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和炮灰私奔了——伊人睽睽
时间:2020-02-14 09:22:26

  这皇位之争一听就另有隐情。
  她只想搞清楚自己和二皇子的关系,对皇帝怎么得到的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
  听到的秘密越多,离死越近。狗皇帝以前就威胁她,不让她乱打听。
  老太监着急,站起来要和这个娘娘说清楚。
  白呦被人抓着手不放,她抱歉:“听不到。”
  老太监大声吼:“皇帝夺我们二皇子的位!”
  白呦被吼得耳膜嗡嗡嗡,但她依然不动声色往后退:“你说的是西夷语吧,我听不懂。”
  老太监蹲下去,一手抓着白呦的手,另一手着急地在地上写字。谁知道白呦看了一眼,轻飘飘地说:“不好意思,我不识字。”
  老太监:“……”
  老太监突然不聋了,他不可置信:“宫里的娘娘怎么可能有不识字的?”
  白呦理直气壮并洋洋得意:“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们陛下就喜欢大字不识的花瓶美人,你有意见?”
  老太监石化。
  白呦觉得这个老太监什么也不知道,她已经不想打听了。她趁老头子发呆时,一下子把自己的手抽出,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冷宫。然而她一转身,蓦地睁大眼睛,看到跟着自己进来的太监和宫女被点了穴,僵硬地如门童一般守在门口,目光强烈而挣扎地向白呦眨眼睛,示意娘娘快逃。
  可是白呦逃不掉,白呦已经看到了自己身后站着的那个英武侍卫。
  就是当初她被皇帝关进牢里、偷偷来看她的那个。
  白呦一下子往后退,躲得离这人远远的。
  侍卫倒对她很满意:“娘子做的不错,知道选这个僻静处联系我。若是你一直不出那狗皇帝给你安排的宫殿,我还真见不到你。”
  白呦现在很后悔。
  侍卫不耐烦:“听说你最近很得宠,不错。但是你什么时候能拿下狗皇帝的血?”
  白呦叹口气:“好汉,有句话我一直想说,没有说。现在说来想必也不晚。”
  侍卫挑眉。
  白呦认真的:“你到底是谁啊?你这个疑似‘内奸’的人,能不总和我扯上关系么?万一被我们陛下误会我想叛国呢?我有那个智商和能力么?”
  侍卫:“……?”
  他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他往前走,想抓白呦的手探脉。但白呦警惕他,躲着他和他绕圈子,不肯和他靠近。
  侍卫自然不对她动武,见她不肯过来,只好停下步子说:“你还知道自己是谁么?”
  白呦靠着门,警惕看他,告诉他自己是白呦。
  侍卫松口气:“你还记得自己和殿下的关系就行。”
  白呦突然聪明一把:“你的殿下是二皇子么?他果然没死!”
  侍卫震惊,没想到她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白呦继续自作聪明:“但是你应该懂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二皇子夺位失败,就不要来骚扰陛下了。”
  侍卫:……神他妈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他说:“谁告诉你是争皇位?不是,你真的失忆了?”
  白呦叹气:“你看,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你们这群反贼,不肯归顺也就算了,就算派刺客,也别派我这样的啊。你回去告诉你们二皇子,请他不要再逼迫我了。我是宁死不屈的!”
  侍卫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
  他先慢吞吞:“谁告诉你二皇子知道你在干嘛了?”
  白呦惊。
  侍卫再说:“谁逼迫你了?不是你自告奋勇,自愿要进宫刺杀狗皇帝的么?我们想拦都拦不住啊。”
  白呦:“……”
  气氛有点尴尬。
  她陷入了对自己深深的怀疑中——我是谁,我在干嘛,我为什么要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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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僵硬古怪中,外面风声赫赫,忽刮向紧闭的大殿门。黑魆魆中,狂风四起,门窗被催开,黑压压的宫廷侍卫们从外闯入。白呦一愣,见那些侍卫们直杀向那个与她闲话了半天的侍卫。
  白呦连忙躲开他们,想向外逃。她慌张出门,一迈出门槛,就撞入一个人的怀里。
  腰被搂住。
  白呦抬头,看到是皇帝这张清隽的小白脸,她顿时又慌又感动。
  白呦不躲了,她小鸟依人般躲入皇帝怀里,娇弱抚胸,虚弱无比道:“陛下,你快杀了那个人吧!他对臣妾欲行不轨,多亏臣妾坚贞,死都不从!”
  白呦心中慌乱。
  她不想让陛下知道自己和二皇子的关系,反正那个侍卫本来就是反贼,死了就没人知道了。
  皇帝将她推开。
  白呦继续虚弱地往他怀里依偎。
  皇帝再次把她推开。
  白呦身子发抖,不可置信地抬头,泫然欲泣:“陛下你是不是不信臣妾?臣妾是你的爱妃啊!”
  皇帝握住她的手腕,低头看她。他嘴角抽了抽,语气复杂道:“呦呦,太皇太后来了。”
  白呦:“……”
  她一下子紧张,都没注意到皇帝管她叫“呦呦”。身后殿中还在打斗,白呦僵硬地站在皇帝身后,她探出头,果然见冷宫今夜格外热闹,皇帝大驾后,居然真的是太皇太后亲自来了。
  太皇太后是一个看着非常慈祥的老奶奶,但是她看过来的目光,充满了刺探般的审视。
  白呦:……要糟。
  这种王母娘娘要分开牛郎织女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白呦再想到自己刚才躲陛下怀里胡言乱语说什么别人对她图谋不轨,她一下子身子摇摇欲晃,脸色苍白。
  完了,在太皇太后眼里,她肯定是勾引皇帝还淫后宫的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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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呦垂头丧气,老老实实地跟着皇帝,一起进了太皇太后的宫殿。进去后太皇太后和颜悦色:“陛下,你去审问那个抓起来的刺客怎么回事吧。白芳仪这边,交给哀家便是。”
  皇帝看一眼慌张着小脸、抓着他衣袖不放的白呦。
  皇帝沉吟片刻,他握住了白呦的手。
  所有人都愣住,包括白呦。
  见皇帝握住白呦的手,向太皇太后说:“祖母,朕走之前,只有一句话。”
  太皇太后示意他说。
  皇帝:“白呦,是朕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朕念念不忘,徘徊至今,方得佳人回归。”
  太皇太后语气古怪:“哀家怎么不知?”
  皇帝淡然道:“祖母不信,问皇后便是。不光皇后,宫里的后妃都知道。”
  太皇太后有些懵:“……”
  白呦蓦地睁大眼,看向皇帝侧脸。她看他侧脸平静,看他握着她的手向太皇太后撒谎。他是为了在太皇太后面前保她。她心中生起涟漪圈圈,睫毛轻颤,一下子失神,又一下子有了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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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一走,白呦就跪了下来。
  跪得太干脆,让太皇太后都没反应过来。
  白呦说:“太皇太后,其实是这样的。我和那个二皇子估计是情人的关系,但是应该不是夫妻,因为我有守宫砂。我估计他没死,寻机报复,就狠下心,派我这个姘头进宫杀陛下。然后我大概是不服气,我中间不知道怎么把自己搞失忆了。但我已经进宫了。我进宫后就深深爱上了我们陛下,完全不想杀陛下。我估计我也是没能力杀陛下的。”
  太皇太后:“……”
  白呦睁着无辜的眼睛:“事情就是这样。”
  太皇太后:“……你也太诚实了吧。”
  白呦:“这种麻烦事,交给你们这种大人物操心,不是更好么?”
  太皇太后神色古怪,艰难道:“……行吧,这事哀家会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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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白呦告诉太皇太后的话都是她半蒙半猜的,不尽实,处处漏洞。
  然而漏洞有什么关系。
  白呦理直气壮地想:她诚实啊!
  诚实是最美的品格,至少太皇太后就被她打动,不审问她了。
  白呦被太皇太后宫中的宫女送走后,那一路把白芳仪送回寝宫的嬷嬷回来向太皇太后报告:“……娘娘倒是一贯没心没肺,压根不把今晚这么大的事放在心上。咱们陛下是不是就喜欢芳仪娘娘这么傻的?”
  嬷嬷一脸后悔表情,心想若是皇帝喜欢的是傻的,那他们之前都努力错方向了。后宫美人各有各的好,偏偏没有一个是傻的。
  太皇太后道:“她直接将实话告诉哀家,哪里是傻的?无非是不愿意操这个心罢了。人生走了艰难模式,却浑然不在意,当机立断的决心,哀家看着比谁都厉害。她当年父亲治了贪污罪,全家被贬,这些年离开了长安,难道日子就过得舒坦么?”
  “但是凡事只要不放在心上,就都可以捱过去。陛下缺的就是这份心性。所以陛下才会喜欢白芳仪吧。”
  虽然当初皇后求过太皇太后救白呦,但是正经说起来,这确实是太皇太后第一次见白呦。太皇太后的心情很复杂。太皇太后突然想起来:“陛下说他以前喜欢过这位白芳仪,这是真的么?”
  嬷嬷:“不知道呀。没听说过啊。”
  嬷嬷安慰她:“您当日让白芳仪进宫,不就是想拼一把么?只要娘娘不恢复记忆,就是向着咱们的。”
  太皇太后幽声:“哀家就怕她恢复记忆后,转手给陛下一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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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注定不平静。
  皇帝被太皇太后派去审问那个侍卫内奸。其实皇帝很没有兴趣审问,他不用问,都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走完流程后,那人要是没用了,直接弄死就是了。
  但是这宫里,也不知道还藏着多少二哥留下的眼线。
  先皇驾崩前把所有的人手都留给了二皇子,可谓偏心到了极点。
  皇帝一声冷嗤。
  他坐在殿中,听大内总管向他汇报审问的结果。大内总管瑟瑟发抖道:“那人被打得奄奄一息,却坚持娘娘和程苹那个反贼真心相爱,娘娘是为了救程苹才自愿入宫的。老奴看他快被打死了,应该……说的不是假话吧。”
  程苹,是二殿下的名字。
  皇帝面静如水。
  大内总管怕皇帝发怒后要杀他,汇报完就赶紧寻借口出了宫殿,背后已藏了一身冷汗。而皇帝仍坐在殿中书案前,手撑着额头。如大内总管所猜的那般,他此时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欲爆一般地狂跳。
  白呦和程苹……其实白呦露出她手腕上那朱砂红的时候,皇帝就知道她是程苹派来的了。但是程苹如此对她,对她下毒,她竟还给程苹卖命!那皇帝算什么?成全他们真爱的一个工具么?
  皇帝手指曲着,扣在案上。他压抑着自己下令杀了白呦的冲动。他告诉自己白呦是无辜的——可是她偏偏喜欢程苹!
  就和当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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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的宫室学堂,白呦和三皇子一起读书。比他们大了两岁的二皇子程苹,一是因为年龄有些大了,二是因为体弱多病,是不和他们一起读书的。
  三皇子自从那晚在荷花塘与白呦亲过后,就一直有些躲白呦。他躲白呦时,又会偷偷观察白呦,看看她对他是什么想法。他看到白呦依然整日笑吟吟的,和她的好姐妹六公主玩耍,还继续吸引其他皇子的目光,三皇子就隐隐有些不高兴。
  他觉得她不尊重,也不在乎那件事。
  独独他一人在意,就很没意思。三皇子便更刻意地远离白呦。
  谁知这份刻意远离,落在旁人眼中,便是三皇子对白家幺女很有意见,非常不喜欢那个小娘子。当二皇子因为听了这个谣言,过来让三皇子帮忙给白呦送情诗时,三皇子特别震惊。
  二皇子生得温润儒雅,偏文秀羸弱,平日总在养病,三皇子与这个兄长的关系只能说一般。
  情诗送到自己手里,三皇子艰难道:“为何让我送信?”
  二皇子因思慕女郎而面红,又很不好意思:“只因其他皇子都对她有好感,只有三弟你不喜她,我才想请你帮忙。可以么?”
  三皇子心里虽不舒服,却可有可无地答应下来。他是个君子,帮人送信也没什么。
  白呦收到三皇子送来的信,分外惊喜。她抚摸着信封,抬头向三皇子道谢,又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
  三皇子就更不痛快了,沉声:“宫中禁止私相授受,你克制一点。”
  白呦:“啊,你这么迂腐的么?”
  不待三皇子疑问,白呦就连忙发誓,说自己会小心,不让人发现的。
  之后三皇子就一直帮那两人送信了。
  他看白呦就愈发不痛快。每日读书时,看她托着腮思春的样子,他就心中嫌恶。待她来给自己信,让自己送回去,三皇子的不舒服,就快到了极点。终有一日,其他皇子公主还没来学堂前,白呦又早早过来,坐在三皇子书桌对面,把写好的回信递过来。
  三皇子:“马上就要考试了,你脑子里只有这些情情爱爱。作为六公主的伴读,这般给公主丢脸,可以么?”
  白呦一怔。
  然后她突然倾身过来,伸指戳了他脸一下。
  三皇帝顿时惊了,猛地抬头起身,书桌上的书跌了下去。他袖中手发抖,僵硬而震惊地看她,握住了她过来戳他的手。他愤怒至极,觉得她玩弄自己,质问道:“你干什么?!”
  白呦也被他的反应吓到了。
  她眨眨眼,又突然噗嗤笑道:“你这个人好有意思,表面一套背里一套。情话说得那般好听,我不过碰你一下,你慌什么呀?难道你就打算一直靠情诗么?”
  三皇子:“……”
  白呦:“每日给我的情诗,不就是你写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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