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切就都是要掐死在摇篮里才好。
樊巧巧就说，“我之所以是肯把这个案子让出来，原本就不是因为我们樊氏做不了，或者说是怕你进入我的董事会。因为就算你进入了我的董事会，也不能阻止我去接下这个案子，因为这肯定是对公司有利的，到时候就算是找的仲裁，你也无话可说。”
想不到这个小姑娘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就已经是把事儿全部都理清楚了，真是厉害。
他的眼神里面带了点赞赏，想着若是这小女孩儿是他的接班人的话，倒是也不错。
想到所谓的接班人，施逢青的眼神又暗了暗。
“那你又为什么肯出让呢？”
樊巧巧就说，“因为樊氏现在正在度过一个大难关，我觉得，所有的案子都比不过我父亲的安慰，如果我是想要接下这个案子的话，那未来的时间里我肯定是会忙到飞起，估计压根就没有时间去看我的父亲了，但是如今我父亲躺在病床上，几乎是所有樊氏员工心里的希望，如果我就这样撒开手，估计全部的员工也不肯的。”
施逢青笑了一声，“小樊总既然是到了我这里，总该是要说点实话了。这种糊弄的场面话，也就不必再多说了。”
樊巧巧顿了一下，然后就露出一个笑脸来，“也是，施总原本就是个聪明的人，我和施总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呢？那我就摊开了说吧，樊氏可以接下这个案子，可以去做，但是需要有一个绝对没问题的领航人，但是施总清楚，我才十八岁，我无法承担起这个责任，即便是我想背，有太多事我也是有心无力，我做不成这个领航人。”
施逢青打量着樊巧巧，这话他是相信的。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樊巧巧竟然是会这样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样直接是把自己的软肋和短板都暴露在他的面前。
也就是年轻和无力。
她说的对，她就算是想做，又能怎样呢，就是做不了的，这个活，估计就是只有樊联可以去做，樊联可以稳定人心，而樊巧巧，这个所谓的小樊总，做不到。
他觉得樊巧巧这人其实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她是可以自己直接的承认自己的不足，这点比很多真的上市公司的老总都要厉害上不少。
施逢青推了推那个协议，“这事儿倒是也不必这样白纸黑字的写下来吧，到底也是商场上的事儿，咱们心照不宣也就好了。”
樊巧巧就说，“我倒不是说不相信施总，可是您也说了这是商场上的事儿，这不管是多少钱，多大的事儿，若是不写下来，转头谁也是掰扯不清楚。”
施逢青心里清楚，这协议，他这边的律师都没有看过，这会儿签字的时候更是没有公正和律师在场，就算是签了，也不是起任何效用的，只怕是只能糊弄糊弄这个小姑娘的罢了。
他叹了口气，拿起笔就在上面签了字，龙飞凤舞的施逢青三个字跃然纸上。
樊巧巧收起来，施逢青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到底是小孩子，就算是很多事儿都事先有准备了，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也还是输在了这所谓的经验上。
城市规划当然要，至于董事会，他自然也不会去，但是，那什么五个点的分成，这樊氏，是想也不要想的了。
作者有话说：巧巧：谁输谁赢，得到了那天才知道吧？
第82章
法定节假日结束上班的第一天，就是关于城市执行案子的招标会。
即便樊巧巧这边说是会取消招标，或者说是在招标会上露出一点不好的地方导致流标，总归不管怎么说，就是说樊氏不能要到这个标，这是樊巧巧初三的时候就是施氏达成的协议。
当然了，这也是施氏在没有要踏足樊氏的理由。
樊巧巧到的早，没两分钟施逢青也到了。
这次所有来招标的公司基本都是董事长或者是总裁亲自出席，就是表达了对这个的重视性。
施逢青进来先和樊巧巧握手了，他唇畔带笑，“小樊总，又见面了。”
他心情愉快，毕竟他心里清楚，这个案子，只要是樊氏不插手，那么最终的获胜方肯定就是他施氏了。
樊巧巧语气并不怎么好，想来是知道今天自己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是要流标了，这不管是谁估计心情都不会好的。
“施总来的早。”
她语气里面有嘲讽的意味，但是施逢青却也并没有怎么当成一回事儿，小姑娘嘛，就算是做了取舍的，这临到了这关头了，不舍总归还是有些的。
但是施逢青倒是很轻松，毕竟他清楚的很，那天樊巧巧说的总归是实话，她只怕是就算是招标到了也不能执行，所以施逢青坐在自己位子上的时候，那是胜券在握的表情。
来的人都和樊巧巧问好了，毕竟之前樊联在这一行里面也算是有点名气，四十来岁的人，这还是自己创业的第一代就走到了这一步，可以说是十分了不起的。
现在知道他倒下去了，大家倒是都有点觉得他不容易，更何况这樊巧巧甚至是才十八岁，就要挑起这样的重任，那是更不必多说了。
樊巧巧对着他们倒是勉强缓和了脸色，没和对着施逢青那个时候那么不好。
招标会很快开始了，樊氏是在第五个发言的，而施氏是在第三个。这个顺序是没什么办法的，就是得要抽签然后听从安排的。
施氏的发言的确是不错的，他的安排还有报价之类的，在ppt和文件上都显示的非常清楚，至少是在樊氏之前四个人里面是最好的。
这个招标报告的确是做的不错的，也怪不得施氏是这样的有自信，觉得只要樊氏不要，这案子一定是他们的。
轮到樊巧巧了，原本这个是不用她亲自来汇报的，但是她现在既然是接了樊联的位子，那么就是应该樊联原本要做什么，她就应该要做什么，所以她才决定要自己来。
昨天和前天两天，已经是在家里演练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樊盛耳朵都听起茧子了，有些内容连樊盛都会背了。
但是他也是不敢有一句多话的，毕竟樊巧巧对这事儿都这么的看重，他要是再多点废话，只怕就是要被打了。
施逢青的笑还在脸上，他其实也想看看，从一个完美的策划案里面拿出点东西来，那么这个策划案还叫什么。
“各位好，我是樊氏的代表，樊巧巧，今天由我来给大家做汇报。”
坐在下面的领导明显就是和樊氏也比较熟悉的，他打断樊巧巧，然后就说，“你是，樊总的女儿？”
樊巧巧点头，“是的。”
那人看了看樊巧巧，然后叹息了一声，“樊总还好吗？”
“谢谢您的关心，一切都还算稳定，医生说还有不久就可以清醒了。”
“那就好。”
其实话听到这里，施逢青已经是觉得有点奇怪了，似乎这话也是不应该从这个角度出发，这样的唠家常，不是又让樊氏多了一点胜算吗？
而且樊巧巧的：“不久就可以清醒”这句话来说，总感觉是在暗示着什么，具体是什么施逢青只是在心里一转弯，就有点明白了，就好像是在说，“这个案子交给我们没问题，因为您可以不相信我，可是樊联很快就清醒了，到时候交给他，肯定不是问题。”
施逢青身子微微坐正，然后眼神有点淡了下来，他盯着樊巧巧开始汇报。
而越是说到后面，施逢青的表情就越是冷淡，这是什么意思？
汇报结束，招标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出结果。
施逢青就找到了樊巧巧，她不知道是从哪儿得了一杯咖啡，这会儿正站在窗边在喝。
外头下雨了，打的窗户上都是雨点斑斑的。
“小樊总，这是什么意思？”
樊巧巧挑眉，然后转头去看施逢青，“施总好。”
“我不太好。”施逢青脸色更差了，他看樊巧巧，“小樊总刚才那个汇报也未免是太过精彩了，一环一环，似乎就没有能找出缺点的地方。”
樊巧巧笑了笑，“多谢施总夸奖了，但我倒是觉得这策划案里面还有需要修缮的部分，只是时间太紧了，只能做到这样了。”
施逢青往前一步，声音压低，“小樊总不会是忘记了我们的协议了吧？”
樊巧巧歪了歪头，似乎是在回忆，“协议？什么协议？”
这就是要不认账了，施逢青在商场这么多年，也算是经历过很多。
其中很多坑蒙拐骗的事儿也不少，但是他都避过去了，这还是第一次翻了船，旁的也就罢了，这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压根之前就没见识过这许多的。
他竟然是在她身上遭中了。
施逢青脸色整个青了，“我看小樊总倒是不应该进公司来学习，还是应该去表演学院学习的好。”
樊巧巧听了深以为然，“我觉得也是这样，那不如就是您也祈祷我父亲快点好起来吧，我好继续回去读书。”
施逢青冷笑，“小樊总可以忘记，也可以装蒜，但是明日说不定我就站在樊氏的董事会上了。”
樊巧巧听了越发的好笑，“施总，有些话，之前说说，可以唬人一次，但是我都这样做了，难道您以为，我还是没有任何的举措吗？”
施逢青看她。
樊巧巧手里握着咖啡，声音虽然不响，可是掷地有声的，“施总，我仔细想过了，为什么您还要和我谈判，就是因为这个事儿，您需要谈。如果一开始您就到了董事会，然后一直干扰我的话，那这个案子还需要我让吗？说不定招标书我都很难出来，但是您没有，为什么呢？”
樊巧巧止住他的话，然后就说，“您也不用说是因为您给我小辈面子，在商场之上，谁都不需要给谁面子，您这所谓的面子，价值不知道多少个亿了，我可要不起。”
樊巧巧看他，表情多少也是有点嘲讽的，“所以，您啊，没有来，就是因为进不来。周董那些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我们樊氏未来的前景是有多少好，你找他们要他们的股份，虽然说是帮他们，但是更是叫他们觉得，原来手里的股份这样的吃香，更是坚定的坐地起价了，这个价格，即便是你施氏也需要犹豫，因为一口气拿出这样大量的资金来，未来施氏到底还能不能正常的运转，这个施总，您敢保证吗？”
施逢青咬牙。
“就是因为您不敢保证。”
樊巧巧笑了一声，“施总，别以为我才十八岁就这么好糊弄，我是十八，不是八岁，您那些个骗孩子的话，还是省省吧，想要从我樊氏手里挖出去案子，没那么简单。”
施逢青冷眼看她，“所以，初三的所有，都是你做的一场戏？”
“也不算做戏吧，毕竟这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万全的事儿嘛，施氏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了，放松您的警惕自然是我们樊氏一直以来都要做的事儿。”
施逢青冷哼，“所以你觉得，你只要拿下这个案子就万事大吉了吗？”
樊巧巧喝了一口咖啡，“是不是万事大吉，您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这个市场说了才算。”
施逢青还要说话，那边的人就来通知说，招标的结果出来了。
樊巧巧笑了一声，“走吧，咱们去看看结果，到底是我的万事大吉呢？还是我的轻视旁人了。”
结果当然是没有悬念的，是樊氏中标了，那个领导握了握樊巧巧的手，然后就说，“说的很好，做的不错，看来樊氏，也是后继有人了。”
樊巧巧谦虚的笑，“您这话说的，我还有很多东西是需要学习的。”
这谦虚和假模假样，和刚才在外面跟施逢青说话的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施逢青突然就觉得是有点危机感，如果说樊联的确也是十分的不好对付，那么樊巧巧这个人，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小，总是想要从中糊弄别人。
可偏偏，他还被糊弄了。
出去的时候樊巧巧笑都在脸上，施逢青突然就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说，“小樊总，今天，我算是领教了。”
樊巧巧挑眉，“哦？”
施逢青就说，“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可以和小樊总切磋一下。”
“是我向您讨教了。”樊巧巧手里抱着标书，嘴上虽然还是规规矩矩的，可是表情倒还是有点得意的。
她垂眼，又说了一句，“施总，我倒是不知道您这样关心我的父亲，很多消息，我都还不知道，您就已经知道了，如果不介意的话，以后这种消息，倒是可以共享一下，毕竟，我们的钱，也是流入了施氏的口袋里，不是吗？”
她说完这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施逢青眼神冷下来，边上他的助理也有点担心的叫了一声，“施总……”
您还好吧？
这被十八岁小姑娘打脸的心情……
的确是有够酸爽了……
作者有话说：爽！
第83章
其实樊巧巧这样做，还是有很大的风险的，毕竟如果如施逢青这样的狗急跳墙的事也是肯定存在的。
如果说施逢青因为樊巧巧的这个举动，完全就是不管不顾了，就是要疯了一样的去攻击樊氏了，也是有可能。
但樊巧巧还敢这样做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正月初二，在去见施逢青的初三来临之前，她先去见了周董那几个董事。
周董这几个人呢，你说他们坏，其实也不算是坏，就是贪心多了一点。
不过这点樊巧巧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是商场嘛，你若是不贪心的话，还在这里图什么呢，图的就是钱来的。谁能给他们的利益多，他们肯定就是跟谁走的。
正月初二见樊巧巧，他们其实吧，都不算是很乐意。
因为别的不说，就是樊巧巧之前在董事会上给他们那么难看，就已经是叫他们觉得——樊巧巧这人，不行，至少是尊老都不会的，比樊联还难对付。
但是没想到的是，在樊家见到樊巧巧，竟然她又这样的懂礼貌。
樊巧巧看着他们，表情不好意思，然后又有点愧疚的样子，“之前对各位叔叔伯伯说的话，其实并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我当时坐在那个位子上，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就怕叫大家都觉得我好脾气，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我父亲到底什么时候可以醒来，如果大家觉得我好说话，以后，可要怎么再管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