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扮男装的暴君以后——长乐思央
时间:2020-02-12 09:54:34

  小玉虽然生人勿近,不爱说话,性格孤僻了一点,可是个手脚大方的大好人。
  当然,谁想要借机从他这里骗钱,却也没有听得有谁成功过。
  不仅没有成功,他们事后还会倒大霉,那个时候便有人说,小玉这人有点邪性。
  不过他们其实当时也没有多想,因为后来查出来那些倒霉都是人为,他们就把锅推到了心眼小又贪的王管事身上。
  这些都是一段时间前的事情了。
  当时乔青听了这些人的抱怨,就在脑海里给宴玉打上了一个小气记仇的标签。
  宴玉的否认把乔青从记忆中拉回来:“我说的是后一句,他较我年长。”
  乔青吃惊看他:“夏爱卿已然是知天命的年纪。”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任由谁看了也不会觉得宴玉比夏启明年长吧。
  “是啊是啊。您别看我长得年轻,实际上我是老头子,年纪一大把了。”
  说是老头子,自然是夸张的手法,但说他长得年轻,这夏启明实在是太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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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确是比他年长。”
  乔青就顺着他的话问:“好好好,朕信你,那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宴玉……宴玉沉默了。
  “时间过去太久,我不记得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他也想不起自己具体是什么年月出生的,过于说,那段记忆是宴玉十分避讳的不在,潜意识告诉他不愿意想起来当年的那些过往。
  宴玉的回答被乔青当成了玩笑话。
  年轻人总是会突然冒出来一些不合时宜的自尊心,她十分能够理解。
  既然宴玉觉得自己年长,长者自然是得多照顾小辈。
  夏启明便说:“使不得使不得。”
  真让国师照顾他的话,他一张老脸都感觉发烫。
  对了,这位国师姓宴,宴这个形式,听起来很珍贵特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夏启明这个时候又糊涂了,他绝对没有见过姓宴的人。
  等等……夏启明的脑袋里突然冒出来字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想。
  他记起来在哪里见过宴玉了,在夏家老祖宗们留下的画里!
  “下官夏启明,不知国师大人姓名。”
  这次乔青回答了他:“宴玉,他山之石可攻玉的那个玉。”
  夏启明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记得那位史上唯一一位国师,便是叫宴玉!
 
 
第46章 
  可是根据史书记载,本朝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国师,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夏家那一幅画,就是夏家老祖宗画的,据说。他这位老祖宗很有学识,画技更是高超,只是当时不被人看重,因为老祖宗画的十分写实。
  因为在书画界,画出神韵的人才有本事,两三条线条,勾勒出神韵和容貌,那才叫画得好。
  要是完全和事物相似,那反而失去了画的美感。
  以前看房间里那副画的时候,他还想,那画上的人八成就是老爷的巅峰水平,因为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年轻郎君。
  不过像他们这种观星象,又要勘探地貌的人,写实要比什么神韵厉害的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现在看来,他那位老祖宗一点都没有在手札里吹牛,他说的是真的,世界上真的有和他祖宗画出来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不对,真要是那位国师,那眼前人是活了多久,几百年,近千年?
  要是国师真的有让人长生的本事,那位开国的君主可能现在还在位置上吧。
  夏启明很快否决了自己这个无比荒谬的想法。
  他自己开始为宴玉找起了理由,首先呢,画和人不可能完全一样,这一点是肯定的。
  那画中人神韵虽然和眼前的这位十分的相似,可是似乎画像里的人更为清冷强大一些。
  至于重名问题,宴这个姓氏虽然少,但是如果生的孩子多,后代的孩子又很多,没有遭遇大灾,这个家族不就能扩大起来。
  兴许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宴玉,就是那位国师的后代也不一定,按照十多岁二十多岁生孩子,轮到宴玉这一辈,已经过去少说十几代人。
  不看族谱的话,指不定就和旁支撞了名字。
  就是他们夏家,也有族亲重名不重音的。三个字的名字重的少一点,两个字的就很常见,什么夏雨,夏宇,夏禹,夏瑜都有可能嘛。
  “夏启明?”
  乔青就看着自己的话音刚落,这夏启明脸色就变来变去,简直和打翻了的调色盘子一样精彩。
  宴玉这名字虽是特别了些,可天底下特别的名字多了去了,夏启明为官多载,至于反应这么夸张吗。
  听到天子略带警告的声音,夏启明自是回归神来。
  “是是,老臣日后一定好好辅佐这位宴大人。”
  国师和几百年前的画像上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这种事情并不能说明什么,至少当着皇帝的面,当着宴玉的面,夏启明不可能把自己听起来十分荒谬的猜测说出来。
  反正就算不是同一个人,宴玉和那位大人长得这么相似,肯定也是个有本事的人,指不定跟着国师府,他们也能沾光,跟着辉煌腾达呢。
  见夏启明如此,乔青又有点好气又好笑。
  不过也正是他这个表现,才让乔青稍微放了一点心,在这种清闲部门的人,最好不要生出什么不匹配的野心。
  作为君主,乔青不需要给她找麻烦的野心家。
  她亲自陪了新晋国师来了这么一趟,表示对宴玉的重视之后,就把人撇下慢慢和这太常所的人磨合,自己转头坐御撵走了。
  宴玉在人情世故上有点呆,但她都亲自出现给他做脸了,脑子抽了的人才会去针对他。
  剩下的东西,她不好插手,也不恼插手。国师是宴玉自己要当的,她又不是他亲娘,难道还要手把手的喂饭到他嘴里不成。
  天子带着自己的宫人走了,自己的地盘就多了新上司一个人。
  说来也怪,在天子走之前,夏启明觉得宴玉只是性子清冷,在天子走之后,宴玉给他的感觉就很奇怪,像是身上沾着点人气也被天子给带走了,这下子和那副挂在密室中保存的画中人一模一样了。
  夏启明哑然失笑,瞧瞧他这话说的,天子又不是什么精怪,还能从人身上吸走人气不成。
  再说了,要是能少点人气,多点仙气,他也乐意啊。
  宴玉在太常所转了一圈,这里的座椅摆设和很久以前没有什么变化。
  但他很清楚,这些看起来还很新的桌椅应该是轮换的旧物,只是太常所的这些官员也不是什么爱打扮的,这地方的摆设就原本用的和以前差不多。
  他看向夏启明,这么多年过去了,夏家人倒还是雷打不动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当真是家学渊源。
  故人的后代,而且看起来有点傻,宴玉对这样傻气的人并没有什么恶感,唇微微向上翘,勉强挤出个笑容来。
  其实只是一缕笑容而已,但看着夏启明眼中,那就是春水破冰,春风拂面。
  怪不得当年老祖宗留下的手札里对那位国师极尽溢美之词,男人一个两个的都长成这个样子,真是叫他们这种相貌平平无奇的人没有活路啊!
  见夏启明的表情更是呆滞,宴玉又说了句:“你同夏至长得很像。”
  以前的人,他其实记得也不是太清楚了,还花了一点力气,把对方从记忆里刨出来。
  夏启明吃惊的长大了嘴,夏至,那不是他的老祖宗么,好像是曾曾曾曾曾曾爷爷,也是书房里那副画做画的人。
  眼前的这个国师,难道认识他的先祖?!
  想到宴玉说的那句,我比他老,夏启明突然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大太阳底下站着,也不觉得热,反倒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这宴玉根本不是人,是修炼出人身,不畏惧阳光的厉鬼,天哪,他们这陛下到底是哪里寻来的人才啊,还弄来一个国师鬼!
  天哪,他会不会被灭口,曾曾曾曾曾曾爷爷!他想平平安安的回家!
  在御撵上的乔青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跪坐在她旁侧的小福子送上干净的锦帕,一脸心疼:“这太阳底下粉尘大。”
  “朕无碍。”
  她这身体虽然是差了些,可调养了大半年,因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整天早起早睡的,也没缺乏锻炼,比起刚来那会要好多了。
  乔青想,八成是那个混账东西在背后说她坏话。
  哎,不过记恨她的人多了去了,到底是哪个她也不知道,等到日后有那个闲工夫,她全部抓出来弄死。
  说起来张纵虽然严遵刑法,让京城的风气有所肃清,但他的性格过于正直,这样的人可以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利刃,却不是好用的鹰犬。
  酷吏的人选已经挑选的差不多,等过几日就能派上用场。
  原本御撵是准备往宫城那边走的,马车乔青都让人备好了,想到这里,乔青又突然勒令宫人调转方向:“去梁王那,朕要见他。”
  今日梁王就没有出来过,早朝也没上,乔青早先让人安排好的借口就派上了用场。
  但她同样没有打算日日都让梁王这么困在宫里,等过了今日,便是梁王想赖在这地方,她会直接让人用麻绳把梁王捆了,丢回梁王府去。
  到偏殿的时候,梁王正盘腿坐在软榻上,他的面前放了个茶几,上面摆了个棋盘,梁王手执白玉棋,正独自一人对弈。
  看到便宜王叔这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乔青酸溜溜的。
  “看来朕不在,王叔今日倒舒服得很。”
  许是因为昨日乔青的威胁,梁王听得乔青的声音,只侧过脸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回过头去,又听得棋子落在棋盘上一声脆响。
  乔青走了过去,这棋局她是看过的,乃是孤本里的一个珍珑棋局,难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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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盘腿坐在梁王对面,却不动手,只静静观他下棋。
  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乔青显然不是什么君子,只看了一会,便开始叨叨:“你这棋不能这般下。”
  但是梁王不理会她,手中摩挲半晌,才下了一枚棋,还不是按照乔青的法子做的。
  乔青倒也没有发大火,太医都说了,夏日容易肝火旺盛,让她好好修身养性。
  所以她手中捻起一把黑子,就这么往棋盘上一撒,连棋盘都没有掀:“这下子王叔能同朕说话了吗?”
  梁王看着被打乱的棋局,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个倒霉的棋手,自以为局势尽在掌握中,碰上乔青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胡搅蛮缠,偏偏还位高权重的天子,也只能无可奈何。
  他隐隐谴责:“陛下。”
  “王叔可知这棋如何解”
  梁王摇头,既然是孤本,这棋局自然是到现在还无人破解。
  但不巧,来自后世的乔青知道。
  她的手臂往棋盘上一扫,黑玉和白玉发出悦耳的相击声。
  乔青又取了石子,按照记忆,一步两步的复原了这珍珑棋局,然后着手落下第一子。
  第一手,便是梁王绝对想不到的走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看了一眼,仔细一想,心中便一惊。
  一颗颗棋子随着天子修长如玉的手落在了棋盘上,每一次落子,天子都下得又快有准又狠。
  看起来像是在乱下,但细看并非目无章法。
  乔青收了手,梁王再一看,顿时睁大眼睛,棋局已经解开了。
  他看向天子,心中不免有所震动,这份震动比昨日天子说的那些话还要强烈一些。
  他这个侄子分明是在借着棋局告诫他。
  乔青笑道:“叔父是好棋手,只是一开始便下错了棋。”
  她意有所指:“今日王叔有精力下棋,向来身体已是大好,昨日只是,你考虑如何?”
  梁王沉默半晌,苦笑着落下一子:“臣想先回王府,再写一封家书,免得妻儿担心。”
  天子如此霸道,难道有更好的选择吗?从登基到现在,天子对他放置不理,但就像是这棋局一样,兴许从一开始,乔青便盯上了他。
  乔青补上最后一颗黑子,将梁王的白子杀了个溃不成军:“准奏。”
 
 
第47章 
  梁王回到了位于京城的府邸,大长公主听了消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还特地上门了一趟,然后就从梁王口中的得知了削藩的消息。
  “他这是疯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大长公主惊呼,她虽然没有太厉害的学识,可是史书还是念了的,削藩看似和她没有多少关系——她只是大长公主,并无大型封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若是乱臣贼子打进来了,她这个大长公主好日子就到了头。
  梁王的话,那是另外一回事,她同梁王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妹,做哥哥的还不得照顾妹妹一点。
  “他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
  梁王只说了这么一句,别的并没有多说,现在还早,他虽应了天子,可是一切皆有可能变化,有些东西谁都说不准。
  大长公主也不是傻子,这种时候知道守口如瓶,梁王不做什么,她没那个胆子说出去。
  和长公主一样阴晴不定的还有天气。
  六月初十,咸阳在接连着七日的晴日之后,终于迎来了一场暴雨。
  一早上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等到了中午,突然起了大风,天色也暗沉下来。
  咸阳城连着响了好几声惊雷,声音响亮,把咸阳,连带着长安的百姓们都吓了一大跳。
  毕竟咸阳离长安近的很,这打雷的地方,就在两座城池之间的一处位置。
  再一看变了的天,那些唠嗑或者是做着家务的大姑娘小婶子们便呼朋唤友:“他二婶,快去收衣服,这天要下大雨了!”
  伴随着电闪雷鸣,方才那惊得不少人议论的巨大轰鸣声便被大家这么忽视过去。
  后面响起来的雷声是干雷,但是前面的却是炮声。
  在天子面前展示了新炮的威力,那个严肃的负责人又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人清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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