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当女配[快穿]——九州大人
时间:2020-02-22 10:26:08

  钱六听着倒是有些庆幸自己做的是包月,无论外面怎么乱,只要主顾家还雇他,那他就有薪水拿,不担心被影响了生意挣不来钱。
  不过这话当然是不能在女婿面前说的,他得安慰安慰这小子。
  “放心吧,就这隔三差五传来打仗战乱什么的,咱小老百姓都习惯了,紧张也就紧张两三天,过后照样该干嘛就干嘛,到时生意自然就好起来了。”
  钱六是依据切身经验说的,看上次不也是传打仗传的漫天遍地,最后还不是恢复平静了,都多久了还没打过来,这回估计也是这样的。
  钱小孟也知道那情况,虽然不确定这次会不会还是虚张声势一场,但老爹能够用心安慰他,那也挺让人高兴的。
  翁婿两个正说着话,大门突然被人敲响。
  钱六让小孟去开门,把来人带进来一看,竟然是王贵子,身后还跟着他那个据说在富户家做佣人的闺女王娇。
  “你们来我家干啥?”钱六虎着脸问,明摆着对他们不是多欢迎。
  钱小孟闻弦歌而知雅意,见老爹的反应不对,自己迎客的态度也跟着冷了下来。
  一年多的时间没见,王贵子看起来比以前更瘦更邋遢了,浑身脏兮兮的还佝偻着腰背,面对穿着体面又风光的钱六时,他脸上堆满了献媚的笑,内心里却嫉妒的要发狂。
  “六子哥,你看咱们许久不见,不如坐下来弄两个小菜再上点水酒,咱哥俩好好唠唠?”王贵子点头哈腰地迂回提要求。
  要说不愧是酒鬼吗,都到这求人的份上了,还不忘借机蹭一顿好酒好菜。
  钱六怎么会不知道这人的德性,顿时翻了个白眼。
  他抬起下巴指着王贵子以及躲在他身后东张西望个不停的王娇,对这父女俩直白道,“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不说就出去吧,你看地板上都让你们踩脏了,待会儿还得拖洗干净,真是的。”
  王贵子和王娇的脸色齐齐变了变,自认为是被羞辱了,不禁面皮红胀面露难堪。
  随后,王娇先反应过来,眼珠子盯着小楼内的布置,还有钱六身边俊俏的后生,赶快在亲爹乱发脾气之前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别忘了正事。
  王贵子当即厚着脸皮道明来意,说是如今世道不好混,他家眼看着都要活不下去了,钱六这个邻居既然过的这么风光,不如接济他们一下。
  比如让他女儿王娇在家里当个佣人帮忙干点活啥的,至于工钱嘛,多的也不要,每月给二十块钱就行,毕竟他女儿之前伺候人家大少爷就是这个价。
  说完后,那父女俩一副又是理所当然又是便宜了钱家的模样,看得简直让人作呕。
  钱六:“……”
  钱小孟:“……”
  好无耻的一对父女,老的不要脸皮还狮子大开口,小的眼珠子乱蹿明显心里头不安分。
  这样的人,别说钱六了,钱小孟就果断拒绝他们进家门。
  别讲什么邻里情分的,都搬家多长时间了,现在才来提邻里情分,早干嘛去了,可笑。
  钱六憋了憋自己的暴脾气,问他们王娇不是在大户人家当佣人的吗,怎么想起来要到他们家帮工了。
  然后王贵子就说,那大户人家少爷倒霉催的出了意外,王娇被主母赶出来了,这不没地儿去吗,养的娇了别的活计做不了,只好过来找你钱六收留了。
  钱六对此表示同情,但关键是他们家不需要佣人啊,干嘛非得花钱买罪受,白养一个外人。
  而且对方看着还不怀好意,让这样的人进家来搅和,吃饱了撑的?
  “我家也过的紧巴巴,不需要请佣人,你们去别的家问问吧,租界里贵人那么多,总有收女佣的大户,不比我家强?”钱六得知前因后果后就懒得应付他们了,摆摆手让他们走。
  这番话,王贵子父女俩明显不信,还想耍浑赖着不走。
  钱六终于忍不住暴脾气,和女婿一起把人推搡着赶出去,关紧大门再不理会。
  钱宝丫从学校回来时就看到有两个人蹲在他们家门口,走近了才看出其中一个是王娇,另一个人没认出来,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王贵子。
  这俩人出现家门口肯定没好事,钱宝丫只当没看到他们,目不斜视地敲门进院,对王娇跑上来套近乎的行为一概不见。
  等到后半晌,王家父女俩还在他们大门外赖着不走,钱宝丫让姐夫小孟出去一趟。
  不到一会儿功夫,街边的巡警被钱小孟花上一点茶水费请来了。
  王家父女被连吓带唬地教训一场,然后被撵得远远的,不让再进租界。
  钱宝丫事后不禁疑惑对方是怎么知道他们新家地址的,当初他们搬家时钱六虽然说了要搬去租界住,但他可没提具体搬去哪里。
  钱六也在想这个问题,最终皱着眉头说。
  “咱们这边肯定没泄露,赶明儿我找罗锅儿问问是啥情况吧。”
  可别真是他透露出去的,不然钱六可要和孟大姐好好说道说道。
 
 
第65章 一朝回到解放前65
  因为有前车之鉴,钱六都要以为消息真的是罗锅儿再次念起了旧情而透出去的。
  然而等到他瞅到机会去和对方对峙时,却发现他也被那对父女缠上了。
  罗锅儿一边躲避那两人,一边不忘申辩地址真不是他泄露过去的,没看他自己现在还麻烦着呢么。
  钱六瞧着他那避之不及的态度,暂且相信了他的话后反而狐疑起来。
  “你躲的这么利溜干什么?是不是做啥对不起孟家大姐的事儿了?”
  “哪有,你可别瞎说,有大姐管着,我忙着给俩孩子挣糊口钱都来不及,哪还敢……”
  罗锅儿为自己抱屈,完后拜托钱六,这回一定要给他做个见证,别等孟大姐知道这件事胖揍他的时候,钱六不顾道义旁观着不管他啊。
  钱六哼了哼,这才彻底信他。
  在孟老板的眼皮子底下,谅罗锅儿也不敢再胡来,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给王贵子透的信儿。
  钱六所料不差,孟老板很快就收到了消息,而孟大姐随后也知晓了这件事。
  相比起前者的稳如泰山,后者干脆地出手了,毕竟都被人三番五次挖到自家墙脚下,不好好教训一场简直对不起人家那辛苦劲儿。
  孟大姐养着两个孩子脱不开身,没亲自动手,而是找了人直接把王贵子父女捉了。
  当时的情况是王贵子和王娇又在租界外面将罗锅儿堵了,歪缠着叙旧情借钱让帮找工做等等,看那样子是铁定要把人黏上不放的。
  罗锅儿一着不慎被黏个正着,还没等他来得及躲开,孟大姐叫的一群大汉就杀到了,一个个左青龙右白虎的十分凶煞。
  三人当场吓得不敢动弹,然后齐齐被捉去带走。
  是的,连罗锅儿都没放过,且还是孟大姐的意思,说要给某人一个惨痛的教训出气来着。
  孟老板完全没意见,请那群纹身大汉的花费都是他出的,如果在帮闺女解决麻烦的同时,还能顺便‘教导’一下便宜女婿那就更好了。
  钱宝丫在从钱六那里得知人被捉走后微微一笑,默默收回自己掺和的那一脚。
  话说纹身大汉那帮人算是‘良心’帮派了,收了钱就利索办事,保证给雇主完成的漂漂亮亮的,不然她也不会把人介绍给孟老板不是。
  钱六还在那儿嘀咕着人被捉去了哪里,有没有危险之类的。
  他不担心王家父女,就是挺为罗锅儿担忧的,但他自己力量有限,除了帮忙打听点消息也做不了什么。
  “爹你就放心吧,那是孟大姐请的人,不会有事儿的。”钱宝丫透露了点东西把人安抚住。
  一听是孟大姐做的,钱六松口气,想想那事确实由孟大姐来比较合适,知道罗锅儿不会有事,他就果断撒手不再乱操心。
  至于王贵子王娇和罗锅儿被抓去了哪儿……
  巡捕房小黑屋欢迎他们。
  钱六稍后有一个月的时间没见到罗锅儿,打听之后据说是跟主顾请假了。
  反正那一家的雇主和罗锅儿的交情不是一点半点,缺席那么长时间也不担心主顾辞了他。
  等到一个月过去,钱六再次见到罗锅儿出来给他主顾家拉车时,发现这家伙瘦了一大圈,精神倒还挺好,就是张口孟大姐的好,闭口俩孩子的乖,整天里炫耀婆娘显摆儿子,跟换了个人似的。
  钱六奇怪了一阵,觉得这样也不错。
  起码终于叫对方意识到婆娘孩子的重要性,以后应该不会再放着好日子不过竟作妖了。
  之后罗锅儿向钱六抱怨说这回让他背锅的原来是老刘头。
  王贵子在巡捕房挨了几日啥都交代了,说道是在小老太带人走前,他从老刘头那里套的话,至于老刘头咋知道钱六和罗锅儿家的情况,还不是上次帮忙救治刘小娃时暴露的。
  钱六对于帮人帮出了麻烦有点不舒坦,觉得以后还是管好自家就好,旁的就别瞎掺和了吧。
  经过这段插曲,大家观望的外界没有如前几次那般在喧嚣过后恢复平静,反而迎来了又一波的高潮。
  北伐结束,主力剿匪。
  上头一纸批文告示发出来,搅得下面一时间风起云卷暗潮汹涌。
  对于老百姓来说,匪不匪的他们不知道,只知晓安宁的生活被那些人搞得一团糟。
  就因为那所谓的剿匪,街上好多店铺被巡捕房的人借故找茬,都不得不关门了,反正满城都开始抓什么党匪,街上行人匆匆寥寥,也没什么客人,还不如暂时歇业避祸。
  钱玉丫夫妻俩的成衣店也关了,两人唉声叹气地在家里画花样,没生意也不用忙着做衣裳,只能先多画点新样式备用。
  钱六的工作没怎么受影响,毕竟主要是待在租界,出去的机会不多。
  双胞胎同样如是,教会学校不仅地处租界,背后还有洋人撑腰,没人敢上门找茬。
  东华大学倒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及到,暂时停课了。
  老教授说学校事关重大,应当不会有事,过后很快就能重新开课,让钱宝丫回家安心复习功课。
  钱宝丫稍稍放心,抱着老教授和卫斯年两人介绍的翻译活计,打算接下来就老实宅在家里做这些消遣了。
  因为时局不稳,她在报社的连载已经不得不停了,或许等到局面平定后才会让继续。
  没了小说的稿酬,现在她也就指望一下翻译的收入,索性这一块收益不错。
  与外界乱糟糟的情况相比,租界一如往常地平静,那些老爷太太们照样光鲜亮丽地办聚会吃大餐,歌舞升平,声色犬马,奢靡享受非同一般。
  钱宝丫懒得出去体会这种差距,待在家里偶尔听着外面沸乱的嘈杂,有时候夜里会隐约传来一二枪声,令人惊慌的同时不得不再次庆幸当初搬家的决定。
  这种庆幸没多久,某天傍晚,他们家的大门被敲响。
  当时天色不早,一家人都吃完晚饭陆续去睡了,楼下只有钱宝丫和双胞胎三人,她在辅导两个小家伙没做完的课余作业。
  听到门响声时,姐弟三人对视一眼,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同时心里禁不住一惊。
  敲门声还在继续,不疾不徐,低沉而规律,似乎很有礼貌。
  钱宝丫的记忆中,有个人就喜欢这么做。
  “别慌,继续写作业,我去看看。”安抚住了弟弟,她在理智回归前,已经起身朝大门口走去。
  等到刚走出小楼,钱宝丫反应过来,脚步顿了顿,伸手拉亮院里的照明电灯后,她悄悄走向大门口。
  隔着铁条镂制的大门,她果真看到了预想中的那个人。
  “卫先生?”钱宝丫笃定又疑惑,只因对方改变太大了,猛地看去她都差点没认出来。
  只见门外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中山装,没有时下文人长衫的温和雅致,却有种后世军装般的雄健锋利。
  他还剪了头发,原本三七分后梳的发型剪成短寸,更显眉眼凛然,彷如那些大义的时代英雄。
  心思电转间,没等对方说什么,钱宝丫自己先乱想一气,莫名心慌。
  门外的卫斯年看到是她出现,夜色下英俊漠然的脸庞上顿时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
  “我要走了。”他轻声说,“走前想来和你告别。”
  “走?”钱宝丫无意识地呢喃,回过神后立马打开铁门急忙问道,“先生要去哪儿?”
  “距离这里很远。”卫斯年摇着头作答,看来是不方便吐露。
  钱宝丫一时无言,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恐慌感,想挽留眼前之人,却没有理由、没有立场,有心而无力。
  卫斯年同样不说话,就站在那里,低垂着眉眼静静地望着她。
  嘀嘀的鸣笛声在不远处响起,钱宝丫下意识看过去,发现那里竟然停着一辆黑色的小汽车,熄灭了车灯隐在黑暗处,若不是它刚刚鸣笛,别人几乎察觉不了。
  钱宝丫仔细看了两眼,回头望向眼前高大挺拔的男人,心里陡然觉察出什么。
  “我该走了,再见,小姑娘。”卫斯年敛了笑意告别,大手放在她的头顶轻揉而过。
  钱宝丫觉得自己还没感触到熟悉的温度,那人已经收回手转身离开,背影渐渐隐入夜色。
  “先生,我们真的还能再见吗?”她追上几步慌忙问道,像是在求一个承诺。
  实际上,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心生很多疑惑想解开,但对方好似很紧急,来去匆匆的不容她有多余的功夫去详细询问。
  况且,钱宝丫也敏感地发觉,卫斯年的身份大概不简单,在这分明是要撤离的关头,她不能浪费他的时间。
  卫斯年的步伐没有停,只是行走间转过身朝她打了个手势。
  钱宝丫不再追,因为他的意思是将来会给她写信。
  得到这个保证,她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上车快速离去。
  等到小汽车消失在路尽头,一队大檐帽喧哗着从隔壁街跑过,闹的动静让周围的人家纷纷关灯关窗,噤若寒蝉。
  钱宝丫赶紧回院关上大门,行动迅速地将院里照明灯拉灭,同时紧闭门窗,赶双胞胎上楼去睡觉。
  她自己在楼下又待了一会儿,黑暗中听着外边的嘈杂越来越远,方才放心地回房休息。
  等到这场抓匪风波初步过去,已经是半个月后了,东华大学果然如老教授料想的那般没什么事情,顺利开课。
  只是钱宝丫回到学校后发现,教师中少了几位,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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