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嫁给老男人[治愈]——火树银花v
时间:2020-02-24 09:28:50

  照片下面还写着,摄于1968年,Y城。
  顾芸觉得他看起来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学生,一点也不像个物理学家。而事实却是,1968年,那时候他刚刚提出了震惊物理学界的非阿贝尔规范场论。
  当时的学界的主流观点是阿贝尔规范场论,规范场论(Gauge Theory)是基于对称变换可以局部也可以全局地施行这一思想的一类物理理论。而非阿贝尔规范论是为了描述原子核里的核子们(当时认为就是质子和中子)为什么会被紧紧拉在一起,而不会被正电之间强烈的排斥力而炸开(质子们带正电,是互相排斥的),而设想的一种作用力场。
  但这一理论的提出在当时并没有得到学界的认可,通过后来许多学者引入的自发对称破缺观念,才发展成今天的标准模型。
  接着顾芸便和室友一起看这位年轻的物理学家的生平简介。
  这位年轻的物理学家提出这一理论后便受到了当时研究室的外国研究员的排挤。他们一向奉为标准的理论竟然被这个来自弱国的黄种人说是错误的,这怎么能不让人气愤。久而久之,那些外国研究员就开始排挤尤铭。
  尤铭自出国留学就感受到周围白种人同学对自己以及其他黄种同学的歧视。他一直坚信,只要自己做出成就来,让那些外国人看到,自己的国家是有能力的,慢慢就会改变国际上对华|国的刻板印象。
  但没想到自己提出的理论会遭到他们全部的质疑。他们从心底瞧不起华|国人,更不会觉得华|国人能做出什么成就。经过这次之后,尤铭深感弱国无科研,国家强大的必要性。
  于是毕业之后他不顾当时国内的政|治环境,毅然决然决定回国教书育人,教育兴,则GUO家兴。
  不幸的是,尤铭回国在T大任教没两年,就被当时风起云涌的政|治局势影响到了。1971年,尤铭被下放到了H省的一个小村子,而父母家人也都被波及到,在这场运动中去世了。
  至于为什么被下放,资料中没有写,也没有写他被下放到农村的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只在后面记叙了一段,作为他一生终结:
  运动结束后,许多学校都开始返聘当时受难的老师。当尤铭以前任职的学校派人去接这位年轻有为的学者时,却看到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人一瘸一拐的从一所破茅屋里向他们走来。
  众人都忍不住眼圈一红。他们仿佛还记得这位年轻的学者归国说要报效GUO家时的意气风发。
  尤铭拒绝了他们的聘请,独自一人回到了老家,改|革后没两年就病逝了。
  原来他的身体早在那下放的几年里熬坏了,等运动结束了不过是等死罢了。
  顾芸看到这里一阵唏嘘。还和室友讨论是不是在运动中遭了大难,所以对GUO家失望了,不想再教授学生,也没有再继续研究自己喜欢的物理。一颗物理新星就这样陨落了。可惜他没看到自己所提出的理论被世人所推崇的一天。
  之后两人更是时常讨论此人,顾芸还差点儿就和室友一起考了她们专业的研究生。
  想到这里,顾芸仔细地回忆了下照片上的那双眼睛。眼睛长得很像,可是眼神却是截然不同的。照片上的眼睛里目光纯澈,有种踌躇满志的感觉。而牛棚里的那个男人的眼睛里像是很深,深的让人看不清。
  他也是姓尤,顾芸不由得激动起来,难道穿越过来还能见到著名的物理学家吗。
  她激动中带着隐隐约约的忐忑,害怕是自己记错了,万一不是他,空欢喜一场。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情顾芸好容易熬到了放学。
  回家见刘荷花正在厨房做饭,就钻进了厨房陪着她唠嗑,聊着聊着就装作不经意的提到了牛棚那个男人,随后就问那个男人叫什么。
  刘荷花被顾芸问的一顿,手上的锅铲也停下了动作,疑惑道,“是啊,这尤老师叫啥名儿呢?”
  以前村里人只知道他姓尤,大家都叫他那个住牛棚的,好听点的叫他尤同志或是尤老师。就是刘荷花,也是自顾芸被尤铭救了后才改口叫他尤老师的。是以他的大名叫什么刘荷花还真的不知道。
  见状顾芸也知道在她娘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看来还是得问他本人。就转移了话题,和刘荷花聊别的去了。
  吃过晚饭,顾芸跟爹娘说去找刘晓玲玩会儿,就往牛棚去了。她现在急着想确认这件事,不搞明白牛棚里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尤铭她会睡不着的!
  顾芸站在茅屋前敲了了敲门。没一会儿里面有了动静,门被打开了。
  她看到眼前的人一点没惊讶,仿佛早就知道是她,心里不由得称奇。便开口问道:“你知道是我?”
  尤铭没有回答,只侧身示意她进来,没再像前几次那样让她站在门口说话。
  顾芸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屋子里面的全貌,以前从门外透过灯光看不真切,她不由得细细打量起来。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破旧,简陋。
  一间屋子既做厨房又做客厅。还用蓝色的土布当帘子遮住了一部分,里面应该放着床。一张掉漆的桌子,两张凳子,除此之外再没见着其他的家具。
  前些日子下了雪,地上也是潮潮的。
  顾芸收回视线,在那张残了腿的桌边坐下,看向男人。就见他不知从那儿寻来一壶水,给顾芸倒了碗,推给她,道:“只有白开水。”
  顾芸自然不会嫌弃,冲他笑了笑,便伸出双手捧住碗,水还是烫的,在冬天暖手正好。顾芸的心里生出了一丝丝暖意。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不管他是不是那个尤铭,都被这场运动迫|害了,是受害者,她怕让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来的路上还很激动,这会儿看着面前的人倒是胆怯了。
  实在是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那个尤铭,喝了两口水,咬咬牙,便问出了口,“那个,尤老师,你叫什么呀?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说完就紧张的看着尤铭,生怕他生气。
  尤铭看到她这个样眼睛里倒闪过一丝笑意,也没有问顾芸为什么突然问他的名字,直接答道:\"尤铭。“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早已经不是老师,你以后也别叫我老师了。\"
  顾芸忽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尤铭。
  啊啊啊!原来真的是他!
  真的见到真人了!!!
  难怪她会觉得熟悉!
  见这个小姑娘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尤铭有些疑惑,随即道:“怎么了?”
  “没、没,尤老师……哦不,尤同志你要好好保重身体。”顾芸有些结巴的道。
  顾芸想起以往看过的关于他的生平,心又是一揪激动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再次的郑重的对他说,“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尤铭虽然不明白顾芸为什么又重复了一遍,但对上她郑重的表情,不由得轻轻了点头,“嗯。”
  随即想到了上次给他送的被子和米,便问道:“那个,我上次给你送的被子,你在盖吗?”
  尤铭听她说起这个,看向顾芸的眼里浮起一丝暖意,嘴角勾起浅笑来,“嗯,很暖和,谢谢你的被子。”
  顾芸乍然看到他的笑容,着实愣了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笑,像是春风拂面,暖融融的。
  等反应过来她的脸嗖的一下就红了,随即意识到这是在他的家里,而且只有他们两个,她就不自在起来。
  “那、那就好。天晚了,你早点休息,我该回家了。”顾芸慌慌张张的应了声,起身准备回家。
  尤铭将她送到了门口,正要关门,忽然听到了顾芸小声含混地说了句:“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以后会好起来的。”
  他不由得抬起头,就见顾芸一张小脸在月光下定定地望着他,那坚定地眼神一如当初。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为什么要写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领域= =
  文中所有专业名词源于百度百科。
  本文没有原型、没有原型、没有原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架空的架空的架空的,借用了一下某位大佬的成就,并没有不尊重爱国科学家┓(???`?)┏
 
 
第21章 补习
  尤铭还想对她说些什么, 但顾芸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他看着顾芸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轻嘲,真的会好起来吗。就算好起来, 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已经不在了……
  感觉到寒风呼呼地往衣服里钻, 顾芸紧了紧衣服, 加快了脚步回家去。
  回家时顾建国和刘荷花已经洗漱睡下了,她到厨房打了些热水洗了后身上才有了些暖气。
  顾芸躺在床上想, 既然已经知道牛棚里的男人是尤铭, 那么她肯定不会又让他落到那么个结局。至少, 不能让他那么病死了。那样的人, 应该继续在他喜欢的领域里发光发热, 而不是默默无闻的病逝。
  上辈子他瘸了一条腿,在平反后两年内就病死了, 想来应该是在河边村的时候落下的病。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出现病症。幸好她还有个空间,里面的灵水有强身健体的效果,不然她也不会医术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后不时给他偷摸送点灵水过去,这样总不会还生病吧。顾芸这样想着, 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上课顾芸还在思索有什么既能让她给尤铭送粮食,又不能让他拒绝的法子。
  直到数学课上李香香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说:“数学真难,怎么老师讲的时候我听得明明白白的, 自己做题的时候就不行了呢。要是下学期还是这样,真不知道还能不能考上高中。”
  对啊!可以说下学期就要中考了,她成绩不好, 怕考不上高中,让尤铭给她补课啊!以刘荷花对闺女成绩的在意程度,肯定会同意的。这样以学费为名送些粮食给尤铭,他就没理由不收了!
  顾芸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李香香,恨不得扑过去亲她一下。
  但看见李香香心情明显不好,这样显得不地道,当即就收敛住喜色。安慰李香香道:“香香,你做题的时候不要紧张,越紧张越容易出错。”李香香确实每到考前就特别紧张,或许是因为班上说她笨的流言,她急于想证明自己。但越是这样,每次考试就越紧张,也越发容易出错。她自己也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还有半年呢,香香你要相信自己。把心态调整过来了你没问题的。”顾芸握住李香香的手道。
  李香香看着顾芸认真的眼神,感受着她手上的温暖,忽然就对考试有了信心。她也紧紧地回握住了顾芸的手,道:“我会努力的,努力和你一起上高中,小芸,我们高中还坐同桌。”
  顾芸看李香香恢复了些,也高兴道:“好啊,到时候我们一定还坐同桌。”
  李香香之后便打起精神听老师讲课。
  下午放学回家跟刘荷花说了让尤铭给她补习的事,果然如顾芸所料,她一点儿都不反对,反倒觉得是好事。既能给闺女提高提高成绩,也能给补贴补贴人尤老师。
  唯一让刘荷花伤脑筋的是,该拿什么当学费呢?钱人家肯定不会要的。自家的粮食刚刚够家里四口人吃的,也拿不出多少去给尤老师。更别说人家还不一定会要。
  顾芸知道刘荷花在愁什么,当即就说道:“娘,我看咱家地里的小白菜长得水灵灵的,别家地里头的都冻死了,就咱家地里有,可稀罕了。我们几个又吃不完,我就给尤老师送一些吧。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他收下的。”可不是稀罕吗,这几个月顾芸时不时的就去浇一些空间的灵水。让地里的小白菜在大冬天里依旧水灵灵的,别家地里绿色的菜可是都冻死了。
  刘荷花被顾芸提醒了,顿时一拍手道,“对啊,大冬天的这玩意儿稀罕。尤老师也没地,冬天说不准没菜吃呢。你待会儿去摘一篮子。等他吃完了再摘点儿送去。”刘荷花觉得自家的白菜今年长得格外的好,样子好看不说,吃着口感也比往年好不少,是很能拿出手的。
  顾芸点了点头。
  她当然不会大晚上的跑菜地去,她准备直接拿空间的给尤铭。嗯,反正空间还有那么多,菜的种类也比地里丰富。
  吃饭的时候刘荷花把这件事也告诉了顾建国,顾建国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闺女想学习是好事,他本来就不会反对。而且,刘荷花都同意了,他反对也没用啊。
  吃完饭顾芸就拎着个篮子出门了。她直接往牛棚地方向走,等到了个隐蔽的地方才闪身进了空间。在里面选了满满一篮子菜,这才继续上路。
  等到顾芸拎着一篮子菜站在尤铭家门口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一件事。她把爹娘这边的工作做通了,但关键是要尤铭答应啊!要是他不答应还不是白搭!
  想到他是因为什么被下放的,顾芸顿时想捶头。啊啊啊,暗骂自己一句,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但现在来都来了,怎么也得试试看,不行的话再找其他的办法吧。
  这样想着,顾芸就上前两步敲了敲门。
  尤铭还未睡下,听见敲门声就去开门,见到又是顾芸一点儿都不意外。
  顾芸有些尴尬,总是大晚上的来敲他的门,看了看他的脸色,没看出什么来,于是傻笑了两声,“尤同志,晚上好啊。”
  尤铭没搭理她那显得尤为傻气的招呼,直接让她进去坐。
  顾芸还未坐下呢,看见他拿着水壶准备去烧水。她连忙把篮子扔地下,过去抢过水壶道:“尤同志,让我来吧。我最近发现自己烧水比较好喝。”顾芸也没管这句话傻不傻,直接拿过水壶冲他笑了笑,就往水缸那走。
  还好水缸只有半缸水,借着身体的遮掩,顾芸将水壶装上了空间里的灵水。装满后便顺手放在炉子上烧了。
  顾芸回到桌边坐下,就听见尤铭道:“你怎么又带了菜来?上次收下你的米和棉被已经是不该,这些菜你拿回去吧,我老是拿你东西,成什么人了。”
  他看着地上的一篮子菜,脸色有些淡,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
  顾芸怕他生气,赶紧解释道:“尤老……哦不,尤同志,你误会了。今天我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我?帮你忙?”尤铭轻笑,脸上像是挂了抹自嘲。“我连自己都难保,又能帮你什么忙。”
  顾芸看了眼他的脸色,还是开口道:“是这样的,我想考县城的高中,但以现在的成绩很悬。尤同志,听说你以前是在大学里面教书的,学问大着呢。所以能不能请你每天给我补补课。这些菜就当做是学费。”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别误会,还有粮食,菜也不止这么点儿的,我家地里还有很多的。但你这里放不住,等这些吃完了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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