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嗅蔷薇——井时浠
时间:2020-02-17 08:44:56

  而这一次,她的坐姿让她几欲崩溃。
  “不!!!!”
  她浑身都在抖。
  她真的害怕。
  “滚,滚!!!”
  .
  遥远的云城,程木然画着精致美丽的妆容,坐上了自家的车,对司机说了个位置便接起电话。
  “喂?”她嘴角勾着笑,另一只手里握着精致的梳妆镜,她看着愈发美丽的自己,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木然姐……”
  “怎么样。”
  “木然姐,人已经抓了。”
  “恩,很好。”她收起镜子,舒舒服服的靠着车身看窗外:“钱我会给你打过去。”
  “但是。”对方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但是……木然姐,真的没关系吗?那里是H国,如果出了事怎么办。”
  “怕什么,出了事我给你兜着,你看爸爸会帮我还是帮她,况且,只是让她没有办法参赛,又不会对她做什么,不会伤到她一分,况且这也算不上绑架,又不要他们递交赎金。”
  “是吗,木然姐。可我总觉得不踏实。”
  “呵呵。”程木然笑道:“是因为你从来没干过这种事,不习惯罢了。”
  “放心,要是有任何问题,尽管找我。”程木然勾了勾唇。
  “好的,木然姐。”
  电话挂掉之后,她嗤笑了一声,还有一星期她就回佛罗伦萨了,真要有什么问题还能找到她头上去?
  后天是她的生日晚宴,这可真是送了她一个完美的生日礼物。
  只要能让程夏禾不舒坦,她就舒坦了。
  .
  荒无人烟的公路两侧是此起彼伏的野生芦苇,生长在路两侧的水洼里。
  一辆黑色轿车首当其冲,以每秒接近一百八的速度冲刺在小路上,车中还坐着其余三人,分别穿着便衣,各自紧紧抓着安全带,时不时的有人侧头看着开车的那位面色凛然仿若冰棱的男人。
  他紧抿着唇,刚毅冷酷的面容只剩下无尽的怒意。
  每一脚油门下去都恨不得要了全车人的命。
  尤其是坐在后侧的翻译,三国语言不分场合的胡乱飙,模样看上去快哭了。
  “MR ZHANG,求求你了,旁边都是水,还有沼泽,车翻下去了我们一个都活不了,求求你啊冷静!”
  这辆黑色轿车后面,跟着数量灭了警铃与警灯的警车。
  他们悄无声息,跟随他一路前行。
  张止维一直紧紧盯着手机定位系统。那里有一个绿色点,不断在闪烁。
  H国的警察也没见过,Z国的男人发起火来是这么恐怖,恨不得将他们机场警务处全砸了。
  信息稍微查询慢一点他都能掐到人窒息,调取监控录像时他捏紧的拳头随时能把屏幕砸的稀巴烂。
  张止维没想到,他当时一时兴起开玩笑给程夏禾装的定位系统居然真的能起到作用。
  幸好,这个系统在关机时还能作用。
  也幸好,她没有删除。
  又是一脚油门,车身轰的一声冲了出去。
  他沉声而微颤的道:“程夏禾,等我。”
  .
  黑暗无光的钢铁破败房。
  程夏禾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打的她耳朵嗡嗡响。
  “妈的婊.子!”
  男人被她咬下半个耳朵,疼的打人的力气都没了。
  一时间血肉模糊,她低着头,呸了一声吐出恶心的血水。
  那些男人像疯了一样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
  他们眼眶发红,像憋了很久的深林狼。
  只不过,是没什么风度的狼。
  她的脚腕已是一片血红,不经意间脱下一只鞋,花果山她暗自发力想要挣脱。
  嘴里却还不饶人。
  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尽情的骂。
  眼角满是嘲讽。
  她虽是十六,虽是害怕,虽从未面临过这种事。
  可却不畏惧。
  慌乱与无助过后,她停止尖叫,停止一系列不成熟的做法,开始寄希望于自身。
  她努力挣脱。
  她不要多,只要一只脚。
  只要一只脚能够挣脱,就能完全掌握主动权。
  将希望全然寄托在自身的同时,还有一人,不断的闪现在脑海。
  她数次告诉自己:别怕,不要紧,你永远不是一个人。
  不论天涯海角,不论刀山火海,有你在的地方,他总能找到你。
  她坚信:他就要来了。
 
 
第29章 青梅酒29
  嘴里的咸腥味让她作呕,程夏禾侧头吐出一口口恶心的血水,半睁开眼睛斜睨着眼前几个高大的男人,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像在无情的看着一群蝼蚁。
  没有从她的神情中读取到害怕,这使这些男人非常没有成就感。H国的大男子主义发展到顶峰,平时被女人仰视惯了的这几位极其不喜欢程夏禾的眼神。
  她虽发育的成熟,但年龄在那,这几个男人丝毫没把她当做威胁对象。其中一个人捂着血糊糊的耳朵一把揪住她的领子勒的她差点断了气。
  他们嘴里不住的骂着:“你妈的。”
  程夏禾脸色逐渐青紫,却毫不退缩的盯着他,她的衣服已经被扯的松垮,辛亏她穿的是一条紧身牛仔裤,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扯下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一头砸向对着她的男人,男人顿时一声嚎叫送了揪着她领口的手,痛的蹲了下去。他的额头瞬间流下鲜红的血,程夏禾稍微比他好一些,但砸过去的地方也隐隐做红。
  还没笑出,她的头发忽然被掀开。脖颈一凉。
  “你干什么?!”
  她身后站了一个人,那人冰凉的手顺着她脖子摸来摸去,像是在摸什么东西,这让程夏禾感觉到害怕。汗毛更是冰凉的根根竖了起来。
  她不断扭动。
  “我告诉你,你动了我你会死的很惨,你的雇主给你多少钱我给你三倍。”
  后面那一句仿佛是个笑话,她身后的男人用奇怪的中文音调调笑:“三倍?雇主告诉过我们,你很穷。”
  “我。”她挣扎着扭动,“我不穷,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放开我!我说三倍就……啊!”
  脖子一阵刺痛,冰凉的液体注入她的脖子,几乎用不了几秒程夏禾的眼前开始一阵一阵发昏,双手的力气也逐渐消失,她咬破下唇,狠声道:“你,给我……打了什么?”
  “放轻松,只是让你好好享受一会儿的要,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安安静静待一会儿,别乱动。”
  手上的力气像脱丝剥茧一般逐渐抽离,程夏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挣扎然而无果。渐渐地,她的双眼越来越沉,眼皮都快耷拉到一起去了。
  手与脚的绳索被松开,她被平放在地上,双眼直直望着紧闭的铁大门。
  耳边时不时传来刺耳又恶心的笑声,更有几道身影来来回回的晃悠,她仿佛感觉到腿被弯曲成了一个屈辱的弧度,仿佛感受到粗糙的手掌握住她的脚踝,仿佛听见他们在争抢什么,陌生的语言不断的往耳中窜,又仿佛,仅开了口的天窗连最后一丝阳光都不再愿意施舍。整个钢铁厂房陷入了大片黑暗,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四肢连着舌根都麻了,只剩下轻薄的眼皮还能眨动。
  然而,眼前一片水雾,她深深望着远处的铁锈门。
  每眨一次眼,眼里的泪就好像控制不住似的滚落下来,滴入脸侧的尘土,化为一小圈深色的印记,很快又蒸发不见。
  她从来没有过这么的绝望。
  十六岁的女孩儿本是花一般的绽放。
  她不明白,为什么是她。她一直不害人,不树敌,勤勤恳恳,每天泡在练功房里,只是想拿到冠军,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目标,为什么还要跟她过不去,为什么要连她这么点小小的愿望都要抹杀。
  还有,为什么要对她做这种事。
  牛仔裤成了她最后一道防护服,余光扫到那些人脱了束缚的西服外衣,已经有人朝她走了过来。
  程夏禾闭上眼睛,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过。
  她轻轻的在心里说:止维哥哥,对不起。
  额头微沁的血已经凝固,脸颊蹭上了地上的灰,头发蓬乱被扯的乱七八糟,领口也褶皱不堪。
  花一样的女孩子残喘在地上,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牙齿咬合在了舌根,她闭上眼睛。
  男人的声音离她愈发近,她的牙齿微微咬合,舌根刺痛。感觉到男人投射下来的阴影就在上方,她的舌头在颤抖。
  裤腰里的衣服被扯开,冰凉的风窜了进去,她流下最后一滴泪。
  “止维哥哥,真的对不起。”
  要做你媳妇儿什么的,我要食言了。
  要陪你长大什么的,要不作数了。
  要每天对你说喜欢什么,我做不到了。
  绝望是在一瞬间,牙齿咬下也在一瞬间,鲜血喷薄更是一瞬间。
  然而,声音传导亦是一瞬间,尤其当铁锈门重重踹开时,震彻整座钢铁厂。
  程夏禾猛地睁开了眼睛,刺眼的光从摇摇欲坠的两扇大门冲了进来。
  她眯起眼睛,被这强光刺的几乎睁不开眼。
  身上的人飞速褪去,他们慌张的逃窜,门外持枪的警察疯狂追捕。
  霹雳乓啷的声音到处都是,她动也不能动,望着阳光坠入的地方,双眼渐渐被泪水迷失。
  那里,有一道高瘦的身影,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他浑身都是黑色,却在那一片阳光里显的那么亮。
  他平时疾步如风,此时却不敢往前一步,直到跪在她面前,颤抖的手扶上她的脸颊。
  他轻若羽毛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怕大点声说话都能吓到她,于是轻声喊着:“程夏禾。”
  她微微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好想回答他,想说:“止维哥哥,你来了。”
  好像迟了那么一点点。
  虽然就一点点。
  但是,我原谅你啊。
  她想露出一抹笑安慰一下不知不觉掉了泪的止维哥哥,可是她连这一点动作都做不了。
  好想告诉他,你不要哭,我还好好的,我还是完整的,我等来了你,我等到了最后一刻。
  所以,不哭好不好。
  可是,张止维已经泣不成声。
  他抱起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脱下外衣裹紧她。
  明明想抱的很紧很紧,却怕伤到她,想不放手,手却已经颤抖的不像话。
  他声音极其哑,在她耳边说:“等我。”
  说完,他拾起身边约有一米长的钢管,冲了出去。
  .
  生锈的钢管染红了他的手心,与他眼尾的戾气同色,眼中满是可怖的血丝。
  张止维一身黑衣带着冷冷的杀意冲向逃窜的那群人。
  他动作飞快,比H国的警察要快的多。
  H国的警察不敢随意用枪,像躲猫一样的追着逃犯。
  幸好这里是密闭的空间,只有那一扇铁门。
  张止维毫无负担,只一人一棍而已。
  他奔跑的速度满载着怒火,手里的钢管像生了风,下手豪不思索。甚至每一棍都带着狠手。
  他气怒的一棒子砸中一个逃犯的头,顿时鲜血狂飙,当场倒地。
  H国警察一时不知道该喊谁住手。然而其他人还在逃,只好暂时不管张止维,却没想到,这一放松,就让他将这些人全部砸的鲜血淋漓。
  他大口喘着气,一脚踩着第一眼看见趴在程夏禾身上人的脸上,狠狠将他碾进泥土。
  手里的钢管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一根细长的钢条,他戳着犯人的耳朵,拳头绷紧,青筋绷起。
  他说:“我真想将你脑袋戳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脑浆四射。”
  这时,其他人已经全部被他打倒在地,H国警察负责善后。
  另有一人提醒翻译告诉他:“适可而止,不要过分。”
  “适可而止?”张止维冷冷一笑,“行。”
  他收回踩在他脸上的脚,走到犯人腰部,他半笑不笑的扭了扭头,神情仿佛玩味,又仿佛认真。
  “我一定适可而止,且不过分。”
  话毕的同时,伴随着一声极其惨烈的“啊!!!——”
  张止维狠狠一脚踩上犯人作为男人的标志部位。
  这一脚,毫不客气,且用了十成的力气。
  惨叫过后,犯人晕了。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门怎么打开了,不是要你们……”
  张止维眯了眯眼,手中钢棍转的飞起。
  “还有一个。”
  微胖男人双目骤然睁大,忙不迭的往外冲。
  张止维当即便追了上去。
  一脚踹的他在地上滚了几圈。
  “跑?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
  这件事闹的很大。
  H国警方面对的是整个Z国,不给出合理的解释无法服众。
  于是,这场不算难的案件只花了一天时间就被破了。
  他们找到了一位女生。
  她并没有满十八岁,跟程夏禾同年,只有十六。警方找到她的时候她供认不讳,全部认下,好说话到就像只是承认自己破坏了一把椅子似的。
  她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她是程夏禾的对手,她家条件很不好,她急需冠军的奖金,毕竟有足足五十万。所以临时起意,找了H国的人绑架程夏禾,希望她消失在比赛场上。
  然而,她没有想到程夏禾竟然差点被强.奸。
  “什么!我没有!我发誓我没有让他们强.奸她!我只是要他们看住她不让她参加比赛而已。”
  她似乎很多东西都不懂,她害怕极了,但不论别人怎么问,都一口咬定是她做的。
  从发生了这件事后,不论程夏禾在哪里,张止维都牢牢牵着她的手,一直站在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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