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同窗他命带锦鲤——风歌且行
时间:2020-02-17 08:46:11

  程宵说了这番话之后,桌上的人都噤声了,不再取笑闻砚桐。
  池京禧微微眯眸,手指在桌上慢悠悠的敲了几下,突然道,“愚不可及。”
  闻砚桐惊了一下。
  小侯爷这是在骂她吗?
  她又没惹到池京禧,怎么平白无故的遭骂了?难不成是因为他看不惯程宵,就把怒火迁到了她身上?
  正当她思来想去的时候,有些想巴结池京禧的人坐不住了,开口附和道,“可不是吗?为了一顿吃的就出逃书院,搁在正常人身上可干不出这种事。”
  你娘的,要你多嘴?!
  “闻家不是家缠万贯,还能吃不饱?”有人尖酸刻薄道,“你当初进来是花了多少银子啊?”
  闻砚桐低头抿着程宵推来的热茶,并不回应。
  这两人讨了个没趣,想更加兴风作浪时,却被池京禧扫了一眼,当下把嘴闭上了。
  而后他缓缓道,“颂海书院一经入学便会记录在册,若是想退学则必须写明原因上奏给圣上,经过批准之后才能走。如有私逃者,则有两年的牢狱之灾,附加他罚。”
  闻砚桐大骇,以满眼的错愕对上池京禧的眼睛。
  池京禧的眼眸澄澈,但却有股无形的压迫,平静的看着她道,“若是你今日出逃成功,前脚出城,后脚就会被追兵抓住。”
  这话一出,桌上的众人都惊愣住了。
  闻砚桐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从悬崖边上走了一趟!若是没有撞上傅棠欢的马车,这会儿她就不仅仅是瘸腿那么简单了。
  两年的牢狱之灾。只怕还没进牢,她扮成男子的事就会被发现,而后便是死路一条。
  池京禧说她愚不可及,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她险些因为无知而酿成大错啊!
  闻砚桐想到这些,便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指尖都打了抖,连在心中道了数声幸好。
  桌上一时沉寂下来,闻砚桐捧着杯子呐呐道,“多谢小侯爷提醒。”
  程昕见她脸色难看,就笑着缓和气氛,“你别太担心,你本没有出逃成功,更何况还救了傅三小姐。”
  程宵也语气愉悦的接话,“也是三小姐幸运,不然马车就要撞墙上了。”
  “这话不对,那马车后面不是还有七殿下你吗?”有人和声道。
  “若不是撞停了一下,我还追不上那马车呢。”程宵道。
  你一眼我一语,方才的沉重气氛就消散了个干净。
  但闻砚桐却没心思在意那些,她把头埋下来,不敢在去看池京禧的眼睛。
  她总觉得那一双漂亮深沉的眼睛把她直愣愣的看透了一样。她私逃出院的事被刻意压过,众人只以为她饿得厉害,想翻出去吃一顿饱的。
  但方才池京禧那番话,就表明了他是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是离开书院,回到长安。
  他是如何知道的?他的话是警告还是提醒?
  闻砚桐心慌意乱,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三声锣鼓响。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就见店伙计扬声道,“开奖了!老板说要送九道本楼的招牌菜给拿到九十九号牌子的客官!”
  周遭顿时一片哗然,纷纷低头查看自己的牌子。
  闻砚桐忽然想起自己的牌子好像是九十九,于是从袖子里摸出来一看,果然是!
  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起了牌子,扬声道,“九十九在这呢!”
 
 
第12章 
  脆香楼统共就九道极其有名的招牌菜,一一端上桌的时候,把桌子都占了大半。
  这九道菜,色香味三方面在朝歌城都是顶尖的,正因如此,脆香楼才这般出名。
  不过这九道招牌菜却极少有机会端在同一桌的。
  菜上了之后,众人都对闻砚桐的运气叹为观止。他们分明在进门的时候都拿了一块牌子,但只有闻砚桐的牌子换来了九道招牌菜。
  就连闻砚桐也觉得自己运气成谜。
  若说她运气好吧,也不至于被撞瘸了腿;若说运气不好,这会儿又平白中了奖。
  真他娘的令人摸不着头脑。
  程宵笑着打趣了两句,便把原本点的菜撤了大半。后来等菜上齐,程昕身后一直站着的奴才便上前来,一到菜验三遍。
  闻砚桐与其他人一样,默默的看着那些奴才把每道菜都试尝一遍。
  池京禧等人用的都是自备筷子,纯银打造,还嵌着象牙,单看着就是奢贵的东西。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由程昕动的第一筷,而后众人才开始动筷子。
  这些王公贵族吃饭都很讲究,每人两双筷子,其中一双是公筷。
  闻砚桐吃了二十多年的饭,向来没有换着筷子吃饭的习惯,一时间有些改不过来,下意识用沾着自己口水的筷子去夹菜。
  谁知道筷子还没触及菜的时候,她碰巧一个抬眸,对上了池京禧有些阴沉沉的眸光。
  她脑子一个激灵,连忙把手缩回来,暗道唉呀妈呀丢人儿了,可千万别有人看见!
  可不凑的就正好被人看见了,立马就有人尖酸道,“哎哟,闻砚桐应该不大习惯用公筷吧,毕竟也没怎么用过。”
  闻砚桐怀疑这个人是一直盯着她,就等着揪这一点小错误。
  也是,这一大桌子,只有她出身平民,且还是商户家中出来的,方才又被池京禧骂了蠢,不踩她踩谁啊?
  闻砚桐把嘴里的鸡脆骨嚼得嘎嘣响,因为场景特殊,便假装没听出这话中的刻薄,腼腆一笑,“我确实没用过几次,大多时间都是在家中吃饭的。”
  “此言差矣,用不用公筷主要看桌上人的身份,倒与在家在外无关。”另一人也笑道。
  “说的也是,”闻砚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今日撞上了这几位殿下,才算真的幸运,那九道菜与这相比,倒不算什么了。”
  你捧我也捧,彩虹屁谁不会吹呀?
  “你这运气非同一般,也不是谁走好运时都能有那个机遇成为傅三小姐的恩人的。”那人冷笑一声。
  “不错不错,我今儿果真是撞大运了。”闻砚桐笑呵呵道。
  心里却早就把这狗东西的族谱都问候一遍了,若非是她身份低微,早就蹦起来骂他了!
  而这人感觉自己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于是翻起了旧账,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到闻砚桐的碗里,用关心的语气道,“多吃点,听说你先前饿得半夜偷偷摸摸的想宰咱们书院的无惰,还被罚了一通,下回可不能再这样了。”
  闻砚桐气得险些厥过去,低头往碗里一看,还是个干巴巴的鸡脖子!
  桌上一圈人又笑开了,似乎觉得取笑闻砚桐颇有意思,纷纷附言说起此事。
  周围一时间热闹起来,不留余力的踩低捧高。哪知道声音过大,惹了太岁爷不高兴,将筷子不轻不重的一搁,沉声问道,“你们吃饭向来这般话多?”
  然后所有人都闭嘴了。
  倒不是为了护着闻砚桐,而是这桌上的谄媚风气着实令池京禧厌恶。他半分没给人留面子,直接起身对程宵道,“七殿下慢用,我吃饱了,先行一步。”
  瞧见没,就着这狗脾气你们也敢巴结?
  “小侯爷慢走。”程宵似乎见惯了池京禧的脾气,习以为常的应道。
  程昕笑道,“先去马车里坐着吧。”
  池京禧一说要走,牧杨就罢筷了,拿了块锦布擦拭嘴角,似乎已做好离开的准备。
  池京禧点头为应,披上身后奴才递上的大氅,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别人,抬步离开了。
  程宵看了周遭人一圈,语气虽然轻松,但却没先前那样和善了,“终归是脆香楼的菜不合各位的口味,瞧着都没吃几口。”
  桌上的人再不敢造次,这会都噤若寒蝉,低头吃着菜。
  程昕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在桌上坐了没一会儿,同牧杨一起告辞了。
  最后这场饭席竟是不欢而散。
  不过饭席一散,闻砚桐就十分开心,觉得这顿饭吃得极其煎熬,被人抬回书院的时候,肚子还在咕咕叫着。
  不过让她十分诧异的是,刚回到寝房就发现傅棠欢正等在门口。
  那门口不知何时扎了个秋千,她裹着一袭杏黄色大氅在上面摇晃,看见闻砚桐之后麻溜的蹦下来,冲她招手,“快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如此神秘,也勾起了闻砚桐的好奇心,忙道,“快把我抬过去。”
  走近了之后,就见傅棠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瓷瓶,递给她,“老神医的跌打损伤药,据说涂个三日就能治好断骨,你拿去试试。”
  闻砚桐诧异。现代科技那么厉害,都没有三天治好断骨的能力,难不成这书里会有那种神仙药?
  她将瓷瓶接过来,打眼一看就见瓶上面贴着一张红纸,黑笔写着老神医三个字。瓷瓶花纹杂乱,做工简陋,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低成本的东西。
  “这……”闻砚桐迟疑道,“该不是你在街上犄角旮旯里买的吧?”
  “的确是路过半夏街时买的。”傅棠欢老实的点点头,“我见那人给一个瘸子用了之后,那瘸子立马就跑起来了,连药钱都没付,买药的老头追不上哭得好大声,我就命人买了几罐,想拿来给你试试。”
  闻砚桐一脸问号,“这明显就是演出来的啊,还老神医,老神棍还差不多。”
  按照傅棠欢的智商,不应该会被骗啊!
  完了,智商高这条人设也要崩吗?
  傅棠欢非常失望,“真是假的吗?我原本也怀疑,但听那周围的人都说药很有用,我便信以为真了。”
  “这种药就算是抹上个八瓶,该瘸还是瘸。”闻砚桐道,“指不定还有毒呢。”
  傅棠欢便忙从她手里抢了瓷瓶,“那算了,还是扔了吧。”
  她把怀里捧的瓷瓶一股脑的扔给身后的婢女,咣咣当当响,瞧着约莫有七八瓶。
  闻砚桐哭笑不得,把话题转移,“你怎么这时候还来我这里?”
  傅棠欢问道,“今日跟宵哥哥的饭局吃得如何?”
  一提到这闻砚桐就心塞,“不如何,这个踩完那个踩,我压根没吃饱。”
  傅棠欢似乎早就料到了,挥了挥手,让婢女把食盒提到闻砚桐面前,“你放心,待开课之后他们便不敢在踩你了。”
  食盒一掀开,是两碟简单的小菜和一碗排骨汤,闻砚桐一闻这味就感动的心头一片热,“三小姐,你对我也太好了。”
  “我说过要好好报答你。”傅棠欢笑道,看着闻砚桐吃得正香,突然道,“对了,有一个坏消息忘了告诉你。”
  闻砚桐笑容僵住,“什么?”
  “颂海书院你就别想着逃了,被抓到是要坐牢的。另外,你这次的事虽然罪名被压小了,但仍在册子上被记了一笔,这对你的测验评定有影响。”她道
  闻砚桐的筷子顿了一下,“有何影响?”
  “有皇令,若是在颂海书院两次最终测验不合格,则会有禁闭十五日的惩罚。”傅棠欢道,“夏季的课,你最终测验好像就没有合格。”
  闻砚桐简直惊了,“他娘的还有这事?!”
  这是坏消息吗?这根本就是个噩耗!
  她顿时觉得食盒里的饭都不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池京禧:叽叽喳喳的,老子到底为什么要来吃这顿饭?
 
 
第13章 
  得知两次测验不合格会被关禁闭后,闻砚桐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也是,颂海书院这种档次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放任有人占着黄金位而不学习,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自然是十分注重学生各方面成绩的。  可她如今除了明算一门,其他课程连十岁的孩子都不如,禁闭十五日不是铁板钉钉的事吗?  这下可把她愁坏了。  在床上躺了两日之后,在木具楼订做的拐杖就送到了,闻砚桐拄着拐杖试着走了几步,起初的时候还不大适应,不过她受够了被人抬来抬去,咬着牙坚持练习用拐杖。  十一月的寒冬,将她疼得满头大汗,如此用了两日后,走路倒通顺许多了,能时不时出房走走。  冬日里的伤,总是好得困难些。尽管傅棠欢命人送来的伙食营养丰盛,闻砚桐的腿该瘸还是瘸,没见半点恢复的迹象。  不过几日下来,倒是将她的气色补回来不少。没有那只公鸡打扰睡眠,闻砚桐那张蜡黄肌瘦的脸慢慢呈现出白皙来。  不过她还没享受几天,颂海书院就正式开课了。  开课当日,极其冷。  闻砚桐天没亮就起床,翻出了书院的统一服装。  颂海书院的校服是由朝歌城最出名的巧衣阁精制的,一套就高达百两银子。  巧衣阁的生意对象没有平民,再富有的平民都买不到那的一块帕子。这家店是专门为城中的王公贵族制衣的,唯一的例外就只有颂海书院中的学生了。  校服整体颜色是藕荷色配雪白,远远看去就好像簇拥在一起,即将开放的荷花一样。呼应了绍京的国花,荷。  冬日的校服要厚实许多,发到闻砚桐手里的是一件加棉的长袍,和一件压着白裘的藕荷色袄衣。衣裳用银丝线绣出了朵朵盛放的荷花。  这衣裳闻砚桐拿到手的时候有些疑惑,瞧这配色,穿在男人身上不会觉得娘们唧唧的吗?  不过她穿上之后才发现藕荷色非常衬气色,由于颜色较浅,倒没觉得娘,反而有一股在冬日里蓬勃而发的朝气。  自打她穿越来之后,一日三餐顿顿不少,偶尔吃些零食,一下子就把小炮灰的身体吃胖了七八斤不止,瞧着脸圆了不少,也能从她的眉眼中看到几分精致。  其实她长得并不赖,不过是太瘦了,且脸色不好看,才显得模样普通。  闻砚桐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儿才动身,而后她发现一件扫兴的事——若是穿上大氅便不能拄拐行路。  听着窗外呜呜呼啸的寒风,她只得舍了大氅,又在外面裹上了层厚厚的袄子,打远处看像个圆球似的,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前往学堂。  一门瞎填一门缺考,正如她所料的被分进了丁六堂。  因为身上带伤,闻砚桐不敢走快,生怕在路上又摔一跤,等到了学堂时,早课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  赵夫子就站在门口,远远看着闻砚桐走近,深深的叹一口气,“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被分到丁六堂。”  闻砚桐也嘿嘿一笑,“好巧啊,夫子您也任教丁六堂吗?”  赵夫子摸着胡子唔了一声,“甲一和丁六的明算夫子都是我。”  她倒真没想到颂海书院是这样分配师资的,不过面上装得更讶异,“想不到学生这般好运。”  “你的明算不比甲一的学生差。”赵夫子语重心长,“就是明文差了些,尤其是你的字……哎,教明文的李夫子对字体方面要求严格,你当心些。”  闻砚桐当下作揖,“多谢夫子提醒,学生谨记。”  赵夫子最喜欢她这副乖巧模样,欣慰的点了点头,关心道,“腿上的伤养得如何了?”  闻砚桐撇着眉毛装可怜,“还是疼得厉害,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但是你这气色瞧着好多了啊。”赵夫子疑惑道,“脸都白了不少,好像胖些了。”  她身子一僵,顺势摸了摸脸,“是吗……”  赵夫子拍了拍她的肩,“行了,好好养伤,别再做些怪事了,先进去上早课吧。”  闻砚桐应道,“多谢夫子挂念。”  赵夫子叮嘱了一番之后便离开了,闻砚桐就撑着拐一摇一晃的进了学堂里。  堂内的人差不多坐齐了,笼统一数,大约就二十有余,显得学堂很宽敞。  背书的声音很响,也有些窃窃私语的,嗡嗡声响交织成一片,待闻砚桐推门而入的一刹,声音霎时小了很多。  许多人齐齐的把眼神投来,一个劲的打量闻砚桐。  因着是开课的第一日,所有学生都必须穿上统一院服,放眼望去一派暖色,如一朵朵即将盛开的荷花,让人眼前一亮。  唯独闻砚桐身上裹着厚厚的灰色棉袄,袄子上面还用金丝线绣了元宝,整个一大写的俗字。  但是闻砚桐的所有行李里,只有这件是最厚的,一路走来根本不惧寒风,她现在两只手还是热乎乎的。  知道这些人又在暗地里嘲笑她,闻砚桐也根本不在乎,眼睛在堂里转了转,寻找空位置坐。  还没等她找到位置,就听见眼皮子底下有人尖酸道,“咱们书院的大耗子冬日里也这般勤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一身灰毛有多碍眼。”  闻砚桐瞪着眼一看,发现还不是陌生人——是先前在饭桌上给她夹鸡脖子的那个。  她心里冷笑一声,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还是拿出老一招。闻砚桐就假装压根没听到,摆着拐杖往前走,瞄准了这人的脚狠狠杵了一下,再将全身的重量压上去。  压死你这个王八羔子!  这人的惨叫声霎时响起,突兀的打断了学堂中的念书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来。  这男子怒而拍桌,“你怎么走路的?!”  闻砚桐见这学堂一没有池京禧,二没有夫子,心说我凭啥怕你?  于是哼了一声,鼻孔朝天,蛮横道,“谁知道你的脚那么不老实,非要往我拐棍下钻?”  “我的脚往你拐棍下钻?”男子头一次听到这种言论,气得指着闻砚桐的手都抖了起来,“你、你简直满口胡言!”  闻砚桐手里有一副实木拐,谁也不怕,干脆仰着脸怼了一下男子的凳子,“让开点!别挡路。”  她衣裳穿得厚实。新仇旧恨一起算上,这一推半点力气没留,一下子把男子推得往后厥,哐当一声栽在了地上。  男子连续哎哟了好几声,爬起来就要拽闻砚桐的领子,看似气得急了。  闻砚桐忙扯着嗓子嚷嚷,“干什么干什么!欺负我一个瘸子是不是?!这是书院可不是你家,你想打谁就打谁?还有没有王法了!”  学堂中霎时静得厉害,她的声音就更加突兀,倒把男子吓住了。  但男子不愿意露怯,指着她道,“是你先压我脚的!”  “那是你的脚伸得太长,怪不得我!”闻砚桐低头看了一眼他的鞋,夸张的瘪嘴道,“我还怕脏了我的拐呢!”  “这里有那么多地方,你非要从我身边走?!”  闻砚桐夸张的笑了一声,掏出精神语录,“天地有型哥有样,但哥不是你爹娘,没义务惯着你!”  这下可把谄媚小人的嘴都给气歪了,又要动手来薅她的衣领,闻砚桐正要大声嚷嚷时,门处却传来如钟鸣般的呵斥。  “胡闹!你们在干什么?!”  闻砚桐下意识看去,还以为看见了包青天。  门口站的那人实在是黑,脸像抹了锅底灰一样,这会儿瞪眼皱眉,模样凶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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