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狂他宠我成灾[重生]——风无关月
时间:2020-02-24 09:3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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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月经疼真的折磨人。
  镜子里的明艳姑娘唇色泛白,她站在洗手台旁洗手,肚子疼的没心情听专家的讲座。
  “呼——”她长呼一口气,用凉水拍拍额头试图让自己清醒。
  姑娘明艳深邃的脸孔漫上愁容,她不想回去坐在梁锐哲的旁边,她觉得很别扭。
  她没有早恋的打算。
  她只想好好考大学,走自己的人生。
  只有重新活过一次的人才会感受到呼吸的可贵。
  她决不能再对不起自己。
  初诺用纸巾擦干手上的水珠,挪着步子走出卫生间,准备回到讲座现场。
  场外,初诺撞见了正在出口处等自己的梁锐哲。
  她上辈子演过不少偶像剧,大致能猜出梁锐哲要做什么。
  这一瞬间,上辈子的双料影后连拒绝的台词都想的差不多了。
  梁锐哲向她走过来,这个腼腆的好学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往日班级最不起眼的女同学成为全校女神级校花,就是作为她的同班同学都觉得是一件很荣耀的事。
  梁锐哲支吾开口:“那个...初诺,数学老师说你最近进步很大,以后肯定能考一个好大学。”
  她客气的微笑,拉开距离说:“谢谢。”
  梁锐哲脸开始红,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你想上什么大学?985还是211?北方还是南方?”
  “看成绩再定吧。现在想,成绩不够也没用。”初诺没敢说,她只想先安然无恙的过完二十岁。
  听到初诺这么说,梁锐哲忙憨憨的点头:“对,你说得对...其实我...我想跟你说个事,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来了,开始问问题了。
  她准备把这种问题扼杀在摇篮里。
  “你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班干部。”
  “那...那还有别的么?”
  “老师们和同学们对你都很信任。”
  初诺闭口不谈自己对他什么印象,这种问题往集体方面回答才最妥帖。
  谁也不是傻子,她这么说的意味已经很明确了。
  她给予充分的礼貌,让梁锐哲别说的那么直白,伤了同学之间的情谊。
  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情商不高,硬着头皮知难而上,涨红了脸看着她,说话都磕巴。
  “其实...我那天给你打电话是想说...我喜...”
  一段手机铃声打断了梁锐哲的告白,初诺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仲野。
  她接通电话:“喂?”
  听筒里是少年嘶哑冷硬的语调:“你在干什么?”
  初诺一拍脑门,略带歉意的说:“对了,我今早走得急,来听讲座忘记和你说了。”
  “你对面那个小子的是那天给你打电话的么?”
  “啊?你怎么知...”
  她余光一扫,瞥到十几步外的高大少年,他光明正大的站在那里,看着她打电话。
  手机被挂断,听筒里是嘟嘟嘟的声音。
  看着仲野一步一步踏过来,初诺慌得头皮发麻,因为仲野看起来并没有和她装不认识的意思。
  姑娘略显慌张,语速不自觉的加快,道:“我还要记讲座的笔记,先回去吧,别耽误听讲座。”
  “哦...哦。”梁锐哲刚准备好的表白被她慌里慌张的打断。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欠钱了要躲誰。
  入场需要学校发的入场券,仲野没有,她知道他肯定进不来礼堂场地内部。
  眼见着初诺和那个小子进到礼堂,仲野脸色铁青的准备跟上去,刚走到入口就被工作人员拦下来了。
  “你好,同学,请出示入场券。”
  仲野不耐烦的拿出钱夹,他没细数,随手抽出七八张百元大钞塞到工作人员手里。
  他连理由都说的严肃正式:“谢谢,刚才你看着了,我对象被一个男生缠着不放,我得去救她。”
  工作人员看着手里一沓钱,发懵的指指左面:“呃...请...请左边经过安检再入场。”
  仲野满意的挑眉,走到左面过安检进到内场。
  墨色深沉的目光扫视一圈,一眼发现观众席的姑娘。
  她是紧靠左边的座位,身边唯一的位置是他刚才看到的小子。
  仲野能听到自己后槽牙磨得声响,因为那个小子正盯着她眼都不眨一下。
  艹他妈!
  这小子眼珠子都要掉她身上了!
  他胸膛满盈着暴躁的怒气,在姑娘瞠目惊诧的注视下,坐在了梁锐哲的右边的位置。
 
 
第16章 【人格障碍】
  见他落座,初诺的心悬到喉咙,纤指紧抓着座椅扶手,大脑时时刻刻绷紧着弦。
  她佯装无事发生的镇静,只要仲野不和自己说话,那么一切都可以安然无事。
  然而风平浪静不过三分钟,薄外套兜里突如其来的手机振动使得姑娘的心咯噔一沉。
  她知道是谁在给自己发消息。
  刚才眼梢余光扫向右侧,仲野那里亮着屏幕荧光。
  仲野毫不避讳,他甚至不遮挡屏幕上的备注,不介意任何人知道她和自己的牵扯。
  少年挑唇冷笑的神情令人毛骨悚然,冷漠邪肆的近乎可怕,修长手指不断的编辑发送。
  这个精神病连听到别的男人给她打电话都无法忍受的自虐,又怎么可能冷静自若的目睹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
  他无法自控的暴戾不能在这里发作,只得如同发泄怒气一般的轰炸式发消息,全是无意义的标点符号。
  紧靠边上的姑娘黛眉紧蹙,娇媚明艳的面孔蔓延着困惑神色,纤手紧握薄外套的兜,手机振动好似永不会停。
  初诺理解他的病,那不是仲野的错。
  她只是不知道他因何发作,何时发作。
  更何况最近他发病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频繁。
  而且她也很怕仲野怪异的举动吸引梁锐哲的注意,只要梁锐哲往仲野手机扫一眼,就一切天下皆知了。
  台上的专家还在大讲特讲一轮复习的重要性,台下尽是笔动的唰唰声。
  初诺轻手轻脚的收拾好小包,小声歉意的对梁锐哲说:“不好意思,我家里人给我发消息说有急事,我先回去了,再见。”
  “很急吗?用不用我送你?”梁锐哲的目光追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关心的问着。
  “不用不用。你留在这里听讲座,我先走了。”她很礼貌,尽量不打扰别人听讲座的情况下,静悄悄的离开场地。
  她走出场地的同时,仲野收起手机一秒钟也不耽搁的跟出去。
  台上那个老头讲话又臭又长。
  他听得耳朵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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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图书馆地下二层的停车场,最显眼的是那辆正红色法拉利。
  今日周六,他挑了炽烈的颜色,脾气也同样如火红一般凶烈暴躁。
  副驾驶的姑娘什么话也不说,乖乖系上安全带,垂眸盯着膝盖,等待他发动引擎带自己回家。
  仲野胡乱的揉揉头发,脾气很差,声量有点大的问:“你早上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眼观鼻尖,双手在膝盖上十指纠缠,柔声道:“七点太早了,你们都在休息。”
  暴躁不堪的少年看着姑娘精致侧颜,冷哼反问:“呵,不是为了躲我?”
  初诺侧目看向桀骜乖张的他,问:“我躲你干什么?”
  忽然双目对视,少年躲闪不及,他太容易溺进她深邃动人的眼眸里,仿若沼泽,叫人死无葬身之地。
  仲野莫名烦躁的瞥开眼直视车前方,生硬的解释道:“我没买那盒套,我不认,片儿是我看的,我认。你也不用觉得我是个流氓变态躲我,我现在对那些事没兴趣。”
  他还不太会为自己辩解。
  他也从不辩解,更无所谓别人怎么说。
  只是现在,他不想她误会自己什么。
  大小伙子过于粗糙直白的话惹得姑娘粉软的脸颊更是羞红,耳根和耳垂都红透了。
  姑娘贝齿咬唇,十指紧紧揪着,手背都微微泛红。
  这么尴尬的事,她不知道接什么话。
  仲野蛮横无理的提出要求:“以后离那个男的远点儿,看着不是好人。”
  她替同学打抱不平:“那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人品很好的。”
  她真的无法理解,仲野根本和人家不认识,哪里知道什么好人不好人。
  再说,要看着不是好人。
  凶巴巴又暴戾的二少看起来更不像什么好人吧。
  仲野听她声声辩解,怒气堵在心口,脑子空白,轻佻嗤笑,口不择言问:“怎么?我说他不是好人你心疼了?舍不得?”
  她认真重申,“仲野,那是我的同学。”
  “你喜欢他?”少年愤然的问出口,没人知道他的心都在抽疼。
  “谁跟你说我喜欢他了?”她睁大美眸惊诧的看着他,简直越来越莫名其妙。
  “他喜欢你。”他用的是肯定语气。
  果然,副驾驶的姑娘没有说话,她拒绝梁锐哲的说辞被仲野打断,周一去学校一定要再说一遍。
  她的沉默点燃暴躁少年的急火攻心,他阴鸷的眸光聚焦在方向盘中心,双手的力量全部释放在方向盘两端。
  他拼命的克制,却抵不住自生而来的病。
  精神病狂躁失去理智,连他自己是谁都混乱不清,语气森寒陌生:“你和那些女人一样,觉得吊着男人很爽么?”
  和哪些女人一样?
  又吊着谁了?
  尽管她再宽容他阴晴不定的坏脾气,她也不许仲野这么污蔑自己。
  再娇弱的姑娘也会生气,气的浑身发抖,十指纠结恨不得打上死扣。
  这种病间歇性发作,伴随暴力攻击和一定几率的短暂无理性言语,称为转换人格障碍。
  他气场骤然变换,仿佛身体里换了一个人,眼神冷寂黑暗,语气轻蔑:“哼,成天管我。倒不如管好你自己,少在外面搞些不三不四给仲家惹事儿。”
  她知道他在犯病,没办法和他交流。
  温柔姑娘眼圈通红,泪光莹莹悬然欲坠,如鲠在喉呛得难受。
  她错了,就不该拯救他。
  仲野根本没救,他的病可怕到超乎想象。
  法拉利中控没锁,泫然欲泣的姑娘打开车门,大概是生气使然,她几步跑到电梯口上电梯。
  从图书馆大门跑出去,到大街上坐公交车回家。
  她难过的泪眼婆娑,看公交车号码的时候都看了好几遍怕坐错车。
  车上的乘客都纷纷瞥过头看着流泪上车的漂亮白净的姑娘。
  她觉得好丢脸,慌忙的用手背拭去泪泽,不让别人瞧见自己这幅模样。
  姑娘还是难过的兀自啜泣,头无力的靠着车窗,喃喃道:“白费了...全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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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跑几步抻到了,她回到家时脸色煞白,额上冒着冷汗,肚子拧着劲儿的疼,痛经加重。
  仲爸爸看见初诺先到家,本来还想问怎么没和仲野一起回来,但是看着小姑娘红着眼眶,捂肚子难受也没问那么多。
  刘妈也看着她肚子疼,给她熬了一锅红枣粥,又煮了一些红糖水送到她房间。
  “诺诺啊,喝些粥吧。喝点暖的缓缓,女孩子就是遭罪的呦。”
  初诺脸色苍白,无力的靠在床头接过粥碗,轻声说:“谢谢,刘妈,麻烦您了还要来照顾我。”
  刘妈笑容亲切的摆摆手:“哎呦,什么麻烦不麻烦,你们这些孩子,天天客气的呦。”
  热乎乎的红枣粥里加了糖。
  姑娘抿在嘴里甜甜的。
  甜的她想落泪。
  刘妈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姑娘眼底酸红,叹口气道:“唉,是二少爷发病把你气着了吧。其实啊,他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和他母亲当年一个样儿。”
  初诺吸吸鼻子,默默喝粥。
  她知道他的病,但是不生气是假的。
  刘妈继续惋叹说:“二少爷四五岁的时候带去医院瞧过了,人家说孩子太小,看不出什么,等大一大再说,这一等就是十六年,长成大小伙子,也没法带去瞧了。”
  “孩子,你想想谁愿意去精神病院那种地方治病?大小伙子要强也要面子,他不愿意去,谁也不能强迫他去,是不?”
  她没回话,只是停顿了下,无声的端着粥碗喝粥。
  刘妈给她掖掖被角,亲和道:“你吃完好好睡一觉。”
  她轻颔首以表感谢,刘妈临走前又给她拉上了室内窗帘,免得阳光透进来睡不好。
  粥碗和红糖水搁在床头柜。
  初诺向上抻被,躺进被窝,刚哭过的困意和肚子疼的倦意一起袭来。
  抛却上辈子的种种悲剧,她希望能做个好梦,一觉到第二天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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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觉睡得香熟,梦也做得好。
  她梦到自己结婚了,礼堂布满桔梗花,婚礼进行曲伴奏。
  红毯尽头,等她的男人身着白西装,身姿挺拔,伟岸宽阔。
  虽然她看不清新郎的模样,但至少梦里她是幸福的。
  她起床拉开窗帘,天边泛着青白,清晨第一缕光投进屋内;推开窗户,上棠山清新空气使人神清气爽。
  清晨五点半,她果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洗漱后,她简单给自己系了个低马尾,披上薄外套准备去院子里走走,活动活动躺的酸麻的胳膊腿儿。
  初诺踩着毛绒拖鞋走到自己屋门,只见着地上堆着几十张纸片,很明显是一张张从本子上撕下来的。
  她弯腰捡起几张,上面的笔迹苍劲有力都出自同一人的手。
  她以前见过仲野的字,写得很好看。
  纸张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她手里的几张纸是“对不起”,地上余下的几十张也都是同样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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