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是以秘密来交换,同样司空朝也是以秘密来交换。
司空淮想了想,同镇国公和宣采薇道。
“听闻镇国公把秋语芙葬在了当年你遇到她的村子?”
镇国公点点头。
司空淮道。
“她随身之物也一并葬下了?”
镇国公再次点点头。
司空淮想了想道。
“看来,我们要去她当年的村子看一看了。”
镇国公和宣采薇不明真相,疑惑道。
“怎么了?”
司空淮看了一眼镇国公,见他眉目直爽,又确实是了解过镇国公为人的,他想了想,然后打发掉周遭下人。
才同二人道。
“当年,司空朝给了秋语芙一个藏宝图。”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宣静姝的最终结局,大家不慌张~
本来是想一章放的,但我今天来姨妈了~痛到怀疑人生码不动了~先放一点点上来。
第181章 正文完【中】
“藏宝图?”宣采薇和镇国公齐齐出声, 言语都有惊讶。
不过这件事,司空淮也是惊讶, 他也未曾想到自己这个心狠手辣的弟弟也是一个会被情爱冲昏头的人。
竟然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梁国皇室先族留下的藏宝图送给了秋语芙当定情信物。
但也因为如此,待秋语芙死后,司空朝定然是想收回这份藏宝图的。
可秋语芙所有遗物都一并葬下, 而且镇国公对秋语芙多有愧疚,十二时辰精锐士兵守着秋语芙的坟头,就是为了给秋语芙一个安宁。
司空朝谨慎,也不敢妄加动作, 打草惊蛇, 本想等到扳倒镇国公府后,再去寻找这份藏宝图。
奈何造化弄人,终没能得偿所愿, 所有盘算皆沦为一场空。
镇国公询问道。
“那藏宝图是何模样?”
司空淮道:“是一块血色龙纹玉佩。”
听着这个形容, 宣采薇和镇国公齐齐陷入沉思。
只是没过一会, 镇国公忽然瞪大了眼。
“那块玉佩不是……”
司空淮余光瞥到宣采薇头低垂,没有注意到他这里,快速同镇国公使了一个眼色,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镇国公微愣,过了一会, 还是闭上了嘴。
宣采薇虽然听着有些熟悉, 但也没想起来什么,耳边听到司空淮的话。
“采薇,正好我初来大魏, 你也从小没离开过京师,不若我二人结伴去寻一寻这藏宝图?”
司空淮的话里带着几分真诚,瞅着宣采薇的眼神明显有所期待。
虽然是去寻藏宝图,也是想同宣采薇多相处一阵,培养培养父女感情。
宣采薇看得出来。
只是……
司空淮似看出了宣采薇的犹豫,补了一句。
“不会去很长时日,约莫最多半月。”
说完,司空淮嘴角还带有几分促狭,明显看出了宣采薇不想同秦隐分开太久。
宣采薇脸色一红,镇国公这回也奇怪地在旁边助力。
“也是,梁主好不容易来一回大魏,采薇你多陪陪他也好,而且,那个地方的亲兵非得见着我的令牌才会放行,我不能离京太久,也只能把令牌交与你,交与旁人,我也不放心。”
宣采薇想了想,也便答应了。
之后,宣采薇便让香素给秦隐带话,说自己不日将要离京,想要见他一面。
这一回,秦隐应承得快,并且还说要会亲自为宣采薇送行。
京师里自打那日下雪后,接连几日都在下雪。
天降异相,人心惶惶。
街道上有些紧绷的气氛,宣采薇明显能感觉出来,若不是这次走得匆忙,说不准她也要找六爻门掌门好好询问一番近日的异相。
今日便是宣采薇同梁主离开京师之日。
前几日,秦隐虽是难得陪她,但宣采薇能看出秦隐眉宇间久久不散的疲惫,宣采薇心疼,看来秦隐果然公务繁忙,她也没好多耽误,只同秦隐匆匆吃了一顿饭,便让秦隐先回去了。
只是……
宣采薇微微拧了拧眉,心里有几分不对劲。
回忆起那日,秦隐临走前,深深看了宣采薇一眼,然后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
“很快…很快我就能好好陪你了。”
秦隐初初升为九门提督,如果是公务繁忙,定然也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
这句话,总让宣采薇多想,觉得秦隐背后有别的意思。
“吁……”
前头马车停住,外间香素打了帘子,眸间带上几分雀跃。
“小姐,主子来了。”
果然,顺着打开的帘子,宣采薇看见了秦隐。
朝阳之下,秦隐穿着一身墨色鹤氅,骑在棕红的马匹上,手里拿着马绳,显露冷峻风姿。
但眉眼触及宣采薇时,风雪散去,只余温柔。
不论看几眼,宣采薇都会见之心喜。
当下,唇角微勾,连忙想下马车去。
秦隐却驱着马过来,拦下了宣采薇,放低了声道。
“别下来,外面凉。”
然后就见秦隐落了马,在街道两旁路人惊讶的眼神中,毫不顾忌地钻入了宣采薇的马车。
秦隐和宣采薇的事,京师里是传得沸沸扬扬,虽然秦隐当面认爱,但大多人对秦隐的印象,还是停留在那朵冷漠的高岭之花上。
所以,众人很难想象秦隐会把一个小姑娘捧在心尖尖上的模样。
直至刚刚,秦隐怕小姑娘冻着,都舍不得让小姑娘下马车,自己还不顾世俗礼教地钻入了小姑娘的马车。
顺便在车帘未垂下时,众人还瞧着秦隐把自己的鹤氅脱下,给小姑娘披上,尤其拢了拢脖颈,遮住了小姑娘大片的清丽容颜。
围观群众:这般珍视,还不容旁人窥探,这还是他们认识的京城第一高岭之花吗?
相信自打今日后,这说书人的谈资该是有了另外一番论调了。
宣采薇自然也注意到了外面路人的眼神,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耳根,悄悄缩了缩脖子,嗔怪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也不冷,干嘛给我这个?”
“不冷?”
“当然。”
宣采薇话音一落,手心立马被一只暖和的大手包着,她还没来得及惊讶,眼前却见秦隐拧了拧眉。
“不冷,手还这么凉。”
宣采薇张了张嘴,想说这是方才打帘子时吹得,而且也没…多凉,只是温温的。
但她话还没说出来口,秦隐另外一只手,便抚上了她的后脑勺,顺势一带,落入怀中。
头顶上,秦隐的声音响起。
“听说北地不少健气儿郎,此行一去,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
闻言,宣采薇下意识一愣,似乎没想到秦隐竟会说这样的话,她抬头想去看秦隐表情,但秦隐好像不想让宣采薇看,又轻轻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
“……多看看风景就行。”
似是不放心,秦隐又补了一句。
过了几息,宣采薇“噗嗤”一声,在秦隐怀里乐了。
她倒是没想到,秦隐还有对自己如此不自信的一面。
宣采薇打趣道。
“若是这般担心,不若与我同行呢?”
当然这话只是宣采薇开玩笑,她知秦隐公事繁忙,她亦不是缠绵黏人,只知谈情说爱的女子,不过是逗秦隐玩。
可谁料秦隐却沉默了一会,然后微微收紧扣着宣采薇的手,下巴抵住宣采薇的额尖,轻轻磨了磨。
有些痒,宣采薇忍不住嘤咛出声。
秦隐抚着宣采薇后脑勺的手顿时一僵。
下一刻,大手微转,抬起了宣采薇的光洁白皙的下巴,忍不住…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热息,让宣采薇愣了愣,后知后觉发现身前男人已然开始攻城掠地。
宣采薇抵挡不住,哪里还能分心思考先前二人的对话。
直至宣采薇小脸通红,身子发软,秦隐才略带几分不舍的放过她。
秦隐让两人稍稍有了一些距离,难得说着露骨的话。
“继续下去,恐怕今日你走不了了。”
言语虽淡,听着却像是压着情绪。
宣采薇红着脸,害羞地一下子埋在了秦隐的怀里。
耳边秦隐的声音还在继续,说着宣采薇此时已然遗忘的话题。
“以后,不论你到哪,我都会陪你,只要你想。”
宣采薇微愣,从秦隐的怀里探头出来,看向他。
两人对视了一眼,秦隐目光中明显的不舍,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复杂。
宣采薇还没反应过来,秦隐便先避开了眼神,同宣采薇道。
“梁主已经先到了,我们还是不要让他等太久。”
说完,秦隐再次替宣采薇整理好衣裳,便先行出去。
之后,秦隐便成为了京师城门外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不论入城的出城的。
不论男子还是女子。
都对城门外,骑着高大骏马的秦隐投去了注目的眼神。
尤其是那女子,先是惊艳,其后心碎。
不只是秦隐的婚约,谁都能看出秦隐看向正在驶远的马车,目光里的情意,就想沉淀的春茶。
绵延,悠远。
***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一切都如秦隐的预想。
看着正在远去的马车,秦隐微微松了口气,抓着马绳手紧了紧,准备等马车消失在他的视线后再回去。
可谁料,没走多远的马车忽然停了。
然后一道俏丽的身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往回朝着秦隐的方向奔了过去。
身上的墨色鹤氅被风雪卷起了边。
秦隐一愣,赶紧驱马上前,眼里写着担心,就怕宣采薇多冻上几息。
所以,等到马儿到了宣采薇跟前时,秦隐还没等宣采薇说话,先行将她抱上了马,藏在自己怀里。
秦隐皱了皱眉道。
“作何跑回来?方才不是说了,外面冷。”
似乎应了秦隐的话,宣采薇的俏挺的鼻头都冻得有些发红,看着秦隐眉头皱的更深,只想赶紧把宣采薇送回马车上去。
但宣采薇此时脸上却带了几分情绪,她闷了一会,才道。
“秦隐,这次你可瞒不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正文完结章真的太长了!明天放最后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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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正文完【下】
秦隐哑然, 似是被说中了心事。
可秦隐虽然敢瞒宣采薇,可却是再也不敢骗宣采薇。
不然也不会用这般迂回的方式, 送宣采薇离开京师。
而且,见着宣采薇鼻尖越发冻得红透,秦隐哪里舍得。
于是, 秦隐带着些许无奈。
“走吧,我们先回马车。”
宣采薇还以为秦隐想把她送走,冰凉的小手抓着秦隐的胳膊,果断摇摇头道。
“你不同我说清楚, 我哪也不去, 你也休想再把我送走。”
语气故意有些凶凶的,想为自己增添点气势,可宣采薇声音面对秦隐时, 声音不自觉就会带上一些娇。
现在听在秦隐耳边, 俨然成了嗔怪。
可秦隐还不敢对宣采薇冷脸, 只得放柔了声音,轻轻哄着她道。
“你都冻着这样了,先回马车。”
“我保证,不会再把你送走了。”
秦隐下意识把宣采薇抱得更紧了一些,宣采薇的不满才稍稍平复些, 跟着秦隐回了马车。
秦隐给宣采薇倒了杯热茶暖手, 才道。
“怎么发现的?”
宣采薇瘪了瘪嘴,本想说“现在说这个重要吗”,可手上抚着温暖的茶杯, 又改了话头。
“那块藏宝图。”
“……嗯?”
“父亲同义父说,藏宝图是一块血色龙纹玉佩,我当时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也没有什么记忆,之后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幼时,我曾同义父一起去过秋语芙的村子,祭奠她,我亲眼见着义父,将一块血色龙纹玉佩烧毁了。”
宣采薇说到这便停了下来,其后的相信秦隐也就懂了。
既然是一块已经毁掉的藏宝图,为何当时义父不说,反而顺着父亲的话。
宣采薇不知道父亲知道不知道,但估计也是知道的。
这二人联手起来,就是想把她带离京师。
至于为何会想到秦隐身上,一来还是上回同秦隐见面时,便注意到的异样,二来便是刚刚……
宣采薇脸有些泛红,刚刚秦隐虽然同她道别,却几乎不怎么给她思考和说话的时间,吻得她七荤八素的,也没法思考。
现在想想,秦隐是早做好了打算,不让她多想。
幸而后来,她想起了玉佩的事,才惊觉此事不太对劲。
宣采薇说着说着,又起了几分小脾气,放下茶杯,环着胸不太高兴道。
“究竟是什么大事,你竟然能说动父亲和义父一起瞒我?”
秦隐先是看了宣采薇一眼,也没回答,而是伸手轻轻掀开了马车车帘一角,忽然来了句不沾边的话。
“采薇,又下雪了。”
宣采薇顺着秦隐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外头又飘起了雪,而且这几日,雪似乎越下越大,总好像在预兆着什么。
宣采薇皱了皱眉。
“你提这个做什么?同我二人之间说的事有关系吗?”
“六月飞雪,话本子里说了是有冤情。”
宣采薇愣,刚有些诧异想到“秦隐还信这个”,眸子却对上了秦隐有些决绝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