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高攀——图样先森
时间:2020-02-13 09:54:51

  她这样,就是要彻底切断过往对他的全部情感,一点余地都不留。
  宋俊珩摇头,语气有些慌乱,“不可以。”
  然后又一把将她抱住。
  也不管她如何挣扎,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抓紧她。
  可能这一放手,就再也抓不住了。
  “不要当做没写过,也不要当做没发生过,算我求你……”
  他在她耳边哀求着,几乎放下了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
  宋俊珩是什么样的男人,温和斯文,清贵优雅,又什么时候看过他这样。
  这样抱着一个女人,哀求她回心转意。
  就连舒清因都忍不住恶毒的觉得痛快。
  终于将他那一年里施加给自己的,通通还给他了。
  垂在两侧的手握成拳,她柔声说:“晚了。”
  “在你选择放纵那个女孩儿接近你的那天,在你抛下我的那天,就已经晚了,”她闭眼,声音很轻,“是你先放弃我的。”
  她执拗而又固执的用力推开他,这次宋俊珩再没有力气继续抱住她。
  “我话跟你说的很明白了,你还要坚持送我回家吗?”她问他:“就算你送我一百次,我也还是这个回答。”
  宋俊珩点头,轻声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舒清因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折回了酒店。
  个子高瘦的男人就这样在酒店楼下等着她,大衣被风吹得扬起衣角。
  舒清因重新坐电梯上了楼,等到了地方后,负责收拾现场的侍应生告诉她,她的包已经被人拿走了。
  “谁啊?”
  侍应生说:“沈总,他说她会转交给您。”
  他们住同一家酒店,沈司岸可能以为她早走了,所以替她拿上了包。
  “能不能把手机借给我?我打个电话。”
  侍应生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当然可以,您用。”
  她拨通了自己的电话,没过多久,电话被接通了。
  是沈司岸的声音。
  她赶紧问:“是我,舒清因,你回酒店了吗?”
  那边沉默几秒,淡淡嗯了声。
  “那待会儿你把包寄放在前台,我回去拿。”
  男人的声音很低,冷漠至极,“你自己过来找我拿。”
  舒清因不解,“怎么了?”
  “没怎么,你不过来拿,这包我就丢进嘉江。”
  沈司岸用这样低沉清冽的嗓音,这样幼稚的威胁她,真是白糟蹋他这把好嗓子。
  包无所谓,主要是里头的东西重要,舒清因没法,却又对他这无端的幼稚行为无解。
  “我知道了,我待会儿去找你,你在房间等我。”
  “嗯,挂了。”
  挂了电话后,舒清因痛苦的按着太阳穴。
  这一个两个男人今天是组着队过来给她添堵么,一个个的都发什么神经呢。
  侍应生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您没事吧?”
  “没事,”她摆摆手,“被气到了。”
  ***
  就在酒店门口不远处,四季常青的樟树下,停着一辆黑色宾利,将刚刚的场景尽收眼底。
  “两个小时了,”孟时面无表情的报着时间,“从你在这儿等她开始,已经两个小时了,太子爷。”
  而前一个小时,他已经报过时间了,对此沈太子爷毫无反应。
  沈司岸这回有了反应,瞥着他冷声嘲讽,“我看你干脆改名叫孟报时好了。”
  孟时扯了扯嘴角,丝毫不给面子的揭穿他。
  “明明想送人回酒店,好不容易等到人下楼了,看了十几分钟的家庭剧,又看了十几分钟的偶像剧,你就躲在里面,舒小姐又不是千里眼。”
  沈司岸搭着扶手,反问他:“那你说,我凑上去说什么?他们两家说话,我一个姓沈的说什么?”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又为什么要躲在这儿看?”孟时又把问题踢回给他。
  “……”
  看什么呢。
  是看宋舒这一对好亲家闲聊,还是看那对夫妻演琼瑶剧。
  这些人也不嫌冷。
  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在演电视剧。
  沈司岸自动忽视了孟时的问题,按着额头抱怨,“我就不该管她。”
  “那你替她拿包干什么?还非要让人亲自到房间来找你拿。”
  沈司岸哼了声,“我帮她收好贵重物品,她不该当面跟我说一声谢谢?”
  “微信不能说?”
  “微信没诚意。”
  孟时懒得理他了。
  “开车,”半晌后,沈司岸吩咐,“回酒店。”
  “不等她了?”
  “你没看他老公那么大个人杵在酒店门口吗?”沈司岸烦躁的啧了声:“我回酒店等她。”
  这小三当的还挺识时务,知道避开正室,孟时本以为以这位太子爷的脾气,估计得下车直接对着正室来上一拳,再把刀架在这对夫妻脖子上逼他们离婚。
  没想到他意外的卑微,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什么?”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沈司岸呵了两声,“彼此彼此。”
  “……”
 
 
第29章 吵架
  舒清因无功而返回楼下,宋俊珩还在等她。
  没有包,没有手机没有钱,别说司机了,就是个出租车她现在也打不起。
  她虽然性格任性了点,但很识时务,是绝对不会在这年末的大冷天,拖着及地的长裙,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拒绝乘坐有空调的私家车,而选择自己凄凉的在路边等车来。
  舒清因上了车坐好,发现宋俊珩也打算坐到后座来,连忙示意他滚到副驾驶上去。
  宋俊珩:“我陪你一起坐在后座。”
  “不用,”舒清因态度强硬,“我想一个人坐。”
  “清因,”他看着他,眸光清淡,“坐副驾驶不安全。”
  “……”
  主驾驶上的司机极小幅度的撇了撇嘴。
  宋俊珩坐上了车,舒清因生怕和他挨到,努力往车门那边缩。
  她裙子长,眼见着有部分和宋俊珩的大腿擦到了,舒清因立马嫌弃的抱着裙子远离他。
  宋俊珩叹了口气,没说话。
  司机:“宋先生,现在是回水槐华府吗?”
  没等宋俊珩说话,舒清因赶紧报上自己住的酒店名字,“先送我回酒店。”
  司机茫然,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宋俊珩。
  宋俊珩点点头,默认。
  舒清因冷着脸哼了声,算宋俊珩还有点眼见力。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司机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瞥一眼后座的这对夫妻。
  太太始终一言不发的望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先生侧头看着太太,神色复杂,启唇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
  窗外霓虹掠入车厢内,映亮这两个人各自不同神情的脸,忽明忽灭,朦胧沉寂。
  车子开到马路靠右的分岔路口,舒清因身体下意识的往右倾倒,她急忙用手撑住身子,以防撞上右边的宋俊珩。
  “把安全带系好。”男人轻声说。
  舒清因这才想起因为一直很介意宋俊珩坐在自己身边,所以她连安全带都忘了系。
  等车子方向直了后,舒清因连忙找安全带打算系好。
  她的裙子又长又厚,里衬外还绣着好几层雪纺,昏暗的车厢内,灯光忽闪,视线不明,舒清因一手举起裙子,一手试着找安全带的插入口。
  有清冷的气息忽然靠近,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躲开了,手没抓稳安全带,那东西嘶溜一声收了回去。
  宋俊珩有些无奈,“我帮你系上。”
  舒清因刚想拒绝,他的脸又凑近几分,她没辙,只好靠紧椅背,避免和他接触。
  他伸手替她拉开安全带,啪嗒一声替她扣上了。
  安全带系好后,他却没有离开。
  舒清因皱眉,“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现在是可以控诉你骚扰的。”
  宋俊珩苦笑,“清因,如果我真的打算对你做什么,你觉得这一年来我们之间还会相安无事吗?”
  她倏地睁大眼,总觉得他话里充满了对她的嘲讽。
  他是想说自己正人君子,还是说她毫无魅力?
  “如果早知道你会这么抗拒我的靠近,或许一开始我们就不该分房睡。”他又说。
  舒清因慌乱的看向前排正开着车的司机。
  他们分房睡了一年的事儿,他居然就这么大喇喇的直接说出来了。
  司机适时表示,“太太放心,不该听到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到。”
  宋俊珩解释,“老李是我的人,你放心。”
  “分都分了,你现在再说这个有什么意思,”舒清因松了口气,语气不善,“想借此显示你的绅士风度?”
  “清因,我是个正常男人,那时你还是我的妻子,如果和你同一间房睡,我没有这个自信把持得住。”
  宋俊珩退开,礼貌的和她重新恢复了刚刚的安全距离。
  舒清因没好气,“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很漂亮。”他轻声说。
  犹记得那次他临时提前回家,她披着浴袍,红着脸站在客厅,傻愣愣的看着他的样子。
  宋俊珩也并非真的清心寡欲,只是新婚夜时看她只小小地占了个床角,他当时叹气,给她打了剂定心针。
  也不知道是给她时间适应,还是在警示自己。
  舒清因被宋俊珩这句没头没尾的夸赞搞得摸不着头脑。
  这话要是离婚前,宋俊珩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车子开到酒店停车场,舒清因总算解放了。
  “我送你上楼。”
  舒清因想拒绝,却又见他跟着下了车,也猜到就算她拒绝了,这男人也是要跟着她上楼的。
  她看他长得也不像死皮赖脸的样子,怎么今天会这么无赖。
  舒清因不知道还要怎么拒绝他才能让他彻底死心。
  电梯里,电子屏上的数字不断攀升,舒清因想起她的房卡也在包里。
  也就是说,如果她不去找沈司岸,她连房间都进不去。
  这都他妈的什么事儿。
  舒清因不知道沈司岸和宋俊珩熟不熟,在她的印象里,两个人好像也没见过几面,但并不排除他们背着她私底下交流过的情况。
  总而言之不管他们熟不熟,他们也要见上面了。
  舒清因神情冷漠,就算这两个男人彼此看不顺眼,那也不关她的事,谁让这两个男人一个非要送她回酒店,一个非要她亲自去找他拿包。
  命运罢了。
  她站在沈司岸的房间门口。
  “你住这间吗?”
  舒清因:“不是。”然后敲门。
  他又问:“那你住哪儿?”
  舒清因指了指自己对面那扇门。
  宋俊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间住的谁?”
  门被打开了,也不等舒清因解释,他已经知道了。
  门里的男人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仍然穿着今天那身用来参加年会的,隆重而高级的深色西装。
  宋俊珩眼熟这身西装,也眼熟这个人。
  沈司岸本来神情松懒,在打开门的那瞬间,唇边还浮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几乎是瞬间,他那双淡琥珀色的眸子就暗了下来,随即整张脸变色极快,薄唇紧抿,脸色阴沉的看着门口这两人。
  宋俊珩拧着眉,似乎在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沈司岸?”
  沈司岸没理他,死死盯着舒清因,“你过来拿个包还要带保镖?”
  舒清因语气无波,“我包呢?还我。”
  宋俊珩眉头比刚刚拧得更紧了,“你的包怎么会在他那里?”
  沈司岸舌尖抵腮,沉着脸,几乎气笑,“这么怕我对你做什么你怎么不干脆直接报警算了?”
  舒清因不想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又问了句,“我包呢?”
  宋俊珩见舒清因不理他,直接问沈司岸,“沈总,你也住这家酒店?”
  “我不能住?”沈司岸睨他,语气散漫。
  宋俊珩扯了扯唇角,“真是巧了。”
  沈司岸哼笑,“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你说对吧宋总?”
  宋俊珩镜片下的眸色深沉,声音里没有温度,“什么缘分,姑侄缘分?”
  沈司岸嘴角倏地拉平,下巴紧绷,嘲讽道:“不然呢?夫妻缘分?宋总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吗?”
  宋俊珩直视他,嗓音又比刚刚低了几分,“横插一脚是你们沈氏的传统吗?”
  “那有心无力肯定是你们宋氏的传统吧?”沈司岸笑笑,反问他。
  两个男人还想继续搞辩论大赛,舒清因直接开口打断,“都闭嘴!沈司岸我包呢!”
  沈司岸瞥她,“谁稀罕你的包。”
  “那你还我。”她又伸手。
  宋俊珩打断两人对话,“清因,是他在你之后住进来的?”
  沈司岸冷呵,“宋总,诽谤入罪啊。”
  两个人同时看向舒清因,希望她能站在自己这边。
  舒清因一心只想拿回自己的包,不耐烦地摆手,“吵什么吵,再吵干脆下楼打一架好了,谁赢了谁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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