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遍大佬的白月光——松庭
时间:2020-02-19 08:59:18

  他说的那个人是齐家的公子,家里背景不小,单论父母辈的地位,不比裴宴差。
  在学校向来爱拉帮结派,仗势欺人,偏偏背景很深,大家也不敢说什么。
  最开始确实追了时栖几天,可是时栖嫌他颜值太低,又老是拿过于露骨的眼神看他,一开始就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了。
  时栖回忆完毕,摇摇头:
  “他不行,他太丑了,我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我脏了。”
  “更何况——”
  时栖放下手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定定地望向伏案挥笔的裴宴。
  “我已经找到了最厉害的靠山,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找丑八怪?”
  裴宴握笔的手一紧。
  乌发长目的少年微微抬头,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靠山?”
  躺在沙发上的少女起身,脚步轻快地走在办公桌前,侧坐在一边,俯身缓缓靠近面色冷然的少年。
  “早上查岗偷偷放水的不是你?”
  “别人用篮球砸我,上去挑衅的不是你?”
  “前段时间选校服模特,开会时当着所有人的面孤身支持我的不是你?”
  “裴会长——”
  “你是不是对我肖想已久,有点……爱不自知啊。”
  他看到两侧发丝从少女肩头缓缓滑落,她侧坐俯身的姿势,刚好隐约露出一片纤巧锁骨,朦胧中似乎有颗小痣,点在奶白肌肤之上。
  办公室沐浴在傍晚昏黄的夕阳之中。
  似乎有些人,将这样的时辰叫逢魔时刻。
  神色静寂的少年不动声色地想,若是逢魔时刻,那他眼前的大约就是一只披着少女皮的小狐狸精吧。
  裴宴放下了笔。
  “你今天又化了妆?”
  时栖见他岔开话题,很是不满。
  她其实妆化得很淡很淡,若非凑近,外人只能感觉到她气色红润,颜色鲜艳。
  但既然他这么在意,那时栖就非要故意炫耀给他看。
  “对啊对啊,我涂了Chantecaille的隔离,用了TF的眼影,勾了眼线,连嘴上也涂了dior的唇膏,你要不要仔细看看……”
  神态清冷如高岭之花的少年,眼底忽然漾出一丝笑意。
  “好啊。”
  时栖还没回过味来,只觉忽然被人勾住后脖颈,稍一用力,自己便往前一倾。
  少年清朗的眉目骤然近在咫尺。
  甚至连根根眼睫都数得分明。
  然而更让她无法忽视的,是唇上略带凉意,却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触感。
  和他清冷无情的表象截然不同的,是他强势得不容她退让半分的唇齿交缠,即便是时栖试图反客为主,也始终没能掌控主动权。
  窗外送来一阵清风,淡蓝色的窗帘在风中轻轻扬起。
  落下的一刻,裴宴松开了她。
  少女呼吸急促,明亮而生动的双眸还带着点不肯认输的倔强,和藏得不算太好的小小得意。
  她翘起唇角,笑得志得意满。
  好像在说——
  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我。
  他轻轻捏住时栖下颌的拇指指腹,蹭了蹭她因刚才的狂乱纠缠而略显红肿的唇瓣,和唇角晕开的淡粉色唇膏。
  裴宴笑了笑。
  “今天周末。”他嗓音比往日略显慵懒,低音炮似的在她耳边回旋,“你可以去补你的唇膏了。”
  作者有话要说:  1/2
  给裴总的,一点甜甜hhhh
  昨天忘说了,裴总不稀罕栖栖给的五千万的!这个钱还会回到栖栖手里的!他真的不抠!
 
 
第39章 
  时栖和裴宴恋爱的消息并没有对外公开。
  但只要仔细观察, 关注他们的人很难察觉不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有句话怎么说的?
  喜欢一个人,就算捂住嘴巴, 也会从眼里跑出来。
  时栖放弃了竞选文体节的主持人, 转而自己报了一个钢琴演奏的项目。
  而给钢琴伴奏的,就是裴宴亲自拉的小提琴。
  每天早上时栖仍踩着打铃前一秒踏进教室, 昏昏沉沉过了一个早自习,裴宴跨过两栋教学楼给时栖送来早餐。
  中午两人一起吃饭。
  下午偶尔巡查高一纪律的裴宴, 会利用职务之便抢在下课前给时栖买到她想吃的食堂特供酸奶。
  谁也没有承认他们在谈恋爱。
  但瞎子都看得出来, 这两人只要走在一起,浑身就散发着能刺伤单身狗心灵的光芒。
  而剪掉微卷发梢、素颜上学的时栖, 一连好几天都情绪不错, 隔壁班的池舒偶尔碰到, 发现她的变化还有些吃惊。
  “……你最近怎么, 这么朴素了?”
  时栖扬起唇角,脚底下压不住的飘。
  “害,就是突然发现我素颜也挺清水出芙蓉的。”
  池舒:“……”
  当她没问。
  这样平静而温馨的生活缓缓推移, 直到冬去春来,沉寂了一个冬季的树枝缓缓展露第一抹绿意之时——
  裴宴的养母,生下了一个男孩。
  瞒了裴宴整整一年,直到出生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消息。
  裴家父母之所以会收养裴宴, 并不只是因为机缘巧合捡到了他, 更是因为他们夫妻俩本来就多年无子。
  一次外出旅游时正好捡回了裴宴,没有孩子的夫妻俩就当做是老天给的缘分,将裴宴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
  裴宴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但他从不服输。
  不是亲生的又如何, 捡来的孩子又怎样,他会做得很好,比所有人都要好,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他的存在。
  前提是——
  他的父母并没有亲生的孩子。
  一旦有了亲生的孩子,那么,他这个年长十多岁的哥哥,就会成为争夺继承权的巨大威胁。
  尤其是裴宴样样拔尖,生来傲骨,从不肯屈居人后的性格,即便是他自己亲口答应绝不和弟弟妹妹争财产,最了解他的裴家夫妇也不会真的相信他。
  有的时候,过于强大,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从长辈到小辈,再到那个曾像时栖献过殷勤的齐晗,裴家夫妇将会生下一个孩子的消息,在并不算大的豪门圈子蔓延开。
  齐晗原本就看不惯裴宴。
  都是作为大家族的旁支末叶,齐晗和裴宴在家里的处境差不多,但裴宴样样都比他优秀。
  成绩比他好。
  老师更喜欢他。
  就连他追不到的女孩,也都与他来往甚密。
  之前的裴宴如同坐在云端高不可攀,可现在就不一样了,他的父母有了亲生的孩子,他作为一个养子不仅没有存在的意义,甚至还可以说是碍事。
  头一个在学校里落井下石的就是他。
  裴家夫妇甚至还亲自到学校,和老师商量给裴宴办出国读书的手续。
  当然要送出国。
  否则以裴宴的头脑和手段,他会留在国内上最顶级的大学,结交和他一样聪明的人,渐渐巩固自己的人脉实力,迟早有一天,他会发展壮大,成为自己亲生儿子的障碍。
  那一天,也是时栖头一次见裴宴发那么大的火。
  “……我不出国。”
  “……我不会和小珩争任何东西,现在在裴家花的所有钱,算我借你们的,等我上了大学,我会连本带利,一笔一笔地全都还给你们。”
  “……我清楚我自己的身份!我不过就是你们捡来的一条狗!开心的时候好吃好喝地喂着,但只要发现我长出一丝一毫可能伤害到小珩的獠牙,你们就迫不及待地除掉我这个威胁!”
  “因为我是捡来的孩子,所以你们觉得我永远喂不熟,因为我不是你们亲生的,所以,一旦有任何利益取舍,我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放弃掉……对吗?”
  时栖站在门外,将里面的一字一句听得真切。
  此时,被恋爱冲昏头脑的她终于冷静了下来,开始回忆起在原小说当中,所提及的寥寥几笔有关于反派裴宴的人生。
  十八岁时,他的父母生下了亲生儿子,将他独自一人送往国外。
  在国外的那段时间,他意外获得了裴老爷子的青眼,老爷子将他接到身边抚养,开始一点点地将手上权力放给他。
  一开始,裴家没有人将他当回事。
  裴家人口众多,大家就当是裴老爷子无聊了,忽然想养个孙子,就跟养个宠物差不多。
  但渐渐的,裴宴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甚至能够轻易触动他们的利益,他们这才发现——
  当初那个捡来的小狼崽子,已经登上了离裴老爷子最近的那个位置。
  那是他的所有长辈都没能到达的距离,但凡老爷子哪天有个三长两短,他便随时可以接手集团内大小事务,毫无阻碍的登基上位。
  而这一切的转折,都在于他被裴家父母送出国的这一天。
  时栖在门口站了许久。
  直到双腿酸麻,她才缓缓拧开教师办公室的大门,望见了双目通红又极度愤怒的裴宴。
  此时的他,浑身是刺,眼中燃烧着想要焚烧眼前一切的绝望与痛恨。
  “打扰了。”
  时栖没有去看房间里的裴家夫妇,而是径直穿过众人,走到裴宴面前,干脆利落地将他带出了那个充斥着警惕防备和冷漠的地方。
  走廊里站着不少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时栖抿着唇,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牵着裴宴穿过重重人群,丝毫不畏惧四周看笑话的冷眼嘲笑。
  经过齐晗身边的时候,她听对方嗤笑出声:
  “裴大会长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啊,您这么聪明绝顶,不可一世,为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闹得学校都不得安宁,这可不像您平时的作风。”
  裴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或许是裴宴积威太久,齐晗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憷,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一怂又显得很没面子,只能硬着头皮虚张声势地看:
  “你、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别以为我会怕你!裴宴,我以前敬你是看在裴家的面子上,现在你以为你在我面前算什么东西!就是个捡来的养子,你傲什么傲!”
  裴宴还没有动作,忍无可忍的时栖直接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
  当着一整层楼的学生。
  时栖打得干脆利落,惊天动地。
  回过神来的齐晗脸上火辣辣的疼,颜面尽失令他几乎发狂。
  “时栖!你他妈别仗着我之前瞧得起你就在这儿撒泼!”
  “你他妈在这儿跟谁他妈说话呢。”
  时栖冷着脸,咄咄逼人。
  齐晗被围观群众揽住,动不了她一根手指。
  “就你这种连裴宴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的废物,也配站在他面前放什么厥词?”
  “以前你比不上他,现在你更比不上。”
  “滚远一点,别让我再看见你。”
  走廊上一片死寂。
  除了时栖掷地有声的一句句话,就只剩半句话也说不出的齐晗气得大喘气。
  “我们走。”
  少女握着他的手,温暖而坚定。
  裴宴短暂的十多年人生里,从未被人如此坚定地、不为任何利益得失地选择过。
  她是第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
  *
  “你不该动手。”
  操场背后的室外水池边,裴宴牵着时栖的手,在水龙头下缓慢而细致地冲洗。
  “脏。”
  他语调平静,仿佛齐晗的那些话没能伤害他分毫。
  反而是时栖为那样的人动气动手,更让他觉得不值。
  “没他嘴脏。”
  时栖一脸倔强,任由他替自己洗了手,又用纸仔仔细细地擦干。
  “你……会出国吗?”
  裴宴一顿。
  “不会。”他垂眸,专心地给时栖擦手,“他们可以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有奖学金,上大学也会有国家贷款,我可以出去兼职打工,总有活下去的办法。”
  时栖心头一紧,缩回了手。
  “不。”
  她认真地望着裴宴:“你必须去。”
  裴宴抬头,不解地缓缓蹙眉。
  “斯坦福或者耶鲁是很好,但国内的大学也有优势,我可以在这里建立我自己的人脉,创建我自己的事业。”
  他握住时栖的手。
  少女的手掌柔软而小巧,轻轻一拢就能完全包裹住。
  “栖栖,我不会让你受苦,我会成长得很快,以前的我能给你的,未来的我也能够给你,我会留在国内,一直陪着你……”
  时栖的指尖发烫,像是被少年的炙热灼伤。
  面对父母时,他愤怒决绝。
  面对齐晗时,他冷漠轻蔑。
  唯有面对她时,少年才终于露出过于坚韧的表象之下,那一点点的脆弱和小心翼翼。
  他将炽热滚烫的真心,双手为她奉上。
  时栖喉间酸涩,眼前渐渐蒙上一层水汽。
  但是——
  不行。
  他不能留下来。
  他的未来,本应是更加跌宕起伏,他不该再从底层摸爬滚打,他的人生本不该如此。
  所以,时栖抽出了手,毫不犹豫地。
  “裴宴,分手吧。”
  “我们不是一路人。”
  *
  一梦醒来。
  床边闹钟滴滴答答走得缓慢,时栖后背湿透,脑子一片混沌。
  她躺在床上缓了半天,抬手抹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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