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很有钱——桐荣
时间:2020-02-16 10:38:00

  念稚正要去叫,却被费宸拉住:“别急。”
  “嗯?”
  吧台上却多了两杯酒,费宸手指轻点着黑色的大理石桌面,抿了口酒:“玩会儿再去。”
  念稚被他拉着坐回了凳子上,看着桌上的酒:“咱俩开车过来的。”
  一旁低着头的侍应生眼疾嘴快:“费先生,我们会为您提供专车服务。”
  念稚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是来帮我解决孟亚楠的事情呢,原来是来消遣的。”
  费宸理所当然:“我说陪你来酒吧。”
  念稚尝了一口吧台上的酒,甜甜的,味道还不错。
  费宸又叫了两杯。
  念稚:“别,待会儿喝醉了。”
  费宸:“难得出来放松。”边说边轻轻地靠过去,“喝醉了,我背你回去。”
  念稚:“.....”
  “费先生,你狼尾巴露出来了!”
  不过,出来放纵确实让人心情很好,周围嘈杂的人声似乎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谈话在彼此耳边,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窃窃私语。
  念稚喝完第二杯的时候打算去找孟亚楠,眼神在酒吧里徘徊找人的时候,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她连忙抵着费宸,急切地说:“你看。”
  林曼珑的打扮尤为低调,黑色的披肩发,带着一顶帽子,身上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而她面前坐的正是孟亚楠。
  酒吧很大,两人坐的位置有些偏,远离鼎沸的人声后,两人的表情和举动都跟场上的热闹没有一点关系。
  隔得太远,听不清楚林曼珑说了什么,但坐在对面的孟亚楠脸色十分不好,僵硬的很。
  念稚有些担心:“不会有事吧?”
  费宸摇摇头:“看来今天不方便去找她。”
  念稚:“不知道林曼珑跟她说了什么。”
  费宸:“大概也能猜到,无非是为了她们母女俩手里股东表决权,她大概是不会去求孟茜的,不然怎么来找孟亚楠......”
  念稚:“咱们要不要过去帮帮她。”
  费宸想了一下:“暂时先不用,现在去只会适得其反。”
  于是两人又喝了一杯酒,直到林曼珑走了,费宸让人开车将孟亚楠送回去,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出面。
  “看孟亚楠那表情,如果咱们现在去雪中送炭,不一定会适得其反,”念稚心想林曼珑都逼到这一步了,万一把孟亚楠给说服了,他们之前做的岂不是都白费了。
  回去的路上,念稚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费宸说:“你觉得林曼珑会用什么话去说服她。”
  念稚想了想:“孟亚楠不图钱,而且心气也高。”
  说完想到了什么:“大概是......道德吧。她用道德去刺激孟亚楠,让她们母女俩放弃继承,如果孟茜不放弃,孟亚楠可能......会坐一些过激的事情。之后这笔遗产重新归为法定继承,这样作为配偶,林曼珑就能重新分配股权。”
  费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聪明。”
  念稚急了:“那刚才我们更应该过去,让孟亚楠不要相信林曼珑的话。”
  费宸没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将念稚的手握紧:“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兄弟不反目的前提下,让费趔知道林曼珑做的一切事情。”
  念稚没明白他的意思。
  费宸沉着声音说:“孟亚楠,是个契机。”
  回去的路上,念稚一直在想这句话,她大概明白了费宸的意思。
  费宸并没有放过林曼珑,只不过他不愿意亲自当这个刽子手。
  念稚有些担心:“费趔说过喜欢孟亚楠,这样的话,他们俩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费宸叹了口气,“念念,我顾全不得那么多。”
  念稚感受到费宸的无奈,别人都说费宸薄情寡义,可念稚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身上看到情深义重。
  他能容忍孟茜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光明正大的照顾费正铭,不再偷偷摸摸。
  他能顾及兄弟情义,即使再恨林曼珑,却始终不波及费趔。
  他恨费正铭对他母亲背叛,却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送在他的病床边。
  念稚不知道对费宸来说,做出这每一个决定,内心经历多少煎熬。
  她抬眼望向费宸,春夜里的风徐徐,鹅暖石铺就的小道上,泛着莹莹的白光,念稚突然觉得,费宸其实是个十分温柔的人。
  不在于他的外表,而是内心。
  “费宸——”她拽着他的衣服慢后半步。
  “怎么了?”
  念稚明明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到了嘴边,却变成摇头:“没事。”
  “就是想说,你特别好。”
  费宸笑了,清辉皎皎,眸色灿若星辰。
  “从来没有人说过——你很好,这三个字。”
  念稚不服气:“那是他们不了解你,不懂你,他们要是懂你了,一定会说你很好。”
  费宸摇摇头:“我不需要。”
  他确实不需要那些,他不用别人能够懂他,不用别人了解。
  念稚想了想:“也是,他们确实不配懂你。”
  “不过,有我懂你就够了,不管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啦!”
  说完她后退一步,弯着手臂,朝他比了个大大的爱心:“费先生,我永远支持你哦!”
  费宸嘴上说她幼稚,唇边却笑起来,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两个回到家后已经十一点,念稚不放心,还是发短信约了孟亚楠第二天见面,不出她所料,孟亚楠拒绝了她。
  念稚把这事儿抛在脑后,在床边一边看书一边等着费宸休息。
  费宸开了一个小时的视频会议之后已经快十二点,念稚等的犯困,早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床边亮着一小盏浅黄色的灯,灯影像是黄昏的暖阳,将卧室洒下一片淡淡的金色。
  费宸放平枕头后,抱着念稚睡下。
  一夜好梦。
  **
  第二天下午,快要下班。
  费宸今天约了客户吃饭,不跟她一起回去,念稚也约了大学室友,打算在外面吃。
  毕竟结婚这么大的事儿,她还没告诉任何一个朋友。
  念稚到的早,室长堵在了过江大桥上,徐芸说加班要过一会儿。
  她在餐厅等了四十多分钟,终于把人等齐了,好在点的是火锅,上菜也快。
  徐芸一上来就唠叨:“最近可忙死我了,我们那公司要破产了,每周都有诉讼,老总穷的连律师都请不起,让我个没律师证的人去应诉。”
  说到这个,念稚问:“今年你那司法证还考吗?”
  她们宿舍四个人,毕业后三个留在了N市,还有一个回到老家当公务员了。
  徐芸是四个里面唯一没过司法考试的。
  徐芸咬了一块红糖糍粑,狠狠地说:“考,当然要考。”
  念稚问:“今年第三年了吧?”
  徐芸白眼一翻:“第四。”
  说完徐芸的工作,又轮到了室长。
  室长大学一毕业就进了公证处,工作清闲,待遇也很好,宿舍四个人里面,论生活品质,算是她最好。
  “室长,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室长:“还行,我那是个摸鱼的单位,忙的时候少,大多数时间都挺闲的。”
  徐芸由衷的羡慕:“我就想进这种单位,好复习司法考试,我现在的工作,简直忙疯了,哪有时间看书。”
  室长笑笑,“我最近想买房。”
  念稚看了她一眼:“看好了吗?”
  室长点点头。
  念稚问了一声:“首付......够吗?”
  徐芸也看了过来,她是正儿八经拆迁户,虽然平时老说自己工资低,但实际上,每月收租都不愁吃喝,唯一可能有困难的,大概就是看起来都很顺利的室长了。
  室长有些不好意思:“还差点。”
  念稚轻声问:“还差多少?”
  室长说:“十来万。”
  徐芸一听,大手一拍,“不就十万块钱,你早说呀,我......”
  念稚在下面狠狠地踹了她一脚,把她下面的话给踹回去了。
  室长有点不太好意思,赶紧绕开这个话题:“最近我遇到一个挺有意思的事情。”
  “早上我们公证处来了一个小姑娘,你猜她公正什么内容吗?”
  念稚:“什么内容?”
  室长说:“她居然公证跟她母亲脱离母女关系。”
  徐芸听完哈哈哈大笑:“怎么可能,母女关系属于身份关系,怎么能公证脱离呀,这小姑娘几岁呀,连这个都不知道。”
  室长也跟着笑:“才大二,不知道也正常,后来我跟她解释之后,她就走了。”
  念稚也觉得怪有意思的,随口问了句:“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呀?”
  室长说:“好像姓孟,叫......孟亚楠。”
  作者有话说:我觉得......你们真的太好了。
  之前断更那么久,心里很愧疚(捂脸)
  感谢你们理解呀!
  最近形式严峻,大家都要注意身体!
 
 
第37章 
  第二天是周末,念稚准备请舅舅舅妈过来吃饭,顺便把自己跟费宸结婚的事情告诉他们。
  两人虽然已经领过证,但没办婚。
  舅舅一家来的很早,不仅自带食材,还做好了许多菜带过来。
  舅妈对费宸的印象很不错,念稚跟他们说完结婚的事情后,他们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念稚看了费宸一眼,又道:“我们上周去领证了。”
  舅妈在收拾冰箱,舅舅在客厅泡茶,闻言全都愣住了。
  客厅里静了这么几秒后,还是舅舅率先反应过来,干笑了一声:“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们说。”
  舅妈也沉默,倒不是不高兴,“念念,你跟我过来。”
  费宸上前一步,正要跟过去,念稚朝他挥了挥手:“你去陪舅舅喝茶。”
  阳台上,舅妈拿着水洒给花架子上的花浇水,她迎着太阳背对着念稚站着,一时看不到脸上是什么情绪。
  念稚站在她后面,轻声地叫了声:“舅妈。”
  舅妈转过身来,她看着念稚,眼神很黯然,就像是阴雨天里潮湿的土壤,仿佛下一秒就能挤出水来。
  念稚连忙上前抱住她:“舅妈,你怎么了?”
  舅妈擦了擦眼泪,靠在她的肩膀上:“没事,我这是高兴。”
  念稚没说话,低着头问,“您是不是觉得我任性了?”
  舅妈摇摇头,多了几份无奈:“你一向都很有主意,不论是学习还是工作,以至于现在成家。”
  念稚听得有些自责,父母过世之后,舅舅一家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我该告诉你们。”
  舅妈:“你呀,只要是你喜欢的,不论是谁我们都接受。”
  “当初你们家出那么大的事儿,你自己硬挺过来,后来又努力地找到很好的工作,成了一个律师。”
  “念念,在舅舅和舅妈心里,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是支持的。”
  念稚松了口气:“你们真的不怪我自作主张吗?”
  舅妈摇头:“你放心地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想要换一个活法,那就回来,舅妈家永远都是你第二个家。”
  念稚深吸了一口气,埋在舅妈的脖子里:“您别说了,再说我都要哭了。”
  这顿饭吃的还算温馨,费宸虽然话不多,但十分有教养,舅舅和舅妈也是越看他越满意。
  临走的时候,念稚又把这阵子买给他们的拎到他们车上,两人一直把他们送到小区门口,才回去。
  念稚的心终于是落下了,这世上,她所剩的亲人和朋友都不多,如果自己和费宸结婚能得到他们的祝福,那真是最高兴不过的事情了。
  好在费宸非常耐心地将她这个小心愿达成了。
  下午费宸去书房开视频会,念稚在客厅熨衣服。
  两点多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阵门铃,念稚叠好衬衫,往玄关走去。
  一开门,发现居然是费趔。
  头发乱糟糟,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衣服也是皱巴巴的像是一晚上没睡了一样。
  念稚看着他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进来,关上门:“你怎么回事呀?看像一夜没睡似的。”
  费趔一句话不说,干巴巴地走进去,然后往沙发上一躺。
  念稚:“哎哎哎——我沙发上的衣服,还没叠好。”
  说着就想把他拉起来,抢救一下刚熨好的衣服,就见费趔宛如一滩似水一样,双眼瞪着房顶。
  念稚把手收了回来:“你怎么了这是?”
  “怎么跟丢了魂似的,失恋啦?”
  费趔转头,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念稚豁——一声,“真失恋吗?”
  费趔好歹是被她刺激有了些力气,挣扎了一下:“能不再伤口上撒盐吗?”
  念稚打算把费宸叫出来,一起观摩一下费少爷失恋的样子,记过还没等他去叫,就听身后传来了费宸的声音。
  “什么时候来的?”
  念稚转身,用口型轻声说:“失恋啦!”
  费宸大声问:“真失恋了?”
  念稚连忙想捂住他嘴,结果还没来得及,就听费趔咣当一声从沙发上掉下来,整个人从地上坐起来:“哥,你能不在我伤口上撒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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