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和炮灰私奔了——伊人睽睽
时间:2020-02-14 09:22:26

  白呦笑吟吟,看皇帝黑着脸将帖子重新收到匣子里。皇帝本想自己怀念过往一二,有白呦在,他如烫手一般,重新将匣子收了起来。
  走出书舍,看到白呦还在,皇帝淡着脸,好像很不在意她一样:“你怎么来了?”
  白呦作乖巧懂事状:“臣妾知错了,之前没有领悟到陛下对臣妾的爱之深、恨之切。臣妾现在明白了,就来向陛下道歉了。”
  皇帝又是封她芳仪,又是送她鹦鹉,她拿乔两天就可以了。真要是太矫情,她不再是宠妃都是小事,白呦怕自己小命不保。
  皇帝很满意,他伸手在她发上揉了下:“乖。”
  美人微笑。
  皇帝走了两步,回头向白呦说明:“朕以前真的没喜欢过你。”
  白呦情真意切:“臣妾相信陛下。”
  皇帝烦躁:可是她相信他不喜欢她,是因为他觉得她在勒索他。
  但是皇帝没有啊!可是皇帝也不想为了清白就说喜欢她!
  愁。
  两人这般纠缠着回到了皇帝的寝宫,进去后,皇帝一眼看到自己摊在案上的话本。那话本内容正写到他对白呦纠缠不舍,哭着喊着求白呦回头……
  皇帝脸色一变,趁白呦发现前,他甩开白呦,几步上前,快速将案上的书一挥,摊开的纸张合起来了。
  白呦看着皇帝这番极速动作,她其实有看到一点封皮……皇帝也在看良妃的话本?
  白呦得出结论——他喜欢我喜欢得要看有关我的书籍,哪怕是话本。
  白呦心里美滋滋。
  皇帝回头看她,被她充满感情的凝视弄得一个激灵,无言以对。
  当晚,白呦因为死赖着不走,就在皇帝这里用膳了。两张食案,各吃各的,白呦却眼馋地看着皇帝那桌的珍馐美馔。灯火重重下,白呦握着象著,眼睛却一眼又一眼地看皇帝。
  皇帝余光发现,烦恼了一下,心想她必然是想和朕坐在一起。
  哎,良妃话本中的白呦就用过这种套路。
  朕懂。
  皇帝便揉了揉额头,拿她没办法:“过来与朕一起坐吧。”
  白呦厚着脸皮就过去了。
  她吃了几口,想到自己光顾着自己吃、不关心皇帝。白呦想做个贤惠的宠妃,就伸箸夹菜,递到皇帝口边娇滴滴道:“陛下,臣妾喂你吃!”
  皇帝:“……”
  他抬头,艰难地看她一眼,淡声:“朕不吃别人的口水。”
  想讨好皇帝的白呦无言以对。
  白呦尴尬地缩回自己递出去的象著,打算自己吃了。结果她才将箸子缩回一点,皇帝便低头,咬住了她的箸子。白呦愣愣抬头,看他没什么表情地咽了菜。
  他神色平静淡然。
  白呦观察他片刻,见他连耳朵都没红。
  啊……这个狗皇帝!
  狗皇帝下一瞬就将一道菜夹到了白呦面前,皇帝微笑:“给你吃朕的口水。”
  白呦噗嗤笑起来,张口咬住了他伸来的长箸。
  这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以前白呦虽然也顶着皇帝宠妃的名号,但私下里,两人其实近距离接触并不多。而现在,两人互相夹菜,距离比之前真的近了很多。
  一顿饭下来,你来我往,二人互相夹菜。渐渐的,皇帝看向白呦时,眼中都带了点儿笑影。
  两人谁都没再提之前拌嘴别气的事。
  就好像之前的事不存在一样。
  然而皇帝亲了白呦一下,那毕竟不是白呦自己的幻觉。
  晚膳之后,宫女们将饭菜撤下。白呦仍和皇帝坐在一起,她托着腮,侧头打量皇帝。
  他正在喝茶,睫毛很长,如帘子一般覆住眼睛。侧脸那般清俊端正,明明名声不好,可他长得却非常正直……
  白呦情不自禁,忽然凑上去,亲上他嘴角。
  皇帝口中含着的茶猛地咽下,呛得他脸涨红、咳嗽不住。他睫毛上好似都沾了水,眼睛瞠大,不可置信地看她。
  皇帝恨铁不成钢:“不知廉耻!”
  白呦不知道自己作何反应。
  她正要知廉耻地退下,皇帝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提到了他面前。她身体不平衡,被拽得向皇帝身上倒去。
  白呦惊恐瞪大眼,下一刻,皇帝低头。
  她仰头看他,他亦看她。她对他一笑,突然就不再心慌。
  白呦被他亲昵地按住脖子,他指腹轻揉,亲她一下,弄得她红了脸。
  有些痒。
  然而心中开花,生命突然复苏。
  断断续续,二人的身影交叠,一起倒映在地砖上。
  金砖流水一般,在地上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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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这般,白呦和皇帝关系重归于好,且更上一层楼。
  白呦心情愉快之时,也警醒着自己之前在太皇太后那里看到的二皇子的画像。
  皇后话中的意思,是说二皇子也在那场火中死了。
  但是白呦却觉得不安。
  因她搜寻自己的记忆,二皇子的形象非常模糊……她记得当年所有人,独独二皇子,她一想起来,头就有些痛。
  且白呦现在还觉得自己有移情别恋的倾向……
  白呦向来是有什么事都想告诉皇帝,让厉害的人帮自己解决。比如之前那什么刺杀皇帝的事,她就不想自己兜着。
  但是现在出了二皇子这个疑点,白呦却犹豫,觉得不应该告诉皇帝——怎么能跟皇帝说自己可能对另一个人有异常感觉呢?
  皇帝不得真杀了她啊!
  白呦自己没有愁出结果,没有想通自己为什么记不起二皇子。她隐约觉得,这可能和她在宫外丢过一段记忆有关……
  于是,白呦偷偷地招呼来自己的贴身宫女:“你最近在宫中,帮我多打听打听二皇子以前的事。他真的死了么?”
  宫女茫然。
  白呦催促不住,又要宫女发誓小心行事,不被其他人知道。宫女看出此事非同小可,为自身安全,宫女郑重其事地答应白芳仪,说自己会小心在宫中搜索关于二皇子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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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呦心大。
  她一把烦心事转移给宫女,自己就不烦恼了,重新好吃好喝,只等着宫女提供有用消息便是。
  白呦继续追良妃新写的话本,良妃将草稿给她送来,让她提意见。白呦非常不刻意地伏案持笔,洋洋洒洒地给良妃写建议。
  她书写得认真时,突然肚子抽了一般地痛起,让她脸色瞬白,手中笔“砰”地一下掉了地。
  外头宫女听到动静,连忙进来。她们进来看到白芳仪捂着肚子躬身靠在书桌前,白呦抬起脸时,额上尽是冷汗。
  宫女们吓坏了。
  白呦虚弱道:“没事,只是癸水来了。”
  白呦以前来癸水时,肚子是从来不痛的。但是她进宫后,上个月就觉得稍微痛,然而能忍受;这个月,痛得更厉害了,一开始就让她冒了冷汗。
  大概是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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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呦本想好好养两日,但下午时,她就因肚子太痛,忍不住叫了御医,来帮自己开一副镇痛的药。
  御医过来时,皇帝也跟着来了。
  皇帝面色冷沉,坐在床头,伸手握住被褥中女子的手。明明是伏天,她还盖着被子,手却是冰凉的。
  白呦痛得快死时,睁眼看到皇帝。看到他在,她心中禁不住觉得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她张口,声音哽咽:“陛下……”
  皇帝握她的手一紧,他说:“闭嘴。”
  白呦:“……”
  居然还凶我。
  她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皇帝俯眼看她梨花带雨的一张脸,他望了许久,忽叹一口气,俯身将她抱入了怀里。
  他的脸轻贴着她冰凉的面孔,哄她不要怕。但是皇帝蹙着眉,神色又很凝重,看上去几多挣扎。
  白呦在他怀里抬头,看到他难看的神色。她一怔,以为是自己让他烦了,就假扮乖巧:“陛下别难过,臣妾也没那么……”
  皇帝冷冰冰:“闭嘴。”
  白呦如果不是身体不适,都想跳起来和他掐架了——这是人么!她都这么难受了,他一直让她闭嘴!
  御医给白呦开了止痛的药,虽然白呦觉得好像并没用,但是这药还有催眠的作用。喝了药后,白呦就昏昏沉沉睡了。
  她稍微好受些,察觉到皇帝放开了她,和御医一起出去了。模模糊糊中,外面的说话声传来——
  皇帝:“她这次能熬得住么?若是不行,朕……得救她。”
  御医:“看娘娘的样子,这次应该是没问题的。陛下莫要担忧,机会等着下次再用……”
  白呦没听懂,又觉得这是自己幻觉,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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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癸水,白呦大部分时候都被开了助眠的药,完全是睡过去的。
  等她忍受完这波折磨,能出屋子后,人瘦了一圈。皇后等后妃这时候才得到皇帝允许,来看白呦。她们看到白呦,吓了一跳,纷纷问白呦怎么了。
  白呦苦着脸说:“臣妾只是来了癸水,太痛了。”
  皇后等女面面相觑。
  白呦:“怎么办啊?”
  皇后怔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她神秘道:“妹妹是不是没有和陛下有过夫妻生活?”
  白呦:“呃……这有什么关系么?”
  皇后含笑提点:“本宫听说,男女睡了后,女子就能不这么疼了。”
  白呦恍然,受到了启发——求陛下一睡之恩!
 
 
第13章 
  提起皇帝和白呦的夫妻生活,后宫这群女人一下子都兴奋起来了。
  皇后尚矜持些,只是微笑;良妃就坐不住,作为会写话本的,她有一箩筐的建议想提;而张婕妤犹犹豫豫,觉得自己想得到陛下的怜爱,起码得让白呦当先锋去试探,于是她也提意见。
  一下子,女子们各式各样的如何吸引皇帝的意见,就向白呦砸了过来。
  白呦连忙用心记忆。只是看后妃们兴致勃勃的样子,她试探着问:“这些计谋,姐姐们难道没在陛下身上用过么?”
  就算娘娘们现在巴不得远离皇帝,一开始也不可能吧?看大家现在的样子……很显然计谋失败了啊。
  果然她问题一出,后妃皆静。
  还是皇后大气,笑道:“本宫知道妹妹担心什么,妹妹放心,同样的计谋,我们用出来,和妹妹你用出来效果怎能一样?你毕竟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儿啊。”
  白呦保持微笑。
  她现在很迷茫。一方面理智觉得皇帝对她就那样,可另一方面她看多了良妃的话本,又觉得皇帝大概确实有点喜欢她?
  不管了。
  反正为了治自己的毛病,创造条件也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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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还是很宠爱白呦的。白呦病好后,让人传话请皇帝过来用晚膳,反正也没事干的皇帝就溜达着来了。
  皇帝到时,白呦早已等待多时。她在廊下栏杆处坐着,百无聊赖地拿着一根芦苇逗笼中的傻鹦鹉玩。
  丛丛绿竹后,女郎乌发松挽,金翠琳琅。而听到皇帝到的通报声,白呦惊喜地转身,衣裳随旋身而飞扬。烟雾笼笼,窈窕婀娜,她正如花开一般好看。
  皇帝看得怔住。再清心寡欲,也为她的特意展示而惊艳了一把。
  看到皇帝恍神,白呦目有小小得意,快步过来挽住了皇帝手臂,娇嗔:“陛下,臣妾等你好久了!”
  皇帝沉默。
  被美人挽住臂,被美人娇滴滴地吹气,他只是疑惑一下,又释然了——毕竟是白呦。
  白呦作出什么神奇的事,都不足为奇。
  甚至皇帝还有些恍惚,想良妃的话本上,白呦就是这样的。
  皇帝被白呦拉入殿中,白呦看他没表示讨厌她这样,她就放心了。她拉着皇帝读了一会儿书,因皇帝兴致起来要拿书考她,白呦连忙让人上膳。
  皇帝无语:“你怎么这么不爱学习?”
  白呦太委屈了:“臣妾不是不喜欢学习,臣妾是不喜欢考试。”她小心地看皇帝一眼,嘀咕:“尤其是不喜欢被陛下您考。”
  皇帝瞪她一眼。
  二人之后用膳。
  甜甜蜜蜜的用膳,自然延续了之前的传统。白呦死赖在皇帝身边,一直轻蹭着他,让他几次欲言又止,表情怪异地看她。皇帝看白呦因为生病瘦了一圈的小脸几眼,又叹息一声,心想算了。
  他就忍忍了。
  而在白呦的刻意勾搭下,皇帝他终是半推半就地低头。灯火昏昏暗暗,他抬起脸时,气息有些微妙变化,眼中也有几分湿意。怀里的白呦与他差不多,娇艳欲滴。
  皇帝怔一下,手抚着她的面颊。他出神地看她,眼底情绪滚动,他抑制不住地将她拥入怀里。入神地望着她,他的气息和心跳,与她的节奏重合,分不清谁是谁的。
  蜘蛛爬丝,藤蔓绕窗。窗外“啪嗒”一声,一枝花被风催得落地。
  昳丽芬芳,殿中香萦绕上半空,丝丝缕缕,潺潺若绕。
  “叮。”
  清脆一声。
  摇晃下,白呦发间唯一的一根长簪掉在了地砖上,而长榻上,衣裳重叠,女子的一头青丝如瀑,倾泻在男子搂着她后背的手臂上。那声清脆的“叮”,晃在人心上。像提醒,又像催促。
  殿中暖香融融,白呦觉得自己中蛊了一般没有力气,她的全世界好像就剩下皇帝。在这般美人窝中,皇帝艰难地睁开了眼,膝盖磕在榻上起来。
  他声音喑哑又艰涩,侧过头不看下方美人:“时间不早了,朕还有公务处理,爱妃早点睡吧。”
  被晾下的白呦:“……”
  他有公务?!
  骗鬼吧他!
  她进宫好歹也两个多月了,就没见过他有处理公务的时候!偏偏到关键时候,他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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