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集港剧电影一般要播两个多小时,如今才演了三分之二,这么多人挤在这二十平方都不到的房子里小莲压根就做不了饭。
坦婆去了一趟田里回来,被家里的情况给吓懵了,刹那间还误以为自己走错了房子,她往后退了一步,扫了一眼祠堂上的画像,她家婆和家公的黑白照还在。
证明自己没走错房子,才敢伸脚迈进屋里去。
此时家里坐满了人不说,家里还多出了好几样新的家具来,最让她惊讶的是,家里的电视机竟然是彩色的。
坦婆惊呆了:“陈生,这电视机你买的啊!”她说着伸手在电视机屁。股后面摸了摸:“现在的人怎么那么厉害,这么小小一个盒子,里面的人竟然会动会说话。”
刘小莲听得哭笑不得:“坦婆,这电视机里面没人,原理和你看电影是一样的。”
坦婆省了一辈子,张口就扯上了钱:“这得多少钱啊?啊生,不是娘说你,才刚赚点钱,就这么大手笔可不行,钱可是省出来的。”
刘小莲想说赚钱本来就是用来花的,可想到坦婆是经历过大饥。荒的人,说了她非但理解不了还会觉得你败家,不由得小声的道:“坦婆,这是我一个老乡送给我的结婚礼物,不用钱的。”
小莲的话才刚说完,窗外突然飘来了一阵让人闻之欲呕的粪味!
陈生家隔个两米多远的距离有个露天公厕,平时人们弄粪肥都是挑在两三点左右,因为在那个点人们基本都出去干活了,对村民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可是现在是饭点时间,是谁这么缺德弄粪肥呢?
屋子里的人纷纷都捏起了鼻子:“是谁这个点了还弄粪肥啊!”
“真缺德!”
“真他妈,欠艹啊!”
“我去,太臭了,生哥,赶紧把窗户给关了吧!”
众人推来推去,最后让小猪出去看看是谁在弄,这粪肥一但搅开,那味道没个一小时基本散不去,这人是存心找茬啊!
小猪跑出去看了一下,回来道:“外面那人是大春婶。”
众人面面相觑,大春在菜脚村里可是出了名的泼妇,他们招惹不起,只好忍着臭味继续看电视了。
可这如今都到饭点了,大春要是再这么搅下去,他们一家子就别想吃晚饭了,坦婆咬着牙根:“这臭婆娘又想搞事了,你们别出去,我去说说她。”
看这样子大春是不满意分家的事,如今故意来找架吵了,坦婆一把年纪,刘小莲放心不下,急忙挽过坦婆的手:“坦婆,我和你一起去。”
陈生一听到说是大春,就脑门疼,可又怕自家对象被人欺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了小莲和坦婆的身后。
大春养好了病,有精力造作了,她拿着根屎瓢子用力的在茅坑里搅了好几下,然后再慢慢一嫖一嫖的将粪肥舀入桶里。
坦婆一手指着大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训道:“都是做父母的人了,怎么竟做些没头脑的事,弄粪肥你不会明天再弄啊!硬是要挑个人吃饭的时间弄?”
大春假装耳聋,她今天就是故意的,就是要陈生一家子吃不了饭,反正现在家都分了,她也占不到陈生一点便宜,没必要给好脸色人家看。
大春对喝粪水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她总觉得是陈生和老鲨鱼合伙着故意搞她的,可无奈自己确实有说过要喝农药寻死一事,这事注定翻不了案,只好在生活上给他们制造点小麻烦,看你能耐我如何。
坦婆骂了一通,见没反应,便想过去抢,被小莲一把给拉住:“坦婆你别过去,茅坑边那么多石头,万一掉进去怎么办?平白惹人笑话不说,怕是你连老命都要搭上。”
坦婆是个怕死的人,一听到死啊什么的,便不敢上前了。
陈生只觉得脑门突突突的跳得厉害,他怎么会摊上个这么个爱折腾的嫂子,他已经忍够了,为了给对象一个安宁的生活,他今天必须得治一治大春。
于是陈生搬起一块大石头就往大春搅粪的那个位置扔了过去,让他知道他也不是好惹的。
陈生力本就大,这一块石头下去,啪的一下!那粪汁立马溅起两米来高,喷了大春一身,于是妥妥的再吃了一次屎。
第32章 明天入V
大春时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味儿刚捅出来别人没被熏到,自己倒先吃了一身屎,她完全没想到陈生会来这招,整个人都懵住了。
陈生趁着大春还没缓过神来,麻溜的拉着坦婆和小莲进了屋里,只听到身后的大春吼道:“陈生,你这个王八蛋,我诅咒你生个儿子没**,死后不能人道,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附近闻到味儿的人都纷纷跑了出来,本想骂两句弄粪肥的人太缺德什么的,结果一看,竟然是大春这个事儿逼,再近一看,身上还裹着一身发黑的粪汁,这画面太美,大家也不好问什么,只听到大春在唧唧歪歪的骂着人。
人群中突然冒出个好心人,喊道:“别骂了,臭死了,敢紧把屎给洗了吧!”引得众人是哈哈大笑。
看热闹的从来不会闲事多,有个村民躲在背后连脸都不敢露一个:“大春,你到底跟屎有多过不去啊!吃了一回屎还不够,准备再吃一次吗?这么臭,要我就赶紧洗了,还有力气骂人。”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要是换个心理承受能力弱点的人,被人如此嘲笑,早就没脸活下去了,可大春她不同,多年的撒泼早就练就出一张无懈可击的厚脸皮,她把手一扬,粪水撒出两米远,几个看客疯了似的往后躲:“我怎么样,关你们屁事啊!”
大春骂了句后,便跳河里洗了个澡,吃过一次屎后的她已经有了抗屎能力,不过心中对陈生的仇恨更是加深了,那简直就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
次日,午时烈日炎炎,村里几个年长点的老人,一人拿着一把蒲扇躲在榕树的绿荫下乘着凉,顺便拉扯起了家常。
就在这时绿荫下突然闯来了三个外乡人,身上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灰头土脸的就跟挖煤矿的似的,穿的衣服还是没解放时穿的缝缝补补的土布,坦婆看了下,以她看人多年的经验,不是捡破烂就是乞讨的,她是经历过战争的人,对这类人,只有同情,不会看不起。
三人坐了三天四夜的火车没洗澡且不说,身上还扛着一大包冒着味儿的榨菜和腊肉,再加上这夏天闷热的原因,身上一股子难闻的气味便散发了出来,坐在树底下乘凉的老人,纷纷拿起扇子刮了起来:“这啥味啊!怎么那么臭。”
唯独坦婆不介意三人身上的味道,还觉得这些老人矫情,平时蹲公厕也没见他们嫌弃茅坑臭,只是比着手势招呼她们几个树底下坐,然后回家找找,看有没有不要的纸皮和桶桶罐罐的给他们。
三个外乡人也听不懂当地方言,只是一个劲的直点头,他们一路问过来,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唯独眼前这老人最和蔼,让他们觉得很是舒服,再说他们也实在走累了,要休息。
坦婆菩萨心肠,去了一趟老大的家和陈生的家,翻箱倒柜的把家里不用的纸皮和几个饼干盒给拎了出来,拿给几个外乡人。
三个外乡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坦婆是啥意思,可又说不来当地话,只好狂摆手表示不要。
坦婆有些苦恼,咋就不要了,可以卖好几分钱呢!难道不是捡破烂的,而是乞丐?
这个时代的乞讨者那是实实在在的乞讨,除了要钱,粮食什么的也是可以接受的,坦婆想了下:“要不,你们等一下。”
几个外乡人也不知道坦婆在说什么,又是胡乱的点了点头。
坦婆转了一圈后回来,手里拿着半碗米过来了,示意她们拿口袋装。
三个外乡人,其中一个看着年长点的男人开始有些着急了,他疯狂的解释起自己不是捡破烂的也不是乞丐,叫坦婆拿回去。
咿咿呀呀的,坦婆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由得看向几个在乘凉的老人:“你们听得懂吗?他们怎么不要我的大米?”
几个乘凉的老人在菜脚村里窝了半辈子哪里听得懂外乡话,纷纷指责坦婆屁事多。
坦婆看着三人灰头土脸流落他乡的样子也是怪可怜,她儿子最近摆地摊赚了不少钱,最近手头也算宽裕,想着外乡人有米也没灶台做饭啊!只好从裤袋里掏出一捆子钱来,挑了好一会才抽出了张一毛的递给一脸着急的男人。
他们是过来找女儿过好日子的,怎么就被误会成乞丐了,都怪她那臭婆娘,出的什么馊主意,说穿得越破烂越好,到时候女儿看了肯定会可怜他们,留下他们跟着女儿一起享福。
如今这福不仅没享到,还被人误会成了乞丐,妈卖批!
刘贵这人脾气本来就大,直接发火骂老婆:“我ri你妈哟!你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这下被人当乞丐,你满意了吧!”他骂完便瞄到了榕树旁的鱼塘,瞬间眼前一亮,急急忙的跑到鱼塘洗了把脸。
这个年代的绿皮火车不开窗热死,开窗嘛又糊了一脸黑,这几天几夜下来,整个人的精神都被挫了下去,看着还真像乞丐。
刘贵从口袋里拿出条白毛巾往脸上一擦,白毛巾瞬间成了黑毛巾,他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反正这里又没人认识他,丢了脸也不要紧,于是开始脱衣服下水洗澡。
在他们大山里可没有这么干净的水池,平时用点水都要下山走一两里路去挑,一年到头也没洗过几次澡。
他儿子刘聪也是被他爸的举动给雷到了,忙劝他爸起来,如今妹妹还没找到,还有心思洗澡,也是够可以。
可他爸下了水就不愿起来了,七月的天气,能泡冷水澡简直是不要太爽,这东省果然要比他们川省好啊!怪不得他女儿当初铁了心的要来东省,就光他女婿给的那一千五的礼金,就可知道东省男人大方有钱。
他拖家带口的花了好几百块从川省大老远的来到东省,是准备在这里长住的:“哎哟!怎么就不能洗澡了嘛?在我们那里哪有这么大的水塘给你洗澡噢!不洗白不洗。”
刘聪一脸的无奈:“要是妹子嫁的人家是这个村的,你这样是在给她丢脸。”
“丢什么脸,我洗个澡就给她丢脸了?就你屁事多,妈。卖。批,滚开。”
刘聪拗不过他爸,有些挫败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信封递给坦婆看,抄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问道:“阿婆!这个地址你知道在哪吗?”
坦婆没读过书看不懂字,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摆手。
刘聪以为坦婆是不认识这个地方的意思,有些失望的说道:“妈,看来咱们是来错地方了,要不咱们先吃点东西再找找吧!”
就在这时磕着瓜子的小琴刚好过来榕树下找她爸吃饭,看到坦婆和几个外乡比着手势,不由得好奇的凑了过来。
再说和坦婆吵架的是她妈,又不是她,小琴见到坦婆也不怕尴尬,而且她还没放弃追求陈生,试图死灰复燃,只要他们一天没结婚,她就有机会,她甜甜的道:“坦婆在干嘛呢?”
坦婆突然像是找了救星,忙拉过小琴的手:“小琴同志,你读过书,应该看得懂字吧!这人拿着个信封给我看字,我又看不懂,给他们钱和米都不要。估摸着是在找人,你看能不能帮帮他们。”
小琴可没坦婆那么好心肠,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几个外省人,一脸难掩的嫌弃:“坦婆,不过是几个乞丐,你瞎操什么心嘛!他们倘若真要找人怎么不上公安局找去?”
刘聪看得出小琴对他们很是嫌弃,但是他们千里迢迢的来寻妹妹,可不能为了一时的面子错过了找妹妹的机会,只好硬着头皮问道:“你好,你听得懂普通话吗?我想和你打听一个人。”
小琴摆了摆手,用普通话回道:“不好意思,我不会讲普通话。”
这女人?简直不要太可恶,刘聪看着狗眼看人低的小琴气得握紧了拳头,在心里狠狠的揍了对方一下,脸上依旧保持着客气:“噢!那就不麻烦你了。”
小琴余光中瞄到刘聪手中信封的几个字,菜脚村,陈生?这几个外省人竟然是来找陈生的?一提到陈生她就来了兴趣,不由得道:“算了,和你开完笑呢!你把信封转过来给我看看。”
刘聪冒起来的火气,在小琴的一句开完笑中瞬间熄灭了,他把信封递给了小琴:“那,麻烦了。”
小琴看了几遍信封上的地址,竟然真的是来找陈生的,不由得问道:“你们找陈生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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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调戏
“噢!是这样的,陈生他是我妹夫,我们是过来探望他的。”
“你们搞错了吧!陈生还没结婚呢!”她说到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们不会是刘小莲的家人吧?”
刘聪一听到她妹妹的名字,脸上立马笑开了花,还握紧着她妈的手,激动的道:“妈,咱们没找错地方,这妹子认识咱们小莲。”
“等等。”小琴一听到这几个是小莲的家人,说变脸就变脸:“谁认识你们家小莲了,我不认识。”
“不,你一定认识。”刘聪不傻。
小琴使坏:“她不是我们村的,你们去前面那个村找找看。”她说着看向坦婆道:“坦婆,不过是几个乞丐,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这不可能,你刚刚都说出了我妹妹的名字,就肯定是认识她的,怎么会是隔壁村的?”刘聪带着他爸妈奔波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打听到有关他妹妹的消息,怎肯放过这个机会,他定会死磕到底,再说这女人讲话眼神闪躲,一看就知道是在骗人。
“你这人有病吧!你妹妹的名声这么臭,我隔了个村知道她的名字也是正常的。”小琴道。
刘聪死揪着不放:“我妹妹的名声怎么就臭了?”她妹妹平时是一个多么乖巧温顺的女孩,他不信,肯定是这女人在胡说八道,再说他妹夫肯给一千五的礼金娶他妹妹,就足以证明,她妹妹在男方家是受宠的。
“你妹妹是小三,破坏别人的感情,那陈生本来是有对象的,就因为你妹妹横插一脚,陈生就把对象给抛弃了。”小琴死不要脸的说完扭头就走了。
刘聪急忙追了过去,想抓住她问清楚,小琴突然像疯了似的大喊大叫:“非礼啦!这外乡人对我动手动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