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等我出新色号——不配南
时间:2020-02-16 10:15:43

  白云芷静心安慰了淘汰者,“真真不必沮丧,并不是你们手艺不佳,只是可能与评委的审美不同而已。”
  初赛过后便是复赛和决赛。
  晋级者得按照比赛规则,两日后去安排好的封闭旅馆住下,比赛期间便不得与外界联系了。
  简单交代几句,便先让劳累了一天的七人睡下了。
  *
  以前总觉得自己赚的银子多,可刚才在心中盘算一番才发现,赚的银钱只堪堪买得起女人街的一间小铺面,甚至还差了一成。
  真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可就算是这样,白云芷也还是打算咬咬牙,先凑凑银子买一间店铺下来。
  伢子按照白云芷给的预算,去找了些铺面,不过大多都是女人街街头些的铺面,结尾的铺面由于有紫云香的光环加持,许多是只租不卖的,就算卖也是卖的天价,白云芷根本就买不起。
  “小姐这边请。”伢子在前方带路。
  白云芷已跟随他看了好几家街头的铺面了,都觉得不太满意。
  直到看到这家铺面,房型方正,看着铺面口小,但是里头空间却很大,更重要的是,后院里头还有一水榭,看上去倒是雅致得很。
  铺面三层,层高也不让人感觉压抑。满打满算下来,面积堪比那街中的宝香斋了。
  听伢子介绍完,白云芷压抑住心中的欢喜,淡淡道,“这件铺子倒还能入眼。”
  做了中介多年的伢子,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久了,自是极会看颜色,知白云芷是满意的,但也将这铺面的实情道来。
  “可入小姐眼便好。这铺面是极好的,在京中伢子处,也才刚挂上,如果小姐觉得合适,建议您还是早点买入才好。”
  顿了会儿有道,“只是没有一开始就带小姐来看这铺面,原因有二,其一便是,这铺面比小姐的预算,高了一成…”
  白云芷心中满意,便也不想错过,“无妨,银钱上我再想想办法便是。其二呢?”
  那伢子有些为难道,“其二便是,那屋主,不愿意将这铺面卖给女子做生意…”
  正说着,铺面中走入一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身边还有两个小厮。
  那中年男人嘴一撇,眼一斜,阴阳怪气道道,“刘阿顺你个鳖孙,我不是放过话,不把这铺面卖给女子么,你咋还带这女人来看啊?!”
  刘阿顺免不得要陪起一副笑脸,“虎哥,我寻思着这街头的铺面不好卖,您又着急出手…”
  于虎双目一瞪,“着急出手也不卖给女人做生意!”
  刘阿顺嘲白云芷挤挤眼,“虎哥您多虑了,这位小姐只是代替父兄来看房子而已,是不是自己做买卖还两说呢。”
  说这话的意思是,先想办法将这铺面买下来再说,让这于虎先松手肯卖。
  白云芷冷笑一声,这伢子想着尽快赚一笔中介费,自然是尽力促成此事。
  但是她却不吃这一套,若买下来之后,开脂粉店这事儿想瞒是瞒不住的,若那时于虎上门来捣乱叨扰怎么办?如若再告到官府去,铺子说不定还得收回去。
  见伢子和铺主在寒暄,白云芷低声问跟随伢子的小厮道,“这人为何不愿意将铺面卖给女人?”
  小厮答,“面上是说,这铺面是祖上留下来的,怕是女子过了阴柔气,不利子孙万代。”
  “但实际上是,虎哥本对他家娘子极好,但他娘子却在外地做生意时,寻了个情郎跑了,因此他便极其痛恨女子,尤其是做生意的女子。”
  白云芷一听,哟,见这位大哥这么横,却没想到是个柔情郎。
  白云芷好声好气,有话直说道,“实不相瞒,虎哥,这铺面买下来之后,小女子是想开个胭脂铺的。”
  不顾伢子眼神阻止,继续说道,“如果您诚心卖,那咱们坐下来好好谈………”
  “滚!滚出我的铺面!刘阿顺你个王八蛋!敢骗你爷爷!”
  话音未落,于虎便命手下把几人撵了出去,立马将铺门关上了。
  “这…”
  白云芷也未曾料到于虎反应如此之大,正在几人愣神之际,于虎的手下哗得撒了一盆冷水出来,将几人的裤脚全都淋湿。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春柳忙护住白云芷。
  此时经过的一辆马车停住,车内之人掀起垂缨,传来一声清冽男声。
  “白姑娘裤腿尽湿,若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送姑娘一程。”
  白云芷回头一望,不正是京城女子皆拜倒在他袍下的六王爷么?
  自家马车离了颇远,考虑到一个女子裤脚尽湿走在路上的确不像话,白云芷见也未有人留意,便草草施了礼,“那便多谢六…公子了。”
  主仆俩手忙脚乱地上了马车。
  柏乔笑道,“白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儿?”
  春柳嘴快,便把刚才之事三言两语说清楚了。
  白云芷在春柳的帮助下打理好裙摆,自嘲笑了笑,“今日若不是碰见六王爷,估计我得在那铺面门口,等马车等上许久了。”
  柏乔见白云芷下半身几乎湿透,便将披在身上的褂子取下来,盖在了白云芷的膝盖上。
  “别受了凉。”
  白云芷一愣,此举在当朝,已算是较为亲密的行为了,但瞬间又想到柏乔向来的绅士分度,倒也不做他想。
  “白姑娘想要买铺面?是想要做生意么?”
  “是的,我想开个铺面。”
  柏乔倒没想到白云芷承认得如此爽利,毕竟官家女子涉商,是闻所未闻的。
  柏乔颇有兴致道,“哦?莫不是要开个胭脂铺吧?”
  白云芷瞪大了眼睛,这人怎么知道?
  “白姑娘先是在聚会中,拿尚书府小姐的奶茶色唇脂说事儿…”
  柏乔像是忽然又想起,“哦~对了,近日又有传言,说我在上仙汇用膳时,讲京中流行唇脂,让姑娘们多买些…”
  “白姑娘,此事,你是否需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  天哪,对不起各位,我才发现今天这章,昨天在后台没有设置定时更新所以晚了。
  明日双更奉上。
 
 
第28章 塞钱?
  “白姑娘, 此事, 你是否需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白云芷慌乱地眨着眼睛, 大脑飞速运转, 想着此事该怎么解释,但话的确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而且当场那么多人, 也无从抵赖。
  一咬牙干脆认了下来,讪笑道,“那日日王爷走得早,女眷们又抓着我问些有的没的,我便斗胆,代表王爷胡乱夸了几句而已…”
  白云芷笑得心虚, “王爷不会怪罪吧?”
  柏乔见她求生欲这么强, 心中只觉得一阵畅快,笑着挥挥手,表示不再计较。
  “那白姑娘果真是想开个胭脂铺么?”
  白云芷绞着帕子, 点了点头, “没错。”
  柏乔好奇问道,“为何是个胭脂铺?我倒觉得你适合开个点心茶水铺。”
  白云芷本只想开个玩笑糊弄过去,但忽又意识到,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碰见个男性,这么正经地问她这个问题。
  于是顿了顿,幽幽反问道, “王爷,你不觉得世间女子,都苦得很么?”
  见柏乔抬眼定神望向她,白云芷又说道,“王爷刚才也见着了,我只是想买个铺面做生意而已,但只因为身为女子,便被百般刁难。”
  “我们待字闺阁的时候,受父兄管束,只能在家中写字绣花,嫁了人之后,便更要在家掌家管事,看顾一家老小。一辈子为名声所累,只活在府邸方寸之间,欢愉甚少。”
  “脂粉之物,看着虽小,却是鲜少能带给女子欢乐的物件之一了。”
  “你们男人失意时,可纵马狂奔,可灌酒千斤,可赌局放纵,还可妓院风流…”
  白云芷抓了抓盖在膝盖上的外褂,指尖泛白,轻声道,“可我们女子难过时,只对镜把妆扮上,把唇脂一抹,靠着那抹嫣红,便又觉得能撑过一日了。”
  柏乔怔了怔神,想起母妃在皇宫中,为了他平安长大,与众人尽力斡旋,勾心斗角,他又如何能不知道女子艰难呢…
  正要与白云芷多说几句,马车停了,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六爷,白府到了。”
  闻得这一声,白云芷如梦醒一般,把外褂迅速折好一放,笑笑,“我话多了,王爷且当顽笑听罢,今日之事多谢王爷,改日有机会,再请王爷吃点心。”
  说罢,主仆二人便迅速下了马车。
  柏乔许久才回过神来,伸手碰了碰被白云芷的裤脚印湿的外褂,心尖仿佛被温水沁过,温暖又湿润…
  白云芷避免被人瞧见从男子马车上下来,一溜儿匆匆跑进白府。
  觉得裤腿湿着的确难受,便又吩咐下人烧水洗了个澡,被春柳盯着在喝姜汤。
  “小姐还是多喝几口,前阵子生病才好呢,可别又着了凉。”
  白云芷苦着那张漂亮的脸蛋,便又胡乱喝了几口,那碗姜汤才终于见底。
  白云芷又问道,“昨日参赛的七人,不是说让她们好好歇一歇么,怎么今日我还看见有人在当差呢?”
  “她们哪儿闲得住,睡醒之后一边当着差,一边嘴碎和其他人说参赛见过的世面呢。”
  寻常家的侍女,出门走动都须得了主人吩咐,且不管谁家府内,大多都有专门负责掌管跑腿的小厮,侍女出门就更少了,哪儿见过胭脂大赛这样的场面,昨夜虽回来晚了,可也还是一起嘴碎叽叽喳喳聊到半夜才睡,兴奋劲儿还在,今日早起一个个倒不觉得困。
  白云芷笑了笑,“你把后天即将要去参加复赛的五人叫来,我有话要吩咐。”
  过了不多会儿,五人便齐齐走入白云芷的房间。
  白云芷首先是夸赞了她们几句,然后又把要紧事缓缓道来。
  复赛和决赛只有两日,如若幸运,五人都顺利晋级决赛的话,明后两晚都是要住在朝廷安排的客栈的。
  如果进不了决赛,那后日比完赛,便会回到白府中来了。
  “朝廷如此安排,也是由于许多脂粉娘都是从外地进京的,方便统一调控罢了。”
  “但是你们要记住,有人的地方便有是非,幸好你们五人一同有个伴儿,也好相互照应。”
  “只记住一点,如果别人问起的话,别的莫要多说,先只说自己是闲散的脂粉娘。你们也知日后需要用人,所以也帮我观望着,遇上手艺好的,大可去结交一番,若以后纳入麾下也是好的。”
  五人一一应下,便退了出去。
  白云芷吩咐夏叶去将五人的行囊帮着准备好,想到在客栈中总要吃食,又嘱咐将银子多多备着些,夏叶应下,出门时,将门帘放得重了些。
  白云芷疑惑,“最近夏叶家中可是有什么事儿?怎么老见她无精打采的?”
  春柳也觉得夏叶此举颇甚为不妥,便解释,“许是小姐只让秋雨去参赛了,没让她去,她便觉得心里不舒坦罢。但纵是如此,也不能怠慢小姐,待会儿我去说说她罢。”
  白云芷苦笑,“以后若是开店了,缺的何止是脂粉娘啊,你也别念叨她了,日后她便知道了。”
  春柳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小姐再一味纵着她,倒让她生出猖狂来了…”
  白云芷揉了揉太阳穴,满脑子想的都是脂粉大赛之事,压根就没听进去。
  据说是因为前朝皇后极其喜爱脂粉,所以在前朝时创办了脂粉大赛,初届比赛就极受官家女眷推崇。
  传言头几届得了榜首的脂粉娘,还可进宫给皇后贵妃侍妆,不过自从先皇后去世之后,进宫侍妆这事儿便少了,可也丝毫不影响皇宫宫眷们对此赛事的关注。
  正因如此,脂粉大赛第二轮,向来是由宫中熟谙此道的掌事嬷嬷来当评委的,也不知今年当评委的嬷嬷,欣赏的妆容是什么风格……
  白云芷早上去给祖母请了安,便着急忙慌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今日是脂粉大赛的复赛,她想着去看个上午场。
  到了赛场刚下马车,便看见了惜玉掌柜。
  白云芷立马迎了上去,二人寒暄一番之后,便挽着手与众人一起走入赛场,轻声细语讨论起赛事来。
  惜玉抬手微挡住自己的脸,皱着眉头轻声道,“与那采蝶不过相处了一日,我只觉得自己寿命短了一截。”
  白云芷噗嗤一笑,“姐姐受苦了。”
  惜玉叹了一口气,“我竟不知,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多手艺精巧的脂粉娘,都用着宝香斋的产品,我以为都是我宝香斋的人呢。”
  “你知道采蝶怎么说么?”惜玉立即掐着帕子,捏着嗓子,装模作样学起采蝶的腔调,“惜玉掌柜找了这么许多奇人异士来,怕是对榜首志在必得了吧?”
  学的又诙谐又矫情,二人瞬间瞬间笑弯了腰。
  惜玉又正色道,“对了,此次的评审是宫里的沈,王,李三位嬷嬷,你可托人给她们塞了钱?”
  白云芷一脸懵,“哈?塞钱?”
  惜玉皱了眉头,“怎么你竟不知么?这是旧例了,若塞些银两的话,进前十强的几率便要大一些,我也是昨日深夜才得知,忙准备了银子让人抬了去,没来得及通知你。”
  白云芷见她用抬这个字眼,便知道这花销不少,眼下又正是要买铺面用银子,哪儿还拿的出这么多钱。
  白云芷苦笑着道,“花那么多银子买个十强,会不会太亏?大家都会花这个钱么?”
  “虽说宫中嬷嬷一般来讲都比较公道,只不过如若在水平差不多的情况下,嬷嬷还是会给收了银子的脂粉铺开后门的。”
  又安慰她道,“不过此次宫中的王嬷嬷向来都是公道的,是金子总会放光,妹妹也不必太过忧心。”
  事已至此,白云芷便也不再去想那么许多了。二人在前排稍中心的位置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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