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野——渡桀
时间:2020-02-24 09:38:22

  韩执带着茱莉走到小溪边,蒋沅已经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了,韩执走到蒋沅身边茱莉则站在二人身前,用事先准备好的火种点燃了艾草,随着浓香的青烟升起,茱莉开始碎碎念用自己的民族语言向神明祈祷。
  趁这个空暇蒋沅和韩执互相看着对方,二人的手也不由得相握。
  他们会通过眼神说些什么呢?
  你会是我的爱人还是会相爱一直到永远?
  没人知道。
  爱就是一个谜,你看,言字旁,难道不是越说越让人迷惑?不说不代表不爱,沉默只为了把你塞进我的内心,让我的身体比言语反应的更迅速给你的是安全而非谎言。
  曾经的蒋沅不懂,她是个直爽的人就以为爱情也可以比她更直爽,想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爱过便过,如台风过境在对方的领土上大肆侵略然后留下自己印记证明来过,但大雨会冲刷地壳在运动,总有一天会消失。可蒋沅不想改变,她就是那台风,只会扎根在韩执心里的那阵风。
  碎碎念完后的茱莉拿出一根烟枪将艾草放进去点燃边吸边将烟杆左右转动一圈,她吸完后将烟递给了蒋沅,蒋沅接过后又照着茱莉的样子做了再给了韩执,在此期间茱莉跳起了传统的印第安太阳神舞,今日破天荒的出了太阳,暖暖的阳光照在草地上照在新人的身上,他们收到了来自帕宁的祝福,这一抹阳光带着的温度是帕宁的,感觉上去像是一位老人和蔼的笑容充满了温暖和关怀。
  这时茱莉拿出了一个编织好的捕梦网,为了方便携带捕梦网编织的时候不是特别大,羽毛她特地挑选白色的,这代表最纯净的爱情,茱莉将捕梦网交到韩执手里。
  韩执看着手里的捕梦网睫毛轻缓的颤了颤,他走到蒋沅身前为蒋沅系在腰上。
  一切便从现在开始。过往似云烟,死后皆为墓前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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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李开驾车快速抵达了补给站,这里虽然快速重建但是还是能看见被烧焦后还残留的木头和房屋。补给站的人们开始正常的生活着,街上还是有很多国外人他们和本地人一起有说有笑,孩子们也在自由的奔跑好像那晚的事就是一场梦。
  因为长期有外国人到此处,两辆越野车驶进补给站也没有人觉得奇怪。钟衡摇下车窗,一个中年男人还在对他吆喝着并且夸赞自己买的水果有多么的好。
  李开将车停放在了一处随后他和钟衡下了车,他手下的人则在车上望风。
  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他随便拉了个本地人便问:“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沈曼雅的女人?”
  那人听后明显有些激动,“你说的的是祭司大人啊?”
  “祭司?”李开第一反应她果真还活着于是急迫的问:“她在哪?”
  “礼堂里......”
  听后李开转身便朝礼堂奔去,那本地人见他跑远开口接着说,“只不过祭司大人已经逝世了。”
  钟衡因为没来得及跟上李开所以听到了后半句,他急忙拉住那人的手臂询问,“怎么回事?”
  那人叹了一口气,“就在几天前我们祭司被人杀害了,如今新的祭司正在礼堂为她向尼斐提斯女神祷告”随后他低头碎碎念,“诸神眷顾。”
  钟衡看着李开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礼堂大门紧闭是李开推开这重重的大门闯了进去,礼堂里坐着一群身穿黑色斗篷的人随即所有人都站起身看向他。
  李开的目光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正中心那个穿黑色斗篷的背影上,他小心的走过去离这个背影还有几步时他停住了,用颤抖的声音唤道,“曼雅,是你吗?”
  “她不是!”钟衡这个时候跑进来。
  但是李开却在他说这话之前已经将眼前人拽到了他眼前,黑色兜帽从头上滑到后背上,露出一张极其陌生的面孔。
  李开这番动作引起了其他在坐人的愤怒因为他侵犯了他们的新祭司,他们手里拿着木棍时刻待命。
  这名女祭司眼里藏了火却不难发现,于是她咬字很重,用一种李开听不懂的语言道,“给我抓住他!”
  钟衡见状不妙上前拉住李开的手把他往回拉,礼堂里的人开始有所行动,李开似乎还没回过神来钟衡便拉着他跑过一条条街,甚至在逃跑中不小心撞到了几个路人,撞翻了几个水果摊。
  二人逃了一路终于回到了车上,李开双眼无神,钟衡也管不了那么多方向盘一打直接开出了补给站。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真他妈是坐了一宿干出来的
  原本是因为头脑还清晰着就躺床上码字,结果从一点一直到了六点半,这又说要起床了
  不用担心,我没问题很ok
 
 
第42章 
  “Adolph要的货拿来了吗?”
  “我已经让人送回地下城了。”
  李开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兄弟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离开然后自己独自走在肯亚城的街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一个声音叫醒了他。
  “喂。”
  李开止住了脚步。
  “我在这。”
  他寻声别过头去, 一个女人坐在一家店外的台阶上, 她有一头的辫子每根辫子里还有一根彩色的线,小麦色的皮肤衬的她双眼清亮。
  李开疑惑的看她, 因为常年猎杀动物的他双眼已经染上血腥, 带着一抹阴狠在里面所以让对面的女人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很快那女人目光移向他的皮夹克外包上。
  “你有烟吗?”
  听后李开从包里掏出一根烟来走到她面前, 女人伸手接过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随后她便感觉囚禁许久的灵魂被释放, 她熟练的吸着隔着一层雾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李开垂眸便要走手腕却被握住, 他回头紧接着将自己手里的打火机放在他手里。
  她取出烟,给了个解释,“听说你们肯亚人做交易都不用钱的, 这个打火机就作为一根烟的报酬。”
  “那你还真不划算。”
  想要抽烟打火机是缺一不可的。
  女人翘着二郎腿充满笑意的看他,“可我只做划算买卖。”
  李开不屑的笑了笑转身走了。
  几天后他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喂。”
  “给我根烟。”
  又是那个女人, 她此刻正翘着二郎腿目光悠闲中又参杂了点戏谑。
  李开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魔居然掏出一根烟给了她, 拿过烟的她又朝他伸手,见他没反应提高了声呗,“打火机。”
  李开给了她打火机,她拿着打火机看后笑了起来,“我说过不做不划算的买卖。”
  “你是算定我会来这?”
  女人点燃了烟,咯咯笑了起来,“你当我是神明?既然有人等自有人来。”
  就像有人在笑,他刚好路过听见了。
  “你很忙吗?”
  “不忙。”
  女人手里夹着烟拍了拍一旁, 一些烟灰落在了上面,“过来坐。”
  李开注意到她手腕上的五芒星,然后走上去坐在她身边。
  “你这次打算当报酬?”
  听后女人往他身上靠近了些,浓浓的烟味环绕着他,“把我送给你,你要吗?”
  尼古丁的味道让他上瘾就如同这句话莫名的让他上头,他还没见过这么直白的女人,于是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就盯着眼前的女人想要马上看穿她。
  “我是摄像师沈曼雅,你呢?”
  “李开。”
  听后沈曼雅直起身手撑着下巴看他,“好巧,我喜欢的男人也叫李开。”
  李开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泪。
  “你终于醒了。”钟衡正在开车,别过头看了他一眼,那句“你还好吧?”他迟迟没有说出口。
  李开此刻一点也不想说话,他看着窗外闪过的荒草心中徒增伤感。他的眼眶渐渐的红了,然后沉重的闭上眼,眼前立马浮现那个一头辫子翘着二郎腿问他要烟的沈曼雅。
  他可能一直都知道,沈曼雅在引诱他,但是他还是不顾一切的钻了进去。而不顾一切的结果她还是死了,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就在那一瞬间,这一生便不再值得。就像是失去了快乐,丢了灵魂。
  李开的人生路上有许多拐口,而沈曼雅便是其中一个,当他选择走进去时所有的退路已经被封死,孤独的行走着到最后也是孤独的死去。
  他一直以来都很羡慕韩执,羡慕小时候的韩执能幸运的被Adolph看上,还有他和蒋沅之间的亲密举动便觉得自己很悲哀。
  “钟衡。”他突然唤了一声。
  “嗯?”
  “我们去保护中心。”
  钟衡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为了再次确认还踩了一脚刹车等车停稳了侧身专门问道,“你去保护中心干什么?”
  “自首。”
  钟衡愣住了,他转身头靠在椅背上,“多久决定的事?”
  “一年前。”
  反正现在查尔斯死了,沈曼雅也死了他倒是想法官给个死刑快点结束这一生。
  紧接着他又补充一句,“等会儿要到保护中心的时候我就下车,你带着剩下的兄弟离开。”
  听后钟衡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李开的目光一直落在远处的山丘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钟衡返回了车上,在他关上门那一刻车里变得沉闷极了。
  “我已经把我的存款给了剩下的兄弟让他们离开,”钟衡启动了车手搭在方向盘上顺势也别过头去看他,“我和你一起去自首。”
  李开费解的同时还有些怒意,“你是肯亚为数不多的医生,当年那些偷猎的事你也没掺和什么,你活着还能救更多人这一点便足够你赎罪。”
  “老二,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别忘了你、Serpent和我都是一起长大的,你们要是都走了那我就真是举目无亲了。虽然这几年救了很多人但是过去它始终是个污点,不该逃避。”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李开摁下窗一阵潮湿的风吹进了车里,“我其实是想你能留在这里或是全世界的走一走,我反正是没机会了。”
  车开动了,钟衡控制着方向盘,“谁说没机会了?等我们都脱离身上的枷锁后想去哪都行,以一种全新的面貌。”
  李开只是略微笑了笑,他恐怕是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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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护中心。
  公共厕所里亮着灯还有水声,此刻李嘉闫站在厕所的水泥墙前,他紧皱的眉头间看得出几分顾虑。
  韩承译洗了澡从公共厕所出来白色的毛巾就搭在肩上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套完全没有察觉藏在水泥墙前的李嘉闫。
  李嘉闫见韩承译走了出来,腰间的匕首也抽出了一半。这时的韩承译见到了雅各布二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但是李嘉闫的匕首还是没有掏出来,在内心搏斗了几分钟后他又把匕首塞了回去。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放过可以杀掉韩承译的机会了。
  他有些怅然的走了出去遇上了雅各布。
  “闫哥你最近怎么了?看你脸色一天比一天差。”
  李嘉闫简单的回了个笑,“可能最近有点感冒了。”
  “我那还有些药,我现在去拿等会儿给你送过去?”
  “行,一会儿送我房间。”说完这话他就离开了。
  雅各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挠了挠头,“奇了怪了,刚刚碰见韩警官和他打招呼他笑都不笑一下,闫哥也这样,他俩吵架了?”随后他摇了摇头一脸“想不通”的样子转身走了。
  韩承译进了房间以后坐在床边拿起床头柜的那个U盘,心里有那么一瞬间被针扎了一下,他的手死死攥着U盘直到电脑上弹出了韩陵发起的视频聊天。
  韩承译并没有立刻起身去接通,他看着韩陵的头像——一家四口的合照。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欺骗被蒙蔽了,他万万没想到小时候最敬爱的父亲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但最终他还是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接通了视频聊天。
  韩陵还是一如既往。他应该还在工作因为他还穿着西装。
  “你那边进展怎么样?”韩陵问。
  “我们今天不聊工作上的事。”
  韩承译的反应到让韩陵有些意外,他这个儿子以往是开口闭口就是案子父子之间已经很久没有正常交流了。
  韩陵身子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他以为这次的聊天会很轻松,“嗯,你说。”
  “你为什么要帮他逃走?”
  韩陵有些松懈的嘴角立马紧绷住了,他一时之间感觉胸口闷的发慌,他的眼睛就看着屏幕,但早已空洞无神了。
  这一切仿佛就像是预料之中,韩承译不自主的冷笑了一声,“你明知道他是个毒.枭杀了那么多人,你还帮他逃跑,你真的不配坐在现在的位置上。”
  听了这段话韩陵直起身很是激动的想要掩饰过往,“儿子,你听我说,当初你母亲为了追捕他不幸被抓,我是为了救你母亲才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这世界上有太多的迫不得已难道都可以被原谅?”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但要不是因为我的人开枪打死了他的女儿,你母亲也不会被杀。”
  随后他有些愤怒的说道,“我宁愿我的母亲因不屈服而光荣的死也不愿意是被撕票的形式死去。”
  韩陵微微垂下眸,叹了口气,“儿子,你是体会不到身在绝境是怎样的。”
  “我是体会不到,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把自己陷入绝境然后给自己犯下的错找借口。”
  韩陵被韩承译说的每一句话扎的不轻,几年前他被查出来有心脏病这几年一直靠药物维持,现在这颗心脏突然绞痛起来,他为了不让韩承译看出端倪便强忍着。
  “那韩执呢?他为什么会失踪?”
  韩陵蹙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话?”
  “你是不是猜到了那个男人会在死前报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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