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福运滔天——鱼咩咩
时间:2020-02-22 10:07:42

  永昌长公主摔完房里所有能摔的,弄得满地狼藉,火气终于消了一些,但脸色还是不好,“跟她那个贱货娘一样,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哥哥也是,给永嘉封为县主也就罢了,还给那死丫头也封个郡主。”
  “林萧然跟本宫同为公主,现在她女儿也要跟你同为郡主,凭什么?!”
  “母亲。”
  福安气定神闲地喝茶,扫了一眼狼藉的地面,放下茶杯,“林萧然因为救了皇舅舅被特封为公主,怎么能与你比呢,她只是个公主,而你已经是长公主了。”
  永昌长公主一听心气果然下去了一些,不过嘴里仍然在咕哝:“那也不一定,我那兄长最是手松。如果林萧然不早死,说不定现在也是个长公主。”
  “母亲,”福安郡主疑惑问道:“你为何就跟林萧然过不去呢?”
  “那你为啥和林云安不对付?”
  福安郡主顿了顿,平静地看着她,然后又倒下一杯茶,“我与福安不对付,难道不是你在我小时候便怂恿着的吗?”
  长公主一怔,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在她身边坐下,问道:“现在我掌掴那小贱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会不会对你的婚事有影响?”
  福安郡主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茶,“说不定呢,毕竟我是你亲女儿嘛。人呐,都喜欢连坐。”
  长公主一听立刻慌了,“那咋办啊?”
  “急什么?”福安郡主淡淡地看了一眼着急的永昌长公主,“皇舅舅不是已经回绝了你的建议了吗?”
  “回绝了,本宫还能跟他耗呢。”
  永昌长公主满不在意道,微微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本宫原本想让你嫁进宣平侯府,苏家人人傻耿直,族规规定男子不纳妾。就是……”她却没有算到苏家的那个儿子是个蠢的,科考竟然是个末尾。
  榜末的举人,怕是无缘进士了。
  她的女儿出身尊贵,端庄大方,就是配太子也使得,怎么能随随便便嫁给一个不中用,受家族荫庇的男子!
  “福安你放心,母亲定能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京城贵族公子甚多,本宫就不信找不出比苏和则更合适的。”可永昌长公主在脑海里把京中贵族男子都翻了个遍,竟找不到一个合乎心意的。
  不是家世地位逊色,就是相貌普通入不得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家世相貌与能力具佳的,可早已有了婚约。
  “唉,如果那苏和则再有才华一些就好了。”长公主叹气道。
  “母亲,”福安蹙着眉,眼神有些微妙地看着永昌,“有件事我很好奇,母亲,你这么积极地想让我嫁进苏家?”
  长公主眼神有些闪躲,“……本宫不是与你说了吗,苏家家风正,又是侯府。配你正好。”
  福安郡主盯着永昌长公主的眼睛一会儿才移开视线,低下头浑不在意道:“不过一个苏家,我又不是苍耳,非要黏在他们家身上。”
  更何况,苏家还有个白自清和苏蒹葭在,这两个女人她看着就反胃。
  永昌长公主看着女儿的样子,默默地叹了口气。
  福安还年轻,根本不知道嫁人就是女子的第二次人生。她虽身为公主,可一旦嫁了人,也有诸多的身不由己。
  当初她年轻气盛,被苏子仪拒婚后便发誓要找一个比苏子仪更好的丈夫,于是她选了当时惊才绝艳,芝兰玉树的孟家公子。孟家公子知情知趣,他们也渡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那惊才绝世的丈夫不仅倜傥还风流。家中姬妾无数,甚至还染指那些肮脏的风尘女子。
  皇兄得知了大怒,让她与驸马和离。可她嫌丢脸,不愿和离,女子不适二夫,她的一生毁了,不能让女儿步自己的后尘。
  “现在流言传的满天飞,当务之急是让这些人闭嘴。”永昌长公主眼底划过一丝凶光,“这些人竟敢在背后议论皇室,看我不把他们的嘴都撕下来。”
  “莫急,”福安郡主阻止道:“母亲,你这样做是火上浇油。谣言这东西,你去回应了,反而越传越凶。”
  “那怎么办?”
  “放心吧,女儿有办法。”
  福安郡主看着杯盏里的上下起伏的茶梗,笑了,“要消除一个流言,最好的方法就是造出一个新的,更吸引人的谣言。”
  皇宫。
  太子批完奏折,放下朱笔,抬眸看着上方双手撑着一张愁脸的皇帝,“阿爹,已经一上午了,您瞧瞧,我连奏折都批完了,您咋还这个姿势?”
  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朕愁啊,你听说外面有关你姑姑的谣言了吗?朕也让人去查了,永昌虽然打了云安,但没有打到啊,根本没有外面的人传的那么难听。朕广开言路,可也不能让人随意诽谤皇室。”
  太子想到云安与姑姑一家子的恩怨,笑了笑,心说外面之所以传的这么厉害,说不定还有云安在里面插一脚。
  “这简单,父皇你下令禁止百姓议论皇室便是。”
  皇帝愁得脸都皱成了一团,“不行啊,此法不可。朕是能让他们不敢在明面上说,可挡不住私下里胡说啊。说不定朕这圣旨一下,就有人说朕暴毙永昌,助纣为虐,云安小可怜了。”
  “哟,父皇你挺懂的嘛。”
  “那是,你爹我与群雄夺天下的时候,不仅仗要打赢,民心也要捞啊。若不是朕当年舆论战打得漂亮,也不会那么顺利的登基。”
  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事在皇帝这可不成立,他一说当初的事,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一旁的靖王见父皇又要第七百三十八次说他当年的辉煌,连忙说:“父皇,那我们也可以效仿当年的您啊,将民众的眼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
  正要与儿子们好好数数他打了多少漂亮的仗的皇帝拧眉沉思,想了想,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那朕就把有意给福安郡主选婿的消息发出去如何?”皇帝提议道。
  “阿爹,福安是姑姑的女儿,你这么做非但不能转移视线,反而会让这谣言变本加厉。”
  “等等,”太子忽然抬起头,“给福安选婿,这事你跟永昌长公主商量过了吗?”
  福安郡主年纪到了,也是该议亲,可这件事必须与永昌长公主这个做母亲的商量商量吧。
  皇帝想到永昌长公主有意苏和则,神色有些尴尬,说:“算了,这件事行不通。之前朕与永昌商量过,若是按照永昌那标准,朕觉得福安多半要砸在朕手里了。”
  他抬起头,看着下面的两个儿子。
  靖王打了个激灵,赶紧说:“父皇,您已经给儿子定了亲事了。”
  “孤也是。”太子道。
  “朕又没让你们娶,”皇帝身子龙案前靠了靠,“你们说,朕给福安与老六赐婚如何?”
  靖王:“老六?按照顺序不是应该是二弟吗?”
  二弟比他小三个月,现在都二十好几的人了。
  “嘿,”皇帝眨眨眼,“这分配资源,有时候也要结合实际嘛。就如灾荒,粮食要先送往受灾严重的地方,然后才考虑其他的。老二虽然人大红大绿了一些,但好歹还有张脸嘛。你瞧瞧你六弟?想想你六弟的那重量?”
  他一共六个儿子,虽说长成后性子都有些千奇百怪的吧,但脸是真的没话说,一个个端端正正,眉目清秀的。
  除了他的六儿子,那胖的,说球都是委婉的了。他现在就是后悔,后悔当初在老六年幼时看着他胖嘟嘟的样子欣喜,夸了他一句有福气,没想到他的儿子能福气十几年。而这福气越囤越多,都快囤成一座山了。
  他若不多留点心,给小儿子包办婚姻,这个小儿子迟早也要砸手里。
  靖王想到六弟,也觉得这弟弟更急一些,默默地点头:“六弟细心,福安文静,也挺合适。父皇英明。”
  “婚姻大事,不可擅自做决定,这件事还是先跟六弟与永昌长公主商量一下吧。”太子说。
  有一个热爱做媒人的老父亲太难了,而且这个媒人还爱乱点鸳鸯谱,不是每对都能像他与佳佳一样,看他大哥就知道了。
  皇帝扬眉道:“还用你说?朕这就去问慧妃去。”
  皇帝说一出是一出,见儿子已经帮他把奏折批好了,抬脚就往慧妃的宫殿跑去。
  靖王看皇帝走了,见自己没有其他事情做,便向太子告退道:“太子,本王在皇宫已经呆了一段时日了,今天刑部的人说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靖王府已经排查干净。本王想着自己在宫中已经数日。是该回去了。”
  太子点点头,靖王许久没有归家,是该好好去看看。
  等靖王也离开了,太子才翻出压在诸多奏折下的卷宗,眼底渐渐浮起了寒霜。
  那一头靖王坐在马车里,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嘴角带着笑意。他曾在王府温室里种了韭菜,这次回去刚好就能割,今晚就做成韭菜饺子,这么一想,他就有点小激动呢。
  “嘿,你们听说最近的那个瓜了没?”
  “啥瓜啊?”
  “就是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太子在靖王府被下毒的瓜呀,之前有人说是靖王嫉妒太子,想除掉太子自己上位。可今天就有知情人透露事情真相恰恰相反呢,其实是太子忌惮靖王,故意贼喊捉贼,嫁祸给靖王,想以此除掉靖王这个对手呢。”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们想想,你会在自己府上给人下毒吗?你看,你都不会干的蠢事,人家靖王会做吗?”
  ……
  靖王习武,耳聪目明的他将轿子外传来的话听得个一清二楚。他捂住了脸,高大的身子在马车里缩成一团,郁闷得脸都拧巴了。
  是哪个瘪三算计本王!
  他才从皇宫里出来,让他安心地做个爱种菜的王爷行不行?!
  逮着他造谣,有没有心啊?
  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羊薅啊。
  听到京都新瓜的靖王美妙的心情被吃得一干二净,下马车的时候人都颓了。
  与靖王不同的是,未来的靖王妃郑知微听到这话并没有担心,相反,还有些洋洋自得。
  “唉,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么,怎么又把事情翻出来了呢?”郑家家主,郑知微的祖父郑大学士背着手在书房里转来转去,“这后面指定有人在搞鬼。不行,我要进宫,向皇上禀报这件事。”
  原还神神在在的郑知微立马站起来,拦住往外走的祖父,说:“祖父,现在这件事闹得这么大,陛下早就知道了。而且现在宫里已经落钥了,您就是去也见不着皇上啊。”
  郑大学士年近古稀,在官场上浮浮沉沉几十年,郑知微这点小心机他一看便知。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嫡长孙女,直把郑知微看得浑身不自在,才问道:“你不想让我去找皇上?”
  郑知微躲闪着祖父的眼神,她还害怕这个祖父的,她总觉得自己在祖父面前就跟透明的一样。
  “哎呀,爹,知微也是关心您嘛。”郑大学士的儿子郑大人给女儿解围,“现在皇宫落钥了,您就是去也没用啊。”
  郑大人笑道:“您若真急,明天再去也行。”
  郑大学士目光沉沉地看着儿子,看着他眉梢都难掩的喜悦,心一沉,许久才说:“我问的是她,没有问你。现在外面有关太子的流言蜚语满天飞,你心里很高兴?”
  “父亲,您说什么呢?”郑夫人忙上前,拉着郑知微说:“知微这孩子纯善,太子出事了怎么可能高兴呢?更何况,太子与我们知微何干……”
  “何干?我看关系可大着呢!”郑大学士年纪大了,但也好歹常年是在上书房教皇子们的,声如洪钟。
  他看着自己曾经也引以为傲的孙女,满是失望,“当初靖王出事的时候,你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现在换成太子了,你们就高兴了是不是?”
  被揭穿了心机,郑大人与郑夫人脸上都有些不自在。
  郑夫人抱着脸红的女儿狡辩道:“爹,流言又不是我们传出去的,关我们什么事?更何况,微微的未来夫君是靖王,现在形势对靖王有利,我们为何要帮助太子?”
  郑大学士脸色一暗,他看向自己的儿子,问他:“你也这么觉得?莫非……你也想拼一个从龙之功?”
  郑大人不说话,但他那表情已经承认了。
  在郑大人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怨他的父亲的。在前朝,他们郑氏一族是朝中顶级世家,连皇帝都要给他们三分颜面。他们郑氏及其门徒,更是占领了前朝的半壁江山。
  可到当朝呢,犹如猛虎的郑氏成了一只家猫。他们郑氏一族的嫡长女过得还不如宣平侯那样的新贵的女儿。作为家主,拥有复兴家族之责的他的父亲,竟只知道给那些皇子教书,从不越距,守着那可怜的风骨。
  而且他不愿意结交皇子就算了,还不准他们去结交。
  他是郑氏未来的家主,他要为家族打算,而复兴家族的捷径就是从龙之功。
  郑大人说:“父亲,靖王雄韬武略,有民心,有兵权,太子身子孱弱,怎么想都是……”
  “够了!”郑大学士打断他,直接问郑知微,“孩子,不管你父亲,祖父问你,你是否也是愿意?如果你不愿,祖父便立刻去求陛下退了这婚事。”
  “我愿意!”郑知微见祖父竟想解除婚约,也生出勇气来抬起头对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我愿意嫁给靖王。”
  她有才有貌,为何不能嫁给靖王,她不仅要嫁给靖王,她还要做那至高无上的皇后。
  等到那一天,她要将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通通踩在脚下,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
  “你爱靖王?”郑大学士蹙眉问道。
  郑知微摇头,“爱不爱的,重要吗?”
  她看着呈现出老态的郑大学士,胆子又大了些,又说:“我要嫁给靖王,是因为他是靖王。换做另外一个人是靖王,我也会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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