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导已婚,妻管严——我是宝的贝儿
时间:2020-02-18 09:32:00

  仿佛不管任何时候,他都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个位置,做什么样的事。
  想想也是了。
  当今南影第一人,代表学校出征国际的时候也就和现在的她一般大。
  未来可期,成就难以估量。
  而纪宁宁生来就没大志,奋斗目标也很明确:大学四年稳住奖学金,手绘插画搞定生活费,毕业就考省话剧团,进编制,让奶奶放心,自己求一个安稳。
  她和秦识是两个世界的人。
  未几,脑门上的触感消失。
  车子重新动起来,纪宁宁眼皮轻动,想撑开。
  秦识的叮嘱适时在她耳边响起:“别说话,很快就到了。”
  *
  重霄家开的疗养院离悠南居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了。
  下了车,纪宁宁被两名温柔漂亮的护士小姐姐左右搀着坐上轮椅,直接推进电梯,送进三楼准备好的独立病房。
  值班医生已经等在那儿了。
  接下来的一套标准流程,量体温,问病史、忌口还有这一天都吃了什么。
  秦识像尊神像似的环手站在旁边,听到纪宁宁说中午过后就没吃东西,成功皱起眉头,表情更加严肃了。
  纪宁宁说到这儿,不明就里的向他瞄过去。
  白织灯的光线把他整个人笼罩得冷冰冰的,全不如在电梯里那般随和,再加上来时路上她对他那点儿‘生人勿近’的心得体会……
  纪宁宁不敢再瞄他了,眯着眼偷瞄也不敢。
  ‘扑哧’地一声,不知哪个在笑,声音是从门外发出的,然后有个人说:“我们餐厅伙食还不错。”
  顿了下,又补充:“大闸蟹就不要消想了。”
  秦识问:“有白粥么?”
  “要多少都有,她这不一天没吃东西呢么,让护士给她送点儿粥把胃先垫一下,你就跟我走吧,我也还没吃饭,今天有咖喱。”男人说话声调特懒,没骨头似的,带着舒哑的困倦。
  秦识给纪宁宁留下句‘你在这儿等着’,和那个懒男人觅食去了。
  稍后,医生给她测好体温,39度5,开了退烧药,医嘱是多喝万能温开水。
  护士小姐姐很快把熬得软糯的白粥送来,纪宁宁端着吃了一半,服下退烧药,缩进病床闭上眼,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
  这一觉并不踏实。
  病房里的灯始终开着,护士隔不久就会进来看看她的情况。
  不知过去多久,秦识也回来了。
  他向医生询问自己的情况,那个声音很懒的男人就在旁边插话调侃,说:“中午那会儿唐景珩说你们着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我怎么觉着结束既是开始呢。”
  这句话纪宁宁听得异常清楚。
  她忙不迭的想,结束就不要开始了。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想罢又萌生出逃避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要是听到秦识说出类似‘这姑娘确实有点儿麻烦’的话,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今天够麻烦他的。
  人啊,生病的时候总是特别脆弱。
  等了很久,秦识意味不明的笑了声,难得粗鲁的说了一句:“管你屁事。”
  啊……
  这是秦识吗?
  *
  纪宁宁在三小时后退烧,发了一身汗,睡的一觉说不上安稳,好歹恢复了些许精神。
  这期间秦识一直没走,去车上拿了笔记本电脑坐单人沙发上写论文,声音很懒的男人霸占了看起来比较舒适的长沙发,整个人都快瘫里面了,用手机打游戏。
  游戏声音没关,吵闹的战斗反而给病房里添了几丝生气。
  纪宁宁醒过来时,就看到两个年轻且帅得各有特色的男人坐那儿。
  绝对算得上有生之年系列。
  她记得最后昏睡过去前,听到秦识叫懒男人的名字:重霄。
  挺有气势的一名儿,好像在哪里听过?
  “醒了?”秦识是背对她的,就在她醒来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停下敲击键盘,转过头和她四目交接。
  纪宁宁:“……”
  这种敏锐力,有点恐怖啊。
  重霄注意力还在手机游戏上,勾着唇笑得依旧懒洋洋:“不是我赶客啊二位,公司里有个女明星四点过来做手术,她最近不**分,我姐想给她涨个教训,就通知记者了。”
  言下之意,你们要没有短时间再上一次热搜的打算,烧退了就赶紧走吧。
 
 
第7章 服从
  离开疗养院,已近凌晨。
  纪宁宁身上裹着秦识放在车上备用的外套,黑灰相间的冲锋衣,把她整个人罩得严严实实,像小孩儿偷穿大人的衣服,肩没了,两只手也只露出几段葱白指尖儿。
  衣服的夹层是那种特别柔软保暖的料子,贴合着她自身的外衣,缓慢的生出熨烫的温度。
  这与她带来一种少有的、陌生的安全感。
  纪宁宁心想,以后有闲钱了,也给自己买一件冲锋衣。
  高烧发得凶狠,褪得倒也还算干脆。
  所以这会儿,除了周身难以忽略的疲惫,坦白说,她还挺精神。
  然后就忍不住用余光偷瞄秦识。
  雨在早些时候停了,车窗外的世界湿润而透亮。
  八车道的路上,往来的车辆并不多。
  整齐排列的路灯发出明黄的光,随着车向前行进,不断被抛弃在他们身后。
  秦识手握方向盘,表情平静,目视前方,保持合适的车速平稳行驶,车胎碾过湿漉漉的地面,带起的水花仿佛都是温柔的。
  遗憾这并不是重点……
  纪宁宁有点儿心虚。
  显然他们正在往市区方向走,早先秦识在家楼下接到她时就说了,晚点会送她回家。
  可今天进展到此时,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偏离应有的轨道。
  于是问题来了,秦识打算把她送到姜家去吗?
  她分明记得去疗养院的途中,态度十分坚决的说过不会回去。
  那儿不是她的家。
  刚进市区,纪宁宁没法儿根据路线推断他的想法。
  不过对策她倒是想好了。
  要是秦识送她回姜家呢,她就做个样子在小区门口下车,从小区的后门回制片厂大院。
  步行二十分钟,就当散病气。
  要是秦识送她回学校就再好不过了,依旧做个样子,步行时长直接缩短一半,回家就睡,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
  做好打算,她心不虚了,忧愁的面庞逐渐浮出一抹松释,那样的感觉很快扩散至全身,不经意间卸下了防备,几乎忘了身旁有个开车的男人。
  *
  秦识一早就注意到隔壁的小姑娘在偷瞄自己。
  烧褪了,那滴溜溜的眼珠子开始在他身上打转,闪烁出的光彩都带着一股贼劲。
  全当他眼神儿好吧!
  他就是看到了。
  结合纪宁宁突然找到他主动退婚的举动,以及去疗养院路上说的那句‘那不是我家’,烧成那样了,还拼命卯上一口气,料想她母亲和姜家待她并不好。
  如此一来,她不想给他添麻烦的强烈意愿就解释通了。
  树怕伤皮。
  人,怕伤心。
  那么她现在住哪儿?
  不管她住哪儿,只瞧她转着眼珠子悄悄打主意的小模样,定然是决定好了。
  静观其变等着他先出招呢。
  真行!
  *
  一路无话。
  就在车快驶到纪宁宁预计的能够确定究竟去姜家还是学校的分岔路口时,秦识忽然减了车速,打了双闪在路边停下了。
  纪宁宁:“……”
  纪宁宁:“???”
  转脸看向开车的男人,脑袋上也顶起一个巨大的问号。
  “你打算什么时候对我说实话。”秦识手还握在方向盘上,语调平静却威慑力十足,让她心肝儿跟着每个字发颤。
  他甚至都没看她,一直望着挡风玻璃外面呢。
  纪宁宁无声的咽了口唾沫,“学长……”
  “你嘴上叫我学长,心里喊的一直是我大名儿吧?”秦识转过脸来了,格外标致的眉眼里含着精准到位的计较,“不回姜家可以理解,学校那边呢,就当我忘记上回吃饭时你说过会住你妈哪儿,现在门禁早就过了,你打算怎么进宿舍楼?”
  “……”
  对哈,她没住过校,很轻易的忽略了门禁这回事。
  划重点!
  秦识说的是‘就当我忘记’。
  你以为他在帮你开脱?
  不是的,他在堵你的后路。
  秦识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那小嘴张开来又合上,眼睛珠子也没早前来路上打主意时闪亮了。
  越看越来气。
  “那个、学……”纪宁宁想解释,缓和下气氛也好,但愣是在秦识蓦然变凶的眼色威慑下,把那个‘长’活活噎回肚子里。
  好吧。
  即便被拆穿了,她就回归本真了。
  确实是在心里一口一个‘秦识’喊得挺顺的。
  名字不就是用来喊的么。
  纪宁宁闷声不吭的腹诽完了,重新开口道:“我现在住自己家。”
  不喜欢叫‘学长’就不叫了呗。
  名字也懒得,她不稀罕。
  秦识就短促的笑了一声,知道她是个有骨气的。
  “自己家?老制片厂的四合院儿?”
  纪宁宁垂着眼,勉强把头点了一下。
  秦识继续问:“什么时候回去的?”
  “周三。”
  “老房子住着安全么?”
  “还行,以前一直租出去,年中才收回来的,院门和大门都换过。”
  “水电呢?”
  “有水,没电,明天去办。”
  “明天。”秦识一字一顿,唇齿间咀嚼的不是‘明天’这个词语,而是纪宁宁明天到底能不能给自己家通电这件对于她本身而言挺重要的事。
  A市的冬天可不像北方那样整个城市都给通暖气,刚进十一月,连着下了快一周的雨,气温在零到10度之间,室外反而比室内暖和。
  纪宁宁刚退烧,回到家要怎么过?
  家里那水是冷水的事实,他懒都得拆穿。
  见过倔的,没见过倔得这么特立独行,宁可牺牲自己也死不肯开口麻烦别人的……倔强!
  纪宁宁脸皮挂不住了,径自闷了会儿,垂着脑袋说:“你就别管我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行。”秦识点了点头,发现自己手腕使得还是温和了点。
  重新把车驶上路,下一个路口正好绿灯,他打着方向盘转向。
  一言不发。
  过了大约三分钟,纪宁宁才把眼睛皮掀起来,朝车窗外看去。
  嗯,是去学校的方向。
  她以为秦识不管她了,毕竟他俩不熟,中午到现在给添了多少麻烦……弄得她怪难受的。
  不是受了委屈想哭的难受。
  她心里总是有那么点儿愧疚,更多是其他表达不出来的意思。
  总之她想,过了今天没以后!
  冷不防,秦识话语寻常道:“我去你家看看,确定你住的地方没问题,我就走。”
  走了,也就如她所愿不再来往了。
  他语气太笃定太自然,纪宁宁甚至没来得及反映,已经被他带入他的节奏。
  “学长,你在跟我开玩笑么……”不小心又叫了学长,她收不住。
  “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名字本来就是用来叫的。”秦识边开车边说,英俊的侧脸带着笑,笑得车里气温都跟着低了好几度。
  纪宁宁全身的毛孔都在拒绝:“不好吧……”
  “哪里不好?”换他不乐意当她学长了。
  “不是、我是说你要去我家看看,这……不好。”
  家里环境太不乐观了。
  院门和客厅门确实换过,窗户没装防盗网,院墙是她稍微努力一下就能翻过的高度。
  沙发就是她的床,被套被褥和枕头是在超市里买的打折品。
  茶几周围铺了一层彩色塑胶泡沫的榻榻米,质量没得说,劣质的味道现在还没散!
  但不管多差,那都是她家,她最后的尊严底限。
  绝不能让秦识看到。
  至少在她真正倒腾出家的样子前,不能给他看。
  “不好么。”秦识语气略有转变,似乎在犹豫。
  纪宁宁拼命点头,望着他的眼神变得请求。
  秦识不动声色的移眸向她,视线触及那个几乎快被自己外套淹没的小姑娘,心里忽然被触动。
  不知缘何,想起捡到毛茸茸的情景。
  那是一年前,也在十一月,具体哪一天他想不起来了。
  那天外面也下着雨,他从学校开车回家,刚到到停车场把车停稳,还没来得及关车窗,就听到某处传来猫在叫。
  一声声儿的,回荡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停车场,说不出的惨。
  鬼使神差的寻着找过去,那猫连着箱子已经被安保端在手里。
  秦识颔首去看,小奶猫从印着‘BVLGARI’LOGO的纸箱里钻出来,两只小爪子挂在纸箱边缘,盯着他看了一眼,就一眼,然后,‘咚’地一下缩回去,闷声不响的卷成毛茸茸的一团。
  不需要他关心爱护的模样。
  秦识怀疑这猫缺心眼儿,不知道自己被遗弃了。
  安保说,不知道哪位住户扔的,瞧品相应该挺值钱。
  秦识就问打算把猫怎么办,是留下自己养,还是送宠物店呢,或者那种可以领养的动物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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