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福运滔天——鱼咩咩
时间:2020-02-22 10:07:42

  郑大学士仿佛被孙女这冰冷的话冻着了一般,手颤抖着,嘴唇张了张,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的事物也越来越模糊。
  “爹,你怎么了?!”
  郑大人最先发现出郑大学士的不对劲,看他脸色苍白一下子慌了,忙扶住往后倒的郑大学士,叫道:“快,快去请大夫!”
  郑大学士眼神没了光彩,他仰着头看着儿子儿媳慌张地去找大夫,看着孙女惶恐不安的眼神。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后悔了,他不该醉心学问,疏忽了儿子的教育。更不该忙着前朝,将孙女放到不着调的儿子儿媳身边教养,一个好好的姑娘竟被教成这样!
  把这样品行的孙女送进皇家,他对不起皇帝啊!
  作者有话要说:  靖王:别搞我!
  最近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啊,乖乖地呆在家里,别串门走亲戚。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第37章 后悔
  靖王呆在靖王府里,听着外面满天飞的谣言,在府里唉声叹气。
  想他卫燿一生金戈铁马,为大晋冲锋陷阵,将前朝余党打到离大山三百余里的荒原,好不容易能够怡老天年,在府里种点蔬菜,过上悠然南山下的悠闲日子了。可就是有人不想让他过悠闲日子,跟他过不去。
  娘的,走了一个朱祁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瘪三算计他。
  做皇子难,做一个皇长子更难,做一个只想种地的皇长子更是难上加难。
  若是让他抓住是谁在背后搞的鬼,他非把他的舌头给拔下来不可!
  管家见靖王眉毛紧皱,苦大仇深地盯着眼前的饭菜,以为饭菜不和他的胃口,忙道:“王爷,这都是用您亲自种下的蔬菜做的,刚采摘的,很是新鲜,您不尝尝?”
  靖王眼睛动了动,看了一眼满桌的蔬菜,叹了口气,然后放下筷子,“本王现在没有胃口,撤了吧。”
  看把他给气得,平时在他眼里无比珍贵可爱的小青菜竟对他没有吸引力了。
  他站起身让人拿斗篷,可惜地看了看自己辛苦种的菜们,又说:“备轿,昨儿有人来报郑大学士生了重病,于情于理本王都要去探望。”
  与其在这里被气得吃不下饭,还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做。
  他曾在郑大学士手下念过书,严格说起来,他与郑大学士还有一段师生之情。再说现在,郑大学士更是他未来王妃的祖父。
  郑大学士生了病,他不去探望,父皇知道了都会把他腿打折。
  父皇曾教育过他,妻子是陪伴自己一生的人。他们男子抢走了别人金娇玉贵养大的女儿,对待岳家便要带着一颗感恩的心,不然就是不要脸。
  靖王觉得自己是个要脸的厚道人,便又让管家备上滋补的药材一起送过去。
  可到了郑府,他并没有见到郑大学士。他未来的妻子告诉他,郑大学士躺在床上,知道他来了,甚是欣慰,可担心过了病气给他,遂不便相见。
  别人不想见他,他也不好厚着脸皮去看病人。于是靖王就坐在会客厅里喝着未来妻子泡的茶,听着未来岳父岳母的各种恭维。
  “王爷能来看望家父,郑某代家父谢过王爷。”
  靖王客气地笑了笑,示意郑知微莫再给他添茶,他喝茶喝得想想吐。
  “郑大学士为大晋贡献颇多,本王来看望大学士是应该的。”靖王又说:“病来如山倒啊,身体硬朗的郑大学士竟然会突然病倒。”
  前几天他还在上书房看见郑大学士痛批他未来弟媳呢,声如洪钟,老当益壮,一点都不像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
  靖王垂头看了一眼又给自己倒茶的郑知微,并没有发现在座的郑家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郑大人咳了咳,正了正衣襟,硬生生地转了个话题:“不知靖王这段日子可听到了外面的传闻?”
  提起这个,靖王的眉头就蹙紧一分。
  郑大人见靖王没答话,便又问道:“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不知王爷您的意思是?”
  靖王本不想把负面情绪带到岳家来,但见未来岳父一脸“我可以为你分忧”的样子,心头漫上一丝暖意,岳父大人还是关心他的。
  自觉被关怀的靖王也不掩饰了,开口道:“本王听说了,这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先前是本王,这次换成了太子,一个招数翻来覆去的用,背后之人贼心不死,就是想离间本王与太子的兄弟感情。”
  “居心叵测,罄竹难书!”靖王越想越生气,气上心头,一拳敲在了桌子上。
  站在一旁服侍他的郑知微被靖王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一哆嗦,茶壶中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郑大人身子也跟着那桌子抖了抖,他难掩震惊地看着靖王。
  他刚说出来的这句话其实是番试探,但凡靖王显露出一点夺位之心,他就能顺杆子上,再隐晦地表示自己能够助靖王夺位。
  可他没想到靖王不按常理出牌,郑大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靖王把传谣的,信谣的十八辈祖宗都翻出来骂。
  咋回事?这流言明明对靖王有利,若稍加运作,就能让自己在百姓中的声望上一层楼。
  顺势而为,这是做皇子的基本功吧?
  他眼前的这位怕不是皇子吧。
  宫斗都不会。
  不仅郑大人吃惊,郑知微也觉得疑惑,在她心里,靖王就是一个深藏不漏,心有城府的男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谣言背后的机会,听不懂父亲的暗示呢?
  介于郑知微对靖王心计颇为自信,郑知微并没有怀疑靖王不会宫斗,反而觉得靖王是因为不信任他们郑家,在他们跟前演戏。
  郑知微放下茶壶,擦了擦手上的茶水,轻声说:“王爷,臣女知道谣言可恶,您又是如此风光霁月之人。”
  她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看过来的靖王,“可事有两面,我们不能只看谣言的龌龊,也要发现这谣言背后的价值。”
  “王爷,现在形势对您来说大好,您为何不借此机会,狠狠地捞一笔好处呢?”郑知微见靖王浓眉一皱,赶紧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何不借这流言的势,不说让太子失掉民心,可让太子元气大伤,也是有可能的。”
  说的够清楚了吧?
  现在总知道他们郑家一颗红心向你了吧?
  郑知微轻轻地勾了勾嘴角,她就不信靖王听到这话还能坐得住。
  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靖王的眉毛越蹙越紧,两条浓眉耸起了一座小山,而且,靖王看她的眼神也没了最先的尊重与柔情。
  “你在说什么呢?”靖王难以置信地看着郑知微,“本王为何要运作,运作啥?”
  郑知微一哽,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嘴都结巴了,“王……王爷,这……这不是……您,您不想……”
  “想什么呢?”靖王不悦道,“郑姑娘,你刚喝酒喝多了吧,尽胡说。”
  郑大人见靖王真的生了气,忙道:“对对对,方才知微喝得是有些多了。王爷莫怪莫怪,”郑大人警告地看了一眼眼里含泪的女儿,对她身旁的丫鬟道:“还不快把你家小姐扶回房里休息。”
  郑大人看着女儿一脸委屈地下去,给靖王添酒,讨好道:“王爷,小女喝醉了酒,就爱胡说八道,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
  虽不懂靖王为何生气,但人家是王爷,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
  靖王手放在大腿上,扫了一眼满桌的佳肴,一口饮尽郑大人倒的酒,然后起身告辞道:“本王等下还有事,不能陪郑大人畅饮了。先行告退。”
  废话,他心情不好连自己种的宝贝才都没胃口,更别说别家的菜了。
  靖王走出郑府,不理郑府送客的管家,直接进了马车。
  他原以为自己的未婚妻是个知书达理的世家贵女,他也愿意给她足够的尊重。甚至这些日子都在皇宫里学习花朵品种与寓意,就怕结亲之后同床异梦。
  可他没想到,他的未婚妻竟有这么大的志向。
  他可以有一个只知风月的妻子,却不能有一个胸怀大志的王妃。
  这亲事,是要不得的了。
  靖王靠在坐垫上,仰头疲惫地叹气,想到父皇跟自己保证说郑氏女温良恭顺,第一次对父皇的眼光产生了怀疑。
  而在皇宫的另外一位,也在这时对皇帝的乱点鸳鸯谱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慧妃让人把宫殿关得牢牢的,然后和儿子在殿里尽情地数落皇帝道:“孟福安那是个什么人,站在那一吹就能倒,娶不到媳妇儿的才要呢。吾儿玉树……健康可爱,凭啥要捡别人不要的。”
  “本宫看皇帝是年纪到了,就爱搞媒婆才爱做的事。也不看看他赐婚的那几位,那是好的么?”
  “再说,吾儿是皇子中最小的,凭啥不把福安扔给别的皇子?当吾儿是猪,啥东西都能吃吗?气死本宫了!”
  相比于慧妃的怒火中烧,六皇子则冷静得多了。
  六皇子悠闲地泡了一杯清心茶,往慧妃跟前一放,说:“母妃,您气什么呢。父皇不是没有赐婚吗?”
  “那是因为本宫坚决拒绝!”
  许久没见过皇帝,突然被皇帝召见,她还以为是皇帝突然来了兴致,想召她侍寝呢。可笑她当时还认真地思考,自己一大把年纪不宜有孕,准备把自己的贴身宫女拿出去挡挡呢。
  未曾料到皇帝根本不是想跟她生儿子,是想她儿子娶他外甥女呢。
  “母妃,其实我觉得娶孟福安也不是不可以。”
  在六皇子眼里,婚姻只论利益,孟福安身后的孟家,也是两朝大族,家中子侄也比郑家好。再加上孟福安还是父皇的亲外甥女,关系就近上一层。娶了她,利大于弊。
  “啊呸!”慧妃把打算盘的六皇子怼了回去,“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快收了你那心思。”
  “京都比她有家室的贵女多了去,反正就是不能娶孟福安。本宫告诉你,你要是敢娶了她,本宫就没你这儿子。”
  “怎……怎么了母妃,您就那么讨厌孟福安?”六皇子从未见过母妃对一个年轻女子抱着这么浓厚的厌恶,惊讶得小眼睛都瞪出一条缝了。
  慧妃环视了一下殿内,在儿子身边坐下,轻轻地叹了口气,“本宫倒也不是不喜欢福安那丫头,只是……她娘太令人生气了。”
  殿内香炉上香烟袅袅,慧妃与六皇子说起了当年的一些事。
  “当初,我被郑家送进宫来。帝后琴瑟和鸣,我们这些被家族送进宫的女子根本没有出头之日,幸得皇后怜惜我们这些苦命女子,才让我们在宫里安心地过日子。”
  慧妃眉眼温和道:“皇后是个温柔,眼界很大的女子,她说世间女子苦命,便下了废除裹脚的懿旨。这才把深闺中饱受裹脚苦楚的女子救了出来。可就是这么好的事情,在那个永昌的眼里,就是不守妇道,放荡猖狂!”
  六皇子疑惑道:“裹脚与妇道有何关系?”
  “呵,谁知道呢。也只有永昌才把这些让女人受苦受难的东西当宝。”慧妃讥讽道:“那个永昌,自从做了公主,便以自家闺秀自居。还特意跑去学了些东西,就自以为端庄高贵,爱对其他人指指点点。不仅祸害了自己,还祸害我们。”
  想到当年永昌未出阁时,她在永昌那里受的罪,慧妃就恨得牙痒痒。
  有这样的母亲,福安郡主会是个好的吗?
  “儿子,本宫已经回绝了皇上,你可别把你的主意打到孟福安身上,若是让本宫发现你与孟福安有关系,本宫打断你的腿!”
  慧妃见儿子敷衍地点头,又说:“你别以为孟福安看起来是个温良淑慧的,她跟她娘一样,都是一颗木头。你若是想夺嫡,娶她才要了你的命。不说别的,有这样的皇子妃,你就等着一辈子活在规矩里吧。”
  慧妃睨了一眼儿子,“到时候,别说你看个美貌的姑娘了,就连用膳都只能一道菜夹三筷子。”
  “这么恐怖!”
  六皇子这才急了,“照母妃这么说,福安表妹确实不能做我的皇子妃。”
  作为一个爱吃会吃的王爷,让他一道美食只能吃三筷,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六皇子对福安郡主彻底没了兴趣,又因为怕永昌姑姑和福安表妹看上有福气的他,在宫里遇上了,也转头就走,就连皇家宫宴,也绝对不与这对母女视线相交。
  “老六,你干啥呢?”
  皇帝坐在龙椅上,见他的胖儿子缩成一团,连菜肴都不用,奇怪了。御膳房今天也没发挥失常啊,胖儿子竟然不大口吃饭,这绝对有问题啊。
  六皇子终于回神,起身回道:“回禀父皇,方才儿臣在想给父皇的年礼呢。”
  “原来如此,”皇帝拍拍手,叫停丝乐,“朕看你心事重重的,想必年礼你准备了很久,如此,那便先呈上年礼吧。也好让朕先瞧瞧你们都给朕准备了什么?”
  皇帝一发话,诸位皇子闻声而动。
  最先的是太子,太子送的是一红木做成的躺椅,还有一副做工精致的钓鱼竿。
  太子的礼物在诸位皇子金光闪闪的礼物中黯然失色,蒹葭一旁的白自清斟酌道:“太子这礼物,会不会太随意了些?”
  蒹葭瞥了一眼,往嘴里塞了一颗花生木,说:“很随意吗?礼物不在于贵重,讨得人欢心就行。你没看见皇帝受到鱼竿那乐得牙不见眼的模样了吗,再说,太子送的也不寒酸啊,”蒹葭努了努嘴,“你没看见靖王送的一筐菜吗?”
  不仅蒹葭注意到了,宫宴上的所有人都看见靖王的人抱着一筐菜进殿。这时是冬季,新鲜蔬菜不常见,而那筐菜绿的水灵,一看就是好吃的菜。
  可这是宫宴啊,是给皇帝送礼啊,谁那么虎给皇帝送菜。靖王是不是个憨批?
  憨批靖王说:“父皇,这是儿臣亲自种下的大白菜,小白菜,白萝卜,绿萝卜,包菜,芥蓝……这都是儿臣在菜园里精心挑选的,您再晚一步,这些可都被儿臣给吃了。”
  得,这位爷给皇帝送菜还不算,还送的是从嘴里抠出来的。
  官员们纷纷望天,一些暗中支持靖王的已经在想,当初他们觉得靖王□□登大宝的自信是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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