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医的意思莫不是让他们圈圈叉叉,就像她以前看过的修仙一般,双/修**好。
她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范冥,她从他十岁的时候一直陪伴他,现在也足足有五年了。
以前作为动物的时候,可见了不少的福利。
自然知道他那块更是长势喜人,按照他这副好学的态度,应该在床上以后也是各种好手。
咳咳
如果他愿意的话
她也是想尝试尝试的。
“收起你那副丑脸!”正臆想大开的时候,范冥一声冷笑,直接打断了她的白日做梦。
也是,她现在面容丑陋无盐,身体也不是什么莹白发光美好**,很可能也不是什么绝世名器,怎么会得他的喜欢。
收了绮念,陆音的注意力集中在另外一件事情上。
“我怎么能开口说话了?”
“你喝了我的血,二者相冲,有所减缓。”
原来是这样。
难怪她现在全身有力,充满了精力。倒是范冥一脸惨白,像是被吸干阳气了一般。
她想了想,抱着可持续发展的方略,伸出自己的手,“给,给你吸一口。”
范冥也没有客气,一把拽住她的手往嘴里放去。
这人也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直接下嘴了。
想到即将到来的痛苦,陆音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范冥抓住她的手,视线落在她满是伤痕的手臂上。
她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大约是不好下嘴。
于是,她伸出了另外一只手,还嘴贱的加了一句。
“要不,这只手?”
这只手的手臂虽然伤痕累累,但手腕还有一块干净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说完这句话,她感觉范冥脸上神色更加难看了。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手捏得咯吱咯吱地响。
“果然还是应该直接杀了那厮的!”
这人是因为徐俊弄伤她所以气恼么?
陆音正要开口,却见门口绿荧跳了进来,告诉了两人一件事情。
“堂主,徐俊被香香郡主带走了。香香郡主是皇亲国戚,若是带走的话,要杀徐俊就更加难了。”
范冥面色发黑,似乎更加后悔没有当场诛杀徐俊。
“你去叫橙炉回来,去盯上徐俊!”
范冥阴着脸,怎么可能让徐俊这么好过。起码也要让他尝尝被千刀万剐的感觉。
027
此时,某间大宅。
徐俊脸色发沉,满腔怒意。
他被范冥打伤,身受重伤,刚被手下带出去,迎面就撞上了香香郡主。
香香郡主生于南疆,是南疆王的女儿,生得美貌,但性格毒辣又荒/淫无度,见到自己属意的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手。
徐俊当时图一时之快,看上这娇嫩娘子,两人你侬我侬在床上也算是势均力敌。徐俊自以为这是上天给他的露水姻缘,却没有想到对方就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香香郡主。
直到被香香郡主那手下追杀之后才终于明白自己捅了马蜂窝,且这香香郡主像是黏皮糖一般,沾染上了十分不容易甩掉。
正当徐俊暗自懊恼的时候,忽然门从外面推开了,一阵香风迎面扑来。
只见一轮廓深邃的异族女子赤脚走了进来,面容颜色艳丽,赤/裸的娇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纤细的脚腕上还系着一串串的金铃铛,每走一步就叮当叮当地响,如那催魂铃一般,摄人心魄。
“郎君,许久不见,可有想念过香香。”
徐俊面上勉强一笑。
他现在不是这香香郡主的对手,倒不如把她先哄了下来,先保住性命,等找时机再逃走。
这么一想,徐俊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讨好香香郡主,两人你侬我侬好一番恩爱。
先前徐俊身上的药粉均已经过效,现在正是重振雄风的时候,加上香香郡主阅人无数,一双纤手,一张小唇极是会弄,所以没一会儿,房间就响起了男女势均力敌的沉重喘息声。
两人战得如痴如醉,手下也被早早吩咐出去了。
两人热情四溢,只顾今宵,倒是没有发现屋顶上一道影子如风一般,迅速离去。
“你是说香香郡主来这边也是为了七色兰?”
橙炉点头,把在香香郡主私宅见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橙炉剑法一般,最擅长隐匿暗杀和打探消息。为了探听消息,他可以在雪中连续扛三天三夜一动不动。
橙炉带回来的消息倒是让范冥意外,他喝了一口茶,发现里面被放了一颗红枣。
茶杯边还摆着几块精致的红枣酥饼。
她倒是把他当那孱弱的女人来养着,失去了血就要补回来。
他放下茶杯,拿起红枣酥饼咬了一口。
酥酥脆脆的,带着轻微的甜味。
倒是不那么难吃。
橙炉见堂主一直没有回音,抬头一看见他拿着一块奇怪的糕点,似乎在犹豫什么。
难道那糕点有毒?
橙炉心头疑惑,不消片刻却见堂主缓慢咬了一口糕点,面容平静。
“香香郡主也是为了七色兰而来,这倒是有些意思了。七色兰没有开花,意味着香香郡主也不会离开。这样更好,我还嫌没机会杀徐俊呢!如此甚好!”
橙炉想了想,又把七色兰的信息汇报了一遍。
“都说七色兰十年一开花,但如今已经快到寒冬,依然没有开花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江湖传言”
“属下和苟总管在何家潜伏了好几个月,也没有探听出来七色兰开花的秘诀。只是觉得这何家好像藏着什么秘密一般。对了,堂主让属下查的何年,属下倒是查到了。何家人丁单薄,何家主母为当年艳绝一时的唐门大小姐唐万珠,唐万珠膝下有两子,大少爷何靖据说十年前身受重伤,现在不良于行,甚少露面。现在何家受宠的是二少爷何维,他年纪轻轻就在江湖上闯出了何家君子剑的称号,为人温文尔雅,很受人尊敬。至于何年,并不是何家主母所生,而是何家一小妾说生。据说这小妾原本是何家家主青梅竹马的丫鬟,甚得宠爱。不过福气浅薄,生下一男一女就撒手人寰了。只不过何家对这一对儿女却是忌讳莫深。目前,只知道何年打伤主母,叛出何家,而女儿据说被主母带走养在深闺,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出现过。”
“何年那个妹妹叫什么名字?”
“何月。听下人说,何夫人虽然不喜欢何年,但对何月并不苛刻,送到后面明月楼的都是最好的东西。而且为了保护何月,在明月楼的周围下了重重机关,我们试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办法进去这明月楼。”
“有点意思。对夺走丈夫女人生的儿子就赶尽杀绝,对女儿却这般娇宠,实在是有点意思。”
橙炉点头,“属下也觉得奇怪,但那明月楼实在是守卫森严,不好突破。”
范冥挥手,“就连何年在何家生活了数年都没有进去过明月楼,你们一时之间进不去也正常的。你下去吧,何家那边暂时有苟简和红烁盯着,你给我盯着徐俊就好了。”
“是,属下领命。”
橙炉走后,范冥看向院子里晒桂花的少女。
自从她能开口之后,笑容明显多了不少。
他已经连续看她好久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她对这个世界充满热爱,明明世界带给她的并不是爱。
而是刻骨的痛。
她也不在意。
早前的时候,她还给自己做了一帷帽,说是带上它,就不怕吓到其他人了。
陆音的确是想去逛街,为此她还邀请了哑姑。
哑姑这段时间明显心神不宁,她曾经问过她,但她只是勉强笑了笑。
今天她邀请她去逛街,她终于是欣然同意了。
街上热闹非凡,寒冬临近,陆音也准备给添置冬衣了。
“这个颜色好不好看?”
哑姑点点头,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有些饿了,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陆音还真的认真想了想,先前她见到了糖炒栗子,糖霜炒成漂亮的褐色,看着让人食欲大开。
“我要吃炒栗子。”
哑姑点点头,拿着零钱袋出去了。
果然一会儿,她就带回了香喷喷的糖炒栗子。陆音吃了一颗,觉得面前一沉,整个人晕倒在地。
哑姑把她安置在客栈后,随后悄悄离开了。
等到她轻手轻脚合上门,陆音才睁开眼睛,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跟着哑姑,发现她往郊外走去。
走到一片竹林后,她忽然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
陆音心中有些奇怪,害怕哑姑发现特意保留了一段距离。
见那哑姑忽然停了下来,从衣服里掏出一口哨,轻轻吹了吹。
没一会儿,竹林中忽然走出来一个男人。
那熟悉的面容,正是范冥他们一直追杀的徐俊。
陆音也见过徐俊和哑姑说话的,但那个时候她认为是徐俊色心不改,见哑姑长相清秀,虽然口不能言,但别有一番滋味。
但她后来没有深究,因为知道哑姑对徐俊这种人不会有什么兴趣。
可是面前一幕,让陆音有些震撼,难道自己猜错了。
不但如此,让她吃惊的还在后面。
那哑姑见到徐俊,忽然开口说话了。
“他十分狡猾,不容易下手!上次我在他的药里下了毒,他似乎有所察觉。当晚上走火入魔更加严重,不过好在那玄火替他解了毒。”
陆音心中大亮,原来那晚上范冥变得不对,是哑姑下了毒。
但是陆音自诩也算是用毒高手,为什么没有发现哑姑下毒。
“他现在内息大乱,只要再逼他走火入魔一次,他必将全身筋脉尽断!”
徐俊抚掌大笑,“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去找南堂麻烦。只要惹得他用上内功,一定能取他狗命。你只要记得,在他的药里再下上一味,我不但要让他武功尽失,还要让他生不如死!”
哑姑面有迟疑,徐俊笑道:“你莫不是心软了?不要忘了他可是杀你姐姐小芽的凶手!”
提到小芽,哑姑面上闪过一丝痛意。
“我自然是明白的。只不过那范冥阴狠狡猾,身边又有一个解毒高手在。我怕不能轻易得手”
“怕什么?范冥再厉害只是一个人。那几个手下根本不足为惧,至于你说的那个药人,她是范冥的解药,只要把她给杀了,他不就没有解药了么?”
陆音越听越心惊,顿时觉得自己不该跟踪哑姑过来。
尽管知道哑姑的真面目了,不过好像把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
陆音转身正要偷偷离开,忽然背上一冷,一长剑已经抵住了她的后背。
她缓慢转头,见到不知何时已经到她身后的徐俊,身边还跟着面色复杂的哑姑。
“你你们”
这个时候告饶已经没有作用了,陆音随手甩出一把毒粉。
“贱人!又来这一招!给我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身后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两个黑衣人,朝她追来。
陆音慌不择路,只顾往前跑。
耳边呼呼风声,身后是冰冷的杀意。
终于,穿过了竹林,面前豁然开朗。
她心中一喜,迅速朝前跑去。
但下一秒,她心中一悲,面前分明不是阳光大道,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断崖。
此时,身后徐俊带着手下和哑姑已经逼近了。
“小贱人,上次没杀你是你运气好!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
眼见徐俊面色狰狞,陆音忍不住把目光看向一边的哑姑。
“哑姑你我把你当妹妹的”
“可是,你终究不是我的姐姐。”哑姑握着手上长剑,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但很快还是侧过头去。
陆音一步一步往后退,身后是万丈深渊。
她痛吼一声,为什么这古代断崖这么多,分分钟能被她遇上。
上次也是,这次也是。
028
纵然痛苦地活着,陆音依旧不想死。
她犹豫后退,只见徐俊微微勾唇,“听说范冥极其宠爱这个丑女,你说要是斩下她的双手双脚,把她做成人彘送给范冥会怎么样?”
哑姑眉头一皱,拒绝道:“范冥那么宠爱她,不过是因为她身上的血可以解他身上的毒。至于其他的,那人性格如此多疑阴鸷,根本不会在意。”
闻言,徐俊来了兴趣。
“原来还真是药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小贱人今天还不用死了。”
徐俊盯着她,阴森森道:“我要把她身上的每一滴血都练干,我要范冥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他!”
似乎是想到了以前被陆音戏弄的事情,徐俊的脸色沉了几分。
“不过不杀这小贱人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就算是留下她,做成人彘照样有用!”
陆音心中浮上恐慌。
她想活,但如果活得那么痛苦,砍断双手双脚被灌到坛子中,还不如死去呢。
而且于她而言,在这个世界死去,并不代表真正的死去。
陆音回头看了一眼白茫茫的山崖,心中一横,纵身往山崖跳下。
跳下去,还有一丝机会。
落在这两人手中,显然一丝机会都没有。
范冥回来的时候,只见绿荧脸色灰败。
“音音出事了。”
“怎么回事?”
绿荧把手下弟子打探到的消息给范冥汇报了一下,“我们赶到的时候,音音已经跳崖了。我们打听过,那是着名的断头谷,断无生还的机会!”
范冥没有说话,脸色大变,转身朝外走去。
“堂主,你要去哪里?”
鬼医从后面冒了出来,叹息一声,“以后还是别叫音音吧,音音这名字不吉利。”就他看来,叫音音的不管是人和动物,都活不长久。
断头谷。
范冥站在涯边,涯深不见底,涯上还残存着一些未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