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鼠,绝不认输——吞鱼
时间:2020-02-20 07:21:06

 
 
第10章 土拨鼠·谜团
  瞧着天色也晚了,傅寒时没有回警局,而是直接带着姜小鱼回了傅家。
  车上的气氛十分凝重(主要是傅寒时单方面的凝重),傅寒时把姜小鱼又顺手塞进了装伞的桶里面,那个小桶每次都能卡住她胖胖的肚子,姜小鱼从善如流地从一旁摸出一根胡萝卜啃了起来,眨巴着小黑豆眼儿和他对视。
  五分钟后,丝毫没有给对方鼠带来心理压力·而且似乎因为凝视让鼠吃得更香了·傅寒时放弃了施压,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他伸手,直接把胡萝卜给拿走了,咳嗽了两声,
  “爷问问你三件事儿,你给爷老实交代——”
  “第一,你和姜小鱼是什么关系。
  第二,你怎么会英语的?
  第三,你还有啥事情瞒着爷的?”
  傅寒时问道,显然他很不爽——今天晚上先是谢骏的事情,后面又是说英文,他都不知道原来他的鼠的生活这么丰富多彩,当一只只会吃胡萝卜的鼠还真的是屈才了。不光是因为隐瞒,还因为她那不知道是谁的前任主人——不是谢骏,就是姜小鱼。
  姜小鱼眨了眨小黑豆眼儿,吃了吃爪子,想了想,
  “服焊丝尼给额买花生次额就告诉你……”
  这是嫌弃胡萝卜嫌弃他给的吃的单调了的意思?
  傅寒时正严肃问话麽,听到这个都快气笑了——哟,还谈条件呢……
  他脸色都板起来了,和之前吓唬人的表情不一样,这一次看起来就有些让人慎得慌了,可是这还没有彻底摆脸色呢,就看到那只鼠看到他的表情,他还没开口就嘴一扁,明明一滴眼泪都没有,偏偏嚎得非常起劲,
  “呜呜啊啊啊,服焊丝尼凶额!!尼不给额次东西尼还凶额!!!”
  傅寒时:……
  他将姜小鱼拎起来,这一次是真的气笑了,
  “老子什么时候凶你呢?啊?你刚刚吃的是什么?老子什么时候不给你吃了?”
  姜小鱼被他训得一愣,这一回真的委屈上了,也不嚎了,眼泪哗哗地下来了,挣扎着从傅寒时的手里面下来,再次拿肥肥的屁股对着他,蹲在角落里面一边呜呜呜地哭,一边碎碎念,什么“好心帮尼尼还凶额”“额做错撒了”……之类的话。
  傅寒时听到了,坐了回去,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她就是一只鼠,还是一只特别烦人的小土拨鼠,脑瓜子还没核桃大,他和她计较什么?
  而且想想,她本来可以不暴露自己的,但是为了不让他丢脸还是帮了他了,他刚刚好像,的确,似乎,脸色有点儿不好……
  傅寒时这辈子都没有看过人的脸色,但是这一次面对这只鼠,却有点儿手足无措,用余光了蹲在角落里面的鼠好几次,终究还是没有伸手。
  一人一鼠,一个碎碎念,一个脸臭臭的,一直维持到了上床睡觉的时候。
  姜小鱼一头钻进了被窝里面打了一个滚,决定今晚上就睡在床边上,就是早上被踩死,也绝对不睡那个人类的胸口!
  但是傅寒时上去之后,二话没说就捞起了鼠,放在了胸口。
  姜小鱼抵死不从,“额不碎!额不和尼碎一起!”
  傅寒时按住活蹦乱跳的鼠,听她嗷嗷叫了一阵子才开口,“说够了么?”
  姜小鱼嘴巴一扁,又要开始呜呜啊啊,结果他先开口了,“抱歉。”
  “我只是不希望你隐瞒太多,今天的事情,我本应该和你道谢的,但是我没有,还凶了你,是我不对。”
  他连“爷”的口头禅都没有用,用了“我”。
  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恢
  复了之前的语气,
  “爷不管你的以前的主人是谁,是姜小鱼或者谢骏还是其他人也好,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但是你现在选择了跟在爷身边,以后就是爷的鼠了,不能想着之前的主人了,知道了么?”
  傅寒时眯起了眼睛,捏着她的耳朵威胁道。
  姜小鱼刚刚还有点儿感动,这下子彻底烟消云散了,哼了一声,才趴到了傅寒时的胸口拿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小脑袋。
  安静了一会儿,她猛地从被子里面露出了自己的小脑袋,“服焊丝!明天!额要次花生!!!”
  傅寒时即将睡着,又被这一声给弄醒了,额头上的青筋都起来了,
  他把鼠往被窝里面一塞,世界终于清静了。
  ***
  第二天早上,姜小鱼神清气爽地跟着傅寒时去视察警局,她坐在傅寒时的口袋,里面花生瓜子葡萄干应有尽有,吃得嘎嘣嘎嘣响的。
  只不过,这个早晨注定不是清闲。
  因为那天的保姆和小编辑都被带到了警局。
  说起来也巧,保姆过两天就要收拾收拾去乡下投奔自己的儿子了,而杂志社的小编辑呢,也买好了后天的车票了。要不是昨天陈产带人去得及时,这人可还真的不一定能够抓得到了。
  只是这两个人都有开溜的嫌疑,就让人更加怀疑了。
  傅寒时来的时候,陈产已经初步审过两位了。
  那个保姆呢,是去年被朋友介绍去给陈如曼当保姆的,来历清白,介绍人也靠谱,的的确确是一位普通保姆。案发当天,她按照寻常去打扫卫生,只是陈如曼不太喜欢陌生人在自己家里面,所以就去一会儿,做好了事情再离开。案发的时间里面,她在隔壁打麻将,几个人都可以作证,所有有不在场证明。
  至于去投奔自己的儿子,也是上个月就和牌友们说过的,没有问题。
  至于那个小编呢,他是本地人,在杂志社工作了四年了,是老人了。
  他在案发当天十三号的时候,是去找陈如曼来拿稿子,顺便将这一期的样稿送过来的,这是每个月都要做的事情。至于为什么要离开——这是因为总编要外派他去北平采访一位大人物,这也是早就计划好的。
  陈产听完之后,就觉得傅寒时还真的是,实在是想得太多了,这明明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嘛!
  但是,真的没有一点儿问题麽?
 
 
第11章 土拨鼠·小编
  白海生也来他办公室报告了,他将陈如曼的社会关系也调查清楚了——
  陈如曼为人尖酸刻薄,但是接触的人不多,朋友就只有几个作家和编辑,最多加上一个花花公子谢骏、死对头姜小鱼,除了姜小鱼之外,并没有和人结仇,最近账户也没有问题,没有大型的资金往来,也没有交男朋友,只有一个未婚夫——不过未婚夫前年死了,她就一直没有再开始新的感情。
  这样一个社会关系堪称简单,经济也独立无牵扯的女性,到底凶手的目的是什么?不是情杀,不是仇杀,更加不是经济纠纷……
  白海生汇报完了之后,忍不住问了一句,一贯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孔上,也带上了一点儿的疑惑。
  傅寒时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最奇怪的地方,排除了姜小鱼之后,罪犯的目的就显得扑朔迷离了。
  白海生叹息了一声,他也是第一次对一个案子感到焦头烂额,
  “对了局长,有一个好消息,陈夫人那边的态度已经有些松动了,我们下午就可以去尸检了。”
  傅寒时点头,“可以,下午你带着人去尸检,务必要找到线索,爷再去审一审那两个人。”
  他到底是对陈产不怎么放心的,毕竟陈产脑子不好使,遗漏了什么也是正常的。
  傅寒时先审了保姆——保姆的脸色有些憔悴,傅寒时问了两句,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因为他很清楚,保姆最大的嫌疑就是墙上的涂料,但是那种涂料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接触到的,购买的地方整个沪市只有三家,而且他让人查过了没人来买过,至于其他的,保姆也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嘴比较严实,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既然在保姆这里问不出什么了,傅寒时也不浪费时间了,直接转向了那个小编辑。
  那位小编辑经受了一个上午的审问,已经快要崩溃了,而且陈产这人又特别爱威胁人,小编辑被吼了一个上午,现在已经十分颓废地坐在凳子发呆了。
  傅寒时一进来,他没精打采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
  傅寒时让他重复了一遍案发当日他做了什么,去看陈如曼的目的,小编辑垂头丧气的,又复述了一遍。
  “那一天是我们收稿子的日子,陈如曼喜欢拖稿,所以每一次我都会提前几个小时去找她……”
  傅寒时对着陈产的记录看了下来,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非常完美,条理清楚,逻辑明白,最重要的是——竟然和陈产刚刚记录下来的一模一样。
  “再然后,票是总编给买的,因为我要外派去北平采访一下周敏作家准备一期访谈……”
  傅寒时抬起头来,淡淡道,“失陪一下,爷去抽支烟。”
  那小编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表情颓丧。
  傅寒时一出门,往口袋里面摸烟,摸来摸去,却摸到了一只鼠爪子,爪子还在他掌心挠了挠,傅寒时心中一动,把姜小鱼拎起来,挑眉问道,
  “爷烟呢?”
  姜小鱼眼睛亮晶晶的,挣扎着要从他手底下下来,“富含四!额跟你说,辣过编辑在撒谎!”
  傅寒时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姜小鱼也看出来了,笑道,“了不起啊,怎么看出来的?”
  “富含四!杂质社滴截稿日似在十五好,尼莫要被他骗啦,他说是十三好,他根本就不似去收稿滴!”
  傅寒时脸色一变,问道,“你确定么?我们去找了杂志社核对过,确定是十三号……”
  姜小鱼肯定地点点小脑袋,“这过每个月都不一样滴,姜小鱼上次截稿就似在十五号,统一下印滴,不
  可能两个银不一样!”
  傅寒时想了想,披上了的外套就要回去审问,半路想起来了一件事,又提溜起来了姜小鱼,“一会儿把爷的烟放回来,不然就把你瓜子丢了。”
  姜小鱼气呼呼地给了他一爪子,“凑烟臭死鼠咧!尼凑烟就莫要挨额!”
  傅寒时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这个了,正准备回去呢,就看到陈产带人过来了。
  “这位是……”
  “噢噢,我是《小说月报》的法律顾问,现在也是被你们扣押的编辑的律师,按理说在没有确切的证人之前,对我的当事人进行扣押拷问,是不符合法律程序的,我是来带他离开的。”
  傅寒时看了那律师一会儿,律师也微笑回应,他没有作声,微微侧身,让了路,就是默许了。但是他一路看着那律师带着人走了,目光依旧停留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等到人走了,傅寒时就收回了视线,命令道,“陈产,带着人和我一起去《小说月报》杂志社。”
  陈产懵了,“局长,咱们去那儿干啥,也不能把人抢回来继续审呀?”
  傅寒时道,“去查总编。”
  是的,既然那个小编辑撒了谎,而整个杂志社上下口径一致,一个小编辑哪里有这么大的能量?至于总编为何要帮忙隐瞒,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要么他知道一些内幕,要么……
  他就是主谋。
  只不过,傅寒时却隐隐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
  等等,他的鼠呢?
  他一摸口袋没有,瓜子和花生还留在里面。
  傅寒时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让人帮忙找找鼠,结果整个警局都翻了过来了,都不见鼠影,陈产都提心吊胆的,知道这局长宝贝他的鼠,生怕他发脾气,回来告诉他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傅寒时气得的牙痒痒的——他怎么忘了,刚刚那个律师手里面提着一个公文包,不大,但是装某只小小的鼠却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这只鼠可能是之前的姜小鱼的宠物,要是为了主人的清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不奇怪,但是傅寒时的火气就蹭蹭蹭地往上冒。
  “还不给老子快点儿!去杂志社!”
  “局长,不,不找鼠了么?”
  “找你个奶奶的,快点儿杂志社,慢一分钟老子就毙了你!”
  这厢傅寒时火冒三丈,那边姜小鱼躺在公文包里面继续一边翘着腿儿磕瓜子儿,一边偷听那律师和小编辑的谈话。
  律师或许是有些紧张,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公文包里面多了一只鼠的重量。
  这两个人都是姜小鱼的熟人,小编辑嘛,一直都是他来她这里拿稿子的,姜小鱼从听到他说总编外派他去采访就觉得奇怪——
  因为他都跑了四年的腿了,还能因为跑腿的对象没了,就突然高升,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了不成?至于十三号根本不是截稿日这件事情,还真的只有几个人知道,但是这偏偏是姜小鱼,她当然清楚截稿日了,这个也就是她确定了小编辑有问题的原因。
  至于这位律师,姜小鱼见得最多的就是他去帮杂志社告盗版——但是鉴于告了几年还是盗版满天飞这件事情,姜小鱼丝毫不信任他的业务能力,所以同理凶手也不至于让这么不靠谱的律师来帮忙。
  “你说了什么?”
  “大概就是那天的那些话,我没有透露更多。”
  “那就好,不要担心,总编会马上送你去北平的,你不用再想着其他了……主要是这件事情对我们杂志社的影响太不好了,要是传出去时销量肯定下
  跌,所以说总编也是息事宁人的意思,唉,怎么这警局还怀疑上我们了呢?我们弄死了陈如曼有啥好处啊?一走走俩台柱,天都塌了。”
  小编辑笑了两声,显然有点儿无奈,但是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姜小鱼换了一个姿势用门牙磕花生米,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判断错,抓不住盗版的律师还真的是个大傻子,幸好凶手没有拉他入伙,瞧瞧这在状况外的样子,她都不忍心听了。
  姜小鱼这么想着,他们也到了杂志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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