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现在啪啪打脸,这才不过两个月,恋爱保鲜期还没到呢他就连哄人都不会了吗?昨晚在床上哄她再来一次不是挺能说么?
明姒坐直了点,准备给这连老婆都不会哄的渣男一个教训。
谁知下一秒,梁现揿灭手机,几乎与此同时,她手机上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明姒直觉这当中有什么关联,于是按捺住了想揍人的小心思,先点开来看。
梁现发的是:「看到这条消息,说明你已经不生我气了。过来亲亲?」
明姒:“?”
她又好气又有种被他套路进去的好笑,末了一扔手机,决定扑过去跟他打一架。
至于她是怎么由占上风,到被扣住手腕再翻身压进沙发里,这就是晋江不能描述的范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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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球俱乐部差不多是年前的最后一次放松,从临海别墅回来,成昱径直去机场飞分公司做他的副经理,其他人则回平城,各自投入到了即将跨入年关的繁忙中。
明姒的工作室也选了个大好时机开业。
前段时间Merald发布了由她设计的新款珠宝,大受好评,那枚祖母绿的设计图一出,不知被多少人争先询问。
Merald原先主营高奢珠宝,所用的钻石彩宝品质都是一等一的品质,售价自然也高昂不菲。
不过每逢重大纪念日,它也会推出一款售价稍低的做回馈,所得收益全部用于慈善事业。作为特约设计师,明姒应邀设计这款项链,作品一出,又加深了外界对她的印象。
甚至还有珠宝杂志约了她做专访,回去之后写了一整篇流畅的彩虹屁,把她从本科时代获得的奖项罗列了一大串,又选取了几个最具代表性作品,直言她的设计“兼具严谨把握与浪漫的美感”。
不过这毕竟是小众圈子里的事,明姒也不爱拿出去张扬。
直到林奚珈某天偶然逛她微博才发现,震惊地截了张图给她:「你瞒着我偷偷买/粉了?」
明姒这个微博在注册之初,只有林奚珈这帮熟人关注,顶多再被塞两三个卖/粉丝的号,移除没多久,又能再涨回来,非常顽固。加上这本来就是个官方营业号,明姒没怎么打理,粉丝就一直停留在三四十个的状态。
如今短短一个月不到,已经直逼六位数。
而明姒也很能趁热打铁,抓着工作室的进度紧锣密鼓地开业,在元旦这天正式推出了自己的个人品牌“April Fine Jewelry”。
柯礼杰他们研究了这个名字,颇为纳闷地在群里提出质疑:「四月是什么?现在是一月,你生日好像也不在四月啊?」
没一会儿,梁现回复:「我的在」
柯礼杰:「……」
成昱:「……」
喻川:「……」
半晌后。
柯礼杰:「靠,我打我自己!」
为什么要自找粮吃呢?!
其实明姒用梁现的生日月份做名字,主要目的倒不是秀恩爱什么的。
而是,工作室是他给她买的,前期投资也是他支持的,她的存款几乎一分未动,所以总要给点儿回报吧。
是很正经的理由了。
不过,柯礼杰跟成昱这么嗷嗷叫了一通被虐,她倒是后知后觉地觉出许多甜来,晚上梁现在书房办公,她溜溜达达地走进去,以“我可真棒对你真好”为主题思想进行了一番自我陶醉式的发言。
回答她的是梁现把她扣进怀里,落下一个吻。
“回报这种事,身体力行才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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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两人回明家吃了个饭。
雪停了一下午,佣人已经扫出了黑色砖石铺就的小道,弯弯曲曲通往主宅。雪后的园林清朗非常,偶尔有枝桠承受不住雪的重量,扑簌簌往下掉,溅起雪沫来。
梁现牵着明姒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明姒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把下巴从围巾里露出来,“你是不是怕我摔了?”
“嗯。”
“我才没那么容易摔。”
那几次都是意外。
不过嘴上这么说着,明姒还是留了个心眼,脚步也变得小心翼翼。
快要踏上主宅的台阶,明姒看见旁边的凉亭,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拽了下他黑色的大衣,“你还记不记得,刚回国的时候,我们也在这里吃饭,然后……”
“然后我让你挽手臂,你特不待见,一出门就走了?”梁现记忆倒是不错。
“啊,”明姒倒也不否认,兴致勃勃地问他,“你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什么?”
“什么?”
“我觉得这只手臂都可以不要了。”明姒忍不住微扬唇角。
说来奇怪,那时候的针锋相对,如今仔细回想,却又是一种别样的有趣。
不过,梁现显然不这样认为。
他脚步顿住,语气莫名有些危险,“那现在呢?”
“哼,幼稚鬼,我正要往下说。”明姒知道他在气什么,唇角翘得更高。
随即梁现就看到她清了清嗓子,又有点儿不好意思似的晃了晃他的手,小声说,“现在想一直牵下去。”
他笑了声,转而和她十指相扣,“一辈子都给你牵。”
第62章
Merald作为珠宝界的高奢品牌, 在平城一众贵妇人的心中自然颇具地位, 当中不乏品牌的死忠粉, 在看到官博推送明姒的照片和专访的时候,就在第一时间转给了岑心雁看。
并附赠彩虹屁若干条,也不难听出真心实意的艳羡。
其实岑心雁比这几个朋友知道得还早——她跟Merald的艺术总监有些私交, 某天偶然间谈起话来, 才知道原来对方前阵子提到的那位兼具才华与灵气的华人珠宝设计师就是她的女儿。
说来奇怪, 岑心雁当时的心情除了一瞬间的惊喜之外, 沉淀下来之后, 莫名不是滋味。
因为她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的,而明姒近几个月回过两趟家,甚至连半个字也没提。如果不是她朋友说起, 她要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呢?
这可是她的亲生女儿。
也许人上了年纪就是这样, 心思一重就睡不着觉,这两天夜里岑心雁翻来覆去, 都在想以前的事。
其实明姒很小的时候,并不是很能沉得住气的性格, 尤其是在幼儿园里受了园长表扬,领了省市级奖状, 运动会如何如何……这种好消息,她总是乐颠颠地第一个跑回来说, 眼角眉梢都挂着等人夸赞的得意。
哪怕是岑心雁跟前夫离了婚, 也没给明姒造成太大的影响。
她也挺懂事, 知道是爸爸犯了错, 分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并且旗帜鲜明地站在了妈妈这边。
但自从岑心雁在时装周上一路走红,不得不投入更多时间到工作里去之后,明姒回家邀功般地谈起在校生活这种画面就少了许多。
岑心雁忙完一阵又一阵,再停下来喘口气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兜兜转转过了许多年。
当初那个有点儿臭屁又爱美的小姑娘,已经出落成了明媚肆意的少女。她在学校被同学环绕艳羡笑意盈盈,然而一回到家,母女两个之间,像是再也捡不起话题,显得沉默又生疏。
岑心雁这才觉得有所亏欠,想方设法地弥补。
但她其实并不擅长与谁亲近示好,所以这些年来,大概是一步错步步错。
偏生明姒性子也倔,像是想报复那几年的忽视般,三两句不对头便能摆出抵抗态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像她。
“夫人。”家里的阿姨在门口敲了敲门,“明小姐和梁先生到了。”
岑心雁会意起身。
明姒婚后回明家不勤,一来她是继女,这只能算半个娘家,二来岑心雁大部分时间不在家中,来也是白来。每回吃了饭便走,随便说些话,就跟打卡完成任务一样。
不过这次,她明显感觉到有哪里不一样。
明正渊向来是那种很能摆谱的大家长式人物,哪怕是随口一提该要个孩子也跟交代季度任务似的,一板一眼。
明姒忍笑忍得辛苦,一路“嗯好”地应付过去,饭后却又被岑心雁叫住。
她习惯性地以为岑心雁这是要接着饭桌上的话茬催生小孩了,没料听到的却是,“你爸说的事不用管,想玩就多玩几年。他也只是随口说说,明家还有你那几个哥哥呢。”
这道理明姒自然懂,她本身也没把明正渊的话当回事。但从岑心雁口中说出来,就有一丝丝奇怪。
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像是跟岑心雁较劲较了小半辈子,结果对方忽然释/放出求和信号…最后她只是“噢”了一声。
“你的设计作品我看到了,很漂亮,也很有特点。”岑心雁又说。
以她的脾气,能说出这一句已经实属难得,何况明姒还从她的语言神情里读出了某种难以启齿般的歉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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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用不用给我妈找个人来驱驱邪?”回去的路上,明姒跟梁现并肩而行。
梁现瞥了她一眼,笑了,“有这样说自己亲妈的么?”
明姒嘟哝,“就感觉她今天怪怪的。”
她其实知道岑心雁做很多事,出发点都是“为她好”,只不过对方的认知有错误,而掌控欲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她抗争过几次无效,也就不想提了。
所以冷不丁,今日岑心雁没对他俩的生活指手画脚,还破天荒地对她的设计作品表达了一番肯定,明姒就很难描述那种感觉。
飘忽忽的,很陌生。
“其实以前,我不想做设计师的,可能想法也有点儿幼稚,”出了明家大宅,明姒牵着梁现的手,轻轻晃了晃,“因为不想和她一样。”
车子就停在大门外,但这会儿两人却有了某种默契似的,都没有上车,而是沿着院外的小道慢慢散着步。
司机开着车,不远不近地缀在两人身后。
暗淡的天空中又飘起了雪,细小疏落,时间也像被拉得静谧缓慢。
梁现“嗯”了声,“然后呢?”
在初中那个对未来规划尚且懵懂的年纪,有一次班主任让大家写一写今后想做的事。
明姒写的就是“成为大提琴家,巡回演出”。
她5岁就开始学大提琴,老师也赞她很有天赋,所以大家都以为这是实话。
只有明姒知道,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在书房里见过岑心雁的设计稿,就迷上了这种将想法跃于设计之上再传达给外界的感觉。
只不过,初中的她到底还很幼稚,像跟谁对着干似的,拗着股劲儿打死不肯承认,坚决把“大提琴”作为人生第一目标。
“结果后来还是……”
申请学校的时候,还是选了去CSM学珠宝设计。
“可能我也挺想做出一番成绩给她看看的。”明姒说完,又像是有点儿不好意思,抿了下唇,“你不许笑我。”
“笑你什么?”梁现手指蹭了下她的手心,声线缓了缓,“你妈妈今天那样说,就是承认你了。”
“我知道,”明姒脚步顿住,仰起脸看他,“只是我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也不是不高兴。
就是连她也有点奇怪,一向强势的岑心雁朝她示弱缓和关系,她却远没有想象中的得意。
梁现“嗯”了声,替她摘下发间的雪花,“为什么?”
明姒想了一会儿,忽然说,“大概是因为,有你了吧。”
大概是在被岑心雁认可之前,早就有人承认她,支持她,爱她并且纵容她了。
说完这句,明姒被自己肉麻了两秒,压根不想留下来面对他,于是快速甩开他的手往车子那边跑,结果没跑半路,就被人从身后抱起来。
她惊叫了一声,唇角却抑制不住上扬,矫情地挣扎了两下,就圈住他的脖子不动了。
他眼里也满满都是笑意,又好像只装得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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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是集团最忙碌的时候,嘉里酒店的收购案也到了最后阶段,两边都卯足了一股劲周旋,势要将己方利益最大化。
梁现表面上做足了吊儿郎当,不谈也罢的二世祖态度,实际上也为这事忙得脚不沾地。
僵持了几天之后,他的冷处理颇有成效,对方代表终于同意在合约上签字。
说起来,嘉里酒店的代表跟梁现差不多,也是刚刚接手家业的二代。只不过接手家业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被收购,且价格还被压到了最低,望着对面那位同样年轻的梁家大少爷,说不心痛不酸不柠檬那是不可能的。
同样都是游手好闲,为什么人家刚坐上集团副总的位置,就大获成功呢?
直到助理给他科普,对方在国外时就是业内著名的资本狙击手,融资手段高超,不仅跟人合伙开了投资公司,还曾经指导一家著名公司在三年内以高抛低售的模式赚取巨额利差,这才心服口服。
而且听说他都结婚了。
要养家糊口想必压力更大吧。
那就当是让让他好了。
嘉里酒店代表很有阿Q精神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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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嘉里酒店代表的想法也没错。
梁现买的那个南非私矿的手续已经走完,花费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明姒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家里有矿”人士。
林奚珈知道的时候简直是一脸懵逼,“不是,别人家老公男朋友送礼物都是项链戒指什么的,他居然直接给你整了座矿?还能再豪点儿吗?”
“还有一淡水珍珠养殖场,地方看好了,就是手续有点麻烦。”明姒话没说完,林奚珈就气势汹汹地朝她扔了个抱枕,她顺手接住抱在怀里,笑得极其灿烂。
林奚珈磨了磨牙,“我现在把你绑架了要钱还来得及吗?或者你半年前在我这吐槽梁现的话我还记得呢,我抽空转述给他听一下?”
“你居然这样对我,”明姒把一个小盒子往她面前一放,“哼”了声,“枉费我专门为你设计了一只小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