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太子的小娇娘——许初
时间:2020-02-10 08:53:47

  想着苏澜没那么快泡好,赵燚将他坐的椅子挪了过来,就坐在苏澜面前,等她喝完了,问,“为何生气,为何哭?”
  赵燚就那么平静地看着她,看的她心里那点不自在都烟消云散了,垂着眼,抿着唇说,“太子哥哥什么都不告诉澜儿,澜儿并不怕那些争斗算计,无论甘苦,澜儿都想替太子哥哥分担。”
  赵燚原本不想告诉她,不想让她知道这些肮脏阴险的算计,他只希望她一直都快快乐乐的,但既然她这么介意,告诉她,也无妨。
  周奉失手打死临江侯其实是将计就计,苏皇后那边想要临江侯的兄长承袭爵位,而临江侯的三弟,是他的人,爵位究竟归谁,还未可知。
  至于那青楼女子,也是那边的细作,想诱.惑周奉叛变,周奉不过曲意奉承。
  至于被流放,也是明面上,实际上在暗中查找蛊王,搜寻几位解蛊药材。
  苏澜眼睛一亮,此时也忘了羞涩,激动地身子往前靠,两只手臂抓着浴桶边缘,“已经有解蛊的办法了?”
  “尝试。”赵燚说。
  这只是他找来的熟知炼蛊之人想的缓解之法,真正要解蛊,恐怕还得当初死了那人有留下什么线索才行。
  也可能,苏皇后会知道。
  哪怕只是尝试,那也是个好兆头啊。
  苏澜心想,只要有一点缓解,殿下就不用再食人心了。
  “还有?”
  苏澜茫然地看他,还有什么?
  “为何哭?”
  她方才说的,不过是一时生气的理由,真正大哭不止,他记得是他说了“再不听话,撕你衣服”之后。
  因为他要撕她衣裳?
  就算不是吓唬她,真的要撕碎了,不过是件衣服,她想要多少没有,何至于那般委屈?
  没想到殿下还这般敏锐。
  可她不想说啊。
  之前只觉无限委屈,但也是莫名其妙,后来倒察觉出点缘由来,却是难以启齿。
  “你说的,没有隐瞒。”
  赵燚再次拿话堵死了苏澜的退路。
  苏澜再次深深懊悔曾轻易许下的承诺,守诺真的太难了。
  但,说就说吧,大不了就被他嘲笑一辈子嘛,总好过隔一段时间就为这事委屈。
  “澜儿要是说了,太子哥哥不许嘲笑我。”想是那么想,还是要尽力争取的,她相信殿下答应了就能做到。
  “不笑。”
  他又何时嘲笑她了。
  苏澜咬着唇,十分的扭捏,好一会儿,白羞答答的,红着脸开口。
  其实,细细一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殿下太清正,面对她有意或是不经意的引.诱,他都无动于衷,甚至毫无所觉,一次两次便罢,次数多了,她到底是个姑娘家,会羞涩,也会……失落。
  会怀疑自己不够吸引人。
  尽管知道殿下因为中蛊的原因,某方面反应迟钝,但到底是男子,怎会一点兴趣也无?
  譬如说撕衣裳,就真的只是撕衣裳而已,譬如,□□的美人在前,他眼也不眨,真只是看寻常物件一般,连起码的欣赏都没有……
  便是得道高僧,也会下意识的闭眼吧?可殿下看她的目光,就仿佛她是个婴孩。
  谁会在意一个婴孩穿没穿衣服?
  尽管她年纪也不大,但都成亲半年了,也一直未圆房,可她也有为□□的自觉,她是娘子,是夫人,何况她是看过不少风月话本的,也是看过压箱底的嫁妆的,加上女子心思细腻,尽管明知道,她天然的,也在暗暗期盼,殿下会为她着迷沦陷,不可自拔。
  但事与愿违,殿下虽然待她好,但这种好却不是她想象的甜蜜缠绵,还是会让她有很挫败的失落。
  万万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的……
  意外。
  愕然之后,赵燚却是无言。
  他不知要如何解释,更不知如何宽慰。
  仔细回想,这许久以来,唯一一次的失态,恐怕还是为她胸口上药那次,即使如此,也真的只是一时脑热的好奇,并无其他非分之想,更别提平日的亲密,纵然他觉得有趣舒服,但对苏澜而言,恐怕却是折磨更多。
  年关将近,主要也是苏澜在忙,赵燚这里,却没谁那么不开眼非要在大过年的时候给对方找茬,所以赵燚还算清闲,那天之后,赵燚叫人搜罗不少书生小姐的爱情话本,也有不少狐妖艳鬼的艳.情小说没日没夜的看。
  虽然这些话本子并不会那么详细细腻的描写女子内心纤弱敏感的情绪波动,但却有细致地描写了不少在旖旎时刻,女子该有的娇羞,还有男子无法抑制的…急.色。
  赵燚素来聪敏,只是往常没有接触,也未在这些事上多留心思,如今既有学习的必要,多读几本,多揣摩一二,就基本明白,苏澜是如何的失落了。
  他琢磨着,是否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他也要适当的表现出些许的饥渴来?
  难度有点大。
  毕竟他不如苏澜那么会演。
  他素来,也就那么一两个表情而已。
  突然改变,反而让人怀疑,更容易叫人伤心。
  还能怎么办?
  就这么烦恼着,过完了年,又过了元宵。
  十六这日是最后一天的灯会,苏澜想去看,赵燚自然不能拦着。
  但才恶补了不少书生小姐话本的赵燚知道,元宵佳节,最适合人约黄昏后,他当然不能让苏澜自己出门,只是他还在禁足,于是,井七公公又再出山。
  换上寻常衣饰,就要出门了。
  下人们一年到头也难得放个假,所以这晚,苏澜把伺候她的人都带上一起出门。
  也包括了薛凝。
  周奉的任务,连薛嬷嬷也不知道,苏澜也不可能告诉薛凝,只能暗示她殿下都打点好了,不会叫周奉吃苦的。
  薛凝当时失望的样子,看她那种“你们这些没人性的主子”的眼神,苏澜觉得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不过也许过了这么长时间,薛凝也认了,听说每日里也能偶尔和人说说笑笑,便在这天也带上她,叫她高兴高兴。
  至于她自己。
  那天推心置腹的坦诚自己的委屈,殿下不但没什么表示,还开始刻意回避,叫她更是委屈。
  只是她的委屈殿很快察觉,察觉后很无奈地搬了一箱子书放到她屋里,叫她看着他看那些让人羞得不行的话本,还写了不少心得体会,她就……
  唉,何必跟个不解风情的人计较那些呢。
  他真的很努力了。
  等殿下的蛊毒解了,自然就好了。
  就算一辈子也解不了。
  又有什么关系。
  她喜欢他呀。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澜妹的心思……
  捂脸遁走!
 
 
第66章 
  最后一日的灯会, 仿佛是用生命在燃烧。
  无论搭在头顶挂在棚子上的小灯笼, 还是几人高壮观无比的灯山, 瞧着流光璀璨, 绚烂无比。
  诚然,苏澜也没看过前几日的灯会又是何模样。
  只是这么多年,头一回有了这般闲情逸致赏灯,右手边是夫君----尽管改了装, 左手边是聿哥儿, 都是她这一生最亲的人, 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唯一的遗憾, 便是殿下如今女扮男装的模样, 却不好手牵着手,万一被认识的人瞧见了,总有些说不清。
  才想着, 就看到熟人。
  既然是元宵灯会,自然少不了猜灯谜,本来也只是图个乐子罢了,谁曾想那么巧就遇到了大公主和驸马, 也即是从西北归来成亲的容景。
  头顶是无数琉璃花灯, 熠熠生辉, 照在佳人身上,粉颊生了红晕,眸子似藏了满天星辰,亮的叫人移不开眼。
  容景看着数月不见, 身量似乎又高了些许,更娇艳动人的澜妹妹,心潮起伏不定,一双眼睛痴缠不舍。
  上一次仙妃生辰宴上,苏澜和大公主几乎撕破了脸,有殿下在,她也不稀罕虚情假意瞎客气,加上容景的目光让她很是不喜,就要走人,却被大公主呵斥道,“不许走。”
  听到这个粗噶的声音,苏澜愣了愣,想起之前听到的消息,大公主的嗓子恐怕这辈子都好不了。
  哼!叫你跋扈满口秽语!
  面上淡然,苏澜心里重重哼道。
  大公主也是突然想起自己难听的声音,脸色一变,阴沉的很,指着苏澜,又指着头上的花灯,还有不远处的彩头,挑衅地抬起下巴,意思很明显,敢不敢比?
  苏澜柔柔地微垂眼眸。
  心道谁要跟你比!
  她才要婉拒,井七却开口了,“凭你,还不配与夫人比,我与你比。”
  井七口气嚣张又冷酷,嗓音虽不如女子悦耳动听,但比和大公主一比,还是动听多了,尤其他还这般轻鄙的态度,气得大公主浑身一抖,控制不住地怒道,“放肆!你……”
  她差点要继续骂下去,但这一声声音太大,引来周围无数惊诧目光,大概都是……这姑娘看着怪好看的,怎么声音那么难听?太人不可貌相了!
  大公主气得都要哭了,被容景按住手,她顺势靠近他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她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你要帮我!
  容景身子有些僵硬,尤其是在心上人面前,但……大公主到底已经是他妻子,又已有肌肤之亲……
  容景轻轻吸口气,“与你比,也不必公主,我和你比。”
  他不似大公主,还这么莽撞又天真,方才那身量异常高大穿着男子服饰的丫鬟模样的人一开口,他就感觉到熟悉的,让人骨血生寒的煞气。
  这样熟悉的令人胆寒的气息,他只在一人身上见到过,再细看此人身形,越发笃定自己猜测,心道他果然胆大。
  但莫名的,却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为了陪澜妹妹赏灯,堂堂太子殿下,竟不惜如此委屈自己,又冒险抗旨,他对澜妹妹,果然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吧。
  他观苏澜的欢喜与气色,想来即使太子被禁足,他们却是蜜里调油,他这心里,又替澜妹妹欣慰,却又替自己心酸。
  既然猜出了他身份,鬼使神差的,就想较量一二。
  叫澜妹妹好歹知道,谁才配在她心里停留。
  大公主听了却是欣喜感动,景哥哥他为了她竟不惜如此自降身份!
  她就知道,不管他从前多迷恋苏澜,成了亲,就会一心一意待她好的。
  心里这般想透了,心里也跟摸了蜜似的,便舍不得堂堂探花郎纡尊降贵地跟个奴才比。
  她仰起头,满脸甜蜜的笑意冲他摇头。
  不必比了,有这份心,就够了!她不要景哥哥为她这般委屈自己!
  容景“……”
  僵持不下时,斜刺里忽然插.进来一声口哨,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接着就听人说,“哟,真巧啊,几位殿下在这儿赏月啊!”
  声音带着熟悉的仿佛毒蛇一样的阴冷!
  苏澜身子一凛,不止她,大公主,还有聿哥儿都是,都有些僵硬地偏头看去,那在面前放大的,仿佛在嘻嘻哈哈的脸,显得邪佞十足,叫人浑身冰寒,拉着聿哥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一双大掌扶住她的肩,她披着厚厚的裘衣,感觉不到手掌的温度,但仿佛有温暖的力量即刻注入她的身体,叫她一瞬间充满了力量与勇气。
  怕什么呢。
  殿下在呢。
  因为突然勇敢了,忽然就注意到这人脸上的刀疤,还似乎真的浅了些?
  兴许是头顶的琉璃灯照射下的效果。
  也注意到,他身侧,还有个女子。
  是苏沁!?
  苏沁尴尬地笑了笑。
  也是苏澜方才那么微微挪了一下,井七公公动了一下,罗霆才看到那张转过来的侧脸,细眉细眼的寻常女子,但……
  即使她有所收敛,他吓到太子妃的那瞬间他眼里迸射出的煞气,叫他一下子就绷的僵直,又畏惧又震惊的,快惊掉大牙!
  殿,殿下?
  好险他还知道太子殿下如今正禁足,此时还是这模样,才堪堪咬住舌头没出声。
  但方才仿佛剧毒蛇王的态度却是缓和不少,不大自在地摸了摸脸上的疤。
  殿下早就传过信叫他给太子妃赔罪,他其实不大乐意,以忙碌为由搪塞,言有空再去,这下可好,难得偷了半日闲陪人看个花灯,却被殿下逮了个正着。
  关键是,还是他自己撞上去的!
  该!
  周围仍然热闹喧天,但他们几人却是诡异的寂静,一时也不知是要继续比试还是各自分开,又或是,一起赏灯?
  想想都觉得怪异!
  但是,也不知今日是什么黄道吉日,就在有人踌躇不决时,大公主也不知如何眼尖看到前面一人,脱口就出,“父…父亲?”
  好险还记着是在宫外,没喊岔了。
  她声音粗哑,也不大,周围人又多,其实离的不近并不容易听到,被她喊的人也没听到,只偏偏有人察觉到此处的注意,转过头来,却是看到了他们。
  苏澜等人看到那人脸时,都有些惊呆了。
  仙妃?
  陪着皇上看花灯?
  啊,不是,这明显是皇上陪着仙妃来的。
  不是说仙妃失宠数月了吗?
  瞧这气色待遇,哪里像了!
  延昭帝便看到他们,目光一一掠过,最后落在井七身上,有些惊讶,也只一瞬而过,若无其事的,笑的温和地走过来,就像邻家长辈一样亲切,“本是随便出来逛逛,就遇到你们几个孩子,不去赏花灯,站在这儿不动做什么?”
  仙妃轻靠在他肩头,亲昵地宛若寻常恩爱夫妻,纤纤玉指指了指头顶,柔声说,“猜字谜呢。”
  延昭帝抬头一看才明了,摇头笑道,“你们几个的才华,何必与民争,倒要给别人留些路才好,若是正经想比,我倒有个主意。”
  皇帝开口,也没人能反驳,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去了一家七层高的楼阁,说此处可一览全城景色,最是奇妙,叫他们看看,各自作诗,再拿去给老百姓看,叫老百姓评个最佳,谁得了最佳,许她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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