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萌——一笑笙箫
时间:2020-02-15 09:48:37

  丁荃会意,与她双双轻笑起来。
  “对了,你和太子殿下认识吗?”丁凝冷不防的冒出这个一个问句。
  丁荃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到了之前跟太子殿下说的那些胡话,心虚道:“不、不是很熟悉。怎么这么问?”
  丁凝告诉她,这段日子她在姊妹们的府上到处流窜,也经常去宫里小座。容皇后是容烁的姑姑,如今也算是她的姑姑,她入宫陪伴说说话,就听皇后提起了太子的事情。
  从皇后口中,丁凝意外的听到了三姐丁荃的名字。
  丁荃一颗心都快蹦到嗓子眼儿了:“这、这与我有何关系?”
  丁凝眉眼一转,露出坏笑来:“怎么就没有关系了?难道你不知道,太子殿下如今在选妃吗?”
  丁荃差点吓得动了胎气。
  太子选妃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丁凝终于不再逗她,说出了原委——其实,是皇后在操心太子选妃的事情,太子齐佑宗自小的教养方式就不同,现在到了选妃这样的重要时刻,皇后自然要多番斟酌,其中太子的喜好和意愿格外的重要。
  齐佑宗第一次见到丁荃时,是在那一场事故中,丁荃英姿飒爽仗义热心,临危不乱聪明机智,这些都让太子深深折服。
  “所以太子殿下说,他想要的太子妃,须得是一个热心善良,有巾帼之气的姑娘,不喜那些小家子气,扭扭捏捏的姑娘家。他往后必定是一国之君,太子妃跟着母仪天下,与他意趣相投,才相得益彰呀。”
  皇后得知这事情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意外和欣慰。身为国母,自然忌讳国君被美色误国,儿子能从女子的性格上来欣赏,她自然是乐见其成,也并未多想丁荃这个人,只是在与丁凝说话时想到她们的关系,提了这么一嘴,丁凝听了,此刻也顺道提一嘴。
  可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丁荃脑子里第一时间出现的是秦泽不悦的脸,以及越发感觉到自己当日那么冲动跟太子殿下说那些话的不妥。
  太子选妃这件事情,齐佑宗自己不怎么在意,皇帝和皇后却都格外看重的一件事情。
  说起齐佑宗,齐北斋满是无奈,他自从回京之后,越发勤奋向上,每日不是与群臣商讨各地灾祸治理,就是直接不见踪影,听说要么是在国子监,要么是在宫中藏书的文库,总之他从来没有闲着。
  齐佑宗这样努力,齐北斋也有意在自己的生辰之后,让他开始着手处理一些政事,不似如今从旁协助,而是正经意义上的处理。如此一来,太子妃之位还悬空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为太子选妃的消息不胫而走,各家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若说别人家是为了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太子的宫里,那么俞王齐桓这一头便是在着手如何拢获这位未来新帝的信任和任用。
  虽说之前他曾经挑过一些事儿,且都败了,但皇上乃至于太后并未对这些事情做深究,当日求雨与天外飞尸的事情,最严重不过是将他调出京城干了几个月的苦活儿,现在不是又回来了!?
  经历这一连串的事情,俞王齐桓在懊悔之余,终于慢慢认命。
  如今齐北斋还在位,朝中已然冒出许多青年才俊,忠心耿耿不说,奇招还层出不穷,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丁家的那几个女婿。俞王想到此便要咬咬牙——他可不是傻子,之前这些事情被搅黄,没少有这些人掺和。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都已经准备安心的接受现状,还有人不肯放过他!
  那个万芙,说起来也算是他的妹妹,可是齐桓一想到她就忍不住咬牙——当年父亲老俞王为何就没有赶尽杀绝给她一个痛快呢!?
  一个病秧子还活了这么久,和离又改嫁,还从一个商贾小妾变成了嘉荫郡主,简直是手段非常。
  从前担着罪臣之后的身份躲躲藏藏的苦还没有吃够?如今有了好日子,不安分守己的过,整日想在他背后捅一刀子。
  齐桓并非对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万芙出生的时候,他都已经懂事了,甚至雄心勃勃的希望父亲能够成功,那他就是太子爷了!
  可是这个万芙都已经接受了嘉荫郡主的身份,等于承认了誉王的罪名,这样得了荣宠又反过来要找他麻烦,可真是卑鄙啊!
  这些年,齐桓没少动过将那位拉下来的心思,因为他很清楚,当年父亲还在的时候,也不满先帝继位,他们父子二人这些年来做这么多,为的就是让自己得偿所愿。可既然行不通,就要懂得变通。然而,在这个变通的过程中,也留下了很多的隐患。
  胡安文是他母族的一个表兄,面上做的是木商的生意,但借着商人的身份为他筹谋准备过许多事情,更制造过许多舆论。
  虽说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齐桓都小心翼翼的不让任何痕迹留下,对胡安文也不是十足的信任,但是就在他知道万芙要嫁给胡安文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不能确定胡安文手里还有没有握着什么证据。
  尤其是最近,他主动前往郡主府试探,却发现万芙那个女人果然对他和胡安文的一举一动都格外留心的时候,他便坐不住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好不容易想要安分守己的过日子,绝不能让这个女人给搅和了。
  若实在不得已,将她与胡安文一同解决了也不失为一个上策,总之,他绝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第237章 
  皇帝寿辰在即,皇后想要给皇帝准备一个特别的贺礼。丁凝得知此事,主动帮皇后想主意。皇后被这个小丫头逗得十分开心,越发觉得这孩子嫁给容烁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可惜她至今没有子嗣,也不知道信国公府那边会怎么想。
  皇后都有此顾虑,更不要提太后。太后知道丁凝的情况。如今万芙再嫁,胡安文虽然不是位极人臣,但是对万芙的用心有目共睹,可是丁凝小丫头不一样。她还年轻,容烁又是信国公府的长子嫡孙,不可能放任他无后。是以在知道丁凝进宫之后,太后亲自让人在自己的宫中准备了一间房,想让丁凝在宫里小住几日,美其名曰陪她说说话。
  宫中无人不知,皇帝齐北斋极其敬重太后,因为当初齐北斋登基,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没少太后的帮衬,而太后也从来不会提什么让皇帝为难的要求,如今宫中一些不得宠的公主,挖空了心思想要讨太后的欢心,若是能养在太后身边更是无上的荣幸,奈何太后都以深居简出有心无力为由给推拒绝了,现在她竟然要留丁凝在身边,宠爱的意思可见一斑。
  皇后知道,太后这是做给自己看,也做给信国公府看,是个撑腰的意思。
  是以,齐北斋寿辰之前,丁凝便留在了宫里。
  “小姐,你听说了吗?那个姚家进宫的娘娘,最近宫里很是热闹呢,说是要给皇上准备什么寿辰礼物。”
  “姚家进宫的,是不是那个姚曼兰的姐姐?”
  “正是!”
  姚曼兰的姐姐早年入宫为妃,一直都圣宠不衰,虽然不及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可是她心思不纯,总是消不去那一争高低的心思,久而久之,皇后再大度也难对着她心平气和。所以这次皇后之所以这么费尽心思的想贺礼,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姚妃给刺激的。
  “这么一来,咱们更加应该好好想想这贺礼送什么。”
  桃竹粲然一笑:“小姐出马,一定没问题的!”
  ……
  没想到,丁凝进宫的第二日,京城中就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有人参了齐桓一本,说他隐情不报,勾结官商贪赃枉法。
  齐桓慌了,找人查了一下这件事情,终于得知是他调任离京期间的事情出了问题。
  当日他离京时赴任的是西南运河开凿监察御史一职位,所谓监察,无非是对事情进展做一个了解,以便于回京时汇报,若是当中有什么问题,也要一并察觉并且做出处理。之所以被他当做一个苦差事,是因为过去之后无论气候还是饮食,都格外的不喜欢,实在是磨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去了那处之后,他是被当做佛爷给供着。
  挨了一段日子,到了回京的时间,他便让手底下的人去收集了一些消息,连夜整理成书,大摇大摆回京奉上。
  这事儿原本就这么过去了,虽然他没有全程参与运河修建一事,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和猫腻,他一向奉行水至清则无鱼的信念,这些人借着运河一事弄点好处,记他一个人情,也便于以后行事。可是万万没想到,偏偏就是这次的事情闹大了。
  官员克扣工匠们的工钱,石料商人利用自己的关系为修建运河提供劣质材料,使得才刚刚修建一半的运河,一顿暴雨冲刷就直接现了形,不仅劳累的工匠死伤无数,就连当地坐镇的官员都束手无策,消息传到京城,齐北斋勃然大怒,拿出齐桓当日送回来的公文,这才发现齐桓根本是在敷衍了事。
  齐桓瞬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更让他恼火的是,这当中的始作俑者,竟然是秦泽!
  秦泽自从回京之后就有大展拳脚之势,风头正盛,还娶了白无常的义女。白无常当年手握兵权,不知道留下了多少旧部在京城,如今都是他的助力。再加上秦泽其人自小游历山川,见多识广,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角色。现在他摆明了是冲着自己来的,绝对不会让他轻易地逃过。
  齐北斋寿辰在即,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从一国之君的角度来看,这是江山之祸,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是不祥之兆。所以齐桓再也逃不掉责任,当即被提审,负责这件事情的主审官果然就是秦泽。
  丁荃得知此事,又惊又喜,乖乖的在府中等着秦泽回来询问情况,等秦泽回来的时候,她殷勤的不得了,吓得他连连搀扶她不许她乱动。
  丁荃迫不及待的询问了齐桓的事情,“俞王现在作茧自缚,最有应得,当年太后和皇上都放过了俞王一脉,现在若是他真的犯了大罪,是不是可以治他的罪!?”
  秦泽失笑:“虽说你想帮安仁县主没错,可是你真的这样恨他?”
  丁荃正色道:“即便不是因为阿凝,他如今做的事情也是为祸一方百姓,害国害民,若是不惩处,他日一定会犯更大的错误!”
  秦泽摸摸她的头:“想不到夫人还有这样的觉悟,真是令人欣慰。”
  丁荃笑眯眯的凑近,挺起肚子:“这也算胎教呀。”
  胎教……
  秦泽心头一暖,低下头去听孩子的声音。
  末了,他直起身子:“虽说齐桓如今的确是犯了错,但是有些人生来就有一手好牌,之后的造化,纯粹是看这人会不会出牌。齐桓一把好牌打烂,却并没有到绝路的地步。”
  丁荃一定就觉得不对了:“难道他还有翻盘的机会?”再一想,又后怕起来:“这可不成,你这次针对他许久,若是他一怒之下报复你,那该怎么办!”
  秦泽笑了:“还未走到绝路,是因为他还在路上,此事一出,他若是聪明点,尚且有一线生机,但若他孤注一掷,又或者……心虚了,那么曾经逃过的罪名,如今会再次降临。”
  曾经逃过的罪名?
  再次降临?
  丁荃听得云里雾里,最终被秦泽哄着睡着。
  ……
  丁素正在给丁凝准备最后一个疗程的药。周世昭坐在一边帮她打下手,如今他都快成半个药理师了,丁素的安胎药他全都认得出来。
  “啧,这东西真的有用吗?”周世昭提出质疑。
  丁素面不改色:“不是毒药,你瞎担心什么。”
  “不是毒药?”周世昭扭过头来:“不是毒药,也未必是圣药啊。你说丁凝这个小丫头也喝了好一阵子药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嘿嘿一笑,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对着丁素挤眉弄眼:“媳妇,你说是不是这个少国公他有什么隐疾,可是又不方便公诸于世,丁凝这小丫头为了顾及她相公的面子,便自己揽下罪名,拿自己的身体说事儿啊?”
  丁素冷笑了一下:“你这么好奇啊?那你去验证验证便是。”
  周世昭一听立马开始表忠诚:“媳妇,我可没有这种癖好!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瞧不上!”他笑眯眯的握住丁素的手又亲又摸:“我就要你。”
  丁素抽回手,顺势在他脸上拧了一把。
  周世昭疼的嗷嗷直叫,一边叫还一边笑,看起来有病的很。
  丁素将最后的一批药包装好,盯着药包的眼神渐渐深邃起来。
  她虽然不学医,但古籍药方读过不少,否则也配不出那些东西来,这些药的确都是最平常的药材,未必有什么奇效。
  可是容烁坚持让丁凝用药,莫非是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打算?
  “对了媳妇,皇上的寿辰,你……”周世昭认真的盯着她,很是纠结。
  丁素果断道:“你近来陪着我,已经少理许多公事,现在是皇上的寿辰,你还敢缺席?无论如何,我与你一起进宫。”
  周世昭:“这怎么成,那时人多手杂的,有个磕碰怎么办?”
  丁素冲他莞尔一笑:“这不是有你吗?况且娘怀着你的时候,你们已经隐居,她不一样也是满山跑,生下了你吗?”
  她歪歪脑袋说这种话的时候,显得格外的俏皮活泼,周世昭最吃她这一套,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几日一定要勤加练武,媳妇这段日子的确在府里困得久了,出去走走也好。
  ……
  丁婕回府的时候,宁伯州还没走,显然是执意要等她回来。
  丁婕以为他又似平日一样赖着耗时间,没想他今日格外严肃正经的等着她,手边还有一本书和一个香炉。
  “你这模样瞧着是在生气?谁惹你了?”
  宁伯州艰难的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丁婕,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丁婕被骂的莫名其妙:“宁伯州,你到底怎么回事?有事说事,没事就早些回去歇着,我累着呢。”
  宁伯州直接将她用的几种香丢到她面前:“这是不是正在用的香?”
  正在用的香?
  丁婕捻起一块嗅了嗅:“好像是。”
  宁伯州深吸一口气:“这两种香都是安神助眠,可是你混在一起用,换着用,时间一长,整个人会在睡梦中陷入昏迷!亏你用香这么久,脸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丁婕被说得一愣一愣的,看着那香料,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她隐约想到了什么,可是细细追究时,那想法又骤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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