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和炮灰私奔了——伊人睽睽
时间:2020-02-14 09:22:26

  皇帝这人毅力不可谓不强,白呦使劲手段,他明明已经要克制不住,可他偏偏还是克制住了。他有些狼狈地起身,振振长袍。白呦懵逼坐起来时,皇帝已一身清凉,又是那副寡情寡欲的模样了。
  皇帝避开白呦的目光,道:“爱妃病刚好,将衣衫穿好,莫要着凉了。朕改日再来看爱妃。”
  说罢他提腿就走。
  提腿就要走!
  这还是人么!
  白呦气死了,又急死了。
  她一下子从榻上起来,飞扑着下来。她被地上的簪子一绊,“噗通”跪了下去。皇帝一愕,怕她摔坏,他停步回头弯腰要扶她,语气微慌:“白呦……”
  被绊倒的白呦,趁机一把抱住了皇帝的大腿。她青丝散地,衣衫单薄,楚楚可怜地抱着他大腿抬头:“陛下……”
  皇帝看到白雪欲融,皑皑无比。
  皇帝试图拔腿,白呦死抱着他的腿不放。
  皇帝涨红了脸。
  他气怒:“疯了你!”
  他拂袖:“放开朕的腿!你不嫌丢脸么?就该让外面宫人进来,看看芳仪娘娘是如何丢人的!”
  白呦:“陛下肯定舍不得臣妾被笑话。臣妾也没做什么,就想让陛下留下。”
  皇帝:“不留!”
  他怒:“放开朕!”
  白呦摇头,两人拔河一般,方才还有点儿的男女缠绵氛围,硬是被破坏了。两人拔河了半天,白呦抱住皇帝大腿就不放,皇帝气死了,又不想伤她。
  停下来时,两人都深感无力。皇帝怒过后,反而看淡了,平静问:“你到底要怎样?”
  白呦可怜道:“求陛下一睡之恩。”
  皇帝:“……”
  白呦:“睡吧,陛下!”
  皇帝木着脸:“不。”
  皇帝:“寡廉鲜耻!”
  白呦:“陛下说得对,求陛下睡吧。睡吧睡吧。”
  皇帝淡着脸,完全不想理会她了。她一个女儿家,力道对他来说其实也算不了什么。白呦还抱着皇帝大腿,皇帝就扯着她往殿外走,还真把白呦扯得拖在地上跟着他走了几步。
  白呦心里太苦了。
  恨他!
  她闭上眼,大声哀求:“求陛下一睡之恩!一睡之恩!一……”
  这声音大的!
  皇帝脸色猛变,怕被外面人听到,他一下子弯腰捂住了自己腿部挂件的嘴。白呦被他捂住嘴,呜呜咽咽半天挣不开。皇帝弯着腰,俯眼。他看她这么可怜,顿时哭笑不得。
  皇帝叹一口气。
  皇帝说:“朕不睡女人的。”
  白呦:……看得出,你是一朵清清白白白莲花,是我思想污秽,想玷污纯洁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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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拿白呦没办法,他只好把自己的腿部挂件从地上拉了起来,抱着她回到了床榻边。白呦坐在床上,皇帝坐在一旁,耐心地解释:“白呦,是这样,朕理解你对朕的爱。但是感情呢,需要循序渐进。”
  白呦眨眼不解。
  皇帝语重心长:“你我认识才没多久,彼此不是很了解,朕以为,现阶段,牵牵手就可以了。”
  白呦:“……”
  她小心提问:“那之前的亲亲抱抱……”
  皇帝道:“是奖励。”
  他温柔地看她,为鼓励她,还逗小狗一般伸手摸她的头:“乖。你做得好,朕才奖励给你的。”
  白呦:“……”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小心求证:“那在陛下眼中,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行周公之礼?”
  皇帝只想打发她,就敷衍道:“彼此了解,大概一年以后就可以了吧。”
  白呦:“……”
  完了。
  她要因为癸水之痛死在这一年里了。
  太惨了。
  白呦目光发直地盯着陛下,怎么想,她都搞不定这个体力身高都比她强的大男人。他不想睡,她能怎么办?白呦垂下眼,绞尽脑汁想皇后娘娘们提的建议。
  良妃说女孩子装可怜比彪悍更好用。
  虽然白呦怀疑对于狗皇帝来说,装可怜可能被他嫌弃。但话本大手的金玉良言,姑且一用吧。
  于是白呦丧丧地垂着脑袋,拼命酝酿,半晌,她开始一滴一滴地掉眼泪。
  眼泪砸在皇帝手上。
  皇帝心情复杂:……这女人果然神奇。因为求欢不成,居然还哭了?
  他非常地嫌弃。
  皇帝冷声:“再哭就杀了你。”
  白呦自暴自弃:“随便你吧。”
  皇帝沉默许久,看她还在滴滴答答掉眼泪。他安静了一会儿,叹口气,伸臂将她拥入了怀里。皇帝无奈道:“这样,你我折中一下吧。”
  白呦惊喜地抬头,想知道如此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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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后,大内总管送进来了一个玉骰子。
  白呦心如死灰地和皇帝坐在床上,玩扔骰子游戏。
  皇帝说:“朕现实中不和你睡,但是在想象中,你我可以来一次。来,爱妃和朕扔骰子吧。”
  “咕咚咕咚”。
  骰子在清凉的竹簟上滚了一圈。
  皇帝含笑:“朕赢了。好,那朕就先亲一下爱妃的脸好了。”
  他不动如山,他说的亲,只是在想象中亲。
  白呦一脸麻木地看他,一会儿,该她扔了。她赢了,白呦麻木道:“臣妾就要一条腰带吧。”
  皇帝道:“爱妃好兴致啊。”
  白呦虚伪笑:“比不上陛下的好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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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拼过一轮想象版的“鱼水之欢”,白呦和皇帝都精疲力尽。
  躺在床上,白呦困得不行,只想快点睡觉,皇帝却跟防贼一样,慢吞吞地亲自拿着一碗清水摆在两人之间。
  泾渭分明。
  白呦看得打哈欠——这得多防着她啊。
  昏昏沉沉,她感觉自己都睡了一小会儿,皇帝才慢条斯理地熄灯,躺到了旁边。
  白呦大概是睡得有点糊涂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皇帝的轮廓,就口不过脑地说:“你真的越来越倒退了,当年咱俩亲嘴儿时,你明明主动得很,根本没有这么麻烦。”
  皇帝静一瞬后,淡声:“爱妃你在说什么?”
  白呦被他卷着刀刃的冷声一激,一下子清醒了:“我说什么了?”
  皇帝:“你说当年咱俩亲嘴儿的时候。”
  白呦:“呃……”
  皇帝在黑暗中幽声:“那时候的事,不是早就说好不提了么?”
  看他只是警告,却没有更多的意思,白呦放下心。
  她保证:“这次说错话了,下次一定不提。”
  但是过了一会儿,白呦翻个身,忍不住问:“陛下,你记得咱俩亲……”
  皇帝有些恼:“闭嘴!睡觉!”
  白呦乖乖的:“哦。”
  不过脸枕在手背上,她在黑暗中望着皇帝睡着的方向,唇角忍不住翘了下——
  原来他真的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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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记得他和白呦当年是接过吻的。
  白呦知道他们一共有过两次。
  但是皇帝只知道一次。
  是他清醒状态时的那一次,也是他们的第一次——谁都不提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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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老师教他们划船,两两分组,三皇子不幸地和白呦分到了一组。
  白呦和六公主高兴地躲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三皇子因为觉得白呦这个人很奇怪,并不太想和她一起。
  不过两人上同一条木船后,白呦没有胡来,而是认真地和他一起试图划船,让三皇子宽慰许多。
  然而运气不好,当夜乌云笼月,两人划的方向大概不太对,等发现的时候,他们的小船已经被困在了荷塘偏隅。
  放眼看去,湖面烟雾浩渺,遮天蔽月。方才还能见到的大部分的三三两两的小船,这会儿完全看不到了。
  三皇子站在船头,按照自己多年在宫中生活的经验,判断出他们现在在宫里的哪个角落。
  他告诉白呦后,宽慰她道:“放心吧,等宫人他们发现咱们掉队了,就会找过来的。我们等一会儿好了。”
  毕竟湖上大雾,贸然划船也没必要。
  白呦乖巧点头。
  她一身鹅黄色襦裙,粉色长绦垂在船板上。小娘子安静娴雅地坐着,让三皇子对她生起一些抱歉。毕竟他是男子,该照顾好她的。却害她跟他一起陷入了这个境界。
  两人一起坐在船上,面对面,四目相对。
  白呦好奇地托着腮,问:“殿下,我听二皇子说,明年你就要开始选王妃了啊?”
  三皇子一怔,纳闷她说这个干什么。不过当着女孩子的面,他脸倏地红了一下,尴尬地点了下头。
  白呦立刻往他身旁挨过来,摆出听故事的坐姿来,要认真听他讲其中故事。
  其中其实没故事。
  三皇子没有喜欢谁,爱好谁,他完全是但凭父王母后做主。这结论,由三皇子说来,让白呦目色闪烁,若有所思。
  白呦有点儿失望的:“咱们一起读书一年了,你居然没有喜欢的……你如果明年成婚的话,你就没有一点儿遗憾么?”
  三皇子奇怪:“遗憾什么?”
  白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不求也就罢了,连点儿臆想都没有。”
  三皇子有点儿怔住。
  他慢吞吞说:“若说真有遗憾的话……那也是我谁都没喜欢过。我都没有、没有……”
  白呦善解人意:“没有亲过女孩子?”
  三皇子涨红了脸,咳嗽一声,觉得和她说这个很奇怪。他敷衍道:“是啊,我都没有过,就要成婚了,确实有点遗憾。”
  白呦静静地看着他。
  眼神有点儿诡异、惊讶、骇然、挣扎,最后还多了丝释然。
  三皇子没有想清楚她这是什么意思,白呦就忽然倾身凑过来,在他唇上亲过来。三皇子一下子震惊,握住了她手腕,一把扣在她肩上将她拉开。
  他面颊肌肉紧绷,眼中波光粼粼,神色狼狈又愤怒:“你做什么?”
  白呦小声:“你说这话,难道不是暗示我自我牺牲,和你亲一亲么?”
  三皇子一口气梗在喉咙中。
  上不去下不来。
  他心里骂白呦,脸色青青白白,然而他唇哆嗦了半天,却对着一个小美人,说不出骂人的话。
  白呦偏头:“那是我误会了?”
  三皇子:“没错!”
  白呦便犹豫问:“那……你还要么?”
  三皇子抿着唇,齿咬唇内肉。四面雾色笼罩,莲花香气在寒风中轻拂,他面前的女孩,眼眸漆黑,唇红齿白。
  他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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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齿噙香。
  握着的手轻轻颤抖。
  幽静中,不见月,不见光,只有湖水荡漾,荷花包围着船只。少年们的脸挨在一起,紧张又兴奋,如做游戏般,寻找着最合适的方式。
  三皇子气息与白呦相依,与她相握的手心出了汗。他的心跳咚咚,含糊地:“不要告诉其他人。”
  白呦面颊绯红,整个人如被蒸熟了一般。靠着少年瘦削的肩膀,她亦如他一般害羞而好奇。睫毛轻颤,心跳漏拍,白呦保证:“我谁都不会告诉的。”
  三皇子颤声:“那你……”
  白呦安他心道:“我也不要你负责,我就是帮殿下解决遗憾而已。”
  三皇子心中,便有些怅然,有些失望。
  觉得她年少天真,懵懂好奇,对他大约也是没什么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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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白呦果然谁也没告诉过,谁也没说过。
  她和他之间也不说那事。
  有时候,他们都觉得,当年夜里湖水笼雾,荷花芳菲,是否只是一个幻觉,从未发生过。
  但是他们都心知肚明。
  在年少不知情的时候,他们两个是亲过的。且不是浅尝辄止,而是百般探讨索求。
  美丽的、禁忌的、不为人知的花,在幽暗中,独自绽放。无人注意,无人浇水,无人呵护。那花,却是一直在绽放,从未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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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坐在书房中,看着自己收藏过的那些曾属于白呦的旧物,陷入对往事的怀念中。
  他想到了他当初和白呦私下发生的那事,至今想来都心中悸动,心爱无比。然为何他和她之后,竟什么也没发生……
  皇帝目中流露哀伤,有些事他不想再提了,但是白呦的回归,让他重新想到了那些已经结束了的事情。例如自己那个发疯的父王,那个备受宠爱的二哥……书舍外,大内总管向皇帝请安,一会儿,推门而入。
  大内总管向皇帝报告:“陛下,白芳仪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最近在宫中打听二皇子的事,问二皇子有没有死。”
  皇帝淡淡点头。
  大内总管问:“陛下,要不要把那宫女解决了?娘娘既然进了宫,在咱们的地盘,那二皇子就做不出什么来。”
  皇帝心不在焉:“不用。随他们去。”
  大内总管着急了:“陛下,娘娘分明是和二皇子一伙的,她是进宫来刺杀陛下您的!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皇帝冷漠地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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