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拿命攻略反派——大梦当觉
时间:2020-02-10 08:47:16

  他的胸膛冷硬如铁,却也在这白雪中的柔.软中微微发烫起来,两人的心脏挨得如此之近,寂静的山洞内,只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和那越来越一致的心跳声。
  砰、砰、砰。
  苏玛听着心跳,仅隔着一层薄薄的湿透的衣衫,就能感觉到那人炙热的体温。她几乎是瞬间就屏住呼吸,也不再让胸膛有大的起伏。甚至还自欺欺人地将自己尽可能地紧贴地面,幻想自己前后是一样平的一张饼。
  然而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如此了解自己的身体。她专门挑选的这个个妖娆的身体,就是为了吸引百里骁这种外表冷漠内心闷.骚的男人,谁都抗拒不了——如果百里骁没有失去神志的话,这就是一个完美的攻略。
  但是对方如今理智全无,以他的暴虐程度会把她撕碎的!
  百里骁在无上峰刻苦练功多年,再加上其冷情冷性,所以向来不近女色。但并不代表他对男女之事毫无所知。
  他的眼中闪过惊讶、恍然,还有一丝戏谑:“原来是、这样......”
  他的声音沙哑,似乎是想起什么,有些磕绊。他混混沌沌地,隐约想起在鸳红堂里发生的事,这才明白为何当时的苏玛如此异样。
  苏玛被他看得脸红心跳,她下意识地抬起手,强行抬起他的下巴:“不许看!”
  百里骁被迫抬起头,坚毅的下巴杵在她小巧柔嫩的手心里。
  他垂眸看她,看着她如墨一般披散的发,嗅着她身上的芳香,想起过往种种,最后哑声道:“你一直骗我......”
  苏玛赶紧摇头:“我没有骗你,我本来打算告诉你了。但不是这个时候!”
  只是理智全无的百里骁哪里听得进去她的皆是,他嘴角一勾,眼中的种种情绪变成了想要把她握在手心里的执拗。他轻易地拨下苏玛的手,然后慢慢地压低身体。
  他身形修长,虽不健硕但常年习武身量不轻,苏玛被他压得呼吸不畅,感觉前面两坨“雪堆”都要被压塌了。
  她艰难地喘口气,就感觉下巴一紧,对方桎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的眼神偏移分毫。她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难道对方真的打算霸王硬上弓?
  吾命休矣!
  就在她打算拼着损耗灵魂也要脱离身体时,却见那人的眼中迷茫了一瞬,然后“砰”地一声栽了下来。
  苏玛:“......”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熄火了?
  她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半晌,听耳边那人炙热的呼吸,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慌张地把他推开。
  百里骁静静地躺在她身边,没了刚才的暴虐,脸上又恢复了以前的冷静。只是眉头还是一直蹙着。
  苏玛试探地戳了戳他的脸,皮肤凹下去了一块,他没有动。
  她又推了推他的肩膀,他的身形一颤,还是没有动。
  苏玛接着微光,观察他的脸,长睫微颤,呼吸微弱,皮肤已经呈现清白了。
  她吓了一跳:“白公子!”
  “白公子你怎么了?”
  “白潇!”
  她用力地拍他的脸蛋,拍得通红他也没有半点反应,于是她用力地摇了摇他的肩膀:“百里骁你给我醒醒!”
  “天道他又怎么了?”
  “入水之后,内力冲撞,伤上加伤。其已昏厥,今正是下手之时!”
  如一道炸雷,天道的声音瞬间传入她的耳里。
  苏玛一惊,下意识地松手。
  杀、杀了百里骁?
  她紧张地看向对方,百里骁就静静地躺在她的旁边,侧脸掩藏在黑暗之中,如同凌晨时分起伏的山峦,静谧之中带着隐隐的凌厉。
  和刚才的暴虐完全不同,现在的他安静极了。
  只是这样一个看似即将要死的人,也不能让她松懈半分:“你都杀不了他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她身为玛丽苏,向来是别人为了得到她互相残杀,哪有她亲自下手的道理?况且百里骁在后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在被奸细下药毒害的时候都能屠杀整个门派,他现在看起来那么安静,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暴起直接给她一掌让她当场毙命?
  天道又叹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充满了欣慰与意外:“虽剧情已改,但使其厥,诚使吾服。今其内力大乱,一时不能醒,尔可下手。”
  苏玛的喉咙动了一下,她看向百里骁有些恍惚。
  其实百里骁因为一捧药一池水就昏迷并不是因为太脆弱。而是因为他练的功。
  从小,他就被魔教教主压在无上峰上练功,教主给他选的是玄霜禁诀,这功法乃是上乘,百年难得一见。练之可化水为冰,出掌凝霜,剑气如寒风刺骨,内力如寒潭冷冽。虽以一当十,但对自身的伤害也是极大。
  他本就身形单薄,练了这内功之后有如骨上覆霜,常年不得温热。寒毒早就沉浸在骨里,遇上今天这一遭也只是集中爆发。
  苏玛叹口气。
  百里骁不知她心中纠结,闭眸昏睡,黑暗像是在他脸上戴了一层面具,连轮廓都看不真切。
  说起面具,他虽然是魔教少主,但在无上峰里还是戴着面具的。许是为了隐藏身份,无上峰除了亲近之人,其他人只知道他的名字叫百里骁,并不知他的真正面目。
  因此“魔教之子”不仅在江湖,连在魔教都极为神秘。
  这面具他从小就戴在脸上。无上峰常年白雪皑皑,他被按在雪地里,仅着单衣,脸上带着冰冷的面具,迎着暴雪,冒着寒风,一遍又一遍地挥动长剑,也一次又一次地承受恶人的喂招厮杀。
  从前,他会讨厌那面具盖在脸上让人不得畅快,长大后,他反而习惯,因为那冰冷黝黑的铁块足以挡住他嘴角鲜红的血。直到他眉头都未动分毫就一招割掉敌人的头颅,他也未曾摘下来过。
  叙述他的童年,简短的几个字就可见其悲惨,然而更惨的还在后头。
  百里骁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得到神剑,但他却不知他所修习的内功刚好与神剑相斥。所以,他终其一生都不能使用它。
  苏玛看着他的脸叹口气,这样一个从头到尾都悲剧的人物,不成为反派都对不起这些年自己受的苦。
  所以,她现在是要提前结束他悲惨的生命?
  不,苏玛的眼神闪烁,她不是神,无法以自己的标准来决定别人的性命,她只是一个攻略者,一个只为自己活的玛丽苏罢了。
  所以,百里骁只是一个书中的人物,用不着对他同情。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寻找趁手的兵器。
  作者有话说:改了一下顺序,不影响阅读
 
 
第17章 
  她找了半天,这里除了石头就是水,哪里有尖锐的东西可以杀人?她摸了半天,也只能摸到他腰上的那把白纸扇。
  只是这把纸扇没有内力倾注就只是一把普通的扇子,她又不能用这把扇子把百里骁扇死吧?
  她又试着把手放在他的脖颈上,冰凉的如玉的触感传到指尖。明明呼吸微弱,但脖颈上的脉动却稳健有力,让苏玛想起他这个人,每次都看似被打进地狱,却都能鲜血淋漓地爬回来。
  但如今只要她稍微地一用力,对方就会......苏玛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赶紧收回了手。
  “莫要耽搁!”
  苏玛一惊,她回过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无力地道:“我下不了手。”
  她是玛丽苏,又不是刽子手。让她杀一个人太过残忍。况且她的主要任务就是攻略,杀人是天道的活,她本来被掳到这里就心怀不忿,再被对方要挟杀人那就太没有面子了。
  要不然干脆把他晾在这里让他等死算了?正想把他推到一旁,突然感觉腰上一紧,就像是被一条从寒冰里浸过的铁链缠绕住,她瞬间就打了个哆嗦。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百里骁缓过气来,无意识地揽住了她。
  即使是在昏迷中,他的手臂也格外有力,而且还因为疼痛反而更加用力,她在这一瞬间感觉腰都要断了。
  她无奈地推了一下他:“喂!你是在报复我吗?”
  苏玛当然推不动他,他似乎是汲取到了温暖,反而更紧地凑了过来,且身形修长,很快就把她覆盖住。
  她立刻就感觉似有一大块冰块贴了上来,顿时打了个哆嗦:“冻死人啦!”
  百里骁冰冷的呼吸喷在她的腰腹上,虽毫无声响,但修长的大手揽着她,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抱着一个火炉般用力。
  苏玛看向他的脸,察觉到他身上细微的颤动,想要推拒的手顿时一停。这个人就是这样,即使再痛苦也不会哼一声,顶多是在无意识时紧紧蹙着眉头罢了,如果不是他的呼吸时快时慢,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他的体内正承受着多么大的伤害。
  玄霜禁诀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世神功,但也只在百年间才有一人敢于尝试。这本功法对人的体质有极高的要求,一旦出错练者轻则常年体寒,重则如寒冰凝骨,痛不欲生。
  百里骁还未知事时就被迫练功,这么多年没有一天不在承受这种冰冷的苦痛,但从未懈怠抱怨过一次。
  这一次,是他第一次露出自己的弱点,也是第一次主动向别人汲取温暖。
  她的腰被紧紧勒着,感受那人的呼吸浅浅地吹拂过她的肌肤,她无措地抬起双手,瞳孔在黑暗中颤动。
  好吧,她承认是她心软了。
  他之前那么冷漠地对她,也许只是一种表象?其实他内心也很渴望温暖吧,倒不如等对方醒来,她拿今天晚上的事博取同情,对方定会感激得热烈盈眶,她再接着攻略,岂不是更加容易?
  于是她把手试探地落下来:“你是不是很冷?”
  百里骁似乎是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眉头也平缓了下来,但手臂的力量丝毫不减。
  苏玛被勒得咳嗽了一身,她无奈地道:“我知道你很冷,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用力吧。”
  他的眉头一蹙,似是嫌她不耐烦,彻底把脸埋进了她的腰腹里。
  苏玛:“......”
  如果在他醒着的时候也能这么孩子气就好了,最起码情绪这么直观,她何必这么费心力去猜他的喜好?
  她对天道道:“你也看到了,他根本没昏,还差点勒死我呢。”
  天道:“......此乃借口。”
  苏玛:“你不是能造人吗?要不然你干脆造个杀手来杀他啊。”
  天道沉默了,苏玛哼了一声,她就知道这个天道是个纸老虎,除了能让她穿越之外毫无用处。
  她低下头,看着百里骁沉静的侧脸,叹了一口气。
  算了,有什么事等他醒了再说吧。
  她整理好了衣衫,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冻醒的。
  从冰冷的地上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酸痛,特别是右臂,已经由刺痛变得麻木。
  她呲牙咧嘴地坐起来,看着冰冷漆黑的地面,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晚上百里骁不是在她怀里吗?现在人呢?
  她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对方背对着她站在潭边,潭水粼粼,衣摆微动,每根发丝都透露出冷漠。
  她一愣:“白公子?”
  百里骁转过头,眼尾都似乎染上了水汽,眸中情绪似潭水氤氲,让人看不分明:“既醒,即出。”
  “这就要走?”
  苏玛踉跄地站起来,她打量了一眼他的全身:“你身上的毒好了?”
  百里骁一眯眼,她立刻察觉到自己的话似乎太过招人怀疑,于是道:“昨天晚上你突然昏迷,我看你全身都没有伤口,所以猜你是中毒了......所以你现在是好了吗?”
  百里骁点头:“无碍。”
  说完,那两片薄唇一抿,再也没有其他表示了。
  苏玛的眼角不由得一抽。昨天晚上还在人家怀里搂搂抱抱,今天就一个谢都没有,还给她冰块脸看。他知不知道他的小命昨天晚上就差点交代在她的手里了!
  苏玛不由得气闷。看来她猜得没错,以百里骁的脾气,昨天晚上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他要不然会失忆,要不然就会装作无意。
  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失忆了,还是装作不在意?
  苏玛偷偷地看了他两眼。
  百里骁不知她心中汹涌,面无表情地道:“这潭水通向外面,可出洞。”
  苏玛心想她来之前就知道了,但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真的?那咱们快点出去吧!”
  百里骁点了一下头,他将纸扇放在身后,准备跳下水潭。
  苏玛赶紧一瘸一拐地跟上,她看百里骁即将要走了还对昨晚的事情一言不发,难道真的是因为真气大乱而全忘了?
  不过他忘了也正好,那岂不是随自己乱编?
  于是她试探问道:“白公子,你可曾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第18章 
  她既紧张又激动地看向对方。
  他长眸微阖:“不记得。”
  苏玛:“......”
  不记得?
  苏玛一口血差点吐出来。她知百里骁向来不说谎。所以他说不记得就真的不记得。
  只是如果不记得,那他总该知道在她怀里醒的吧,怎么现在一点表示都没有?难道是生性内敛,所以害羞?
  既然对方不记得,那她就可以自由发挥了......
  苏玛转了转眼珠,小声道:“其实昨天晚上......”
  苍白的唇.瓣动了动,却只是小声地嚅嗫几下,剩下的几个字都被含混在舌尖上,随着意犹未尽的语气消散在空气里。
  百里骁不由得回头,正好看见她慢慢低下头,露出纤细的脖颈。他视力超群,可以轻易地看到那抹白色上面两点清晰的红痕,像是某个人又粗鲁又缱绻地撕咬、叼磨。
  这里除了他和小桌子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小桌子也不可能会咬到自己的脖子。
  所以,那个伤口是......
  苏玛拢了拢衣襟,灰色的衣领将伤口掩住,只留下一点红痕,如同探出白墙的一点红梅,更让人遐想。
  她垂下眼睫,半晌露出无奈又释然的笑:“算了,您没事就好。”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脖颈一凉,她下意识地一缩脖子,就看到百里骁抬起手,半阖着眸子,缓缓地摩.擦着她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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