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令人感动了。”莉欧娜感叹，“你说你是为了拯救其他和你一样的孩子，为了避免别人遭受失去亲人的痛苦，这实在是太伟大了！可是你拯救了别人，却没有办法保护你的家人。你看，你的儿子死了，一心一意追随你的芭芭拉半身瘫痪，你的忍耐有什么用呢？你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好，居然还谈拯救别人，你实在是太具有牺牲精神了，布鲁斯，哪怕牺牲的对象是你的家人。”
小男孩冷漠地看着她。
“你孱弱无力，任我摆布。”莉欧娜说，“精神世界里我是主宰。”
她伸手摸了摸布鲁斯·韦恩的头，却被他愤怒地挥开手。
“我总算认识到了，你的本质是无法被改变的。你残忍、冷酷，把别人的痛苦当成乐趣，你无法认识到生命的可贵，不懂得何为秩序。你嘲笑着别人的所作所为，好像你才是世界上最清醒的人。”布鲁斯·韦恩语速极快，怒意喷发，“莉欧娜·布兰特！”
莉欧娜甜甜地说：“我在呢。我在你身边，布鲁斯。”
“从我的精神世界里滚出去！”布鲁斯说。
周围的景象飞快消散，犯罪巷消失了，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也消失了。
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只有黑白红三色的世界。
“你知道吗，你们认为我精神病态，其实不是的，你们的精神也很病态，可是你们假装自己是一个正常人，”莉欧娜微笑，“你假装自己很正常，但实际上你正处在危险边缘，只需要有人轻轻地推你一把，你就会跌下深渊，再也爬不起来……”
布鲁斯·韦恩的身体从小男孩变成了成年男人，他想要攻击莉欧娜，却被她轻易制服。
“你注意到你的精神世界正在被灰色侵蚀吗？”她说，“那是小丑病毒，它正在改变你的思想，你最后会变得不像自己。”
布鲁斯·韦恩瞳孔紧缩。
天空渐渐蔓延出一片灰色，遮蔽了原本的黑与白。
“一个选择题，布鲁斯。”莉欧娜说，“我最喜欢让你做选择题了，因为这会让我充分体验到戏耍敌人乐趣——假如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在犯罪巷里，手里正好有一把枪，而对面的抢劫犯也在用枪指着你的家人……现在你可以进行选择了，你可以选择用手里的枪杀死抢劫犯救回你的爸爸妈妈，你也可以选择看着抢劫犯把你的爸爸妈妈杀死。”
“让我来看看你的选择，布鲁斯。”
她的声音渐渐变低。
布鲁斯·韦恩精神恍惚了一瞬，然后茫然地眨了下眼。
他又站在犯罪巷里了，对面是一个蒙着脸的抢劫犯，而他的爸爸妈妈正挡在他身前。
他听到他们说：“我们可以给你钱，不要开枪，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布鲁斯下意识摸了一下兜，发现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冷冰冰的金属物品。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
红头罩脸色难看：“我们来解决小丑，结果却被困在倒塌的建筑里出不去……没有工具怎么挖？徒手掘吗？”
“最好不要挖，也不要用炸弹炸开通道。”红罗宾冷静地说，“目前倒塌的建筑形成了一个很稳定的夹角，我们随便炸它，会破坏它的力学支撑点，到时候我们都会被活埋。”
“那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做？”红头罩说。
“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夜翼的声音从另一侧的墙板传了出来，“我会尽快把你们弄出去的。该死，通讯信号被拦截了，我们无法和芭芭拉取得联系。”
“把我们弄出去？拜托，你都自顾不暇呢。”红头罩说，“建筑为什么会突然倒塌？”
红罗宾说：“也许是小丑的布置，为了阻止我们找到布鲁斯。”
他们头顶的碎石墙板忽然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
大片大片的尘土落了下来，把他们身上搞得灰扑扑的，红罗宾卒不及防被呛了一口土，剧烈地咳嗽起来。
墙板缓缓漂浮，障碍物被全部扫清。
莉欧娜站在外面的空旷处，看着狼狈的三人，“你们回去后该好好洗个澡。”
“谢谢提醒。”夜翼沉着脸，“你抓到稻草人了？”
“我杀了他。”莉欧娜要有兴趣的观察着对面几个人的脸色，“布鲁斯也被我救出来了，他受伤了，又不愿意被我带着飞，正在后面慢慢走。”
一个人影缓缓出现在墙壁后面。
蝙蝠侠戴着头套，上半身几乎是裸的，他皮肤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青紫色的血管痕迹愈发明显了。
红头罩：“噗，你的衣服哪儿去了？真凄惨啊，老家伙。”
“我需要血清，”他脚步踉跄了一下，“快，我快撑不住了！让阿福把我的装备空投过来！”
夜翼和红罗宾赶忙上前扶住他：“你会没事的，布鲁斯。你需要休息，接下来的事情可以交给我们。”
“哎呀，你这样劝是没用的，你应该直接劈晕他，这样他就不能坚持出战了。”莉欧娜中肯地提出建议。
红罗宾眼神不善地瞪了莉欧娜一眼。
夜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下手把布鲁斯打昏。
因为他自己晕倒了。
新改造的悬浮蝙蝠车飞驰而至，夜翼把蝙蝠侠搀扶到车上开启自动驾驶模式。
他们目送蝙蝠车飞离阿卡姆之城。
“你说你杀了稻草人……”红头罩看着莉欧娜。
“他战斗力也就那样，把钢筋抽出来砸他几下，他就没命了。”莉欧娜说，“恐惧毒素那种东西也对我没什么用。”
夜翼和红罗宾对视一眼，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蝙蝠车上。
布鲁斯·韦恩缓缓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意志力越坚定的人就越难以控制，所以莉欧娜退而求次，控制了他的一部分。
坏的那一部分。
“【小丑病毒】：它会使你变得不像你。在感染病毒之前，你可以控制疯狂，在感染病毒之后，疯狂控制了你。它有一定几率会诱使你产生双重人格，也有一定几率将你变为小丑的傀儡。”
莉欧娜在蝙蝠侠的大脑里设置了一个精神牢笼，把正常的人格囚禁了在里面，现在在外面的那部分人格才是被她控制的。
两部分相冲突的人格可以说是独立存在，也可以说是不独立存在的。布鲁斯会持续不断地与他的另一个人格对抗，他的意志力使他不会屈服。
“嚯，我真是太坏了，”莉欧娜对自己说，“我就是喜欢看他在黑暗中奋力挣扎同时又渴望光明的样子呀。”
作者有话要说： 布鲁斯在小丑病毒的诱导下人格分裂了，莉欧娜控制了小丑那部分人格。
因为取了一部分阿卡姆骑士的人格设定，所以不卖关子了。
……
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预警一下，莉欧娜喜欢有趣的东西，她愿意为了趣味性而暂时放过对手，看他们表演，【暂时】。
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对对手手下留情，尤其是现在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状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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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黑暗女王44
莉欧娜从蝙蝠侠的脑子获得的东西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他的精神世界深处存在着另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那真的是记忆吗？那可能是幻境，一个很逼真的幻境。
莉欧娜经常在做梦时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片段，蝙蝠侠也有着跟她一样的经历。
在蝙蝠侠的梦境中，他梦见自己收养了莉欧娜·布兰特，莉欧娜成了韦恩家族的人，后来他们因为理念问题分道扬镳，走向对立。
而在莉欧娜的梦境中，她达成了另一个成就【末日屠夫】，并且还梦到了超人和她谈判的场面。
假设蝙蝠侠的梦境为梦境1号，莉欧娜的梦境为梦见2号，和超人谈判的梦境为梦境3号。
莉欧娜在1号梦境里达成了一个成就，在2号梦境里也达成了一个成就，这两个梦境的成就获得地点都是哥谭市，也就是说她在哥谭进行了两次主线通关……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完全没有这两次通关的记忆？
游戏版面曾经提示，在本版块地图未探索完成之前，莉欧娜是不可以开启新地图的。也就是说只要莉欧娜主线通关，她就可以离开哥谭。
莉欧娜不止一次觉得哥谭有一个限制她行动的牢笼，现在她的预感似乎应验了。
她猜测，每一次她通过了哥谭主线，系统就会让她强制返回任务初始点，并清洗她的记忆。
另一个疑点3号梦境。
莉欧娜在这个世界里收集了很多情报，她知道隔壁大都会的超人是一个正义之士，而不是用武力统治地球的暴君，没有任何新闻报道表明他有**倾向，也没有任何消息说他杀过人。
所以莉欧娜认为，3号梦境里的超人和这个世界的超人不是同一个人。
布鲁斯·韦恩曾经推测莉欧娜来自另外一个平行宇宙，她的未知金属头盔就是证明之一。
那么再来做一个假设。
假设世界上真的存在平行宇宙，暴君超人所在的宇宙是第一宇宙，莉欧娜目前所在的宇宙是第二宇宙。
也就是说莉欧娜从第一宇宙离开后就一直在第二宇宙，她在第二宇宙不断地重复着哥谭剧情，不断地在这座城市中轮回，每当她通关到结局，就会因为未知原因重新返回游戏初始点，同时记忆清零、游戏设置重置。
除上述猜测之外，莉欧娜还产生了很多疑问。
第一，布鲁斯·韦恩和她为什么会梦到之前轮回的事？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做了梦？
第二，莉欧娜在哥谭游戏场中的身世背景。她在调查身世的时候得知“莉欧娜·布兰特”在没有进入孤儿院之前就拥有【心念操纵】的超能力，她的能力是哪来的？
第三，她为什么会在哥谭中重复轮回？她的记忆为什么会被清除？
第四，她离开第一宇宙的原因是什么？
先来逐个思考解答。
第一个问题，布鲁斯曾经推断只有戴上了头盔的人才会发生记忆错乱，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一切倒也可以解释得通。
第二个问题，莉欧娜登陆游戏时曾经捏脸创造玩家的造型，她现在用的这张脸其实并不是她的本来的脸，理论上她的身体也不是本来的身体。莉欧娜的意识很有可能是附身到了另一个“莉欧娜”身上，而那个“莉欧娜”本身就是一个超能力者……可是这种解释还是有很多矛盾之处，莉欧娜无法将矛盾的地方圆过去。
然后是第三个问题，莉欧娜的记忆被多次清除，她不知道曾经的轮回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记忆到底是不是可靠的。建立在虚假记忆之上的猜测都是不靠谱的，她得出的结论随时可能被推翻。
最后是第四个问题……她的直觉告诉她，哥谭是一个囚笼，她的囚笼。如果哥谭是一所监狱，是谁把她送到了这里？是谁想要把莉欧娜永远囚禁在这里？
暴君超人吗？
莉欧娜不确定对方有没有打破宇宙壁障的能力。
“小丑到底在哪儿？”红头罩的声音将莉欧娜的思绪拉回。
“布鲁西已经去找了，”莉欧娜解释说，“它嗅到了他的味道，小丑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阿卡姆之城，在另一个地方躲藏。”
“好吧，布鲁西。”红头罩古怪地说。
夜翼疑惑地问：“小丑怎么可能离开关押布鲁斯的地方？他不会轻易离开的。”
“也许是噩梦的威胁太大了。”红罗宾顺利地改口，直接称呼莉欧娜的代号。
莉欧娜顿住脚步，“我觉得我们需要分头行动。”
“请讲。”红罗宾看着她说。
“阿卡姆之城暴动的罪犯需要镇压，小丑帮的成员在城中肆虐，这里面关了不止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小丑只是其中一个。”莉欧娜说，“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贝恩、毒藤女和鳄鱼人也被转移到这里来了，他们现在在哪呢？”
“我知道你不会服从我们的安排，”夜翼说，“你可以先讲讲你的想法，不过不要太过分。”
“还是像刚刚的那样，我去对付罪犯们，你们去抓捕小丑。”莉欧娜说。
“你不是想对付罪犯，你是想干掉他们！”红罗宾提高声调，“你不可以单独行动！”
“我是在替你们解决麻烦，提姆。”莉欧娜用手指绕着头发玩，“你们是正义之士，哥谭义警，你们碍于法律和秩序不能接受杀掉罪犯，可是你们都知道，只有那些疯子们全死了，他们才不会对哥谭和普通人造成威胁。你们不能杀他们，我可以杀他们。你们杀掉罪犯，人们会责备你们堕落，我杀掉罪犯，人们却会拍手称快，在他们看来这是狗咬狗……分明都是杀人，义警杀死恶棍和恶棍杀死恶棍会造成完全不同的后果，如果是后者，他们就不会有任何忧虑生命逝去的心理负担了，这可真奇怪，反正都是死亡，不过是杀人者与死法的不同罢了，人们却能做出截然不同的反应。”
“你满嘴歪道理，所以我不会与你争论，因为我知道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你。”红罗宾冷着脸，“与你合作是我这辈子最糟糕的体验。”
“看来我们不会有下次合作的机会了。”莉欧娜笑嘻嘻地说，“你就把这份糟糕的体验保留到永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