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婆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平时捡垃圾、收破烂的从她家口经过,她都会泡上一杯热茶给人喝,平时赶上要下雨她是第一个抢着帮人收稻谷的,谁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她能做到的基本都会帮,几个妇女不敢对她指手画脚,纷纷把矛头对向了陈生。
“对啊!大家都知根知底,你怎么就瞎了眼看上外省妹了,你三嫂就是外省来的,能有多好?整就村里一笑话。”
这鱼塘的水,浅得就她一米六的矮子都跳不死,更别说她一米七几的高个子了,估计给她当游泳池都得嫌水浅,刘小莲知道小琴不过是在做做样子,根本就不敢跳,不由得笑道:“你要找死好歹找个深点的池子,你对着鱼塘跳,搞得一身湿还死不了,平白惹人一身笑话,当真不值。”
陈生急忙对着小莲使眼神,这种场合她不适合出现,村里的人一般都偏向自己村的人,她现在过来只有被欺负的份:“你过来干嘛?赶紧回屋里去。”
刘小莲讲的是普通话,中年往上的妇女一般都听不懂,就小琴和陈生听得懂,几个妇女纷纷看向小莲,确实长得美,也怪不得陈生鬼迷心窍,几个妇女用当地方言道:“妹子,人家陈生和小琴姑娘是一对的,你就别瞎凑过来了,懂做的,就收拾好东西回你们川省去。”
就在这时躺在屋里修养身子的大春终于憋不住火气了,你们骂战就骂战,怎么说一两句就扯她身上来,她好端端的躺床上招谁惹谁了。
嫁过来菜脚村好几年的大春不仅听得懂这边的方言还会讲,本是累得路都走不动的她,提起隔了夜的尿筒就冲了出来:“刚才谁他妈说老娘?有种给我站出来。”
第20章 怂包
这大春一旦撒起野来,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上过吊,跳过河,拆过房子还喝过粪水,可是十里八乡的传奇人物啊!
谁吃饱了撑着敢去惹她。
几个农村妇人再看看大春手上提着的尿筒,都不由得暗暗擦了一把汗:“没人说你,你耳朵不要太好。”
“我告诉你们几个,别整天北妹、外省妹的叫,你们东省人的逼是镶了钻还是镀了金,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要真有镀金镶钻,我今天也就认了。”
“要是没有,我她妈谁敢说,我就撕烂谁的嘴,都是一些后背朝天的农民,看把你们一个个给能得,天凌盖上还能长出眼珠子来了。”大春一手提着尿桶,一手指着几个农村妇女一阵叫骂。
那气势瞬间碾压一干只会背地里嚼舌根,不敢当面认的怂包。
场面有点像神似一只藏獒和一群二哈对吠。
陈财急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他可没他弟命好,不仅长得丑个子还矮,把他爹娘的缺点全集于一身,没有一个本地姑娘能看得上他的。他好不容易娶了个老婆,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他知足,也任由得他媳妇造作,就这些个村民屁事多,操心还操到他们家来了,他趁着大春不注意,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尿桶:“走,媳妇,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专讲人坏话。你大病初愈,要好好休息。”
大春发火的时候,谁劝谁倒霉,她一巴掌扇得陈财转了两个圈,手中提着的尿桶差点要甩地上:“你他妈自己没本事,还要我做鹌鹑,受人白眼了?”
这怎么回事了?刚刚明明是坦婆和麻婆吵架来着,怎么转眼功夫就变成大春和她们这几个劝架的对掐了?几个农村妇女有自知之明惹不起大春,人家可是喝过粪水的人,正常人哪能跟她斗?
于是几人相互打了下眼色,示意要解散。
“我孙子放学了,我得回家做饭去。”
“哎呀!对了我家老头子叫我给他打点酒呢!”
“我儿子刚从田里回来,我要去给他洗衣服去了,小琴妹子你就看开点,好男人多的是,你一定能找个比陈生好的。”
大春冒起来的火气一时半会很难压得下去,叉着腰继续骂了几句:“怎么?一个个牛屎虫搬家滚蛋了?刚才躲人背后戳脊梁骨不是挺能的吗?”
小琴看一群劝客纷纷离去,也不装可怜跳水了,她擦了把眼角的泪水,就气冲冲的向小莲走来,伸手就要挠小莲的脸。
在他的眼皮底下还敢对她对象动手,真是可恶,陈生护妻心切快步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小琴的手腕,往后甩了下:“你不要太过份啊!”
“我过份?是她先惹我的好不好?生哥,你,你真的要娶这个外省妹?”小琴是真的伤心,豆大的眼泪忍不住从脸颊滑落,一副被欺负得很惨的样子。
麻婆见状急忙来拉开她女儿:“这种负心汉我们不要也罢!我看他们那穷酸样也给不起彩礼来,现在不是他陈生不要你,是咱们看不上她。”
陈生心想我谢谢你看不起我。
可小琴不依不饶:“妈,不是那样的,生哥本来和我挺好的,都怪那外省妹……”
小琴的话还没说完,大春便扬起手,啪的一耳光甩在了小琴的脸上。
小琴麦色的皮肤瞬间起了五个手指印:“我她妈刚说什么来着?你又上赶着说。”
麻婆瞪大着双眼,咬着牙根:“你竟敢打我女儿,我老婆子今天就跟你拼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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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偷
大春这个上一世厌恶得牙痒痒的妯娌,今天总算干出一件像人样的事来了,以前她可是见不得她家过得好,一但落难就立马落井下石的小人。
不过坏人始终是坏人,你还指望着狗不吃屎?她不过是在为自己的话讨回公道,跟她扯不上一毛钱关系。刘小莲没有因为大春打了小琴一巴掌而产生好感,心里反而还有几分幸灾乐祸,她抱着胳膊往后退了一步,扶住气得满脸通红的坦婆:“坦婆,我们回去先,她们喜欢吵就让她们吵去。”
坦婆菩萨心肠,怕大春打伤麻婆,毕竟年纪一大把,万一摔着就是人命官司,忙示意陈生劝架。
小莲忙用普通提醒陈生:“这个时候你去帮忙,只会引火烧身,你可想好了,好不容易才脱了身。小琴比大春高出一个头,她能眼睁睁看着大春打麻婆不成?那可是她妈。”
陈生对着大春心里有几分坏心思,把这块烫手山芋抛给大春也是好的,反正她平时也喜欢瞎折腾,那就让她折腾个够,他想着便扶起坦婆:“妈,咋们先回去,小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会让三嫂打到麻婆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啊!”的一声尖叫声,小琴一把扯住了大春的头发:“我叫外省妹又不是叫你,你在这出什么头。”
大春是那种典型的脾气比本事大的人,再说她那一米五几的个子,再怎么彪悍遇到一米七几的始终要逊上几分,陈财心疼老婆,过来好说歹说让小琴放了她老婆。
可小琴也不是吃素的,要陈财把他老婆的脸打出一个五指印来才肯松手,小琴一肚子坏水,按照大春的性格,被老公打了肯定得闹得鸡飞狗跳,就让她们俩公婆狗咬狗去。
坦婆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怜巴巴的看着陈生:“你真不去劝劝?你三嫂才刚出院,折腾不起,她再怎么讨人厌也给我生了个孙子。”
陈生铁了心不想劝架,一语便说到坦婆心坑里去:“妈,有三哥在,不会有事的,小莲才刚答应要和我处对象,你可别因为咱家的事把人家给吓跑了,我要是没了对象,你也有罪。妈,你怎么就这么偏心,一心想着三哥,就不替我想想。”
坦婆眼珠子转了下,觉得有理,他三儿子再怎么说也有老婆有孩子,她小儿子26岁难得能讨上对象可不能把人给吓跑了。她一手拍了拍小莲的手背:“小莲同志,让你看笑话了,我们先回屋里。”
刘小莲乖巧的点了点头,扶着坦婆往陈家祠堂走去。
陈生担心小莲在意他家的极品嫂子,忙解释道:“等我结了婚就跟我三哥分家,所以你不要太在意。”
刘小莲故意逗她:“我答应要嫁给你了吗?”
陈生不甘示弱:“你要是不嫁给我,你一定吃亏,现在整个村可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刚刚我妈和麻婆吵起来也是因为我们处对象的事。”
“那我就跑得远远的,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你放心,你去到哪我跟到哪,所以你换地方也没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她老公说的话她怎么就这么爱听呢!刘小莲心里美滋滋的,无意间走路的动作都带着几分雀跃。
………………
坦婆习惯性的从土地爷的神位上拿出了把钥匙打开门。
小莲一进门就心急着拿烧鸭和叉烧,她想让受了一肚子气的坦婆开心下,谁知当她拿开一袋子海报时,发现购物车里的东西明显要少了一些。她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将烧鸭和叉烧递给了坦婆,已经抹好了蜜的嘴巴一下子说不出哄人的话来,一心想着东西怎么会突然变少。
以前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东西可没试过无端端消失啊,所以得出一个结论,肯定是有小偷进了陈生的家。
可又不对,倘若真是进了小偷哪还会有剩的,小莲想事想得入神,两手高高举着烧鸭和叉烧愣是没说话。
陈生以为小莲在意刚才吵架的事:“小莲妹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说到做到。”
小莲眼珠子转了转:“陈生,你们家有试过进贼吗?”
陈生听着都想笑了,他们家除了个破录音机就没啥能偷得下手的东西了,可当他看到小莲一脸疑惑的样子便猜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于是急忙跑去看购物车:“是不是少东西了?”
陈生和小莲说着普通话,坦婆听着叽叽咕咕的硬是猜不出他们在说什么,有些着急了:“怎么回事了?”
小莲忙将手中的烧鸭和叉烧递给了坦婆:“坦婆,你先拿去和坦公分着吃,我有点事要和陈生聊聊。”
坦婆打开塑料袋子一看,里面不仅有一只油亮油亮的大烧鸭,还有一块半肥瘦的叉烧,光看这卤功和色泽就知道是饭店的东西,好久没吃过叉烧的她先是吞了一下口水:“小莲同志,这你买的啊?”
嗯!小莲点着头催促道:“坦婆天气热,得赶紧吃,到时候馊掉可就浪费了。”
“小莲这怎么好意思,你还没嫁过来,就花大钱,我家老头要是知道了肯定要骂我。”
“我买都买了,难道你要我扔了?”小莲才刚说到扔这个字,坦婆不由自主的将烧鸭宝贝似的往怀里搂了一下。
“坦婆,等我和生哥以后赚到了钱,咱们餐餐都吃烧鸭叉烧,不!还有鲍鱼。你看好不好?”小莲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坦婆看着不忍心说不。
坦婆节约习惯了,看到小莲这么大手笔的买吃的,有些心疼:“你大老远的来这边嫁人也不容易,手上的积蓄得慢点花,我们女人身上傍点钱还是好的。”她说着看向陈生:“咱家以后不能再让小莲同志花钱,她要想吃什么买什么,你给她买,你要是实在没钱就和娘说,娘大不了,大不了去你二哥那里搞点钱来。”
坦婆的二儿子在县城里是干黑的,城里有自己的房子,还买得起大哥大,只要坦婆愿意去,他都会给她妈钱,就坦婆身上戴着的名牌手表和翡翠镯子都是她二儿子给她搞来的,只是坦婆不懂什么牌子不牌子的,她这人逛习惯了地摊货,还以为这些东西是几十块钱的东西。
坦婆她心肠一向好,见不得他儿子作恶,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个怀着八个月身孕的妇人给她下跪,求她儿子放过她老公,结果他二儿子二话不说就把人家老公的手指给剁了。
她见不得血腥场面,诅咒他二儿子干黑这行下了地狱要被断手脚,还说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全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她二儿子也是个很冲的人,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有本事以后别来跟他要钱。
老二平时是混蛋了点,但心里还是疼他娘的,时不时的会叫马仔送点钱过来,坦婆也不会和钱过不去,毕竟农村这个家的手头实在紧,她都会伸手接着。
就是一遇到困难的时候不会低下头主动找她儿子要。
如今她能说出这番话,证明她心里头很喜欢小莲。
“坦婆你别这么说,我们以后会挣很多很多的钱的,烧鸭和叉烧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小莲笑道。
“娘,你先找爸喝小酒去,你再磨蹭这肉可就馊掉啦!”陈生催促道。家里丢了东西的事可不能让她娘知道,他娘可是个话痨,定会到处说家里丢东西的事,到时候就算他有心抓贼也很难逮得到。
他们进屋的时候,锁没坏,钥匙也在土地爷那里,真要是进了贼人,这作案手法就一定是个熟人了。
“好,我这就找你爹去。”坦婆见她们两人话里话外都有赶人的成分,也不啰嗦了赶紧走人。
刘小莲见坦婆走开后,忙道:“陈生,你记不得我进了多少台电风扇?”她拿的这些东西也就电风扇有数量可以查,其它散装的零食都是一袋一袋装着的,根本查不出数量来。
再说她刚刚是吩咐国强弄进来的,陈生要是见不到确切丢失的东西,怕他会觉得自己疑神疑鬼,搬弄是非。
可是按照国强平时在村里的人品来说,他不可能会偷东西啊!再说东西是她托国强弄回家的,他也没那个胆明着偷吧!都是村里的人,一旦背上的小偷的罪名,在村里还怎么混?
陈生倒没有认真的数过数量,但是小莲拿的货他倒是有认真看过,这些零食的数量看着明显是有少的,他想了下问道:“小莲妹子,你一共拿了几支电风扇?”
“二十台。”
“我数数。”陈生做事也是谨慎,把小风扇全搬到床上来一台一台的数,他连数了四次还是十八台:“少了两台,小莲,你方才把东西弄进屋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我刚才有些着急,怕坦婆被人欺负。”小莲努力解释:“东西我是让国强帮我弄进屋里来的,但我相信绝对不会是国强拿的。”
国强在他们家住了好些年,也是看着他成长的,他是怎样的人陈生心里清楚,不过这丢了东西还得弄清楚,他想着便道;“我先找国强问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