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偏执狂[娱乐圈]——四月与你
时间:2020-02-16 10:22:42

  桑暖听了一耳朵后,很难对他们的话题升起兴趣。她将视频发给舒舒后,忽然发现,俞姐的这根烟抽得时间也未免太长。
  她站起身,和身边的人说了要出去一下。
  外面的吸烟区里,并没有俞姐的身影。
  桑暖背靠在墙上,给俞姐打电话,宴会厅的热闹与这边的寂静隔着一道厚重的门,却又分割不明确,那头热闹的声响依然能传出来。
  电话很快被接通,桑暖能清晰地听见俞姐那儿有呼呼的风声,很大。俞姐的声音飘在风里,还好能听得清。她说有点事,让桑暖不要担心她。
  桑暖这才放下心。
  既然出来了,她不想那么快回去。桑暖想上个洗手间,可是才到了门口,就发现身上这件裙子上洗手间实在是不方便。
  于是桑暖在洗手台的镜子前,为自己补妆。
  豆沙色的口红,在唇上渐渐画出痕迹。解宴在这个时候来了信息,问她结束的时间。
  桑暖估算了一下时间,给他发出去,句末她问解宴,是不是要来接她。
  【来接你。】
  这条消息跳出来后,桑暖忍不住笑了笑。很平常的一句话,她却觉得高兴,甚至可以想象出解宴低眉打出这条短信的模样,一定是温柔带笑的。
  桑暖把口红旋好,放到包里,准备出去时却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声音不大,但刚好能让桑暖听清。其中有一个的声音,桑暖认得,是周清悦。
  “我怎么和她争,陆曼有一个人人艳羡的家世,她想要的东西,所有人都会捧到她面前。这一场周年庆,不是摆明了她在公司的地位。”
  “有一个台长亲爷爷,连桑暖都没办法和她争。”
  男人的声音在宽慰她,应该是她的助理或者经纪人:“我们不需要朝着陆曼看,这样落差太大,她的资源我们抢不来。现在最主要的是稳扎稳打,把名声打出来。”
  男人的话说完,外面平静了一会儿,没有声音。后来,周清悦的声音才慢慢出来。
  “我只是有点不甘心,我要对我讨厌的人笑脸逢迎,而她却可以对公司的金牌经纪人耍脸子。”
  “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桑暖在门口,正好撞上了他们两个。她仿佛没听到他们说的话一样,朝他们点点头,就离开。
  桑暖并不关心周清悦是如何看待她的,她关心的是俞姐果然和陆曼有了不愉快。
  舞台上的表演依然精彩,或许为了迎合老人,台上的表演有相声和京剧,桑暖见到之前还在哭诉的周清悦这时上了舞台。京剧的油彩勾画出她的眉眼,十分陌生。
  她的京剧竟然唱得很好,至少在桑暖是这样的。她又想起周清悦说的: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会那么大。
  这可能是一个不解的谜题。
  桑暖原想着过了半场就提出离开,没想到沈沫沫一通电话将她提早拉了出来。
  “暖暖。”沈沫沫在电话里带着哭腔,“暖暖你能不能陪陪我。”
  一个小时后,桑暖赶到了沈沫沫在电话里所说的地方,是一个酒吧,虽然环境清幽,没有混乱的人群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可到底改变不了这是一个酒吧的事实。
  “你疯了吗到这里来。”桑暖坐到她身边,“被拍到的话热搜又要挂好几天了。”
  大众对于公众人物的要求很高,要求他们完美无瑕,任何一点人性的缺点都不能拥有。吸烟、蹦迪这种事完全是负面的事情,不能出现。
  “没事。”沈沫沫脸红红的对桑暖说,看来喝了不少的酒,“这是我哥开的,不会有狗仔进来。”
  桑暖原想细问她出了什么事情,但沈沫沫靠在她肩上,不用她问自己就一股脑地将事情全说了出来。
  当然,都是关于戚宋的。
  那个迟钝的男人终于发现了沈沫沫的感情,他向她说了对不起。
  “我本来就只是想着只要我喜欢他就好,他不需要做什么事,只要他这个人在,能让我喜欢就好了。”
  “但是他和我说对不起,我突然明白了,现在我连喜欢他也不能喜欢了。”
  桑暖拿起酒杯,陪她喝了一口。
  酒吧里的蓝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爵士乐,音乐声忽然变得大声。
  沈沫沫喝了那么多酒,终于难受起来,捂着嘴想要吐。桑暖扶她起来,送她去洗手间。
  酒吧里光线昏暗,桑暖扶着沈沫沫,差点撞到人。迷离的灯光下,那个差点被桑暖他们撞到的年轻人直起身。他似乎也喝多了,盯着桑暖仔细看了一会儿,忽然将手搭上桑暖的肩。
  “桑老师?”他笑着,眼神慵懒,“真巧,又遇到你了。”
 
 
第44章 
  那么暗的灯光, 完全看不到他的模样。桑暖将搭在她肩上的手拂开, 警惕地退后一步。
  “你是谁?”
  那个人反而凑得更近了, 他额前的碎发撩起, 将一张干净明朗的脸放到她面前。
  “桑老师忘了我吗?”他的声音有些飘,带着浓重的醉意,“我才与您拍过戏, 一转眼您就忘了我。”
  说话时,他的酒气扑在桑暖脸上。
  桑暖扶着沈沫沫,不好动作,她皱起眉,冷声道:“我不认识你!”
  酒吧的爵士乐又换了,这次变成激烈的舞曲, 舞台上的灯光也大盛。
  桑暖这下看清了面前的人, 确实是曾与她拍过戏的演员,《与你的谎言》里曾想吻她的那个男演员。
  他真的喝多了,眼眸涣散, 笑容轻浮。
  “桑老师真狠心, 我们一起待了许久,一句不认识就轻飘飘地推开我。”
  “您来这里是做什么呢?是太寂寞了吗?”
  桑暖还没说话,刚刚一直趴在桑暖身上的沈沫沫忽然清醒过来,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推了那人一把。
  “你干嘛挡路。”
  她喝醉了,力气不大,这一推没有让面前的男人移动分毫。
  他看也没有看沈沫沫, 手又抚上桑暖的脸:“桑老师为什么不看看我,我是衷心爱慕着桑老师。”
  桑暖一把拍下他的手,脸上的表情已经很难看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拿出手机,“我觉得我需要报警。”
  他的反应完全不像已经喝醉的人,他将那只被桑暖拍下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我希望您报警,那我们的事情就有更多人知道了。”
  他似乎笃定桑暖不敢报警,没有哪个公众人物处于这种场所还敢主动报警,让众人知晓。所以那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拿出手机,没有半点动作。
  手机屏幕一片漆黑,无论桑暖怎么按也亮不起来。手机什么时候关机的,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他倾下身,眼睛微微眯起来,对桑暖说:“我等着你报警。”靠得太近了,桑暖甚至能看见他瞳孔的形状,倒印着酒吧的灯光。
  她气得想发笑,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人。
  桑暖扬起手,至少让她先给他一巴掌,解一解她的气愤。
  激烈的舞曲中,桑暖先听到了一道声音,冷得近乎凝了冰。
  “你在干什么?”语气很平静,没有一点波动。
  那人转过头,脸上就被一股力道重重击中。
  解宴脸上似乎结了冰霜,他蹲下来,看着那人轻声道:“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这一拳似乎将他的酒意打出去了,他抬起头,感觉自己嘴里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你……”他才刚说出一个字就怔住了,面前的男人眼里的暴戾犹如实质,仿佛他只要多说一个字,就会被他弄死。
  “怎么不说了?”
  他低下头,有浓重的阴影落在他脸上。
  “我还等着你说话。”
  他抹了一把脸,顺便也抹掉心里莫名冒出来的恐惧。
  “我认得你,解宴,最年轻的影帝。”他抬起脸,满不在乎地说,“你确定要在这里打我。”
  解宴没有说话,他站起来,甚至唇边还带了笑,他拿过一边吧台的空酒瓶,转身就朝他头上砸下。
  一声清脆的响声,碎片就从他头上落下。伴随着下来的,还有血。
  解宴拿着酒瓶的碎片,抵着他的喉咙,他的声音依然很轻。
  “你说,我敢不敢在这里杀了你。”
  碎片已经划破皮肤,疼痛一下子就通过神经蔓延。那人是真害怕了,解宴看着就像不怕死的亡命徒。
  他叫起来,声音比酒吧的舞曲还要响亮。
  解宴皱了皱眉头,扔了那块碎片。他的手上都是血,有他的,也有那个人的。
  “吵。”
  他扯下吧台的桌布,空酒瓶碎了一地,叮铃哐啷的作响。他将桌布蒙在那人的口鼻上,看着他的脸渐渐涨红,眼神依然平静,甚至有一种奇异的光彩在其中。
  有一只手扯下了桌布。
  桑暖没有管满地的碎片,只是看着解宴。酒吧里的灯光没有刚来时的昏暗,此时都已经亮了起来。她看到解宴眼尾有不正常的红,像是情绪极其激动而泛起来的。
  “你是想要蒙死他吗?”
  桑暖对他说:“不值得。”
  她想去握解宴的手,却被他收了回去。
  “别碰。”解宴站起来,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不干净。”
  这里的动静已经将保安吸引过来,但是解宴周围跟着人,黑衣黑裤,看着不太好惹。保安也不敢动粗,好声好气地请他们不要动手。
  不过说这句话时已经晚了,他们一个站在边上,垂着眼不再说话,显得冷漠。另一个躺在地上,仿佛已经被吓怕,除了痛苦的抽气声,再没有其他动作。
  刺耳的警笛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来,身穿制服的人走进来,询问情况后,就将主要的人员带走。
  他们的动作太迅速,桑暖连和解宴多说一句话都不行。
  警局的白炽灯下,桑暖看到询问她的女警为她倒了一杯热水,在一次性纸杯里,徐徐冒着热气。她将情况如实地说了出来,而关于解宴的,她选择沉默。
  女警做好笔录后,桑暖犹豫地问那个女警,解宴会不会有事。
  “这我不能说。”女警收起笔录,带她出去。警局的大厅里面,还坐着俞姐。
  俞姐叹息着将长发捋到脑后:“才说过不要惹事,还没有几个小时,我竟然要到这里来找你。”
  桑暖愧疚地向她道歉。
  俞姐将墨镜帽子递给她:“我们公关部的同事又要加班了。”公司周年庆的当天,当家花旦出了事,这对于媒体和营销号来说,又是一笔绝佳的素材。
  俞姐要带她走,桑暖却摇头拒绝了。
  “我等解宴。”
  俞姐皱起眉,但是桑暖开口的还是抱歉,将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俞姐叹气,她摸了摸桑暖的头,离开了。
  桑暖坐回到长椅上,她的心有些慌乱,那么一个酒瓶,解宴眼眨都没眨就砸了下去。她不知道解宴会是怎样一个处理结果,对他会有什么影响。各种想法在脑中纠缠在一起,搅得她越来越难受。
  她深呼吸好几口气,问人借来一个充电器。充上了电,桑暖将手机开机,跳出来的首先是好几通未接来电,算是解宴的。
  桑暖看着那些未接来电好一会儿,才略过去,给沈沫沫打电话。之前的情况太混乱了,她被警察带走时,委托酒吧的经理照看一下沈沫沫,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电话很快被接通,电话里传出的男声低沉,有些耳熟。
  “沈楠?”桑暖猜测着叫出他的名字。
  他轻嗯了一声,肯定了她的猜测。
  “沫沫在你身边,是吗?”
  沈楠看了一眼睡得人事不知的沈沫沫,回道:“她睡了,没有事。”
  桑暖喃喃了一句那就好。
  “你呢?”沈楠忽然问,“你怎么样?”
  自动感应门无声地自动拉开,桑暖看到走出来的解宴,匆忙回了一句我还好,就挂了电话。
  送他出来的不只有警、察,还有那两个今天晚上一直跟在他身边,穿黑衣黑裤的人。
  桑暖看着他走到她面前,解宴的表情还是很冷,眼角眉梢像积了一捧雪。这个解宴太陌生,可是桑暖抱住了他。
  “你有没有事?”她的眼泪忽然冒出来,快得让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解宴眉眼的弧度稍微柔和了一点,他垂眼擦拭她的眼泪,一遍一遍说没有事。
  只是看到那人要亲吻桑暖时,控制不了心里暴虐的欲、望。
  他想杀了他。
 
 
第45章 
  俞姐给她的口罩和墨镜, 她一直攥在手心里, 没有戴上过。明天早上醒来, 不知道她的照片会不会传遍全网络。
  杨医生又一次来到这里, 不过与上一次相反的是,病人不是她,而是解宴。老人戴上了眼镜, 仔细地挑拣解宴手里的碎玻璃片。解宴有一双很好看的手,指骨的修长与几乎如同白瓷的皮肤曾让桑暖的目光第一时间停驻在那上面。
  可是现在那满手的血,桑暖光是看着就觉得疼。
  解宴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覆上她的眼:“不好看,别看。”
  桑暖拿下他的手,她觉得是因为流了太多的血吗,解宴的这只手冰冷得吓人。他的体温偏低, 可是这次手上的温度也过于低了。
  桑暖握着他的手, 很没营养地问了他一句话,疼不疼?
  解宴的表情已经不像桑暖之前看到的那么冷淡,终于有了温度。他轻轻弯眼, 说有一点。
  “那你拿酒瓶子砸人的时候, 有没有想过会这么疼?”她勉强牵动唇角,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意气用事的一面。”
  杨医生已经将他手上的碎片都挑出, 然后上药,包扎,白色的纱布包了一层又一层。桑暖记得杨医生不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上次她感冒发烧, 即使面对初次见面的病人,也絮絮地叮嘱了多遍,可现在这一次,他却罕见的沉默。全程竟没有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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