公府, 不仅仅是他们无法施展开, 她自己也有危险在。
  湖玉轻水以及楚云锦都被安排去了郊外照顾陈宴宁。
  这日一早,楚云锦贴身丫鬟跟在身后, 手里拿着两个大包袱,元亲王妃从华兰阁出来便瞧见她的举动, 忍不住开口问道:“锦儿,你去何处?”
  楚云锦脚步微顿, 她回头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穆氏, 并未曾开口。
  穆氏站在廊下, 忽而哽了声音:“你是这一辈子都不原谅母亲了吗?”
  “母亲?”楚云锦嗤笑,好以整暇的转过身子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您是谁的母亲?你自以为是为了我和弟弟,那你就继续自以为好了,我自小是父亲与大哥哥带大的, 母亲这两个字,您怕是承担不起。”
  说完这话, 楚云锦再也不给她眼神抬脚便走,穆氏忍不住她这般冷落自己,疾步追上去扶着柱子喊:“你就这么走了,你难不成不回来了?”
  楚云锦的半只脚搭在马车外沿,“您应该知道, 从您执意与大哥哥作对的那日起,我便不再是你的女儿了。大哥大嫂待我很好,这个家有没有我重要吗?”
  穆氏愣怔,继而大吼:“他们待你好?那只不过是因为你是郡主,你是亲王的女儿才给你半分颜面,你以为是什么?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忘了吗?”
  “您这些年来,下的狠手以为我一件都不知道?大哥一件都不知道?”楚云锦收回脚,站在长凳上静静回头看:“善恶终有报,母亲,你好自为之。”
  楚云锦自小便与这个母亲毫无任何感情可言,当初生下她之后得知是个女儿,便将她交给奶娘教养,从她记事起,穆氏从未抱过她,也从未亲过她。楚云锦并非是不想与她亲近的,而是穆氏,是她嫌弃自己是个姑娘,是个整不来爵位的姑娘。
  楚衍同样也是元亲王亲手带大的,他年长自己四岁,父亲将她护在羽翼之下想给她一世安稳,兄长曾跪在地上给她当马骑。如今十四年来,楚云锦脑子里所有有关于亲情的东西,从来都是这两个人给她的。
  靠在软垫上,楚云锦心酸的闭上了眼睛。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眉眼,许久之后,一滴晶莹的泪从指缝中溢出。
  陈宴宁安顿在郊外的事情只有国公府知晓,派古伶前来的楚邗勋见古伶尚未回府,且那晚得手之后在国公府后山岭给他们燃起一支信号弹,他便以为一切都瞒的密不透风。
  直到瞧见裴深屡次入宫,他才发觉到不对劲。
  裴深开始有了动静,出征的陈临树未曾传回大燕任何消息,而楚衍也已经小五日没了消息,这全部种种竟叫他因为权势唾手可得的错觉感产生的亢奋情绪凉了那么一些。而剩下的一星半点,一直在他传死侍深夜去华兰阁报信,得知元亲王妃已经被软禁的消息后尽数烟消云散。
  他看着坐在下位的徐远锴,冷声道:“成败在此一举。”
  他心中隐隐已经有了错觉这一切恐怕都是楚衍与当今圣上给他下的一个圈套,可他还是忍不住侥幸,若这都是他多想了,错过这么一次机会,只怕是将来再也没有了。
  他准备多年,只看这一次。
  徐远锴唇角动了动,到最后仍旧是没能在说些什么。
  在近在迟尺的滔天权贵与理智下,他们这些人终归是轻而易举便只看到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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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三。
  楚邗勋整装待发,入夜,京中各家各户刚刚换下门廊下的灯笼,他便与徐远锴带着军队一路杀到了皇城里。这一路来的太过容易,徐远锴始终觉得这其中有诈,看着死伤惨遍的宫门内,楚邗勋眼中露出嗜血的疯狂来。
  他看着只要越过前面两道门便近在咫尺的养心殿,握着长剑的手指便忍不住的颤抖。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养心殿周围,裴深的精锐兵力正潜伏在左右,只等他一声令下便能冲出,巧的是这个时候,楚衍与拓跋恒的兵马正悄无声息地入了城,从他的身后与右方缓慢移动。
  楚邗勋长剑一挥,剑锋泛着光,他高声道:“给我冲。”
  “慢着!”一声清亮辽阔的声音从右边传出,楚邗勋朝那边看过去,只见陈临树骑着马儿笑着朝他走过来。
  徐远锴皱眉:“你不是还在边疆驻守吗?未曾禀报私自入京可是大罪。”
  为着陈宴宁的缘故,陈临树非常看不惯徐远锴这副嘴脸,嗤笑一声:“本想着我们出征后三五日你们便要动手,我便手脚麻利的解决了纷争。可谁知一直挨到十二月你们才动手,南安王,徐三少,我到底是低估了我自己,还是高估了你们?”
  楚邗勋脸色一变,心中那股子几天前就存在的念头便有些泛滥成灾,他咬着牙齿狠狠开口:“你几时回京的?楚衍呢?他为何不在。”
  “我可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了。”陈临树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楚邗勋头皮发麻,他谋划多年将落在这些小人手中?不可能!
  嘶吼道:“给我杀,只要赢了,本王统统有赏。”
  就在所有人都对付陈临树的时候,裴深带着一队兵马从他身后突袭,养心殿门外一阵厮杀,三队人马杀得不分你我,直到楚衍率兵前来,他对准楚邗勋惊诧的眸无可奈何地“啧”了一声。
  扬声道:“皇叔,兵不厌诈,你这比我多活了几十年的人总该不会不懂吧。”
  “楚衍——”楚邗勋咬牙切齿,声音里头的愤恨似乎都要将楚衍生生砍断。
  “给我拿下。”楚衍大手一挥,身后兵力持剑上前。
  拓跋恒心中挂念着陈宴宁,眯着眼睛瞧见这群人速度如此之慢,忍不住皱皱眉头,抬手从身后的副将手中接来弓箭,搭弓起箭,直直射入楚邗勋所骑马儿的肚子处,他不堪受力一个跟头翻身下来,欲要起身时,再来的一根箭狠狠插在他的小腿上。
  疼得他面目狰狞腿部颤抖,起身一把拔掉箭,再抬头,眼前已经出现了一身银色盔甲的楚衍,他面无表情地将长剑搭在他的脖子上,眼中冷的毫无一丝情绪。
  见首领被抓,余下小兵也不敢再挣扎,陈临树亲手将徐远锴扣住,其余的人都纷纷缴械投降。
  看着这一幕,楚邗勋忍不住红了眼眶:“楚衍,你如此心思,皇帝又是如何瞎了眼才会将皇位交给你。”
  “皇叔,比起我的城府,你的残害手足谋逆造反可要轻得多了。”楚衍握剑的手都不带抖一下,看着裴深的人过来将楚邗勋押起来,“而且,这皇位不是我所求,是陛下甘愿给我的。”
  说罢,再也不愿看他一眼,冷着声音道:“带进去。”
  一行人都入了养心殿的门,于公公就候在养心殿门廊下,看着楚衍入内,眼中终于露出了笑。
  “世子殿下,您来了,陛下已经等您多时。”
  楚衍摆摆手,于公公看出他的疲惫,转身急忙入内将皇上与皇后扶出来,直到站定,皇上才复杂的将目光落在楚邗勋身上,看他咬牙切齿,看他不甘恼怒,心中那一丝丝兄弟之情到底是被他亲手磨灭了。
  楚邗勋与徐远锴被关押入重牢内,没有皇帝首肯不得入内,这事情一出,京中人顿时感觉这天要变了。
  直到第二日上朝之时,皇帝亲口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的那番话才叫人震惊。
  “南安王欲意谋逆,私自招兵买马已属重罪,但世子楚衍多次规劝,朕念兄弟之情不予死刑,南安王贬为庶人,开春流放三千里,此生不得入京。此事一同谋划者徐远锴夫妇打入天牢,于五日后行刑,徐家夺爵贬为庶人,元亲王妃穆氏伙同贵妃韩氏,挟持绑架世子妃陈宴宁,令其昏迷数日不醒,赐鸩酒各一杯。”
  此言一出,勇毅侯府徐家已是墙倒众人推,而没了靠山的韩家,却是摇摇欲坠,整日胆战心惊。
  与此同时皇上当殿立储,如今楚衍正热乎,纵使他当初那些风流事情都抹不掉,可到底是无人敢提起。楚衍成了眼下炙手可热的人物,就连陈临树与裴深等人,也都成满京城中的新晋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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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身疲惫的带着拓跋恒去了国公府,才被张氏告知陈宴宁眼下不在府上,待拓跋恒磕头认了亲,楚衍才挠心挠肺的急声问了地方。
  他们两人骑马赶到郊外屋子,楚云锦刚给醒来没一刻钟又昏昏睡下的陈宴宁喂了水,听见外头的马蹄声,她对湖玉与轻水两个摇摇头,手里握着剑站在了门板后头。
  听见外头的人没有丝毫言语便破门而入,楚云锦抬起手便要刺进对方身体里,幸而拓跋恒常年练武,下意识避开这剑端,不然就真是未见到妹妹便要血溅当场。
  楚云锦颤抖着唇瞪大眼睛惊恐的盯着他:“你……你是何人。”
  “我?”拓跋恒看着她精致眉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直到将马儿绑好在屋外树干上的楚衍走进来,瞧见拓跋恒仍旧伫立在门口的身影,忍不住问:“你在门口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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