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不少男生女生,因为阮荷,在学习方面,都用功了不是一星半点。到后来,阮荷去图书馆看书,位置都不够了。
没有办法,她只能更早起来,和室友一起去占位。
宿舍里四人其实对于学习,都挺上心的,但没有阮荷这么疯狂,简直就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比她们高考学习的时候还用功。
沈小燕本来就是一个上进努力的人,白珍珍自己爱读书,所以一看阮荷这样,自觉就跟上了她的脚步。
因为不跟上,她们心慌。
但万舒并不是这样下死劲学习的人,她是讲究课上认真听,笔记作业认真做,课下复习一遍就行。
其余时间用来放松,劳逸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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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整个宿舍里, 万舒和阮荷的关系最好,姐妹爱学习, 她能不陪着吗?但是这么一陪,差点没把她折磨死。
又是一天周日,阮荷没有课,准备去图书馆。
“万舒,小燕, 珍珍,要去图书馆吗?”
吃过早饭,阮荷背起包问三人。
沈小燕立马把最后一口粥喝了, 囫囵着说:“去。”
白珍珍也擦擦嘴点头:“我也去。”
阮荷看向万舒:“你呢?”
万舒往餐桌上一趴, 语气痛苦:“阮荷,咱能不天天这么爱学习吗?玩一会儿行不?”
“可以啊。”阮荷笑着说:“你想去玩就去啊,我去学习。”
神色没有任何看不起, 也没有生气,很是平淡,嘴角还带着笑。
“我喜欢学习, 医学知识需要学习得很多,我怕放松一点就落下去。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你就去过,别为了我改变,你心里不舒服,我也不会开心。”
万舒特感动地看着阮荷, 站起来抱了她一下:“好姐妹,我今天去打球。之前说好咱俩比比的,你什么时候有空和我比?”
阮荷想了下:“傍晚吧。今天吃过晚饭,我去篮球场找你。”
阮荷抬起手,做出击掌的姿势。
“好嘞!”万舒高兴地和她一击掌,自己拿着餐具走了。
阮荷和沈小燕三个去图书馆。
图书馆照例人很多,但所有人都很有秩序。
阮荷和沈小燕、白珍珍三个来得不早,今天也没提前占位,找不到三个连一起的位置,只能分开。
阮荷是无所谓,哪里都能学,白珍珍是谁都不在意。而沈小燕坐陌生人中间刚开始有点不自在,后来沉迷学习就完全忘了。
阮荷学得比教授教得要深,看得医学方面的书,也不止课本那些。有些问题,都是教授私下里给她布置的任务。
看完哪个病症,看完哪个医学研究,做自己的分析见解交上去。要求背诵的知识,阮荷专门记了张纸条,写满了这些任务,而且规定时间完成。
完成一个,就打一个对勾。
今天她要看的书,是两天前借的,她已经快看完了。毕竟她过目不忘,就是理解着看,也比别人的速度快很多。
甚至她还专门用笔记,把这本书上她认为重要的内容,还有她自己的理解,都记了下来,回头要拿给教授看的。
坐那里花了一个多小时,阮荷合上了手上这本书的最后一页。她脸上露出一个喜悦的笑容,开心地在纸条上这个任务后面画一个对勾,这是她完成一个小任务后特有的满足感。
看完的书,对阮荷来说都记在了脑子里,现在没必要再拿着原书了。
她拿着书,站起来去放医学专业书的那个区域走,准备先找好下本看的书,还书的时候把书借了。
她没出去多久,但是等她从前面管理处台子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男人戴着个眼镜,看着很是文质彬彬。
他手上正拿着她的笔记本在看。
阮荷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人怎么能不经她同意就拿她的东西呢。
“你好,这是我的位置。”
不过阮荷还是礼貌的,知道这是图书馆,别人没礼貌,她不能没有素质。
男人笑着站起来:“抱歉。”
但面上并没有什么歉意,好像刚刚的行为,在他的眼里并没有什么。
阮荷对于这样的男人并不喜欢,她觉得他的样貌气质,或许让他太受欢迎,或者没受什么挫折,他心理上就没有尊重人的姿态在。
虽然面上温和谦虚,但骨子里更加傲气、疏离,普通人很难靠近他,得到他的信任。
但那又如何,阮荷又不准备和他深交。
看他站起来,阮荷伸出手:“这位同学,可以把我的本子还给我吗?”
男人身子顿了下,似乎有些意外阮荷的直接。
他笑着递给她:“这笔记我看了几页,记得很好,有些观点我感觉很有意思。我也看过这本书,你愿意和我讨论下吗?”
阮荷拿过本子,脸就板了起来,直接坐在凳子上,打开新借的书,做出看书的姿态,摇摇头说:“不愿意。我要看书了,希望你不要打扰我。”
这里是图书馆,又不是讨论室,刚刚她和他说那几句话,虽然压低了声音,但都让人投来了不赞同的目光,她是傻了才会和他在这里讨论书,而且她又和他不熟。
“我是76届的龚毅,学的药物化学。学妹,你现在看的这本书我也看过,里面有个知识点解释得很好,是……”
“学长。”
阮荷忍着气看向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压着声音说:“这是图书馆,不是你家,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能尊重下我们这些在图书馆里想安静看书的人吗?”
龚毅一愣,看着阮荷,耳朵尖有些发红,也觉得脸有些烫。他没有想到,阮荷说话会这么不客气。
以前他要是和一个女孩子说话,不管在哪里,那个女孩都会非常兴奋和激动地回话。这也让他产生一种心理,只要他搭讪女孩子,不会有女孩子不愿意搭理他,甚至他追女孩子也是轻而易举,不会有什么困难。
但今天,他就遭遇了滑铁卢,被一个面上看着很好相处的女孩子给拒绝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感觉四周不停嘲笑有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整个人不自在极了。
“对不起。”
龚毅连忙道了歉,就落荒而逃。虽然脚步很快,但难得他还记得是公众场合,没有做出太破坏形象的行为。
不远处,一个正在做小组作业的四个男人,看到龚毅被打脸的场面,非常高兴。
“那个假人,终于有人认清他的真面目了。”
“天天看他在那里撩小女生,真特么恶心。”
“安子,看到他丢人,是不是很高兴?”
腾安只往那里看一眼,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他?值得我投入那么多的注意力?不过是个只会嘴上花花,没什么大本事的人。”
问腾安话的胡石摸了摸下巴,非常认同地点头:“对。不知道你妈为什么把他当个宝,和你比起来,真是差劲死了。”
“石头!”
正低头做着事的一个稳重男人抬头,不赞同地呵斥他一声。
“绪哥,我错了。”胡石立马捂住嘴,看着沉下脸色腾安,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安子,我错了,对不起,我口无遮拦,你骂我吧。”
腾安呼出一口气,“没事,以后别提她了。”
“好好好,再提你们一起揍我。”
四个男人继续投入作业中,但腾安却不自觉抬头看了眼阮荷,见她一直在看书,便也重新低下头。
他不知道,他刚刚收回目光,阮荷的眼神就投了过来,只是这边的人都在认真做着各自的事情,阮荷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又收回了目光。
但看着腾安的时候,阮荷眉头皱了一下。
不过因为不认识,她也没过去。
在快接近中午吃饭的时候,阮荷摸摸肚子,正准备去找沈小燕和白珍珍,就看到腾安四人从她这次的桌子前走过。
阮荷的手抬了抬,一张符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钻进了腾安的口袋里。
等四人离开,阮荷站起来,就看到沈小燕在冲她无声招手,白珍珍站在她旁边对着阮荷笑。
阮荷拿上她妈给她做的荷包,走过去。
“我们去吃饭吧?”
阮荷点了下头,三人往外走。
等出了图书馆,阮荷只觉得静音的魔法突然消失,外面声声嚷嚷,她和沈小燕白珍珍,也重新恢复正常口音说话。
“阮荷,今天上午那个男人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沈小燕的位置距离阮荷的不远,她看书也不是看起来什么都听不到,阮荷那里的动静还是能听到的。
“不认识。”阮荷面上没露出什么,只淡淡说:“一个自以为魅力很大的自大男。”
白珍珍在一旁听着这话,“噗嗤”一声笑出来。
阮荷看过去。
白珍珍朝她竖了个大拇指,“阮荷,你形容得可真对。”
阮荷挑了挑眉,就这样笑着看她,眼里有询问的意思。
白珍珍也没卖关子,直接说。
“那个男人叫龚毅,他爸没什么大背景,就是一普通的厂里工人。但是他妈妈龚溪和,背景非常深厚,家里世代都是朝里当官的,只不过到龚溪和爷爷那辈,有点没落,她爷爷只考了个秀才。
后来她爷爷一直想让她爹光宗耀祖,但是那时候国内形势你们也知道,一片混乱,她爹毅然决然从军报国。因为从小读书有知识有头脑,很快在军中崭露头角,被送去当时的第一军校学习,出来打仗更是神勇,没有一场败绩。
后来你们也知道,我国胜利,建国,她爹也被封为元帅。龚元帅一生光明磊落,为人处事处处得体,很多人敬佩他,也和他是好兄弟。但是他大女儿龚溪和,从小颠沛流离,她妈妈也没怎么好好教育过她,后来一朝富贵,性子就有点问题。
之后因为长辈的关系,她和腾家的二儿子结婚。原本婚后生活还不错,可再后来,咱国家出了前两年那些事,腾家龚家都含冤被下放。龚溪和小时候吃苦吃怕了,这次下放的地方,比她小时候生活的地方还苦,她不愿意去,不顾龚元帅的反对,也不管她生的两个儿子,非常坚定和她丈夫离了婚,第二天就嫁给了她现在的丈夫,很快生了一儿两女,那个儿子,就是龚毅。”
沈小燕听完,目瞪口呆,“她……她怎么能抛夫弃子呢?”
“当时那个情况,真的非常严重,那些人跑到她家里又砸又抢,就是她爹,一个大元帅,都被人毫无尊严的折磨。龚溪和这女人我刚刚也说了,她小时候跟着她妈,没读过什么书,性子也没教好。当时她就觉得,自己娘家和夫家,都要完了,她是外嫁女,只要离了婚,和娘家夫家宣布断绝关系,再找个根正苗红的人嫁了,她就没事了,也不用跟着去穷山僻壤吃苦。”
白珍珍叹了口气,继续说:“如果她要是一直保持这样老死不相往来的行为,也值得人尊敬一下。做真小人做到底,说不来往就不来往。但她不是,现在两家被平反,她娘家和她夫家的人官复原职,她又想离婚回娘家。”
沈小燕这次是真的惊得不行了,她舔.舔嘴唇,比了个大拇指:“这女人厉害,脸皮可真厚,她不怕别人骂她贪生怕死、嫌贫爱富、趋炎附势吗?”
白珍珍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她的事,我们圈子里都当个笑话看,谁都看不起她。但她是什么心理,我们不知道。”
“她不怕。她如果怕了,也不会做这些事。”
阮荷轻描淡写地说:“这样的女人,说实话,除了脸皮厚点,被人骂几句,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活得很好的,如果她不作死。毕竟她做的那些事,除了伤害她亲人的心,也没危害到什么。但她要是作死,做出什么让龚腾两家都无法忍受的事,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现在她只是又闹离婚想回娘家,她多回家哭几次,她这愿望,很快就能达成。”
“她当初都和她爹娘断绝关系了?她爹娘还会原谅她?”
沈小燕完全无法理解,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以德报怨的事发生一样。如果她爸妈对她不好,她肯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情愿省吃俭用,也要贴补她家里,让她爸妈轻松点。
阮荷看着她疑惑的模样,笑着拍了拍她的头,“你还是见得少。这个世上除了少部分真的对子女不好的父母外,其他的父母,无一例外,都会对子女心软,不管他们的子女做了什么事,这是天性。像白珍珍说的那样,我猜龚老应该对龚溪和很愧疚吧?”
白珍珍点头,非常诧异地看着阮荷,眼里有着佩服:“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刚刚说了龚老的性格,他出去打仗,妻子儿女颠沛流离,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让闺女长大后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性子也因为从小没人教变得不招人喜欢,他肯定会愧疚。不然他不会尽心尽力,用自己的关系,拼着得罪战友的后果,也要让这个女儿嫁个好丈夫。因为他知道,这个女儿嫁到别人家,以她的性子,很可能会祸害她婆家的人。但是为了女儿,他忍着对不起战友的心,还是把女儿嫁过去了。他爱自己的女儿,知道没法补救以前的事,便想让女儿以后过得好。”
沈小燕和白珍珍只知道点头了。
白珍珍看着阮荷的目光,就像看神一样:怎么什么都知道?
阮荷笑了一下:“所以龚老不认同之前龚溪和的抛夫弃子,但龚溪和回家哭几次,龚老肯定心软。会为龚溪和找借口,把龚溪和接回家,甚至还会给她找个更好的男人。珍珍,你就看着吧,看我说得对不对。”
“好。”白珍珍抿着唇点头:“现在龚溪和还没回龚家,我最近多回几趟家里,等有结果我就告诉你们。”
阮荷和沈小燕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