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小树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你那里好大。”
“……”季宴洲疯了。
百转千回半晌,他挑眉,“没见过成年男人身体?”
荣小树诚实摇头。
季宴洲浑身光着走来,停在小家伙面前,伸手撸了撸他汗湿的小脑袋。
荣小树抬头看着他。
此时,这个男人的眼睛平静坦荡,像辽阔的大地,他笑着,“乖,多洗几次澡,你就习惯了。”
“我不想习惯你。”荣小树羞涩的说。他甚至还想对他说,我不想和你讲话,但又不是真正的不想和他对话,所以怕说了会吓走他,于是就只说了一句出去表明态度。
说完,他就溜到长椅,自己脱了衣服,赶紧冲进莲蓬头下。
季宴洲在他旁边。
两人一起冲澡。
相安无事。
出来后,荣小树在荣嫣耳边悄悄说,“我觉得我还是和你分床睡吧。”
“为什么?”荣嫣奇怪,之前不是死活不肯吗?
荣小树一本正经,“总之,就是不能和你睡了。”
“那你给个理由啊?”
荣小树给不出理由,反正他也会和季宴洲一样长大,就是不能和妈妈睡了,但是,别人也休想睡他妈妈。
因为男人太危险了,简直是攻击性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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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妖精
冰球俱乐部离新家很近,以后搬来新家就不用开车往返,这天晚上荣嫣和孩子是打的过来的,回去时坐的季宴洲的车,路上,荣小树可能是累了,倒在荣嫣腿上一会儿就睡着。
荣嫣奇怪的对前面开车的男人说,“他今晚跟我提出分床睡,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季宴洲本来没往浴室那一幕上想,随口道,“六岁可以分开睡了。”
“幸好我换房子了,不然没有房间给他。”荣嫣笑着,“但我感觉好奇怪,他这段日子和你相处久了,变化越来越多,今天提分床,明天又不知道提什么,你是不是教育他什么了?”
“男人间的秘密。别八卦。”季宴洲不自在动了下喉结。这臭小子,该不会……
“他说你是他朋友。他期待自己变得和你一样大。”荣嫣奇怪,“这么期待变大的吗?”
“……”季宴洲尴尬。果然……
荣嫣还在琢磨,“变大有什么好。大了失去自由。小孩子多好。”
“咳咳。”季宴洲清咳两声,掌心在真皮材质的方向盘上磨擦,“小有小的好。的确。”
他声音都压如此低了,表示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吗的意思。
偏偏荣嫣除了在公事上敏锐能力出众,男女之事迟钝至极,突然语出惊人,“我就觉得小的好。舒服!”
后视镜里季宴洲瞟她的眼神简直车祸现场。
他又惊又怒,惊的是看不出季宴川竟然是个花架子!怒的是她知道她正在说什么吗?
他可不想听她和季宴川的前尘往事……
后视镜里,季宴洲的眉眼明显变了,先前的温柔一去不复返,严肃冷漠,还带着自我厌弃。
荣嫣嘴上过完瘾,根本不知他变化,况且他俩聊得根本就不是一件事,她只觉得车内冷气忽地更冷,忍不住叫他调低了点,然后后半程足足二十多分钟,季宴洲没主动再开口一句话。
都是她主动,从这条路近一点,那个路口就停……类似的指挥。
到了小区后门,荣嫣不需要那个男人插手,抱着儿子轻而易举就下来了。
夏夜,萤火虫在樟树林子里飞舞。
蚊子也同时在荣嫣裸露着的小腿上作怪,“我先进去了季总。”这是妈妈家,她不可能请他上去喝茶,等以后新家看看有没有机会吧。
看着她穿着连衣裙的背影在夜色里摇曳而去。
季宴洲仰头望月,冷冷在蚊飞声中站了半个小时,心头暴.乱才丢盔弃甲收兵。
疯了。
她提的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吧。
叹息一声,离去。
……
这晚之后季宴洲就出差了,七天未归。
他带的是张迪,临走时只通知了荣嫣一声,那会儿荣嫣正模模糊糊醒着从床上起来,接到上司的电话,着实更懵。
这什么差,怎么她身为总裁秘书的一点风声没收到?
季宴洲这一通电话只讲了一句话:我要出差。
……没了。
……没了?
既然如此简单为何特地打电话?
特地打电话又为何如此简单?
在空荡的总裁室门外守着的荣嫣,脑海里不断重复这通奇怪的电话,这不像是通知,倒像是交代一声似的!宛如丈夫对妻子。
当然,以上内容也只是她胡乱想着玩的,老板不在家,她轻松不少,上上下下的楼层来回逛。
和同事们处处感情,再督办督办需要向季宴洲汇报的公务,七天,一眨眼过去。
……
这天洗手间里,两个女人正在擦口红,她们虽也穿的职业装但没有GYZ的工作牌,显然是来办事的。
镜子中,短发的那个问长发的那位,“你弟媳生了吧,男的女的?”
长卷发有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看着端庄,她闻言扯唇一笑,“生了。女孩。”
“啊!”同伴吃惊,“一开始不说是男孩吗?”
长卷发得意,“她全程产检的那个医生是我同学。我让同学告诉她怀的是男孩。实际照的是女孩。”
“啊,骗她吗?”
“你没看见知道是男孩在家里嘚瑟成什么样子,她越嘚瑟,我公公婆婆越高兴,我就越等着看好戏。到六个月不能打胎了,我才叫我同学告诉她真相,哈哈哈,荣芷那会儿如丧考妣。”
“你这招真高啊。”同伴佩服,“先让她在你公公婆婆那儿邀功,再男翻女,你公公婆婆都被釜底抽薪了。”
“笑死我了,每次看到她家丫头我就直乐。”长卷发在镜中满足照了照自己的容颜,笑意越发拉大,“走吧。”刚拉上同伴的手腕,突地,门外走进一人。
是个女人。
打扮干练,高跟鞋至少了踩了十公分,一双本就长的腿显得更长。
妆容素淡,唇部涂的口红颜色却偏深,所以没有初入职场上的小女生天真,眉峰也明显,一看就是个职位不低的人。至少,是个不好惹的人是真。
尤其淡淡扫了她一眼的眼神,平静之中叫人背脊一凉的感觉。
女人走进了位子,关上门。
“走啊,看什么呢。”同伴催她。
长卷发也就是荣芷的大嫂这会儿心里十分不安定,“奇怪,好像在哪见过这人。”
重要的是刚才她们的对话,那人听到没?最后看她的一眼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她同伴释疑,“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荣秘书啊,季宴洲跟前的红人。”
“……荣?”完了,长卷发脸色顿时灰白。
……
“这怎么回事?我们做的这么优秀,陈总也对设计稿非常满意,为什么突然要换主设计师?”
“烟雨洲亲子游乐区,主要用户是孩子,我们希望景观设计者们不仅有一颗童心还有善心。显然,贵司主设不符合我司的标准。”在会议桌首座翻着文件的女人,正是刚才走进卫生间的那位。
“这话怎么说啊荣秘书,陶蓁蓁是我司最有才华的女设计师,在国际上更是斩获奖项无数。烟雨洲不止游乐区,高尔夫球场绿地景观也全部是我们呢。”陶蓁蓁的老板急地额头冒汗,他本来就地中海,一冒汗就显得油光发亮的。
荣嫣淡淡抬眼看了看这位可怜人,“宋总,既然斩获奖项无数,为何陶蓁蓁女士此时闷声不吭呢?”她笑着,“至少为自己辩解一句吧。”
陶蓁蓁怎么辩解?
现在坐在上位的人是荣芷她亲妹妹,真是见了鬼了竟然撞上她,她心中愤慨不已,然而束手无策。
荣嫣眼睛带笑盯着对方。
对方看了她半晌,声音发沉来了句,“你可以报私仇,但不要影响到我司。”
“私仇?”宋老板一方的人集体哗然。
这是一个磋商会,会有烟雨洲项目绿地景观设计最终决议的产生,恰好轮到总裁秘书把关。
众人等待着她的意见,被否决了不说,还有“私仇”搬了上来。
“这十分不专业了吧荣秘书!”宋老板首先发威。
他也不看看这谁的地盘,陈年的部下还坐在这里呢,一看这情形,不管荣嫣对不对,外人有什么资格指责?
“荣秘书,这里交给我来吧。”陈年的部下站起来,准备送她走。
岂料,荣嫣屁股跟长在椅子上似的,她平时在公司出了名的低调,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为人处世,几乎无缝贴合职场最高境界,不愧是季宴洲带出来的人,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本身就悟性高才会被季宴洲选中。
可今天这样低调又专业的人,偏偏令人大呼意外,“私仇”到底。
“陶蓁蓁?”荣嫣挑眉称呼了对方的名字,她两道眉的眉峰明显,这显得很干练,配合从容笑意的语气食用,直有令人喘不过来气的效果,“你所谓的私,哪个私?你是詹总表妹的这种私?”
“……”后台被揭穿,陶蓁蓁惊惶。
“荣秘书……”陈年的部下尴尬,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很多人看着呢。”这不是直接和詹总为敌了吗?
“有问题让詹总找我。”荣嫣笑了笑,合上那堆设计稿,头也不回地走了。
……
半个小时后,季宴洲刚一踏进集团,市场部的老大闻风而动,直接杀到56楼。
两人关门密谈。
荣嫣出了会议室,一个人在天台吹了会儿风,还不知道季宴洲回来了,再下来,张迪在办公室活动,告诉她季宴洲回来了,并且詹天晴火气涛涛地冲了进去。
反正没人能伤着季宴洲,顶多是听别人告告其他人的状罢了。
荣嫣在办公区一切如常的工作着,整整一个小时后,詹天晴才从里面出来。
这“告”的也太久了。
詹天晴经过她身边,冷冷瞥了她一眼,拂袖离去。
荣嫣也不理她,收拾了几份文件,去敲季宴洲的门。
“进来。”一周不见,他声音低沉如初。风雨不动安如山。
荣嫣走进去,关上门,再把文件送给他。
他剪了头发,显得轮廓越发明显。
荣嫣一时不敢看他,今天她有错,她也愧疚的,觉得辜负了他。
“怎么了?”季宴洲从文件中抬头,忽地就见她肩膀一抖一抖地。这情绪来的也太快了,他背往后靠,静静看她表演,过了一会儿,仍没有演出结束的意思,他算服她了。
站起身,走到大班桌前,面对着她低垂的脑袋,“怎么了?”再次耐心问。
“詹总跟你说了吧。”荣嫣声音愁绪漫天。
“说什么。跟你有关吗?”季宴洲忍着笑。
荣嫣气他无论何时都能保持镇定,她今天就没有沉住气,对比明显,越发难受,声音嗡嗡地,“我今天公权私用了。我对不起您的栽培。”
“多大事儿。”他轻描淡写语气,“至于么。”
呦,一个至于么话音落,荣嫣眼角直接滑下一颗泪。
这泪货真价值,既气自己,又气今天所受的委屈。
可惜刚才詹天晴口沫横飞一小时,不如人家轻轻松松一滴泪。
季宴洲马上抽了纸巾,怜香惜玉地狠,就差亲自给她擦。
此时,也不知道她是刻意为之,还是本来就发达的泪腺真实演出。
不过季宴洲可不管这些,她哭了,他心疼了,詹天晴算什么,整个市场部送给她都可以。
美色误国啊。
“您笑什么?”荣嫣正落着泪呢,这男人竟然轻笑出声。
“妖精。”季宴洲点评了一句。笑着回到大班桌后。
荣嫣心里吐糟了声,这算什么,二闹三上吊还没用上呢。都是女人,谁还不会比划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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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裙子
“说说吧,怎么回事?”他在桌后面坐下,十指交握悠闲的放在腿上,眼神里的笑意明显带包庇她,说不说已不重要,反正护短到底。
季宴洲越是这样,荣嫣反而越心虚。
她低头了半晌才交代前因后果,当然把荣芷被人耍了的事重点忽略,只说了两人是妯娌关系,为在长辈面前较劲儿结下很大仇,荣芷被陷害了在洗手间被她听到,一怒之下就将对方公司项目搅黄。
自打进公司以来荣嫣一向有操守,季宴洲对她的放任有目共睹,那会儿生病亲自抱着她进电梯又在医院守了半天的事高管层中传遍,都说总裁秘书长得纯,其实心眼更纯,与同事相处从未以自己的“特权”压人,今天这一番惊天动地,当众放话市场部老大詹天晴,姿态目中无人,可着实瞎了众人的眼。
她此刻怕是走出去,同事们都对她忌惮无比。
职场关系不是以上欺下,也不是到处树敌,这只会对她以后的工作难以顺利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