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被大奸臣宠上天——薄月栖烟
时间:2020-02-13 09:44:01

  裴婠心底同样惊疑不定。
  和权势滔天却又恶名昭彰的皇城司相比,金吾卫可谓正统禁军,其中军将也多为世家出身的高门子弟,而多年来,皇城司和金吾卫亦算是明争暗斗的死对头。
  裴婠还记得,前世的萧惕对金吾卫可谓是赶尽杀绝。
  而如今,来传旨的是皇城司,可萧剔却入了金吾卫?!
  若说皇城司是黑,金吾卫便是白,那么这辈子的萧剔,还会成为前世那般冷血毒辣的皇城司活阎王吗?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表示:活阎王还是活阎王,还是大尾巴狼活阎王→_→
 
 
第5章 拦路
  “婠婠!你让我好找!”
  一只手猛地拉住裴婠,裴婠顿时回了神。
  转眸一看,却是国公府大小姐萧筠。
  萧筠与裴婠同岁,乃是萧淳和胡氏的掌上明珠,亦是与裴婠从小玩到大的闺中密友,裴婠所有心神皆在萧惕身上,看到她才想起来今日这认亲宴上竟然没见她。
  “筠儿,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萧筠哼了一声,拉着裴婠便走。
  二人从侧门出了花厅,一路往北,没多时便走到了僻静的后花园中。
  萧筠放开裴婠,愤懑道,“婠婠,我们府上以后没太平日子可过了!”
  萧筠生的桃腮杏眸,生气起来一双眸子瞪的溜圆,裴婠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叹气道,“如今认了亲,他往后便是你三哥了——”
  “呸!我才不认这个三哥,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父亲的血脉?”
  裴婠见四下无人,便问,“所以到底是怎么认下他的?”
  前世的萧惕官至皇城司督主,那般显赫不可一世,却也没有和国公府扯上半点关系,若真是轻而易举就能认祖归宗,为何前世没有认呢?
  萧筠闻言冷笑一声,“就凭一把父亲当年用过的短匕!”
  “大抵十九年前,父亲和母亲刚成婚一年多,大哥刚生下来,父亲到青州帮陛下处理事务,就是那个时候,父亲在青州留了情……”
  说至此,萧筠一脸的鄙夷,“据说他也是被他生母弃养的,自小就送去了村户人家,后来他那村子生了瘟疫,人都死绝了,就他逃了出来,正好撞上了打仗,瞎猫碰上死耗子似的帮了忙,便被雍王殿下看重了,雍王殿下认得萧氏的东西,这才觉得他身份有疑。”
  裴婠疑惑,“就只凭短匕?国公爷自己也认了?”
  萧筠咬牙道,“这就是叫人生气之处,凭着一把短匕,父亲本可不认,可父亲自己说那人和当年那女子生的有些相像,且眉眼间也有他自己的影子,谁都还没逼父亲,父亲就先认了!陛下和雍王见此,这才让父亲大摆认亲宴!”
  裴婠听的惊诧不已,“他母亲是何出身?你说他被弃养的,可是刚才我却听他说他跪过生母的坟冢,那他怎知母亲的坟冢在何处?”
  萧筠满眸不屑,“他母亲是青州一罪臣之女,本就是在流放途中遇见的我父亲,我父亲救了她,她为了报答父亲以身相许,可父亲当时有皇令在身,哪里能收侍妾在身边,只给她钱银安顿下来,后来父亲办完了差事再去寻,他母亲却不见了影子,听那人的说法,是因等不到父亲便自行离开了,后来生下孩子弃养于人,没多久也病死了,还是他养父母告知之下,才知道生母的坟冢——”
  裴婠听着这离奇的说法,一时怔住。
  前世的萧惕没有去青州战场力挽狂澜,却入了皇城司,拜了贺万玄为义父,而那把能表明他身份的短匕也始终没有机会的见天日,所以他这才没有认祖归宗?
  萧筠见裴婠出神,不由又拉了裴婠一把,“莞莞你是不知,自从父亲说要认他,母亲委屈极了,大哥二哥因为不满也被关了禁闭,你说,他一出现便闹得我们府上不得安宁,我们往后哪还有太平日子过?”
  说着,萧筠挥了挥粉拳,“父亲能关大哥二哥,却决计不会关我,婠婠,你说,我应该怎么给他个教训才好?”
  裴婠哭笑不得,“他如今已经是金吾卫中郎将,又得陛下和雍王看重,今日这认亲宴一出,京城上下都知道府上多了位仕途坦荡的三爷——”
  萧筠恨得牙痒痒,“那又如何!他母亲是罪臣之女,父亲绝不会告诉别人他母亲的身份,他就是个来路不正的私生子,京城世家,谁会真的将他看在眼底?”
  裴婠却反握住她的手,“筠儿,你听我的,不要招惹他。”
  萧筠只觉裴婠的神情有些陌生的凛然之感,“你……你为何帮他说话……”
  裴婠叹气,萧惕前世能做杀人不眨眼的皇城司督主,本性里不知多少冷酷狠厉,哪里是萧筠这样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能斗得过的。
  遂道,“我不是帮他说话,我只听哥哥说,他在青州战场上杀人如麻,简直是个不要命的活阎王,这样的人虽是厉害,却沾了不知多少血煞,咱们女儿家该避而远之,你怎还敢凑上去给他找不痛快?”
  萧筠小脸一白,“当当当……当真?”
  萧筠自小被宠纵娇惯,只是个任性的花架子,被裴婠一吓便认了怂。
  “自然是真的。”顿了顿,裴婠又道,“而且,此番青州战场上,是他救了我哥哥性命,因这一点,他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
  萧筠半吓半惊,先前的怒意早已偃旗息鼓,闻言呐呐的道,“他……他还救了你哥哥?”
  裴婠点头,萧筠苦着脸道,“所以,他倒是个好的?”
  这话裴婠却不敢应,“好不好的,你往后看便知,便是厌他也不急这一时。”
  萧筠想了想,也觉是这个道理,想到前面还在传旨,二人方又往花厅来,刚到花厅近前,便见侧门外裴琰正朝她招手,而站在裴琰身边的,赫然便是刚刚接完圣旨的萧惕!
  裴琰已得圣旨入金吾卫,如今萧惕也要同入,二人本就有救命的交情,如今又要成同僚,自然有极多的话可说,相谈正欢,便见裴婠和萧筠过来了。
  远远看到萧惕,萧筠脚一跺,在裴婠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转身便走,当下,便只剩下裴婠一人,裴婠见裴琰和萧惕都望着她,只好硬着头皮朝他们走来。
  她刚走出两步,一道身影从旁杀了出来。
  宋嘉彦着一袭松花绿锦袍,有些欣喜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见是他,裴婠面上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婠婠,我终于见到你了!”
  宋嘉彦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裴婠,他和裴婠自小亲厚,可裴婠落了一次湖,竟忽然就不见他了,他自问对裴婠没有任何疏漏,今日他专就是为了裴婠而来。
  裴婠面无表情的看着宋嘉彦。
  这位广安候府二少爷虽是庶出,可他学问极好,样貌清俊,比起一般的官宦子弟,他还是极出挑的,而他的嫡兄广安候世子宋嘉泓自小体弱多病,对比之下,他就更显才杰。
  他在她面前,总是温良谦恭,周到妥帖,人人都夸他学富五车,人人皆知他礼孝仁义,便是母亲都曾感叹,这样一个好孩子,为何不是正室夫人肚中生出来的。
  “婠婠,你的病都大好了?这些日子一直担心你,可也不敢搅扰你养病,如今终于见到你了。”宋嘉彦语气关切,一双眸子专注的望着裴婠。
  望着这样滴水不漏的宋嘉彦,裴婠心底恨意蠢动。
  如今的宋嘉彦,虽然出挑,却因庶出,仍不得宠,广安候府所有人都期盼着世子宋嘉泓好起来,宋嘉彦便是再努力再俊杰,他也只是个继承不了爵位的妾生子。
  因为看透了这一切,所以宋嘉彦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从小的殷勤,长大后的关怀,到后来为了救她舍出命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宋嘉彦早早就谋划好的棋局。
  前世长乐候府出了许多变故,她才成了棋子,那么这辈子,她要做那个下棋的人。
  梦中宋嘉彦被杀的一幕仍然触目惊心,想到他前世还算惨的死了一回,裴婠这才将四肢百骸沸腾的恨意压了下来,她既然重生回来,那便总是要遇见的,可她不必在此时与他撕破脸。
  于是裴婠道,“我都好了,多谢关心。”
  裴婠平平说完这话,抬步便要绕过宋嘉彦离开,可就在这时,宋嘉彦一把拉住了她,他满是委屈的道,“婠婠,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裴婠抬眸,一眼看到了宋嘉彦眼底闪过的恼怒。
  裴婠不由觉得可笑,宋嘉彦从来小心翼翼,前世直到成为广安候之后,他才将多年压抑的脾性露出来——他本阴险狠毒,他本冷酷无义。
  裴婠抬手便要甩掉宋嘉彦,奈何宋嘉彦力气不小,她竟挣脱不得,宋嘉彦还在继续委屈,“婠婠,你不要生气了,都怪我那日没有陪你游——”
  “湖”字还没出口,宋嘉彦忽觉腕上剧痛!
  下一瞬,他的手便被从裴婠手腕上卸了下来!
  宋嘉彦大惊回身,一眼就看到皱眉的裴琰,而他身边那个卸了他手腕的人,正是今日认亲宴的主角,萧氏新迎回府的三爷萧惕——对上萧惕闪着阴鸷的眸子,宋嘉彦只觉蛇爬上背脊一般遍体生寒。
  作者有话要说:  滴滴滴~有小可爱在看文吗?
  本章后半段大修了一下,希望小可爱们喜欢。
  新章明天(28号)下午六点更新。
 
 
第6章 撑腰
  宋嘉彦心下骇然,竟一时僵愣住。
  一旁裴琰不快的道,“文若,你这是做什么?”
  宋嘉彦这才转过目光,捂着疼的快断掉的手腕,赫然的看着裴琰,“毓之,婠婠一直在生我的气,我在与她解释,没有别的意思。”
  裴琰回来之后,宋嘉彦也曾上门拜访,却依然被元氏拒了,裴琰起初还疑惑,后来从元氏那里知道了外面的流言蜚语,因此眼下,他不必多问便知宋嘉彦在说什么。
  “婠婠什么性子,怎会因落湖生你的气?倒是你,此处人多眼杂,你也敢拉拉扯扯。”裴琰见裴婠神色难看,更是心疼,于是道,“以后我回京了,咱们在一处玩自然极好,不过婠婠是姑娘家,需得有些分寸。”
  这话意思极明白,宋嘉彦当下便面色微白,“毓之——”
  裴琰摆了摆手,“宴会还没完,就先进去了,改日去府上给姑祖母请安。”
  裴琰说完,拉着裴婠便走,宋嘉彦欲言又止要追上去,萧惕却当先跟在了裴琰之后。
  见宋嘉彦还不休,他淡淡看了宋嘉彦一眼,他眼底的阴鸷早已收起,可就这轻飘飘的一眼,却又让那如蛇附骨的寒意重新回到了宋嘉彦身上。
  宋嘉彦好似被钉在了原地似的,眼睁睁看着三人消失在了侧门之内。
  手腕已高高红肿起来,宋嘉彦不明白萧惕为何下这般狠手,他今日来的极早,堂上所有变故他都知道,这位萧三爷看起来颇有城府,并不像不知轻重的,而他刚才的眼神,更是透着狠劲儿,自己和裴婠认识十多年,裴琰就罢了,凭什么轮到他萧惕为裴婠出头?!
  咬了咬牙,宋嘉彦心底重重给萧惕记了一笔。
  裴琰说宴会未完,却也不是真的要继续饮宴,进了侧门,裴琰带着裴婠到了花厅旁的水榭说话,见裴婠蹙眉不虞,裴琰安抚道,“母亲都和我说了,你放心,以后哥哥在京中当值,别说是他文若了,只要是男人,都休想接近我宝贝妹妹!”
  裴婠便笑了,“有哥哥这金吾卫中郎将为我撑腰,我自安心的很。”
  裴琰被妹妹奉承的大笑,正要说话,却一眼看向了裴婠身后,“啧,这里可是有两个金吾卫中郎将为你撑腰——”
  裴婠背脊一僵,回过头来,果然,萧惕跟了过来。
  前一刻还说不让男人靠近她的裴琰,下一刻便上前揽住了萧惕肩膀,笑呵呵的对她道,“婠婠,你可得谢谢含章,刚才含章那一下,只怕够文若受了,我还没出手,他动作倒是比我还快,以后岂不是真的有两个金吾卫中郎将为你撑腰了?”
  裴婠刚才正对着侧门,她也看得清楚,虽然萧惕和裴琰一起走过来,可萧惕还真是抢先就出手了,她甚至听到了宋嘉彦腕骨脆裂的咔嚓声。
  萧惕一脸泰然的站在裴琰身边,一双眸子温情脉脉的看着裴婠,他生的俊朗,风仪更是从容矜贵,若非有那血梦提醒,裴婠只怕要被萧惕注视的不自在。
  “我刚至京中,虽认了家门,却到底是新客,难得与毓之是旧识,大小姐又是我的小侄女,既如此,为小侄女撑腰,求之不得。”
  裴婠这片刻已接受了萧惕是国公府第三子的事实,可听到萧惕这般会说话,还一口一个小侄女,裴婠只觉气血上涌耳震目眩,这是萧惕?!这是前世那活阎王督主萧惕?!
  接受了萧惕的新身份,却不代表她接受了萧惕如今的脾性!
  裴婠心中百味陈杂,直盯着萧惕打量,萧惕看的狐疑,裴琰却朗声笑起来,“含章莫要见怪,我妹妹自从我回来,日日问是谁救了我,如何救了我,我将你那日英姿讲了无数遍,她竟不信你是个年轻人,如今见了你,果真惊的得了痴症,你莫要笑她——”
  萧惕闻言果然疑窦全消,面上笑意更温和,裴婠听着裴琰这些说法只得苦笑,见此刻萧惕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当真没有一丝危险戾气,这才镇定的问,“三叔……今年年岁几何?”
  裴琰抚掌大笑,“看,我说什么来着,她还是不信!”
  萧惕不为裴琰所影响,只十分专注的看着裴婠,“二九之岁。”
  裴婠不禁睁大了眸子,萧惕竟才十八岁!
  裴婠的震惊很明显,然而此等境况,她震惊反倒正常了!
  裴婠眼珠儿一转,极快的开始回忆起来。
  前世的她开始只在街市之上见过萧惕两次,每次都极远,萧惕带着皇城司禁卫在城中驰马而过,哪怕她乘坐着侯府马车,也要避让一旁,最近的一次,便是她死的那夜了。
  因此,萧惕的事迹,她大都是从坊间听来的,有的神乎其神的自然是假的,而她知道的真的,便是萧惕十九岁才第一次以贺万玄义子的身份出现在皇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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