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内漆黑片, 可不知怎的,祁云菲感觉自己似乎能看到星星般。
不止祁云菲开心,睿王心情也不错。
虽然被妻子误会自己很穷,可小妻子想方设法赚钱养家的样子也甚是可爱。
从小到大,这还是第次有姑娘觉得他弱,想要帮帮他。
别人看他的眼神大多都是崇拜的,觉得他无所不能,想要求他帮忙,或者试图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今日这种感觉……很是新鲜,也很有趣。
本以为小妻子已经睡着,但,听到旁的动静,便察觉到她还没睡。
既然两个人睡不着,倒不如说说话解闷儿。
琢磨了下,睿王开口了:“父皇和母后待我极好,父皇虽然把皇位传给了皇兄,但也给我留了不少东西。皇兄也待我极好,母后的嫁妆,他留了几件作为念想,其他都给了我。不仅如此,在我十五岁开府后,皇兄又赏了我不少皇庄和铺子。皇庄不仅是庄子,还带着不少田产。”
听到睿王突然发出来的声音时,祁云菲开始觉得自己在做梦,似乎,梦的人突然开了口的感觉。
很快,她就意识到真的是睿王在讲话,接下来,她便认真听着。只是,听着听着,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被子被掀开了。
瞬间,祁云菲紧张起来。
在成亲那日自己大胆地勾引了睿王之后,两个人之间就没再发生什么了。睿王很是体贴,在床上放了两床被子,人盖床,谁也碰不到谁。
可今日……睿王却突然越界了。
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祁云菲既紧张,又……有些莫名的兴奋。
很快,双手摸了摸她的脸,祁云菲瑟缩了下。
“不方便?”睿王停下了动作问道。
突然听到睿王问问题,祁云菲愣了下才明白睿王问的是什么意思。黑暗,看着睿王这双仿佛看透切的眼睛,祁云菲俏脸微红,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不过,因为是在床上躺着,即便是点头也不太明显。
见睿王迟迟没再有动作,祁云菲误以为他不知她的态度,便睁开眼,小声补充了句:“方……方便。”
说完之后,脸色泛起了红晕,同时,在心里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正后悔着呢,就听耳边传来了声轻笑。
听到这个声音,祁云菲的脸下子热了起来。还好是黑暗之,要不然,她没脸见人了。
接着,又听睿王用低沉而又浑厚的声音说了起来:“几年前,我去了军,在那里待了几年,那几年打了几场胜仗,也得了不少好东西,皇兄把好东西都赏了我。改天休沐我带你去库房看看。”
热气喷到耳朵里,祁云菲浑身颤栗。
“所以,金丝燕窝粥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日日吃,顿顿吃,本王也养得起你。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早膳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午膳想点几个菜就点几个菜,哪怕你顿吃二十个菜,吃百个菜,辈子也吃不穷本王。”
“太……太多了……嗯。”
“本王之前在军多年,切喜欢从简,习惯了,你不必如此。”
“啊……嗯。”
睿王想,小姑娘嘛,就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吃得精致些,开心些。
第二日,祁云菲直睡到了辰正才行。
看着天光大亮,祁云菲下子坐了起来。
她今日竟然醒得这么晚,连睿王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察觉到。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祁云菲嘴角露出来丝微笑,咬住了下唇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这时,香竹试探地问了句,得到允许后,然后掀开了床幔。
昨晚发生了什么香竹自然是清楚的,他们家姑娘嫁过来快半个月了,这还是第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恭喜王妃。”香竹笑着说。
听到这话,祁云菲抿了抿唇,朝着她笑了笑。
番洗漱过后,祁云菲心情甚好地去外间吃饭了。看着桌子上又跟之前样摆了许多吃食,祁云菲翘起来的嘴角就没落下去过。
厨房的管事见自家王妃没再说早膳太过丰盛的事情,也松了口气。
府上共两个主子,个主子说要丰盛,个又不让准备这么多,他们也着实为难。
吃过饭,祁云菲就开始干正事儿了。
昨晚睿王交待的事情她可没忘。吃完饭,就把那两个箱子拿了出来。看了看各处田产铺子,又看了看账本。
说实话,她还真没怎么看懂。
看了会儿之后,祁云菲就让人把王管事请了过来。
祁云菲并非是那种不懂装懂,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有什么不懂的她全都问了出来。
昨晚睿王就已经交代过王管事,所以,王管事已经做好了准备。
祁云菲先问了内院的事情。
因着睿王没有妾侍,之前也直在前院生活,所以,内院没有主子,服侍的下人也很少,事情极少。
如今这些下人多半是刚刚从别处调过来的,但,即便是如此,也是严格把控,不存在奸细这回事儿。而睿王又位高权重,下面的这些人很是顺从。
这王府虽然大,但却要比国公府简单多了。不用担心每个下人身后的背景,是家生子还是外头买来的,买来的又是不是谁的眼线?也不用担心他们跟府哪些管事是亲戚,能不能得罪之类的。
这些人的卖身契全都是皇家的,绝对服从于皇室。
下人的事情不到个时辰就说完了,接下来又说了厨房、采买之类的事情。
用了整日的时间,祁云菲粗粗把后宅的事情屡清楚了。
眼看着天色将黑,祁云菲问出来憋了整日的个问题。
“那个,王管事……王爷他,他的喜好是什么?”
王管事听后,笑着说:“王爷每日卯时起床,起床后练剑刻钟,卯时二刻离府。午极少回来,在宫里或者各部用膳。酉正回府。用完晚膳,王爷会在书房处理政事亦或者看书练字。偶尔会有大人来府跟王爷饮酒亦或者下棋。王爷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就是喜欢练练剑、下下棋,休沐的时候会……”
个说得认真,个听得认真,都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直到睿王出现在了眼前,祁云菲才后知后觉发现他回来了。
见王管事还在说,祁云菲轻咳声提醒:“咳!”
王管事停顿了下,正欲再说,听到了后面的动静,侧头看,主子回来了。
“见过王爷。”王管事自然地说道,丝毫没有在背后议论主子被抓住的赧然。
“嗯。”睿王应了声,脸色如常,也没有被人议论的不悦。
“老奴先先退下了。”
“嗯。”
王管事足够了解睿王,知道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说,所以他的表现非常自然。祁云菲却没那么深的底气,想到自己刚刚向管事打听睿王的喜好,此刻她有种被抓包的紧张。
人紧张,就容易说错话,比如此刻的祁云菲。
见睿王看过来了,祁云菲更加紧张,嘴秃噜皮了,说道:“您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似乎比往日早上两刻钟的样子。
“嗯?”睿王挑了挑眉。这是嫌他回来太早了?难道是因为昨晚……
睿王脸上露出来种复杂的神情。
见睿王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祁云菲顿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不是,那个,妾身不是那个意思,我……我不是……”
看着祁云菲红着脸手忙脚乱想要解释的样子,睿王倒是心安了些,淡定地走到椅子上坐下,平静地说:“嗯,今日朝事情不多,回来得早了些。”
“哦。”祁云菲抿了抿唇,应了声。
“今日都做了什么?”睿王坐在了椅子上,喝了口茶问道。
“问了问王管事后宅的些事情。”祁云菲答道。
“嗯,可有不懂的地方?”
“还好,王管事说得很清楚。”
睿王止住了这个话题,低头喝了口茶。
祁云菲见他如此,并未问刚刚的事情,顿时松了口气。
然而,接下来她就听到睿王说:“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本王。”
听到这话,祁云菲明白,睿王还是听到刚刚的话了,也放在了心上。想到这点,祁云菲的脸下子涨得通红,呐呐说道:“嗯,知道了。”
“本王五日休息日,休沐日喜欢在家看书亦或者去京郊骑马打猎。”
祁云菲羞得脸色通红,垂着头不敢看睿王,使劲儿点了点头。
不料,睿王像是没看到她点头样,又多问了句:“记住了吗?需要本王再说遍吗?”
祁云菲连忙抬头看向了睿王,说:“记……记住了。”
“嗯,开饭吧。”睿王心情似乎非常好,语气很是轻松。
祁云菲正紧张着,压根儿没听出来,只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离开了,立马回道:“好,妾身这就去看看。”
说完,祁云菲快速转身离开。
睿王见她着急离开的样子,嘴角露出来丝笑。
接下来几日 ,王管事又跟祁云菲讲了讲各府迎来送往的些事儿,还有各处的田产铺子的情况。
约摸五六日后,祁云菲对自己要做的事情有了个全面的了解。
为了能够好好回报睿王对她的帮助,祁云菲学得很是认真。
有时候吃饭后,睿王去了前院处理事情,她便坐在屋里看账本。
睿王从前院回来时,有时还能看到她在忙。
见她如此认真的样子,睿王觉得非常欣慰。
她有事做了,便不再是之前那般小心翼翼的样子,也不会时不时露出来不安的神情。
不过,如此过了几日后,睿王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了。
比如,这日他前院无事,便留在正院跟她在处看书。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往日时不时能听到小妻子说话,这会儿却只能听到翻账本的声音。
睿王有些不太习惯。
看了祁云菲几眼都没见她回应,睿王收回来目光,独自静心看书。
过了会儿,突然听到小妻子发出来声疑惑的声音。
“咦?”
虽然看起来在专心看书,实则直关注着祁云菲那边,听她发出来声音,睿王立马问:“怎么了,可有不懂的地方?”
听到睿王的声音,祁云菲抬头看向了他,有些愧疚地说:“抱歉,吵到您了。”
睿王脸平静地说:“无碍。不过,你刚刚怎么了?”
“妾身看账本时有件事情不太懂。不过没关系,等我明日早问问王管事就好了。”
睿王看了眼小妻子的方向,停顿了片刻,见她要把账本合上了,张开口认真地说道:“其实,府的事情本王也尽数知晓。”
说完,便跟祁云菲的眼神对视在了起。
第42章 管家
祁云菲不笨。
若是说她刚刚还不明白的话, 此刻看着睿王的眼神,她也明白了些。
睿王满脸似乎都在告诉她个信息:可以问我!
只是, 她还有些不确定。毕竟,睿王日理万机, 非常忙碌, 他所管理的事情也都是家国大事, 像她的烦恼是小事, 不该麻烦他。
“您的意思是妾身可以问您吗?”祁云菲试探地问了句。
睿王眼神温和了许多,淡淡地应了声:“嗯。”
猜测成真, 祁云菲抿了抿唇。
她本觉得自己的事情都是小事, 不想问的。只是,如今睿王已经明确说出来了,不问的话会不会太不给睿王面子?
几息后,祁云菲决定问出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妾身有些不明白,笃行街明明比慎思街还要繁华些, 为何有间铺子的租金却要比慎思街的少?”
听到这个问题, 睿王的眼神变了些。
停顿了片刻,就在祁云菲以为他也不清楚这个问题的时候, 睿王问:“可是说的笃行街靠近西城门的那间吃食铺子?”
祁云菲没想到睿王不仅知道,还记得这么清楚,对他颇为佩服,说:“对,就是那间。”
睿王眼睛看向了门口, 似乎又透过门口看向了别处,停顿了下后,说:“开铺子的那家人姓张,那对夫妇约摸三十岁上下,家住京郊南屏村,家上有卧病在床不能自理的老母亲,下有正在准备科考的个儿子和个侄子。”
祁云菲本以为自己日子挺惨,可听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动容,眼眶微微湿润了。
紧接着,就听睿王用种怀念的语气说道:“这对老夫妇共生了两个儿子,开铺子的是长子,还有名幼子,在十年前死在了战场上。去战场时,他刚刚成亲,还不到三个月。两年后,在跟敌军对战,了敌人的箭。”
听到这些,祁云菲下子对这家人肃然起敬。
“他是本王的个侍卫,在本王十岁时就跟在了本王身边。”
祁云菲突然睁大了眼睛。
也就是说,这个侍卫跟在睿王身边多年,是睿王的人。
想必,他跟睿王的感情也非常深厚。
也不知,他去世时,睿王该是多么的伤心难过。
“您莫要难过,刀枪无眼,人死不能复生。”
睿王正想着那笑容灿烂的少年,听到这声温柔的安慰,抬头看了过去。看着她眼的难过和担忧,不知为何,沉重的心情突然平复了些。
是真心还是假意,睿王眼就能看得出来。
身为主子,因为地位悬殊,很多人对下人没那么深的感情。
可面前的姑娘却跟般人不太样,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在为这件事情感到难过。
这姑娘,可真善良。
而她,考虑的是他是否会伤心难过。
“嗯。”睿王轻轻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