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笙见乔妙妙哭,心也跟着紧了几分,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忙拉住乔妙妙的手追问道:“妙妙,霍川呢?”
乔妙妙急哭了。
“笙笙,你去劝劝霍川好不好?他不肯做手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他的耳朵受伤很严重,如果再不做手术,左耳就要彻底聋了……”
栗笙一惊,“耳朵?”
他的耳朵受伤了?!
栗笙问清霍川的病房后拔腿就跑。
她的脑子浆糊一样,后面发生了什么,她记不清了。
只记得最后,霍川把那把枪对准了许力洋的胸口。
她扑过去,颤抖地拦下了他。
……
霍川的病房在栗笙同楼层,她跑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一群耳科专家围着他,叽叽喳喳地劝他做手术。
而霍川则固执且倔强,态度冰冷强硬如顽石。
一群耳科专家急的嘴上冒泡。
做手术尚且有百分之三十康复的希望,可不做手术,他的耳朵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失聪,到时候再想反悔也已经无药可救了。
沈和安也试图说服霍川,“霍川,现在是做手术的最好时机……”
可霍川却冷硬地打断了他,“我不需要。”
他的语气强硬,沈和安无奈地叹气。
其他专家也都有些怵,在病房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群人默默站着干叹气。
直到病房房门的门锁被打开。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姑娘泪眼朦胧地冲进来。
“霍川!”
霍川冰冷的眉眼里一瞬染上温柔,“你醒了。”
栗笙小脸惨白,满脸泪痕。
她跑过来,扑进他怀里,摸到他胸口上的伤。
直到现在,她才完完全全地确定,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她臆想出来的一场梦。
她伸手去摸他的左耳,哽咽道:“霍川,那天发生了什么?耳朵,耳朵又是怎么受伤了?”
她的大脑一片混沌,记不清了。
他握住她的手,语调轻柔,“哭什么。”
栗笙泣不成声。
她哽咽,在他怀里不住地颤抖:“做手术好不好?”
霍川的身子僵硬了一会儿,随即温软下来,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她说:“霍川,你的耳朵会被治好的。”
霍川只当她在安慰他,“傻姑娘。”
这么多年,他的耳朵一直没有被治愈,更何况,在和许力洋的搏斗中,耳朵遭受撞击受损严重,被治好的几率实在太低了。
他对左耳能被治好的想法,也早就从一开始的期待变成了现在的失望。
甚至这几天,可能失聪这两个字反复的被医生提起,他听的多了,甚至有点麻木。
甚至到现在,做手术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从来都不是幸运的人,分不到被上帝青睐的那一杯羹。
既然横竖都是失聪,倒不如再听听她的声音吧。
她的声音很好听,哪怕哭腔里也带着几分小小的娇意。
他轻抚着她,内心无比珍惜地想要记住——
她哭起来的声音、笑着的声音、正常说话的声音、撒娇的声音……
“别哭了。”他给她擦眼泪,安慰道:“我没事。”
他越是云淡风轻,栗笙心里就越是钝钝的疼,她抬起眼,直直地看着他,郑重其事道:“霍川,我没有在开玩笑。”
“做手术吧,你的耳朵会被治好的。你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沈和安……”
忽然被提到,沈和安一愣,眼底有几分诧异。
她说的这样笃定,完完全全地确信着他能治好霍川,在此之前,就连他自己,都不敢对着霍川打包票。
栗笙这样说,无形之中,也给他增添了几分信心。
沈和安适时地开口,“霍川,你相信我。”
一帮专家们也纷纷跟着附和。
病房里一时间乱哄哄的。
霍川看着栗笙亮晶晶的眼。
那双干净的眼眸里满载希望,他已经很久没她这样看他了,喉结不自主地微微滚动了一下,哑声道:“好。我做手术。”
他一点也不信沈和安。
可他相信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正文完(没错被大刀猜到了hhh),会有番外,想看的可以继续看么么。=v=
————
安利基友文《我有六个天凉王破的弟弟》by 牛皮
穿书后,段凝紫一连相了无数次亲,每次开始都很美好,可是等她一提起自己有六个弟弟时,对方看她的眼神就变了。
好像有六个弟弟的姐姐带有原罪一样。
后来当红影星站出来,搂着她的肩膀:这是我姐。
豪门霸总拍下价值几个亿的珠宝送给她:这是我姐。
某画家把一幅世人争相购买的画作递到她面前:这是我姐。
刚研制出针对某瘟疫特效药的科研工作者向众人介绍:这是我姐。
……
就连最年轻帅气的世界首富,也牵起了她的手。
众人:不用说,肯定也是他姐。
求当她弟妹。
年轻的首富霸气十足的说道:这是我的女人!
本文又名:《我一定是七胞胎里的姐姐》《我要当姐姐》
第51章
霍川留了许力洋一条命。
因为栗笙说,他和许力洋那样的人不一样。
他会拥有很美好的未来。
他已经爬出了泥沼,没必要再为了许力洋这样一个人渣,再把自己搭进去了。
虽然在那一刻,他真的很认真地想要让许力洋死。
但她这样说,他便放了许力洋。
但即便如此,许力洋还是被霍川打断了好几根肋骨,等到警察们赶到的时候,许力洋已经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而另一个同样浑身是血的男人,则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安睡的少女,宛如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气质冷峻可怖。
有不少人知道,这是帝都赫赫有名的川行集团总裁霍川。
世人都说,他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冷酷无情,不好亲近。
可他们却只在他眼里看见了浓浓的深情。
霍川低着头,语气轻柔:“笙笙,我们回家。”
他抱着她走出去,等在外的薛让惊出一身冷汗,迎上来:“霍总。”
别墅内的那一声枪响,叫他浑身汗毛都立起来。
幸好千钧一发之际——
杜安琪的电话到了。
川行准备了那么久的大网提前收紧,杜氏集团一夕重创,全线事故不断。
纸包不住火,杜安琪的父亲杜贺平也很快知晓此事,除了重骂女儿之外,也要求杜安琪赶紧放人。
杜安琪焦头烂额,无奈给许力洋打电话。
许力洋已然疯狂,又怎么可能停手。
杜安琪只好以许母威胁。
与此同时,霍川找准了机会。
这一晚发生了很多事,无数人忧愁痛哭,也有无数人欢笑快乐。
寂月皎皎,照亮郊区的夜。
霍川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栗笙的脸蛋。
但幸好……
他在意的人,平安无事。
-
霍川腹部受伤,需卧床静养。
栗笙每晚熬猪蹄黄豆汤给他喝。
她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白皙的脸蛋上一道突兀的划痕,幸好割得不算严重,医生说,痊愈后保养得当,便不会留疤。这样可怖的伤痕也会跟随她好长一阵子。
小姑娘都爱美,栗笙也不例外,她便出入都戴口罩,企图遮掩。
霍川难免心疼。
“别遮了。”
栗笙不肯。
她虽并不太刻意追求容貌,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约等于毁容了。
女生本就在意样貌,更何况这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她一点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她给他盛汤,“还有点烫,你吹一吹再喝哦。”
他无奈垂眸,“没法吹,吸气吹气都疼。”
她“啊”一声,清澈的眸子里染上心疼,“那我给你吹吹。”
小姑娘说完,便乖乖摘下口罩,嘟起嘴,轻柔地往调羹里吹了两口气,这才看向他,“变温了,喝吧。”
霍川眼中染上淡淡的笑意。
他的傻姑娘实在太好骗了。
这招对她百试百灵。
栗笙被他这专注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她脸蛋红了一下,惊觉过来脸上还有伤疤,慌张地把调羹丢进碗里,就又要去拿口罩戴起来。
这一回,霍川抓住了她。
“别戴了,让我看看你,好看的。”
她不肯,眸子里全是委屈。
霍川怎么这么坏啊,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丑爆了。
霍川“嘶”一声,哑着嗓子:“别动,扯到伤口了。”
栗笙真的不敢动了。
可她也不能放任自己就这样对着他,只好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那你放开我嘛。”
他笑,眉眼扫过她细嫩的脸蛋,“不放。”
“可我现在不好看。”栗笙咬唇,“我不想这样面对你嘛。”
霍川停顿一下,忽的认真道:“笙笙,如果我手术失败,左耳彻底失聪,你会因此放弃我吗?”
栗笙几乎脱口而出,“不会。霍川,你的耳朵一定会治好的。”
“我是说如果,治不好呢?会因此放弃我吗?会嫌弃我是个聋子吗?”
他语调平缓,脸上没有半分失落。
虽然只是为了循循善诱,但当这问题抛出,霍川意外的发现,他心中竟也忐忑和期待她的回答。
从前的霍川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如果这两个字。
因为他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如果。
在尚未强大时,他也仍存希冀,幻想过很多如果。
如果耳朵变好……
如果母亲的病能医治好……
如果他有很多很多钱……
最后那些如果都落空了。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他黑暗的日子从来都不会过去,没有人有义务讲他拖出深渊泥沼。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问出如果。
这一次的问题是——
如果她爱他。
那能不能,多给他一点爱。
不要走。
他一再的告诉自己,她已经对他付出了太多,不应该再渴求她的付出。可心脏却不听话的狂跳着,渴望她能说出不会,说她爱他。
病房里静默了一瞬。
栗笙咬着唇,并没有很快速地给出反应。
她的脑袋微微歪着,像是在认真地思索着什么。
他安静地等待,却万分难捱,呼吸都觉困难。
渴望听见她的回答,却又怕她的回应太过真实残忍。
栗笙想好后,紧紧握住他的手。
“霍川啊,如果你听不见了,我做你的小耳朵好不好?”
她皱起眉,似乎有点苦恼:“那就得每天都跟着你啦。你不要嫌我烦喔。”
他一怔,听见心中绽开千万朵烟花,噼里啪啦地炸开,狂喜涌上,几乎快要让他眩晕。
向来冷情的男人微微闭眼,遮住了眼中一抹闪动的光。
“所以啊,别再遮了,你这样,也很好看。”
栗笙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说口罩的事。
她心中的不安顿时就被他肯定的语气给驱散了,心底温暖一片,撒娇道:“那你发誓,看就看了,不能记住,也不能在以后想起来的时候嫌弃我。”
他轻笑着点头,“不会嫌弃你的。”
他有什么理由嫌弃她?
她是照进他黑暗生命里的那一束光,是他一生追逐的方向。
气氛融洽,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房门被突兀的敲响。
“谁啊?”
栗笙应声转过头,看见房门外站着个白发老者。
他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栗笙不认识,便礼貌地同那人点了点头,退到一边收拾餐具。
“霍川。”
那老者放下手里的果篮,声音沙哑:“安琪做错了事,我来给你道歉。”
安琪?
杜安琪?
栗笙忍不住抬眼望那老者一眼。
这人就是杜氏集团前任CEO,杜安琪的父亲杜贺平。
杜贺平知晓之前女儿求爱不成心生怨气,抢了川行几个小项目。
杜贺平想,怎么说也是他杜贺平的女儿,霍川这样不给脸面的拒绝,女儿小打小闹的闹一闹,也实属正常。
不然,霍川把他杜贺平当什么?
因此,也就默许了这事儿。
霍川再厉害,也没法撼动杜氏这么多年在帝都的稳固地位。
但昨晚的一切,都叫他发现之前想错了。
杜安琪临时变更许诺,叫许力洋内心建设崩塌,被抓后一口咬定是杜安琪教唆他杀人,且放出了两人谈话时的视频。
一夕之间,杜氏股价大跌,无数业内眼红的鬣狗蠢蠢欲动,借着川行打压的东风,无数人都想要分一杯羹。
前任首富老泪纵横,匍跪在霍川床前,“霍川,我现在是以安琪爸爸的身份恳求你,放过我女儿。”
杜贺平老来得女,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杜安琪再娇纵任性,毕竟也是自己的亲闺女。
公司倒了也就倒了,他愿散尽家财去弥补员工,但一想到自己女儿大好的青春年纪,就要锒铛入狱,杜贺平不忍,终是放下脸面,过来恳求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