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被大奸臣宠上天——薄月栖烟
时间:2020-02-13 09:44:01

  前世若非调查父亲冤案的真相,她也没机会将宋嘉彦这些鬼蜮伎俩挖出来。
  一时间,前世宋嘉彦如何对她殷勤,如何步步为营诱她下嫁,又如何将长乐候府推入地狱,锥心刺骨的点点滴滴,皆涌入了她脑海之中。
  裴婠鼻头一酸,那压了多日不曾露于人前的痛恨终是爆发了出来!
  她扬起手,一把将那玉坠儿狠狠砸在了地上!
  什么此玉有灵!什么金玉良人!
  一声脆响,精致的玉牌应声而碎,看着溅了满地的碎玉,裴婠方才心口起伏的退到了围栏边,她有些失力的靠在栏杆上,心想,以后再也没有劳什子金玉良人了!
  裴婠缓了缓,等定下心神来,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一瞬之后,她猛地抬眸往左前方看过去——
  只见通往竹风院的廊道之上,萧惕着一袭玄色锦袍,正眸色深重的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男配是最佳助攻你们信不信o(╯□╰)o
 
 
第8章 温柔
  廊外修竹森绿,越发衬得萧惕目光幽幽。
  裴婠呼吸一窒,后背瞬间出了一片冷汗,然而不过一瞬,她站直身子扯出一丝笑来,“三叔这么早就到了?”见他从竹风院的方向来,又问,“哥哥呢?没有陪着三叔?”
  萧惕今夜会过府,然而他今日要先入宫,裴婠以为入夜他才会来。
  萧惕迈步,待从竹影下走出,目光仍是深测测的,“今日只领了腰牌,明日才开始当值,便一早过来了,毓之走到一半折回去拿剑戟了。”
  四目相对,裴婠表面镇定,心底却打鼓……
  没看到吧?他是刚来的吧?她可以糊弄过去吧?
  萧惕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玉,“好好地东西,怎么砸了?”
  心间一凉,裴婠希望的小火苗灭了。
  她连“失手、不小心”这些借口都想好了,可萧惕显然不想给她留余地。
  这还没完,萧惕又道,“刚才来时看到广安候府的马车刚走,听毓之说,宋氏二少爷给你送了赔礼的礼物,你——”
  话未尽,却是在问,你怎么将人家赔礼的礼物砸了?
  裴婠看着萧惕,又紧张又恼,来人家家里做客,便是看到什么不当之处也要当做无事发生,可萧惕却怎么这般直言相问?
  萧惕直瞅着她,直白的想等她解释。
  裴婠一咬牙,想到这是在自己府上,便生了胆气,下颌微扬,镇定道,“不喜欢,想砸就砸了——”
  萧惕挑眉,裴婠到底有些心虚,转身蹲下去捡地上的碎玉。
  萧惕一眼扫过,“倒是上好的羊脂玉。”
  裴婠心头发紧,适才与萧惕对视之时强装镇定,此刻指尖方才颤抖起来,她一点点将碎玉拈在掌中,不置可否道,“那也不稀罕。”
  萧惕站在几步之外,看着裴婠不堪一握的腰蜷着,纤瘦的背脊微曲,露出一段弧度优美的脖颈,而她的侧脸清妍娇媚,又因为小小一团蹲在地上,显得更惹人怜惜。
  萧惕盯着裴婠的腰身,眸光一时深一时浅。
  萧惕道,“听毓之说,你和宋氏二少爷自小亲厚,昨日虽不愉快,可——”
  话还没说完,裴婠“嘶”的一声,萧惕眉头一皱,忙上前两步,当即看到裴婠白嫩的指尖上,竟有一枚玉碎扎了进去,这一瞬功夫,已冒出血来。
  萧惕拧眉,再上前,握住她手臂,力道轻柔的将她拉了起来。
  裴婠本就紧张,神思恍惚之下拈的重了,竟让自己受了伤,等她被拉起,一抬眸,便见萧惕在她咫尺之地,她一时惊悸,想要后退,萧惕却握住了她受伤的手。
  “别动,当心越扎越深——”
  那细小的玉碎如同一枚尖刺,眼下还没深扎进去,可因太细碎,要挑出来并不容易。
  而萧惕已低头打算帮她,他掌心的热,鼻息的热,全都落在裴婠手上。
  裴婠咬牙望着萧惕,她想将手抽走,萧惕的五指却像铁箍一般。
  “被我撞见,便如此心虚?”
  萧惕语气严肃了一分,裴婠的心虚是真的,便被噎住。
  她还要再挣,萧惕道,“你既不喜,便和你哥哥说明白,好让他为你做主拒了,何必要留下来。”顿了顿,又道,“眼下弄伤了自己,叫人心疼。”
  他语气忽而温柔下来,也不知说裴琰心疼还是他心疼,却平了裴婠一丝恼怒,她着急道,“还请三叔……不要告诉哥哥,也不要告诉母亲——”
  在元氏耳边旁敲侧击,和直接向大家表达出对宋嘉彦的憎恶不同。
  她因为编造出的流言才疏远宋嘉彦,可若忽然让元氏和裴琰知道她把宋嘉彦当做仇人似的看,只怕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到时她解释不清,少不得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萧惕却道,“不告诉夫人可以,却不好瞒着毓之。”
  这口吻,可真是当自己是她长辈了。
  裴婠在反唇相讥和循循善诱之间犹豫一瞬,弱了声气道:“倒没别的,只是我不喜和宋家表兄牵扯太多罢了,可宋氏和我们府上走得近,我不想哥哥和母亲难做。”
  这话令萧惕深沉的眸子变的澄明,“不想牵扯太多?”
  裴婠“嗯”一声,紧张的看着萧惕,想得他一句许诺,却见萧惕眉眼专注的看着她受伤的指尖,虽然离得近,却无丝毫狎昵之感,仿佛真的拿她做粗心的小辈。
  就在这时,萧惕捏住她指腹,指尖轻轻一拂,那玉碎便如尘埃一般被带了出来,裴婠丝毫未觉痛,萧惕已放开了她。
  他退开一步,撩了袍摆蹲下身,大掌在地上利落一扫便将玉碎揽了满掌。
  裴婠惊道,“你当心——”
  她才受了伤,可不想看到萧惕扎满手的血。
  谁知萧惕毫不在意,片刻站起身来,掬着一手的玉碎,“常年习武,徒手可接刀剑,哪里怕这些。”又道,“一件小物便见了血,可见此物不吉。”
  萧惕的手指节修长有力,极是好看,可那掌上却有厚厚的粗茧。
  萧惕转手将玉碎扔进一旁锦盒内,叮嘱道,“以后这种事不要自己做。”
  说着看一眼裴婠指尖,“还在流血。”
  裴婠将另一手里的玉碎也扔进锦盒,垂眸果见指尖又汪起一粒血珠,便身子一侧,在自己指尖吮了一下,口中含糊道,“我也觉得这东西不吉——”
  萧惕看着裴婠避着他将指尖落在唇边,樱唇艳血,唇瓣一合将指尖吻住,血粒消失,唇却添两分殷红,天际夕阳缓沉,霞光照在裴婠脸上,越发让她红唇诱人。
  萧惕眉目微动,正想转开目光,裴婠却又看向他,“三叔可是应了我?”
  萧惕扫过裴婠唇瓣,一脸的长辈之姿,“你砸物件儿事小,可你既厌你那表兄,想来有缘故,你一个小姑娘,眼下瞒着你哥哥不算什么,若往后出了什么事,我念着今日心底过意不去,也白白担你一声三叔。”
  裴婠莫名的生出一丝动容来,眼珠儿一转道,“不白担不白担,我心思简单,就是不愿与宋家表兄太亲厚,三叔若帮侄女一二,侄女感激不尽。”
  事已至此,裴婠干脆说个明白,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儿家,喜欢谁讨厌谁,也并非需要个罪大恶极的理由,既然被萧惕发现,何不将话说透?
  可萧惕定定看着裴婠,“他冒犯你了?”
  裴婠心头一颤,莫名觉得萧惕这话带着几分戾气,可等她再看,萧惕眼底却又只有真切的关怀,裴婠忙摆手,“没有没有,若是那般,我怎会瞒着母亲和哥哥?”
  说着,裴婠眉间露出一丝不满,“昨日三叔也看到了,我……我不喜旁人纠缠。”
  萧惕眼底闪过明灭的光,却未出言,裴婠见状便越发放软了声气,“三叔昨日才说要为侄女撑腰,怎今日就不算数了?”
  裴婠有求于人,心底深处又对萧惕颇为忌惮,因此这恳求便越发真诚。
  萧惕见裴婠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殷切的望着他,拢在袖中的拳头不由紧了紧。
  “我应你。”
  这话一出,裴婠面上顿松。
  “不过,我有个条件——”
  裴婠瞪眸,“还有条件?”
  萧惕从容道,“我应你,便是瞒了毓之,何况你不愿明言缘故,万一以后出点事端,我便是罪人了,所以你得答应我,若遇着为难之事,需得告知于我。”
  裴婠眨了眨眼,上上下下的看萧惕。
  眼前人太宅心仁厚,她简直都要和前世那位督主大人对不上号了。
  这事并不难,眼下答应下来,往后告不告诉还不是她自己做主?
  于是裴婠感激道,“没想到三叔如此仗义,侄女应下三叔便是。”
  萧惕听着这话面色才松快三分,唇角亦有了弧度,他深深的望着裴婠,眼神有些无法自制的深重,裴婠还以为他在探究自己,警惕的将目光转去了别处。
  这时,后面廊道上响起脚步声,却是裴琰姗姗来迟。
  “咦,婠婠怎么在此?”裴琰拿着两把长剑,刚入露台便微讶。
  裴婠眼疾手快,一把将锦盒合上,扫了萧惕一眼嗔怪道,“我本就在此纳凉,哥哥竟让贵客单独过来,也不怕失礼——”
  裴琰失笑,“含章是自己人。”说着也看到锦盒,“文若送的可合心意?”
  裴婠唇角弯着,“玩意儿罢了,哥哥既来了,我便去给母亲帮忙了。”
  晚上要设宴,裴琰自然点头。
  裴婠抄起锦盒,从另一个方向出了露台往主院去。
  裴琰不觉有他的上前,“含章,你看看哪把趁手——”
  裴婠觉得脑后一道目光总盯着自己,想也不想便知是萧惕,她步伐越来越快,直等到走出连接露台的月洞门,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她放慢步伐缓息,心底却总觉得有股子诡异之感,昨日是见萧惕第一面,今日是见萧惕第二面,虽说他和兄长有救命的交情,可那也是自己一家对他感激良多。
  眼下这境况,却像是兄长救了他似的。
  萧惕昨日为她出手伤了宋嘉彦,今日便替她隐瞒碎玉之事,言辞之间对她安危还颇为上心,裴婠心底狐疑丛生,想到前世的经历,娇躯忽而一震!
  萧惕不会也对长乐候府有所图谋吧!
  作者有话要说:  萧惕:我对长乐候府……的大小姐有所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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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受伤
  元氏对晚上的宴席用足了心思。
  萧惕虽年轻,却和元氏同辈,元氏便举了酒盏道,“侯爷还在宁州,否则该是他亲自敬你,我和侯爷就他这么一个儿子,绾绾也只有这么一个哥哥,若此番不是含章你,我们府上只怕天都要塌了,含章,我敬你一杯,多谢你救命之恩——”
  元氏言辞恳切,裴婠心底也是这话。
  前世裴琰战死,长乐候府的天便真的塌了。
  萧惕起身谦辞连连,很是恭敬,元氏饮了一杯不胜酒力,裴琰便接上,和萧惕大有不醉不归之态,裴婠在旁静静的看着,眼底的探究慢慢淡了。
  有宋嘉彦的前车之鉴,她不免难信旁人的好,可萧惕和宋嘉彦却又不同。
  裴婠甚至想着,凭萧惕的心性手段,若是对长乐候府有图谋,不必用怀柔示好之策也能得手,既未有证据,她便不该放着人家的大恩不报,反倒将人疑了上。
  宴过三巡,见裴琰和萧惕还未尽兴,元氏先笑着退了席,裴婠忙起身送元氏回主院。
  路上元氏薄醉微醺的道,“这孩子看着便叫人赏心悦目,可谁能想到他命途那般坎坷?听说他养父母那个村子因为瘟疫都没活下来,只有他一个侥幸,自小没见过亲生父母的面,养父母家里也不算大富大贵,真是难得生的如此气度。”
  说着叹道,“那日在国公府,傅老夫人那般言语,他也不卑不亢,他也就比琰儿大一岁,说起来也还是个孩子,却又哪里像个孩子?想想也叫人心疼。国公爷虽然认下了他,可有胡夫人在,上面又还有两个兄长,只怕也多是表面功夫。”
  裴婠本就对萧惕转了念,此时听得元氏之语,心中更动了两分柔肠,“虽然坎坷,却也是好事,他有非俗的心性胆识,将来必定仕途坦荡。”
  元氏笑着颔首,“是,他如今得雍王和皇上看重,也是倚仗。”
  裴婠闻言不由怔然,萧惕都得雍王和皇帝看重了,长乐候府又算什么?
  待走到正院,元氏道,“去看看你哥哥他们,别喝醉了,若是喝多了,便让含章歇在咱们这里。”
  裴婠乖乖应了,原路返回,等到了厅中,便见裴琰面色通红的举着酒盏,拉着萧惕的手臂已有八分醉态,“含章,能识得你,实在是我之幸,你我年纪相当,你之武艺胆魄,却远在我之上,将来……将来你必定能功成名就,好让那边府里的人瞧瞧——”
  比起裴琰面色涨红,裴婠甚至觉得萧惕的脸色越来越白了,而他神色沉定从容,好像和裴琰对饮的人是别人似的。
  裴琰又口齿不清的道,“来,为了你能功成名就,你我当再浮一大白!”
  裴婠看不下去,上前将裴琰的酒盏取走,“哥哥,你醉了——”
  裴琰身子一歪,口中不停,却杯盏都拿不起了,裴婠招手让龙吟扶裴琰去歇下,抱歉的对萧惕道,“哥哥自小在军中打滚,大多时候都禁着酒令,所以不善饮。”
  萧惕道,“我明白,今夜便到此,先送他歇下吧。”
  龙吟将裴琰扶了起来,裴婠道,“三叔,母亲说三叔最好也留在府中,三叔可要留下?”
  萧惕站起身,拂了拂袍摆,“不了,还是回国公府。”
  裴婠一犹豫,只觉就这般让萧惕自己离开太过失礼,便交代了龙吟先送裴琰回竹风院,回头道,“好,那我送三叔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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