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首辅追妻守则——马月饼
时间:2020-02-15 09:48:01

  曲氏的声音更加恼怒,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儿子,恼恨道:“还不快说!这张字儿可是春兰在你书房中拿来,如今观这字迹根本不是你所写。娘虽只读过几年女学,也知道,眼前这张柳体写得不太熟练,字里行间都有女儿家的小意,万不是你同窗所赠?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张女子临摹的字帖。你这混账,私藏女子私物,与他人私相授受!说,写这字帖的女子到底是谁?”
  曲氏插着腰,眼内尽是厉色。颇有不调查清楚不罢休的势头。
  在场的众人都是人精儿,曲氏如今用一副拿错的字儿大做文章,眼观着她有一查到底的意思,众人心中只觉奇怪,原这种家丑,为人父母的都是能捂着尽量捂着,为何她会如此作态?
  正待众人疑惑时,老太太神色也跟着沉了下去,她细细打量女儿此刻的神情,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心中暗骂女儿“蠢货。”。可当下情形再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儿子女婿孙子们,俱都在屏风后听着,一屋子女眷纷纷把视线聚在堂上,她能如何阻止?若是今日能糊弄过去,倒也皆大欢喜,若是糊弄不过去........回天无力呐。
  老太太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二儿媳妇,与她的眼神对视上,心内只有心虚,这会儿子却无能如何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曲明芳此时无暇顾及老母亲的神色,一双吊梢眼狠狠的盯着儿子,逼迫意味儿十足。
  郑春勇也是个戏精儿,这会儿子。头上流出硕大的汗珠,旁人看来只以为他因着做错事儿心虚。
  “母亲息怒......都是儿子的错,母亲万不要再问,我与……那女子情投意合,如今说出她的名字,岂不是污了她的名声?”郑春勇抬起头,脸上现出难色,话里话外似乎都在为心上人遮掩。
  曲明芳满意的对儿子使了个眼色,接着色厉内荏的道:“想我郑家家风清正,万没想到生出的嫡子竟会是你这种作风,罢了,你今日若刻意替那女子遮掩,你也便不要认我这个母亲,我郑家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曲明芳说罢,把手中的茶杯扔在郑春勇的脚下。
  郑春勇吓的瑟瑟发抖,只得苦笑的说:“儿子不孝,母亲万不可再说这等子话儿。”他说完,眼睛看向堂下,白净的面容,此刻眼泪纵横:“二表妹,表哥对不起你,怪只怪表哥爱你太深,把你亲笔写的字放在书房,以解相思之苦。却百密一疏,今日被母亲发现,表哥愧与你啊!”
  郑春勇声泪俱下的说着。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纷纷看向苏樱雪。
  只见这新来的二姑娘应声抬起头,一张绝美的脸上,此刻没什么表情,只一双凤眼既惊讶又迷茫。
  “二表哥,你方才说与你私会的女子是我?”苏樱雪指指自己,眉头轻轻蹙着,一双杏眸盯着郑春勇,直把他看的浑身都酥了,一时愣着没接话。
  曲明芳见儿子如此,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一双厉眼狠狠的盯着苏樱雪,越过老太太和崔氏,对着苏樱雪斥责道:“放肆!好你个曲华樱,堂堂侯府嫡亲二小姐,竟做出勾引我儿这种肮脏事儿,你这是要把我侯府伯府的脸面儿都给全丢了啊!还不给我跪下!”
  苏樱雪差点儿被曲明芳颠倒黑白的能力给气笑了,正打算迎战,却见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崔氏站了出来,脸上神色不明,看也不看撒泼的曲明芳,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眸望向郑春勇:“大外甥,说出的话正如泼出去的水,今日舅母再问你一句,你刚刚说的话可是当真?”
  崔氏的语调并没有多大情绪,然而恰恰是她这种淡定的样子,让郑春勇吓的一阵瑟缩。他原就是个绣花枕头,与那青楼女子、丫鬟私混倒是如鱼得水,但是真对上崔氏,与当今圣上亲封的诰命对质,他此刻只有默默流汗的份儿,两股战战的跪着,嘴巴里大字儿都吐不出。
  见儿子如此不中用,曲明芳眼神一闪,把儿子护住,倒打一耙道:“二嫂嫂,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如此质问我儿,难道还怀疑我儿此番话里有假?这二姑娘的亲笔字帖都在,岂能有假?”
  崔氏并没有回答曲明芳的话儿,神色依旧平静,问道:“若侄子此话当真,小姑欲当如何?”
  曲明芳听不出这句话的深意,只以为崔氏有松口的意思,心内长舒一口气,眼珠一转,声音也稍微软和了些:“华樱总归是我亲侄女,如今这桩丑事已出,名誉已是扫地,既她与勇儿是情投意合,我们为人父母的也不好多做为难,今日之事便也作罢,来日我与你妹夫亲自上门提亲,娶了樱儿便是。嫂嫂看,妹子的建议如何?”
  此话一出,在场一众人皆是恍然大悟,心中暗忖,这姑奶奶原是打的这主意。
  正当众人以为此事即将板上钉钉之时,苏樱雪却走上前,只见她朝着老太太盈盈一拜,竟是跪了下去,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那委屈的模样让人见之心疼。
  “望祖母为樱儿做主,大表哥、小姑姑今日如此污樱儿名声,欺辱我初来侯府,若无人替樱儿伸张冤屈,往后该如何活?”
  论演戏,苏樱雪也是个中高手,眼泪像不要钱一样拼命的流着,一双泪眼扭头看向郑春勇,吐字清晰的质问:“大表哥既说这字儿是樱儿所写,你可有何证据?须知樱儿虽对书法一项颇为喜爱,但对柳体一窍不通,却是写不出这样的字儿来!”
  老太太被点了名儿,小姑娘泪眼婆娑的指望着她主持公道,她心里其实早有盘算,此事想必是女儿做出的肮脏诬陷勾当。只女儿在她心中地位重于这没见过几次面儿的孙女。孰轻孰重她分的清清楚楚。
  于是板着脸道:“华樱既然要证据,想必你大表哥和大姑姑也不是随意诬陷与你,罢了,既你不承认,便让你大表哥拿出证据来。”
  老太太这话,偏向性太强,苏樱雪抬起头,神情更加凄楚可怜,一众女眷看着,都觉老太太此番做法有失公允,此事仔细想来有多番疑点,老太太却不闻不问,直接下了定论。
  曲明芳见母亲站在自己这边说话,一双吊梢眼斜晲了眼儿子,阴阳怪气的道:“你二表妹既不承认,便把证据拿出来吧!”
  郑春勇显是和母亲对过台词,听完这话,脸上一喜,支起脊背,顶着崔氏的威压,眼神瞬间变的凄楚,脸上盛满深情,看着苏樱雪,凝视了片刻,故作悲伤的叹了口气,这才酸涩的苦笑道:“表妹今日这样颠倒黑白,叫表哥心内凄凄惶惶。罢了,既如此,表哥也不能再替表妹遮掩,只好叫丫头把表妹往日手稿拿出来,一一对比,自是一目了然。”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更新晚了,今天回老家,一直在车上,来不及修……基本不会断更,我是个靠勤劳更新获得小伙伴的认可的咕咕。
  这么勤奋的我,理应有个收藏,咩哈哈哈
 
 
第34章 算计三
  郑春勇说完,便唤来春兰。不一会儿,一着青碧色长衫的丫鬟跟着春兰一并走了进来。
  这新走进来的丫鬟赫然是苏樱雪身边的二等丫鬟翠玉。
  翠玉低着头,手里捧着一沓宣纸,走至老太太近前,跪下身子道:“奴婢给主子们请安!”
  老太太不动声色的打量她 ,半响才厉声道:“你是何人?有何证据证明表少爷所言句句属实?”
  罗氏毕竟不是普通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夫人,气势全开的情况下,翠玉吓的腿直打哆嗦,她捧着宣纸奉上,哆哆嗦嗦的道 :“奴婢……奴婢是二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翠玉,这便是二小姐往日习字手稿,与表少爷手中的字帖一模一样,请老夫人明查”
  翠玉甫一说完,崔氏见状便要呵斥,抬眼一瞧,却见自家女儿对她摇摇头,那模样似乎已有对策的样子,顿时止了步子,眸内暗潮涌动。
  “还不呈上来,让老太太过目!”到了这时候,曲明芳哪能坐得住,先声夺人呵道,眼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翠玉忙点头应诺,手稿递给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头埋了下去。
  罗氏为了以示公正,命人搬了个木桌放于堂前,丫鬟翠玉呈上来的十张手稿与表少爷私藏的手稿一并摊开,放于长桌上,方便大家比对。
  众人纷纷上前,一一对比。
  桌上的十张字帖,笔画横轻竖重,结体方正茂密,一看便是下了苦功夫才有的如此意境。稍微懂书法的人便知,这笔字有大家风范。与那表少爷拿出来,青涩的柳体手稿截然不同。熟悉书法的便知,两份字帖莫说字迹连字体都不同。二小姐的这一笔子儿赫然是颜体的笔风,并隐隐有了女儿家独有的风骨。
  事实如何,如今竟是一目了然。
  曲明芳和表少爷郑春勇,不可置信的看着桌上呈现的字迹,愣愣的,一时竟不知如何没声儿。
  崔氏等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欲发作,这会儿子终于不再忍,重重的哼了一声,那不悲不喜的眸子里此时才盛满怒意:“事实如何,小姑可还要继续编?”
  说完也不理曲氏精彩纷呈的神情,对着屏风那边的侯爷喊道:“侯爷与妹婿,既然都在,便也来做个比较,以免外人说我这做嫂子的眼拙,冤枉了外甥和小姑了?”
  却说这厢,侯爷一众人在屏风外,俱都听着,此刻曲明贤眸中同样盛满怒意,他厉眼一扫,正好对上妹婿歉疚的眼神,哼了声,甩袖入了女眷这边的内厅。
  曲家的男人们都在,曲大哥、曲二哥跟在父亲的身后,进入内厅,颇为担心的看了眼二妹妹,二妹妹此时梨花带雨,娇弱可怜,一双腿跪在厅内,乍一眼看去,好不委屈。见此情形两个做哥哥的,俱都窝了火儿。好好的亲妹妹被嫁出去的姑姑如此冤枉、嗟搓。如何不让他们怒从心中起。
  这会子看大表哥的眼神俱都变了,曲华庭平时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此时再见那郑春勇,嘬的一口,朝他身上吐了一口口水。那眼神活像看见脏东西一样,厌恶非常。
  曲侯爷这时也顾不上斥责儿子言行举止,只走到长桌前,细细的看桌上的字儿。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脸色沉沉。半响,忽然啪的一下,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身上的怒意达到顶点,老太太欲要阻止,却见儿子神色严厉的扫过来,一时呐呐的不敢吭声儿。
  曲明贤显然已是气极,怒道:“曲明芳,这是侯府内院,不是你郑家,今儿你如此在我侯府胡闹,诬我女儿,搅乱我家风,毁我侯府姑娘们名誉,其心可诛啊!”
  “二哥,妹妹是冤枉的!这……这.....”曲明芳神色惶惶,被亲哥哥当面指责,这才忽觉后颈子发凉。眼珠乱转,正是慌乱之际,忽然看见堂下跪着的丫鬟翠玉,胡乱指着她,大喊道:“是她,是这贱婢!做的手脚,我与勇儿俱都不知。”
  翠玉见姑奶奶把所有罪责都推在自个儿身上,浑身颤抖,一双眼既惊又怕,跪地前行,扒着侯爷的裤脚,哭到道:“冤枉啊,侯爷,奴婢是猪油蒙了心,都是姑奶奶指使的,姑奶奶欲求二小姐为郑家妇,见夫人不答应,便使奴婢暗中偷了二小姐手稿,嘱托奴婢一起诬陷二小姐。只不知为何,奴婢……偷错了字帖……方才……”
  “你......你.......”曲明芳气的浑身发抖,说的话都打了结儿。
  “曲氏!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知悔改,罢了,我侯府 留不得你这样的祸害,今日你便带着你们全家滚出我侯府,从此我便当没有你这个妹妹!”
  “明贤!万不可如此说,兄妹本一家,明芳今日一时糊涂犯了这等大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身为亲哥哥的,心胸为何如此狭窄,连亲妹妹都不能原谅!”老太太见儿子对她亲女儿如此严厉的处罚,急忙上前阻止。若是真将明芳驱逐出侯府,女婿往后该如何对待她,明芳往后又如何在那郑家自处,这惩罚是要她亲女儿的命呐。
  “母亲呐!你今日也忒偏心!明芳是你亲生女儿,华樱难道不是儿子的亲女?今日你的女儿污我儿名节,逼我儿下嫁,他日她便能要了她的命去!儿子为人父母,这么多年,唯独对这个女儿最为亏欠,原以为把她接到侯府,是来享福的,却不料,什么低贱货色都敢把注意打到她身上去。我曲明贤的嫡亲女,这侯府的嫡亲二小姐,岂是他人能嗟磨的?”
  侯爷义正言辞的说完,老太太心中却仍有不甘,脸也跟着板着,今日她就算用这老母亲的身份也要压着儿子,对女儿从轻发落。
  只是罗氏还没能继续说话,屋外便传来一声惊叫。
  “不好了,不好了!表少爷房内的大丫鬟媛儿上吊自尽了!”后院的小厮急慌慌的进了正堂,对着一众主子跪下来,说道。
  曲明芳原还指着母亲替自己求情,此刻听见小厮的叫嚷,脸上神色尽失。完了,她望向跪在地上,险些厥过去的儿子,心内一片绝望。她知道,这下无论如何,母亲和哥哥也容不下他们了。
  她摇摇晃晃的靠在长桌上,失了力,连丈夫恼恨的眼光扫射过来,竟也没有发觉。
  耳边是小厮有条不理的汇报,小厮说完,又进来个郎中。郎中把自己这几天替表少爷身边大丫鬟诊断的病情如实禀报。
  这妹妹一回府,没想到才一天的时间,竟然惹出这么多事,先是诬陷自己女儿,后是死了人,侯爷一副彻查到底的样子。
  很快便弄清了来龙去脉。
  死去的丫鬟叫媛儿,本是郑春勇的贴身丫鬟,表少爷好色成性,时常与房中丫鬟媛儿颠龙倒凤,没成想却让媛儿怀上了孕。曲氏其实也是昨日郎中进了儿子书房后才知道此事。若是平时曲氏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上天让儿子把媛儿抬回去来做个贱妾,但今时不如往日,他们身处侯府,她还欲为儿子娶侯府姑娘,此时此刻万不能在这档口儿出了这等事儿,于是便私下让郎中开了堕胎药给那丫鬟,并命令身边的婆子强行给她灌了这堕胎药,岂料媛儿一时想不开,今儿竟是上吊自杀了。
  真相查明,老太太再没什么话儿可说,一双塌陷的眼皮此刻耸拉着,乍眼一看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她教出的女儿何时成了这样的毒妇?
  “毒妇!孽子”一直一言不发的郑广寻,终是忍不住,当着曲侯爷的面儿呵斥道。许时读书人内心都是清高的,见了自个儿媳妇、嫡长子如此恶毒的一面,郑广寻只气的发抖,再不敢在大舅哥家待着,摔袖离开府门。
  曲明芳被丈夫如此呵斥,精神愈发恍惚,抬眼急慌慌的打量四周,所有的人都对她投来失望的眼神,视线瞥见堂上的曲华裳,她那大侄女儿,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襦裙,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曲明芳只觉这笑容既讥又讽,她目眦欲裂的看着她,气的嘴上的话儿都说不清,手指着曲华裳,嘴里叨叨着:“是她.......是她.......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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