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狂他宠我成灾[重生]——风无关月
时间:2020-02-24 09:36:58

  “仲野?仲野?你怎么发愣?”初诺伸手在他呆滞的眼前晃了晃叫他名字。
  仲野回过神,脸色更青,心里暗骂。
  真他妈没出息!
  成天被一个祸水迷得晕头转向!
  他这两天犯邪病犯得没够,天天去拳馆打拳,打得筋疲力尽不算完,一想起老爹说的那句“你会害了她”的话就蹭蹭冒火。
  如同现在,他依然火大,口气略凶的对她说:“你侧身转过去,我给你上药。”
  她的伤口在手臂后侧,转身上药更方便些。
  初诺转过身,顺便和他开两句玩笑:“仲野,你再这么凶巴巴的,小心以后没有小姑娘喜欢你了。”
  仲野听她说话不吭声,专心控制自己的手劲为她抹碘酒。
  他不稀罕别人喜欢,他只想问问眼前这个小姑娘喜不喜欢。
  她神态温柔,说话也轻声细语,“等以后姐姐搬出仲家,你要是哪一天结婚了,可别忘给姐姐发个请帖,我一定会给你包一个大红包送给你。”
  上辈子的仲野只活到十九岁。
  他的人生什么都没开始。
  “好了。”仲野气恼恼的为她贴好创可贴,他不能听她说话,越听胸口越堵。
  这时茶几上的手机来电界面亮起,是一连串没有备注名的号码,手机铃声伴随振动一起响着。
  初诺拿起电话滑开屏幕锁接听,礼貌的问:“喂?您好。”
  “初诺,我是梁锐哲,你到家了么?”
  梁锐哲是二年三的学习委员,初诺听到是同学,才回说:“嗯,我已经到家了,有什么事么?”
  “呃...我,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安全到家了。”梁锐哲又忙补充说道,“你要是有不会的数学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有不会的题我会问老师,总麻烦你也是挺不好意思的。”
  “等...等一下,我想说...我喜...”
  梁锐哲支支吾吾话还没说完,这边姑娘的手机就被夺走摁死关机。
  仲野一气呵成的连贯动作就差最后把手机摔碎,她张大双眸,讶异他随时随地没理由的暴脾气。
  他怎么最近火气这么大?
  到底谁又惹他不高兴了?
  少年沉着俊颜,双臂叠在胸前,气不顺火还大的说:“我饿了,给我做饭。”
  怪不得呢,肚子饿才凶巴巴的发火还关人手机。
  她无奈的看着弟弟饿肚子发脾气,问:“张妈呢?今晚不做饭吗?”
  “张妈今天请假,没人做饭。”
  他本来今晚还想带她出去吃顿烛光晚餐,结果一通电话让他的怒气直接窜到天灵盖。
  妈的!她都被别的小子惦记上了,还有心情吃个屁的烛光晚餐!
  不明就里的姑娘闻不到客厅里飘散的浓浓醋味儿,他火冒三丈的说饿,那得赶紧去给弟弟做饭。
  她和张妈学了不少,做几道小菜还是可以的。
  初诺前脚进厨房,后脚客厅里的少年双手抱头,虐待着细碎黑发,胸膛里翻腾的醋意憋得他心慌想打架揍人。
  “艹!真他妈的要疯了!”仲野双眸猩红,火气堵着胸口不畅快,急于发泄。
  拳击馆无法消弭他不受控的暴躁狠厉。
  他难受,这是病,无论打多少拳也无济于事。
  *********
  砰——
  外面传来什么东西砸碎的巨大响动,正在厨房切菜的姑娘连忙放下菜刀跑去客厅。
  紧接着,她被客厅内血腥可怕的一幕惊的瞳孔震荡,久久无法言语。
  “仲野!你疯了!你干什么?!”她惊叫着,向他的方向迈出步子。
  “别过来!你...别过来...!”
  少年黑暗孤寂的站在客厅中央,脚边是散落的玻璃碎片。
  他的拳头紧紧攥着,鲜血顺着拳缝一滴滴的滴在大理石白砖上,每一处血开出妖艳的花,处处是少年的无能为力。
  好受多了,这样他就不会伤害到她了。
 
 
第13章 【来拯救他】
  殷红刺目的血滴汇流,他缓缓松拳垂掌,沾血的玻璃碎片自掌间掉落,清脆声响打破凝固的空气。
  仲野不知道如何排解难以控制的凶戾暴躁,只是一心念着,不能害了她。
  他颓然孤寂的站在血流源头,回过神的墨眸里是一闪而过的失措慌乱。
  如果可以。
  他并不愿她看到自己这副不正常的模样。
  初诺急切焦急的快步来到他身边,纤细柔荑去碰触少年的掌,掌间是触目惊心的血痕。
  “你快坐下,我给你上药包一下。”她神情焦虑的牵他坐到沙发上。
  刚才给她手肘上药的药箱还留在客厅茶几。
  姑娘低着头,用消过毒的镊子轻柔仔细地挑去嵌入他血肉里的碎玻璃碴。
  他鼻尖充盈着姑娘的发香,眸色深沉,苦涩的挑起嘴角,说:“我以为你会逃。”
  她垂眸为他处理伤口,反问:“逃什么?”
  他视线紧追着姑娘光滑的额,低声微怯的问:“我和我妈有一样的病,你不害怕么?”
  第一次,他心生害怕,怕她说怕。
  “仲野。”她抬头认真严肃的望向他墨色眼底,“难道你真的让别人把你当成精神病对待才好过吗?我说了,你有什么难过的事可以和姐姐说。”
  他看到姑娘微嗔的神情稍稍一愣,薄唇微动说不出话。
  她扯下碘酒和纱布为他包扎,低头碎念:“你看看你,有什么事你说就好了。干什么虐待你自己?你很好受吗?真是。”
  “我...”少年哑声犹豫,余下的三个字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他不确定,自己说后她该有什么反应。
  他也明知道,这个姑娘现在如此照顾自己是因为她心善,把自己当成弟弟去拯救。
  狂野躁怒的豹子熄了火,他也怕她像以前一样见自己就躲的远远的。
  是他不知足。
  竟还想奢求她的余生。
  这只凶猛的豹子走入死胡同,将自己的撞得头破血流也想不出辙。
  她为他缠好绷带,柔声叮嘱道:“伤口不要碰水会发炎,定时换药,上学也要换药,知不知道?”
  “好。”
  “地上的碎片和血迹我来擦,你别乱走踩得哪哪都是。”
  “好。”
  他被她像小孩子一般教育,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初诺见他点头说好才放心起身回厨房烧菜,她也不敢耽搁,免得仲野再出什么事。
  炖汤等开锅的空隙,她望着锅内的水,不禁想起上辈子的仲野。
  那时十九岁的仲野已经冷漠阴暗到极致。
  他仅仅杵在那里,便是无底深渊的化身。
  在那些无人看见的背后里,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控制自己的病。
  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凭着伤害虐待自己来缓解。
  倏然,姑娘的鼻尖酸红,同时锅里的水也翻腾冒泡。
  她掀开锅盖,水汽漂浮向上湿润了眸光。
  ********
  用过晚饭,收拾完客厅之后,初诺回房间温习功课,留下仲野自己在客厅看体育频道的NBA转播。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NBA转播,单纯靠着沙发垫躁郁难安。
  问题依然存在,有人惦记她,还可能不止一个。
  而且他转到一中的想法被老爹毙了,现在脸色铁青,郁闷的想拿头撞墙。
  叮叮咚——叮叮咚——
  别墅门旁的视听电话响起,连接的是上棠山别墅区的保安室。
  为了保护富人区的隐私,每一个陌生人来访都要经过主人亲自核查。
  仲野走到门口,摁下视听电话的接通按钮。
  视听电话响起保安的寻问:“您好,有一位名叫程如芳的女士想见初诺小姐,说是她的母亲,请问可以进去吗?”
  “等等,我问问。”这个名字对于仲野陌生的没听过。
  “好的。”
  视听电话挂断,仲野上二楼敲响她房门,屋里正在练习英语听力的姑娘忙摘掉耳机去开门。
  初诺推开门,抬眸问:“怎么了?”
  他启唇沉声说:“刚才保安室说有个叫程如芳的女人找你。”
  姑娘的娇艳温柔瞬间褪去换上淡淡的凉薄,她黛眉紧蹙,只说了一句“我一会儿回来。”便匆匆越过他身侧下楼出门。
  仲野刚转身,她屋内椅子上的书包掉了下来,书本试卷散落一地。
  他在她房门前踟蹰了半分钟才迈步进去。
  为她整理书本,这是正当理由,不是流氓行径。
  房间内干净整洁,淡淡清香是宜人心神的安宁,床头还有两个玩偶兔子,阳台是四盆小盆栽。
  少年嗤鼻勾起唇角,呵,典型的小姑娘卧室。
  仲野弯腰捡起散落在地的书本,顺带从书本夹缝里抖落出不少信封和纸条。
  什么东西?
  他低头瞅着一地的纸片子,拿起几张纸条看。
  【初诺,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我是高三五班,李年焕。】
  他火大的把纸条团成纸团子,然后屏气看第二张。
  【诺诺,我希望以后能和你上一个大学,我喜欢你——高二一班,江杭】
  仲野看得眼角抽搐,把手里剩余的纸条狠狠攥成纸球。
  那些散落在地的信封也不必看了。
  如果拆开,他又得止不住吃醋发疯。
  这些破玩意儿的归宿只有一个——垃圾桶。
  *******
  上棠山别墅区外的一处小径,上演着母亲为了别人的儿子逼亲生女儿拿钱的现实。
  “我没有钱,您也不要再找来了。”这是初诺第四次对母亲说同样的话。
  可她每一次说,都会得到程如芳的高声叫嚷:“没有钱?住在这种地方你跟我说没钱?抠门的东西,拿点钱出来能死吗!”
  程如芳个子小,抬头踮脚掐腰,怒气冲冲的瞪着亲生女儿。
  暴跳如雷的逼她拿钱,根本不管说出口的是什么。
  温柔懂礼貌的姑娘保持对母亲最后的底线,淡淡的说:“我没有钱,那是仲家的钱,我不能用,您也别再找我要了。”
  “你刘大哥都被人家要债的扣下了,拿不出十万块钱,你就等着给我们一家三口收尸!”程如芳指着她鼻子恶狠狠的骂。
  初诺心寒悲凉,她不作声,也不想再看母亲一眼。
  是啊,人家是一家三口,她是多余出来的,才会在父亲去世后被母亲差点送进孤儿院。
  程如芳尖牙利嘴,威胁着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出什么事,你也别想好过!要不你就快去弄点钱来,弄不你就等着倒霉吧!”
  亲生女儿不是女儿,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子是亲儿子。
  她看透母亲的偏心无情,也没有别的言语,只是一再重复着:“我没有钱,我一个高中生拿不出十万块,您不要再找来了。”
  程如芳气得跺脚,冲她喊:“我不管!我告诉你,我儿子死了你就是罪魁祸首杀人犯!”
  她用双臂抱紧自己,平静道:“那您可以去报案,说我是杀人犯。”
  说罢,初诺不顾身后母亲的高声尖嚷转身离开。
  这里离保安室不远,程如芳也不敢贸然伸手拉她,只能戳着女儿脊梁骨骂。
  她全当是垃圾,左耳听右耳出。
  冤大头——她上辈子已经当够了。
  *********
  初诺回五号别墅的半路上碰到出来晃荡的仲野。
  如瓷娃娃般明艳精致的姑娘冲他一展笑颜,仿佛刚才的糟心事从未发生。
  她需要乐观的面对生活,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脆弱想不开。
  更要带着眼前这个少年走上正道,同样好好努力地活下去。
  她见他出来晃,好奇地问:“你出来干什么?”
  仲野眼神躲闪,冷硬地说:“倒垃圾。”
  他是真的倒垃圾,倒了一大包纸质垃圾。
  每一张垃圾都让他怒气值狂飙。
  “刚才那个女的真是你亲妈?”他真的不是故意去听,实在是程如芳声量太大,僻静的别墅区都是女人尖声的叫骂。
  娇柔纤弱的姑娘环抱双臂,轻微颔首,语气听不出悲喜:“嗯,是我妈。和方锦梅比怎么样?我感觉她俩半斤八两。”
  仲野侧目看着她柔顺乌发的头顶,瞧不清她此时此刻的神情。
  她和他的情况不一样,方锦梅不是他亲妈,所以他无所谓。
  他以为,这个姑娘会哭的昏天黑地,会埋怨母亲的偏心。
  结果这个看起来娇弱明艳的姑娘比他想象的成熟坚强的多。
  她对亲生母亲好似早有防备,那种仿若看穿一切的平淡无波,像是经历种种磨难后回归人间的天使。
  少年心脏剧烈有力的跃动着,他似乎能感受到自己血液里澎湃的炽热,那种炽热开始渐渐融化万丈冰川。
  这一切还要归功与她。
  这个来到地狱拯救他的小仙女。
  ********
  今晚仲爸爸和仲泽留在集团和董事高层开会,方锦梅是不会单独和两个孩子相处,所以肯定也不会早回来。
  晚上八点,别墅里只有心不在焉的暴躁少爷和房间里温习功课的好学生。
  倏然,一通电话打到仲野的手机,来电显示人是温习功课的好学生。
  暴躁少爷胡乱抓了一把头发,看着来电显示挑挑眉。
  他不懂好学生的心思,啥玩意儿?这么近下来说一声不就得了?
  “干什么?”他接起手机,唇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打电话的姑娘似有难言之隐的支支吾吾:“仲野...我...我那个来了,你能不能帮我去买一下卫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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