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行军的路线,在强大的武器支撑下,三人一致选了距离最短的那条路线。
从流沙城到金昺主城途中还要经过五座城,其中有两座座比较难啃,有钱有人还易守难攻,据说城墙是用金子和宝石堆起来的。
当初跟在长炮后面的战车到行军之时才体现出用处,而这用处也是巨大的直接导致军队的行军时长缩短三分之二。
当第一座城城主收到渡怨城攻打过来的消息时,九千兵马已经到了城墙之下。
因为当初说好让渡怨城城主当金昺的王,所以旗帜举的是渡怨城的,反正到头来都是她的,所以十里也没有去废这功夫反驳渡怨城城主。
城主之间都相互有往来,互相认识,原青城城主觉得他可以和底下人聊聊,也许渡怨城的小老弟就放弃攻打了呢。
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原青城城主在城墙上大骂渡怨城城主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太阳有些晒,十里听得有些躁,挥了挥手,“把城门炸了。”
底下人会意,装弹,点火。
轰!
接着是“嘭”的一声巨响,城门四分五裂。
十里拿起喇叭道:“上面的人听着,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灭城,你自己选!”
说完,站在一字摆开的十多架长炮旁的士兵动作统一,开始装弹。
原青城城主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投降,十里一行人迅速占领了原青城。
一座城,不是说谁打下来了就是谁的,还需要管理,将城中的人彻底拉到自己麾下,特别是对于这种只炸了个城门,死了几个人的城池。
拉拢人心这种事情不需要十里干,贾富是个商人,口才绝好,钱烨善于使感情牌,两人合力举行了一次演讲,成功唬住了城中大部分百姓。
十里只干了一件事,把原青城城主忽悠进了攻打金昺的队伍。
到出行之时,队伍增加了三千人。
此时原青城城主推翻金昺皇室的念头也变得无比坚定,赚大钱,发大财,升大官!拿最高的俸禄,干最清闲的活!
钱烨看着打了鸡血一眼的原青城城主,不由找上十里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他为何愿意放弃城主之位屈居渡怨城城主之下?”
十里笑了笑:“在活与死之间,我相信人们都会选择前者。”
钱烨明白,但还是不解,“虽说如此,但这个原青城城主好像过于心甘情愿了些。”
“他是一条想在金子流淌的河流中躺尸的咸鱼,想清闲又想富贵荣耀,我给予他想要的,自然就心甘情愿。”
一旁的渡怨城城主听言,将心放下,只要最后王位还是他的,管你咸鱼鲤鱼草鱼,他想当什么鱼,他就让他当什么鱼。
路线上的城池,管你城墙是用宝石还是金子堆砌,一炮下去,所有的都要说再见。
从流沙打到金昺主城,十里只花了二十天,队伍从原来的九千人扩充到两万人。
金昺主城得到消息渡怨城要反并派兵镇压时,十里已经在攻打最后一座城。
等金昺的大军到了,十里也将城池攻了下来,剑指主城。
金昺王用最快的速度调集周围城池的兵力到主城,十里一行攻至城门时,城内堪堪有三万兵力。
两万对三万,人数上主城占优势,金昺主城的城墙很高,易守难攻,地理位置也占优势。
但谁让十里是个充了钱开了挂的高级VIP。
轰轰轰!
连绵起伏的响声中,高高筑起的城墙轰然倒塌。
战车在前方开道,大军哄拥而上,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刺向敌人。
攻下城池不过半日时间。
十里站在金昺皇宫之时,太阳还未落山。
金昺王手持剑坐在主殿前的阶梯上,见他们来了,缓缓站起身,一身傲气中带着丝苍凉。
领头走在前的是渡怨城城主,落后一步才是十里和易泽枫。
跟在他们身边的士兵见金昺王如此,纷纷戒备。
金昺王苦笑又像是自嘲,“何必紧张,如今我已一无所有。袁杰霖,此次是寡人输了,但寡人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那些神兵!”
金昺王的王位是前任王在袁家手上抢的,袁家打输了,隐忍退到渡怨城当鹌鹑,两家算是积怨已久,所以当初钱烨才会如此轻易说动对方带着五千兵马到流沙城。
渡怨城城主拨开护在身前的兵器,走上前缓缓道:“不管过程如何,如今的结果是我为王,你为寇。我父亲输给了你父亲,如今你输给了我,真是天道有轮回。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渡怨城城主很小心,一直都在金昺王用剑攻击不到的范围,而且手也一直扶在腰间的剑柄上,随时可抽出作战。
金昺王笑道:“我即是王,便只能死于自己手上,其他人还没有资格要我的命。”
说完握着剑柄,剑尖朝自己扬起手就要刺下,忽然一支箭从他袖中射出,直入渡怨城城主心脏。
渡怨城城主一脸不敢置信,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金昺王大笑着扬剑自我了断。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士兵反应过来迅速蹲下查看渡怨城城主伤势。
袖箭上有毒,无力回天。
渡怨城城主极度不甘心,怪只怪当时他的注意力都防备对方手中的剑,而未察觉到其他武器。
渡怨城城主只比金昺王多活了几秒,等对方咽气之后,十里赞叹了一句,“人才!”
易泽枫不解的看着她。
十里道:“难道你不觉得金昺王在知道自己陷入绝境必死无疑时,将害自己落得如此境界的敌人拉作垫背,这种我死也不让你活的思想很是令人值得学习吗?”
易泽枫:“……死的是我们这边的人。”
十里:“哦,我忘了。”
易泽枫沉默,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脑子有病会传染,还是离远点好。
该当王的人死了,众人大力推举十里,但十里无心于此,易泽枫的目标也在于金昺,所以最后上位的是渡怨城城主的好兄弟一直为军队供钱供粮的流沙城城主贾富。
贾富连连拒绝,最后都快跪下哭着求十里了。
让他经商赚钱坑别人钱他在行,让他管理一个王国这真不行,他不会啊!
最后还是十里说了一句:“士农工商,商在末,虽然商贾的位置近些年有所提高,但是对商贾存在偏见的人还是很多,特别是那种百年世家,你就没有想过改变这种情况?毕竟这个世界上有钱才是硬道理,那些世族背地里不一样也做着买卖,不然他们哪来的银子撑起他们的门面。同样都是做买卖,谁比谁高贵,我看好你。”
贾富有些犹豫了,“可是我不会君王之道啊!”
十里:“你要是会,那要那些大臣干什么用?”
贾富一想,很有道理,“好,我当!”
在姑墨接到金鹰传信的秦恒带着兵马和沙漠之舟来到金昺时,首先接到的便是一封来自新任金昺王的信,说是金昺从此为昭国的藩属国,然后还有一份契约书。
秦恒有些懵,这仗还没打,怎么就投降了?
等柳长亭说完事情经过,他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十里非一般人。
十里与秦恒算上来有三年多没见过,柳长亭与他也有一两年未曾碰面。
当夜秦恒拉着他们把酒言欢,席间不由提起两人的婚事如何。
柳长亭没回答,眼巴巴的看着十里。
十里轻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对秦恒道:“等金昺这边的事处理好,回昭国便成亲。”
柳长亭笑开,十里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笑。
秦恒看两人眉目传情的模样,为好友安叶暄惋惜了一下,接着举杯道:“那我便先在这祝你们早日生个大胖小子!”说完,一饮而尽。
柳长亭听罢,端起酒杯回敬,“借你吉言。”
第一百六十章
秦恒带来了三万人, 十里留下了一万, 其余两万跟着秦恒一起回姑墨, 随便带走了长炮。
贾富站在城门口含泪挥别他们, 来就来嘛, 我热情招待, 干嘛走的时候非得把神兵带走?又不敢问, 这个王当得也太委屈了。
“贾富,发一个征兵令,召集那些瓦泥木匠, 我们要开始修路了。”
贾富眼睛一亮,要致富,先修路, 交通顺畅, 货物运输便能方便许多,来往的商人也会多起来, “好!”
当然, 沙漠那么大, 想要将路完全修通凭现在的人力物力是有点异想天开的。
十里在沙漠的地图上画了一条横穿整个沙漠的线, 让人在这条线上寻找可以建房的地点, 在此建造客栈,供来往客人休息, 顺便指路。
修路的同时,十里还让人隔一段距离建立信号塔, 其他人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但也不敢问,上头发布什么命令,他们就干什么。
材料的运输全依赖秦恒留下来的沙漠之舟,正是因为修路,十里在主城以南的室金城附近发现了铜矿,当即下令让人开采。
遍布金昺各处的人贩子组织,因为某些涉足不是很深,惧怕又觉得跟着十里很有前途的城主将人和据点捅了出来。十里顺着这条线顺藤摸瓜将金昺存在的组织全部端了,顺便还搞到一张存在于南柯人员的名单。
这一场运动声势浩大,金昺的人才惊觉原来自己一直被如此黑暗的阴影所笼罩,而他们信赖甚至敬仰的王,对这黑暗纵容,甚至帮其扩张,恶心至极。
此时,正好在流沙诚的一些民众,不远千里来到主城,大肆宣扬十里神侍和她的神使带来的神迹。将十里在金昺的威望推至一个崭新的高度,出门必会被信众堵住,寸步难行,对于她颁布的命令以及新政策,唯有服从和推崇。
以至于挖矿都成了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为神侍挖矿等同于为神做事,四舍五入那就是见到了神。
金昺能利用的能源稀少,唯有太阳能充足,加上群众的大力支持,不足一月,家家户户都通上了电,昭国的使臣也来了。
十里拿着刚研制出来的通信仪交给使臣,“有事用可以这个联系我。”
使臣拿着通信仪反复细看,“这是何物?”
十里想了想在这个时代看过的话本中那些鬼怪传说,道:“传音石,可千里传音。”
使臣摸着手上明显金属质感的东西,眉头皱在一起,传音石?
十里给洪宁使了一个眼神,洪宁会意,退出房内,就在众人疑惑之时,使臣手中的通信仪响起了洪宁的声音,将使臣下了一跳,腿软直接跪在地上。
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有点掉分,立刻发挥聪明才智,将手中的通信仪高高举起,激动大喊:“这是神迹啊!神迹啊!天佑我大昭!”
十里对于他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毕竟之前洪宁他们也是如此,虽然没这么夸张。
“是的,神会庇佑我们。使者,金昺就交由你了。”
如此伟大的使命,使者顿时感觉到山一般大的压力压在肩上,同时又感觉到无上的荣誉,身体站得笔直,神情严肃,“沈小将军,您放心,这里交由我绝对没有问题!您回京复命去吧!”
她当然没有回京复命,回是要回去,但并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
十里带着人回了南柯,南柯形势并不怎么好,至少对昭国来说是如此。
当时攻打南柯时,南柯王被押送会昭国,其子女都随其一起,但南柯皇室还有遗留在外的血脉,南柯王的弟弟。
当时他是要去葛禄同西南王的幕僚商议合约南柯与昭国合约到期的事情的,但是没想到人刚到那,葛禄就发兵南柯。
当时他就觉得不对,混入葛禄打探葛禄为何发兵。
听到此次为佯攻,他就知道要遭,那些队伍和兵器可不是佯攻的架势。再探清楚其中的过程,顿时对始作俑者十里恨入骨。
两方都被骗了,南柯若是无作战准备,很有可能会就此沦陷。
紧赶慢赶赶回去,看到的却是残垣断壁。虽痛恨不已,但他深知自己斗不过。
南柯王的弟弟忍下怒火,混迹在城中,等十里离开后开始动作,如今已大成规模。
如今南柯势力分割成两派,一边是以南柯王弟弟为主打算复国的南柯旧臣。
一边是以孙焱为主的昭国势力,其中还包含葛禄跟过来的那些人,知道两方有合作的,十里离开的时候都解决了,所以葛禄的人自然是站在自己国家那边。
最糟糕的是南柯的原民众跟随南柯那方的势力,并帮助他们一起打击孙焱他们。
十里来时,孙焱都要派大军迎接,生怕南柯那方作乱。
“为何不让鹰传信?”十里听完汇报,皱眉问道。
此次回来本意是为了清理最后的人贩子组织,没想到遇到这种情况。
孙焱支支吾吾道:“金鹰……被杀了。”
十里啧了一声,“给你的东西你都守不住,要你何用?”
孙焱被她吓到了,不由自主后退两步,“我也不想的,鬼会猜到堂堂一个王爷混做一个杀猪的就为杀一头鹰。”
“总的来说还是你没用。长炮呢?”
“守住了,没丢。”
“没丢还被围城?集合,准备作战!”
“不行啊。”孙焱连忙道。
“嗯?”
“你去金昺之后一月,昭国使臣就到了南柯,还没进城,在路上就被人截胡。他是你朋友,他拿他做人质,我们正在纠结打还是不打。”
“我朋友?”
“就那个宣武侯世子,叫什么戚奇山的!”所以真的不是我没用,对方有人质啊!好吧,他确实没什么用。本来嘛,他就是一个神棍,让他管理南柯这么大的地方,这跟拿绣花针去砍柴有什么区别。
十里回忆了一下,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片刻后,十里道:“今晚准备一下,明天退敌。”
有人质怎么办?要不人质自己逃出来,要不靠别人救出来。
戚奇山相当弱鸡,指望不了。
月朗星稀,一个人影在夜色中快速穿行。
城门外驻扎的帐篷火光点点,来往巡逻的士兵因为今天上头下来的命令,不敢松懈。
听说先前那个炸了南柯城的女人又回来了,军师主张速战速决,王爷不想南柯城变为人间地狱,一直都以怀柔政策对应,如今那个女人回来了,若是给予对方时间,他们的噩梦就要开始,王爷终于下定决心攻城,不知他们还能不能活着见到后日的朝阳。
“打起精神来,严加防守。听说对方厉害得很,小心不要让人把人质救走!”巡逻总队长将完,又去匆匆忙忙去其他地方告诫。
众人都没什么在意身边稍纵即逝的风。
戚奇山看着眼前的人满脸惊喜,“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