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夏禾……”
二人都喝了酒。
酒劲早就上来了,脑子清醒,身体却有点控制不住。
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大胆,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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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时针一次次掠过,直到月亮不知爬上了哪里,直到她昏昏沉沉不知道去了多少次,直到身上的男人不知疲倦的要了多少,直到她满身都是他的味道,直到她的腿抖的无法下床。
一切才歇。
眼角仍有泪。
程夏禾闭着眼睛在他怀中清浅的呼吸。
程夏禾那晚发现,第一次没有那么疼,第一次也会快活的想发疯,高潮是会上瘾的,张止维更让她上瘾。
这个男人每一处都让她着迷,不论是白日人模狗样还是夜晚禽兽不如。
她都知道,她彻底的栽了。
夜深了。
怀中的女孩儿睡的安静而无害。
张止维抱着她,偷吻在唇角。
他轻声说:“我爱你。”
第46章 青梅酒46【正文完】
唇边凉凉的,程夏禾迷蒙的睁开眼,窗外天光已大亮,她有片刻的出神。直到视线聚焦在眼前那双深情的眸子上,她才回过神。揉了揉眼睛,她哑着声音说:“止维哥哥?”
张止维给她端来早就准备好的水:“喝一口,嗓子都哑了。”
她毛毛虫似的拱进他怀里,噘着嘴:“也不知道怪谁。”
他笑。
“怪我,都怪我。”
“对,就是怪你,你这个骗子,你明明答应我说如果我选第二种你就会温柔一点的,你一点也没温柔。”
行,你说什么都行。
张止维吻了吻她的头顶:“饿了吗?”
她摇头:“没有。”
“还疼吗?”他说。
程夏禾脸一红,摇摇头:“不疼。”
不过,即使不疼,她也是第一次,将将食髓知味的俩人都不敢太过火,张止维也没打算再动她,毕竟娇嫩花蕊总得好好养一养。
靠在张止维的怀里,程夏禾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
“止维哥哥。”唇贴着他的肌肤,她蹭了蹭,使坏的咬了一小口。
抬起头,望着这个自己喜欢了好久好久的人,一直一直看着。
张止维低头吻着她,咬住她的唇瓣:“怎么了?”
她往后退了退:“没,就想好好看看你。”
他笑道:“以后你每天都可以看。”
“不是,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觉得好幸福,像做梦一样,止维哥哥,我终于是你的人了,你终于属于我了,彻彻底底的属于我。”她纤细的胳膊环抱着张止维肌理分明的窄腰,嗅着他洗完澡后的皂荚香,指尖擦过人鱼线。
“我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如此,张止维又何尝不是。
满心溢出的欢喜,藏不住的爱慕,眼中仿若灿烂星河的执着。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止维哥哥。”眼神中的坏笑一闪而过,她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觉得你昨晚有一句话的声音最好听。”
他不知道程夏禾的小心思,顺着问:“哪句?”
她抿着唇隐着笑:“你说‘我爱你’的那句。你再跟我说一遍好不好?我还想听。”
张止维……
“不说。”
情到浓时说出来是无所谓,但是这么被强制性的要求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不依,摇晃着他撒娇:“哎呀止维哥哥你再说一遍吗,我想听,好想听。”
他扭过身:“不说。”
程夏禾没发现,他的耳尖已经红了,红的悄无声音悄悄摸摸。
她整个人都爬到了他身上,使劲全力撒娇,闹的张止维没办法。
最后,他仰躺着,她趴在他身上,食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好不好么,再说一次,就一次。”
捂着额,半睁开眼睛,他说:“要我说可以,但有个要求,有些话我也想听你说第二遍,那些声音甚至让我着迷,所以,你说一次,我说一次。”
“好呀好呀!说几遍都可以。”只要你愿意重复我爱你,嘿嘿。程夏禾是这么想的,然而,单纯如她丝毫没发现张止维眼底得意的神情与得逞的小心思。
他抱着她,神情玩味而宠溺。
他说:“你昨晚最好听的声音,就是……”他故意顿了顿。
“是什么呀?”
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他放缓语速:“是你压抑又忍不住的,在我身.下难耐的声音。”
程夏禾的脸噌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她一咕噜坐了起来,捂着脸,傻了吧唧的模样,就那样瞧着张止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止维挑眉:“怎样,你叫一次,我说一次,你叫两次,我说两次,来么?”
她扯出一抹艰难的笑:“哈……哈……要不,就,算了?”
“算了?你说算了就算了?”张止维倏然坐起身体,拉近与程夏禾的距离,二人几乎面对面,她所坐的地方正是张止维的腰。
她要逃,他不让。
“本来我今天想放过你,现在看来,你并不想让我放过。”
他拍了拍程夏禾的腿:“自己盘上来。”
.
程夏禾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下不了床的日子。
厌懒的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又抱着张止维不撒手,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玩着手机。
一整个白天就这样挥霍在了床上,啧啧啧,啧啧啧啧。
简直荒.淫无度,羞耻矣!
天色渐暗,外头一片橙红。
天边滚刀云泛着金色的光,夕阳的美在透亮的落地窗外绽放,仿佛盛开的雏菊,一朵朵伫立在天边。
这样餍足的生活让人不知烦恼,就想一直这么过下去。
有心爱的人,有美丽的景。
夕阳的光辉映照在张止维的侧脸,他一半融于暖色的光,一半汇于冷淡的暗。
明暗交织,他的眼睛仿佛有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只有她。
程夏禾伸出指尖,点在他挺翘的鼻尖,又沿着他明朗的下颚线一路滑过。
“我的止维哥哥,你怎么这么好看。”
她躺在张止维的腿上,黑发铺了满床。
精巧的下巴与红唇是点睛之笔,她浓黑的眼眸仿佛最美的黑珍珠。
她看着安心发邮件的张止维,蓦地喊道:“止维哥哥。”
他看向她。
她浅浅微笑:“我好像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
她笑如万千芳华,满目星辰都是他。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天色昏暗,屋中暖意融融,简单蚕丝的深色被套柔软的搭在身上,她对他诉说无尽的爱念,他侧耳倾听她的细语。
一盏悠悠台灯安静立着,光晕投射下美好剪影。
一切安静又美好,一如眼中的彼此。
只不过,忽然间——
“叮铃。”
手机响起。
张止维拿起:“喂?”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张止维忽然从床上翻身而下,站在床边声音微抖:“你说什么?”
程夏禾懵了,她坐在床上看着张止维飞快的穿衣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一起穿衣洗漱冲了出去。
“止维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边跑一边翻着衣领,急喘着气跟张止维上车。
等到车飞快的使在路上,她和张止维坐在后座,她发现张止维的手指在颤抖。
她小心的握住他的五指,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揉了揉眉心。
“止维哥哥……”
他深吸了口气,望着窗外,霓虹飞速掠过,留下一道道红与绿的剪影,视线从不远处的医院收回,他开口。
“郁沉醒了。”他说。
“郁沉?”程夏禾疑惑,“他是?”
约过了三秒,她恍然,不可思议又略带惊喜的问:“是你的朋友?躺在医院的那位?”
“恩。”
脚步带着风,风带着急躁的气息,两个人快步疾走在医院的楼梯,甚至连等电梯的时间都不想浪费,几乎是冲进的单人病房。
冰冷的仪器依旧发出工作的声音,只是,以往沉闭的窗帘被拉了开,床边摆放了一束清新的花。
窗外虽然只剩下了黑夜,却挡不住天边星子的光辉。
一位少年瘦的仿佛只剩下骨头,他安静的靠着床,侧头望着窗外。听见门开的声音并没有回头,他只是轻轻笑了一声。
问:“你来了?”
张止维侧过脸,忍下眼眶的泪。鼻头酸的让人无法忍受,他用力一抹脸,声音都在颤:“恩。”
张止维假装轻松的说:“又被你猜到是我了。”
床上的少年清瘦而苍白,他的头发已经很长很长了,即使定时有人来修剪却依然到了耳下。
“呵呵。你的喘息声这么大,应该没有第二个人会这么紧张我”
他转过头,漆黑的眼睛带着一丝初醒的懵然,而懵然中又藏着一丝清明。他的视线落在张止维的身上,朝他张开怀抱。
张止维走过去,紧紧抱住他。
“你醒了。”他抱的格外用力,声音忽然就沙哑了起来,“你真的醒了。”
郁沉拍了拍他:“疼,轻点。”
张止维松开手。
郁沉目光落在程夏禾身上,又看了看张止维:“女朋友?”
“恩。”他回答。
“真好。”他笑。
“郁沉。”有一句话,张止维欠了他很多年,他一直活在愧疚中,活在曾经里,他一度走不出去,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他不敢多想,因为一想就是无尽的黑暗。
无数次走进这间病房,无数次看他毫无知觉的模样,无数次看他紧闭的双眼。
他时常想,若不是因为他,郁沉会多么意气风发。
而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看见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必须要说。
那句欠着他的,一直一直欠下的债。
他说:“对不起。”
郁沉靠着床,摇了摇头。
“你没有对不起我。”
尽管没有多少力气,哪怕笑一下都是牵强,然而他却给了张止维最大的安慰。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照顾我,家里也是你帮忙打点,你根本不欠我。当年我们比谁都清楚,那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自责。”
“况且。”郁沉无声的望着窗外,清冷的夜风吹在他脸上。
他的声音淡淡的,却丢下一块巨石。
“况且,那并不是一场意外。”
——
这一句话,掀动了多大的波澜,在今后的日子里,程夏禾亲眼目睹了一切。
从郁沉清醒的那一刻,真相正在一点一滴浮出水面。
黑暗的沼泽在泥土里蔓延,肮脏与腥臭填满缝隙,它们挣扎而咆哮着,想要漫过交错的路。
年少的错误停留在那间病房,心魔般的记忆彻底被撕碎。知道真相的张止维大怒,连夜喊了张泽演来将这件事重新翻上公堂。
而这期间,郁沉一直清清冷冷的看着。
他丢出了一个让人始料不及的真相,一个,属于他的真相。
他的人生仿佛按了暂停键,缓了许多年,而从那一刻开始,新的人生正在起点,他会遇见他的爱人,会尝到新的苦辣酸甜。
兜兜转转,人生又开启齿轮,嵌合的缝隙在一点一滴合拢,终将汇入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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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像长了翅膀的魁地奇,穿梭在不经意的每个角落。
校外的蔷薇沿着窗棂攀爬,绽放了一朵又一朵。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亦同。
她如此,他也如此。
他褪去一身青涩,换上一身笔挺有致的制服,行走在候机楼大厅,他召来无数目光,不知多少女孩捂着嘴惊艳他的英俊。
身材高挑而神色冷漠,坚毅阳刚而男人味十足。
这个曾经年少时张扬的少年,已悄然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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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SA航空有一位出了名的大帅比,可惜大帅比早就有了女朋友。
啧,不爽。
SA航空最不缺的就是貌美如花的空姐,一个个娇艳明朗,就是有点不好,心比天高,谁也不放在眼里。
程夏禾没数过自己遭遇了多少情敌,也数不过来。
许多人为了和张止维拉近距离都会悄悄跟他假装偶遇。这天,一如既往。
航班刚一落下,一位满面羞红的女孩拿着一盒巧克力在一堆朋友的打气下朝张止维走去。
此时,张止维正在朝外走。
“张止维。”
他驻足。
女孩还穿着航空制服,张止维已经换上私服。
他连墨镜都没有取,只是冷冷的问道:“什么事?”
女孩咬了咬牙,悄悄回头。后面一群人让她冲。
她终于鼓起勇气,递上巧克力。
“张止维,我,我喜欢你,请你收下好不好!”
他淡淡看了一眼:“我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