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太子妃日常——箫一然
时间:2020-02-20 07:19:19

  皇上这边应付过去了,那边太子才让人把裴氏没了的事情放出去,自然不会说是让人给害死的,不过是染上恶疾突然去的。
  舒妍听到这事的时候,狠吓了一跳,“死了。”捻在手里的红枣就掉回到盘子里,“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含玉回说:“说是一开始染了伤寒,吃了几天的药,将好不好的就没理会,这么拖拖拉拉了快一个月,昨儿夜里竟是咳了整整一宿,早上天没亮就发现人已经凉了。”
  因为有德妃那里的小答应为鉴,这话舒妍可不太敢相信,难免再问了句,“真的是病死的。”
  含玉说是,“太医后来也说了,伤寒跟风寒看起来可能没甚大差别,但是伤寒的病症要是入了肺腑可就是相当凶险的,稍有不慎,便会出人命。”
  舒妍见含玉脸上没有假色,便也信了她说的。可人家裴氏好歹也是太子宫里的侍妾,不管以前怎么想的,人都已经没了,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这便让人拿了一百两银子出去,交给裴氏的家里,再把人好生安葬了才是。
  而太子呢,自然不会让自己吃这么一个暗亏。有的事情虽然不能摆在明面上,私下里却是可以通过别的手段来进行敲打的。
  这不在大年二十九这天,相继派人出去把大阿哥同四阿哥分别叫进了宫来。
  大阿哥也是纳闷的很了,问着来传话的宫人,“你没听错吧,太子是叫爷进宫,不是叫的四阿哥。”
  内监只是端着笑,“大阿哥同四阿哥奴才要是都能分不清,这份差也就别当了。”
  大阿哥就不再多问什么了。只是这临近过年,府里上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也是在心里骂了太子一通,他这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在这个时候把人叫上门,待会儿要是没什么紧要的事情,非念死他不可。
  遂罩上氅衣,进宫去了。
  大阿哥进门后,太子也不同他寒暄,甚至连看座看茶都省了,开门见山说:“大哥听说了我宫里死人的事吧。”
  大阿哥正顾自坐下,乍一听这话,不免多看了太子一眼,才说:“哦有听说了那么一点。怎么,太子这一大早的把我叫进宫来,就为了讨论这事。”
  没想到太子竟然说了声是。大阿哥便就气不打一处来,特么的你自己后院里死了个女人关他屁事,还这么一大早的把人叫进来讨论,成心找晦气呢吧。
  都不等大阿哥负气暴走,太子又说:“只是外面不知,那裴氏并非病故,而是让人给害死的。”
  啥?大阿哥一挑眉,这才又给坐了回去,不过是说:“那你找我来也没用啊,慎刑司,还有刑部,断案能手只多不少,一准能替你揪出凶手。”
  太子笑笑道:“这点小事哪里需要惊动有司衙门,我连夜便断了案拿了凶。只不过……”
  大阿哥还坐那等着下文,不禁催问,“不过什么。”
  太子缓缓说道:“凶手是从延禧宫送来我毓庆宫的,大哥你说,我要不要把人提到汗阿玛跟前去分说分说。”
  大阿哥豁然起身,“不是,”也是慢慢的回过味来了,太子特地把他叫进宫来,其实想说的就是这事。可是,“你就这么肯定是。”是唬他的吧。
  “没把握的事情,大哥以为我会轻易把你叫进宫来。”
  大阿哥就慢慢坐回了下去,细细想了一回,这中间固然也为了太子他自己的名声,但更多的还是包庇了送那些人过来的惠妃。真要是把事情闹开了,估计谁都不会好看。所以也是明白了太子的用意,从毓庆宫出来后也不急着出宫,而是一头撵进了延禧宫去。
  大阿哥前脚刚走,四阿哥后脚就来了,看着远处大阿哥的背影,不禁嘀咕了声他来做什么了。
  等见了太子,他一样把对大阿哥说的话,对着四阿哥也说了一遍。倒是把四阿哥给狠吓了一跳,“二哥的意思是,”惠妃送来的那些侍女,倒是让德妃给收买了,并且还唆使着在毓庆宫里行凶?
  太子也不多说什么,要不是顾念前世母子一场,他是断不会对德妃手下留情的。这会儿把四阿哥叫进来,自然也是想让他同大阿哥那样,自己去同自己的额娘说去。同时也算是给后妃一个警告,别以为她们可以在暗地里为所欲为,外面的这些阿哥,他太子要是想治,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四阿哥心里就攒着气了,要么说他以前在宫里老是让人下套,原来这还不止是兄弟这么简单,连后宫妃嫔也参与其中了。这些个黑心的,果真是没一个盼着他好的。
  等见了德妃,脸上连半分好颜色也摆不出来,把德妃给吓得,忙把里外伺候的都给遣了,只留他们母子俩在那儿,说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四阿哥便冷着声说:“毓庆宫里死了个侍妾,这事额娘听说了吗?”
  德妃就松了口气,“你就只是为了这事来的。”
  四阿哥也不拐弯抹角,“那人是让延禧宫送过去的侍妾给害死的,其中有一个还伺候过额娘一些时日。”
  德妃听了一笑,“你这些话都是打哪道听途说来的。”也是看四阿哥对着自己吹眉瞪眼的分外不喜,“你既然那么信别人说的,还跑来同额娘说什么,何不直接告到皇上跟前去,让人来把我抓了才干净。”
  四阿哥就气结了,以前他一直不明白老四为什么跟德妃的关系一直不好,最多也跟大多数人认为的一样,他们这是因为从小没有处在一块,所以才会感情不笃。但就现在看来,或许德妃是真的偏心十四,不说别的,十四身上穿戴的护具,都是她亲手缝制的。而他这边,连个荷包暗袋也没得过。
  人们总说老四是个薄性冷情的,摊上这么一个额娘,他能热情的起来才怪。
  只是现在既为老四,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德妃再怎么说也是额娘了,自己非但要收起从前太子的款,还要摆正一个当儿子的姿态。这便带着愧意说:“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德妃往那一坐,叹了口气说:“你素来是最让人省心的那个,也不像你十四弟那样淘气捣蛋,这会儿怎么就犯傻了呢。”
  四阿哥心里呵呵,这是想忽悠他吗?嘴上却说道:“儿子也是关心则乱。”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额娘身处这是非之地,还该多加提防才是,真要是让人给攻讦了,分说不清不说,于名声也是有损的。”撇开让不让太子拿来当枪使,德妃在后宫的行止也是关系到他这个儿子的,要不到头来太子是倒了,他这边却因为生母不慈,皇上未必就不会再做他选。
  这话,德妃也是听进去了,更是清醒了。不管为了谁,她都应该做好表率。
  惠妃何尝不是难得见大阿哥这么早进宫,也是别提多高兴,但嘴上还是说:“明儿可就过年了,你这会子还进宫来做什么,有什么事打发个人来言语一声就成了,府里的事情都忙完了?”
  大阿哥凑到炕桌前去捻了块热乎乎的糕子来吃,囫囵着说:“有管家在那儿操持着呢。”待喝了两口小米粥,才再说:“太子叫儿子进来说了些事情,关于他宫里侍妾的事。”
  惠妃脸上的笑就渐渐收了起来,“他同你说这些做什么。”
  大阿哥觑了眼,还装没看到一样,继续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说他的那个侍妾是让人给害死的,一时还拿不住凶手,便决定把一干嫌疑人等扭送到慎刑司去审问。”
  惠妃手一抖,差点没端住碗,面上还若无其事道:“该是不可能的吧,敢在宫里害人性命,皇上知道了,可是轻饶不了的。”
  大阿哥说:“谁说不是呢,可那人也的的确确是死了,还死的离奇,只怕是不查出个所以然来,太子未必能罢休。”说完,才看到惠妃脸色不好一样,“额娘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奉了皇上的意思给毓庆宫里送去过几个侍妾。你说如今摊上这样的事情,要是有人故意拿这个来做文章,那额娘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大阿哥心里哼了声,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要说那个凶手跟德妃有勾连,惠妃要是一点都不知道,他才不信。
  她这大概就是故意顺水推舟而为之的,到时候真要是东窗事发了,定然也是全都推到德妃头上。惠妃的这个算盘倒是打的好了,但是也不想想德妃是谁,皇上又是谁,这种伎俩能瞒的过他,到时候还不是要遭殃。
  想到这里,大阿哥也是心累的很。原以为重生回来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却原来不是他自己不作死就可以了,也不是看好了明珠那些门人就够了,最主要的还要把自己的亲娘给看牢了,要不她这头出了什么岔子,大家就都别想有好了。
  这会儿自然也是以安抚惠妃为上,“额娘放心好了,太子那里儿子都说好了,只把您送过去的那些侍妾先给要回来,才过去几天的人,料想也没那个胆子的。”
  惠妃忙说:“正是这个理儿。那些个宫人也都是额娘一个个精挑细选的,不说个顶个出色,好歹人品还是有的,断然不敢做出那种害人性命的事情来。”
  是以这事,就这么算是翻篇了。但是后宫妃嫔再想有去算计毓庆宫的,都得先掂量掂量了,这么不痛不痒的去戳上一下到底值不值当,于自己的儿子有没有损害。
 
 
第三十章 
  今年的除夕宴过的与往年略有不同, 一来皇阿哥们都是各怀了心思的,加上年后就要开始整装西征, 所以从上到下也都没了享乐的心,不过是走了个过场,这个年就算是过了。
  舒妍看着太子明显比以前还要忙碌起来,也是怕他工作强度太大, 身体会吃不消。这边私下里叫了太医过来, 向他讨了几个食补的方子。
  太子每日不管多晚回来,总能喝上一碗滋补的汤水。
  这日太子回来的略早些, 就看到舒妍正在那儿拿着银勺尝味道,“嗯这个味道可以,不用再加调料了。”一回身,“爷回来了。”脸上已经不自觉的笑上了。
  太子还由着舒妍替他宽衣, “今儿冷吗。”
  “这几天倒是比年前暖和了不少呢。”舒妍说着,把解下的外袍递给了候伺的宫人, “爷今儿倒是回来的早, 事情都处理完了。”
  太子说:“刚开朝那几日是积压了去岁腊月后的许多条陈, 上书房的几位大人一齐加点审阅, 倒是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话虽然说的轻松, 就是为了处理积压的条陈, 太子可是整整十好几日早出晚归, 有时候回来舒妍都不知道。这便敦促道:“快去洗洗吃饭,厨下刚刚弄好的,还热乎着。”
  待洗了脸净了手, 坐到炕桌前的时候,太子便笑了:“可别再给爷准备这么滋补的汤品了。”
  舒妍却把炖罐推了过去,“也不是什么大补的,不过是些寻常食材,太医说吃了可以补气养神,正合爷吃呢。”又因为晚上这餐基本不吃主食,可不就是要变着法的让太子吃好点。
  太子便也不推辞了,就着几碟小菜,吃了两三个竹节卷的小馒头,还有那品加了各种食材的老鸭汤,竟也不知道,一顿饭吃下来还能让人这么的身心舒畅。
  夜里躺在一个被窝里抚着舒妍那只有些微隆起的小腹,说道:“你也别总听那些吓唬人的话就刻意去控制自己的口腹,如今这胎也坐稳了,该进补的却是不能少。”
  舒妍微侧着身倚在太子的肩头,“爷就放心好了,妾身难道还能委屈了自己,也着实是吃不下去太多,哪里就能刻意少食呢,就算我不心痛自己,好歹也要心疼肚子里的孩子。要不等日后孩子生下来不够胖乎,爷还不得治我。”
  “贫嘴。”太子笑着亲了亲舒妍的额头,“只是这春日里还需得出城避避痘才是。”
  舒妍就抬起了头,倒是有些好奇。
  太子便说:“平时也就算了,你如今怀有身孕,身子自然不比常人,出去避避买个安心。”
  舒妍这才想起来,他们这些人家本意上是不愿意主动种痘的,绝大多有钱人家都是采用避痘的方式来避免,等到成年后,身体的抵抗力明显提高了,避不避痘也就视情而定了。
  这么一想,舒妍忽然就觉得很有必要来推广一下牛痘,比起人痘衣痘那些法子,可是安全上不知道多少倍。只是这贸贸然的也不好随便提出来,得找一个合适的契机才行。
  这便对太子说:“那爷呢,留在宫里么。”说着就环手过去把人给抱住了。
  太子轻哼了声,“你倒是轻点。”
  舒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膝盖不小心碰到了太子的老二,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硬邦邦的了。
  太子这便把手滑进舒妍的衣带上摸了一把,“现在知道爷为什么让你别捣鼓那些汤水了吧。”
  舒妍嗔了声,“哪就能赖我了,那不是担心爷身子撑不住嘛。”
  从年前到现在正月都快过完了,太子也没有说刻意去隐忍,但这会儿这么个情状也是突发的,便翻身过虚压着舒妍,不说纵不纵,先狠狠的吻上一回却是不能少的。
  等到彼此的气息都乱了,舒妍的双手还揪着太子的衣襟,红着脸说:“昨儿太医来请脉的时候隐晦的说了,”
  “说什么。”太子明知故问,还把舒妍的下颌给挑起来,让她正视着自己。
  舒妍咬了咬唇,索性把太子的脖子勾下来,主动献了吻,权当是回答了。
  太子乐的什么似的,急急把彼此的障碍除尽了,还不忘咬着舒妍的耳垂说:“放心好了,爷知道分寸。”
  虽然是小心翼翼的过了一回夫妻生活,俩人却都是尽兴的。
  待叫了水,彼此洗过后,舒妍才再问,“爷您说,要是妾身去了城外避痘,您寂寞的时候该怎么办。”要不是下人隐晦的提起,舒妍真的以为男人可以忍受女人一个整孕期不开荤。
  太子就愣了一下,然后才再闷着声笑了起来。
  舒妍不是没看过太子笑,以前是没认真去看,这会儿这么近距离的相对,才发现他笑起来的时候,右边的脸颊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看着舒妍定定的望着自己,太子便一本正经的说:“那还不好办,爷就去城外找你去排解去。”
  舒妍就发现,在床上跟太子说这些事,你就说不过他。所以也是懒得再去掰扯了,他真要去睡别人,你难道还能拦得住不成。这便说了句,“那爷就看着办着吧,不管谁找排遣寂寞,只别让我知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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