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赵澈好几次强行忍耐的样子,郁棠有点心疼。
他这个人怎么总是不告诉她实情,什么事都是一个人扛着?!
……
日落之后,赵澈回府。
郁棠得知消息,就亲自端着茶水去书房见他。
书房没有床榻,他手边的事务又多,总是睡在书房也不是办法。
此刻,晋王府已经盏灯,烛火下,男人端坐笔直,在持笔写字,他似乎在费神,浓郁的双眉微微蹙着。
郁棠刚走到书房门口,赵澈就抬起头来,似乎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赵澈眼中一亮,但很快就恢复常色,像是在极力强忍着某种情绪,“棠儿,你怎么来了?外面蚊虫多,你回屋待着。”
郁棠没听他的话,端着凉茶径直走了进去。
这个人总是佯装的刀枪不入,什么都为别人考虑,但郁棠自诩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她要和他共度一身,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隐瞒。
郁棠的靠近,令得赵澈警惕了起来。
没有恶狼看见了美味会毫不动容的。何况还是他最惦记的美味。
郁棠放下托盘,赵澈却站起身,似乎是要想出去,郁棠却是一把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肢,“我都知道了,你不要躲,我、我已经无事!”
赵澈身子一僵,脊椎骨突然一片酥麻,“棠儿……”
郁棠抬起头,惦记脚尖才能够到赵澈。
男人明知危险了,但舍不得离开,郁棠也不敢做出格的事,对他说,“赵澈,我真没事了,你、你今晚回屋睡吧。”
这话说的很遮掩。
但在赵澈听来,郁棠已经是在向他提出邀请。
过去三天了,男人再也忍不住,双手抱着郁棠,将她放在桌案上,顺应本能亲了上去。
郁棠的细腰被掐的生疼,但她没有反抗。
赵澈心悦她,她也心悦赵澈,既然已经成婚,更是没什么好矜持的。
过了半晌,屋内充斥着/旖/旎/的气息,赵澈嗓音喑哑,道:“你听话,好好休养,莫要闹了。”
郁棠尝到了血腥味。
是赵澈方才险些失控。
她自己的衣裳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都已经这样了,他如何还能……
郁棠不依他,索性缠着他的/腰/不放,用了行动告诉他,她今晚可以的。
赵澈受不了郁棠邀请的小眼神,一点点将郁棠的手掰开,对门外吩咐道:“小六,送王妃回房!”
郁棠:“……”她心跳太快,身子也热,完全准备好了,但赵澈根本不给她机会。
两人一分开,小六就已经站在了门外,赵澈将郁棠牵了出去,直接交给了小六。
之后书房门扇被从里合上,郁棠被关在外面。
郁棠:“……”
小六武功高,耳力也过人,方才自然是听见了屋内的动静。
她比红九老练稳重,年纪也不小了,对男女之间的那些事略有耳闻。
王妃是不可多见的美人,王爷……怎么这样不解风情……
小六默默的想着,也是心疼王妃,这才成婚多久,就得独守空房……
她恭敬道:“王妃,回房吧,您看开些。”
郁棠:“……”
……
又是一天过去了。
古天齐甚是无聊。
恨只恨当初没有鼓足勇气,携美私奔。
若是当年他下定决心,带着明书瑶离开,现在郁棠的弟弟妹妹也有一堆了。他们一家子生活在世外桃源,甭提有多洒脱。
而如今,他见不到心上人,女儿也嫁给了他很不喜欢的晋王。
独眼大汉过来送饭,古天齐长叹一声,“曾经有一个极好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离着幸福的距离近在咫尺,可惜我没有好好珍惜。这位仁兄,你可有心上人?”
被暴击了好几日的独眼大汉并不想继续被摧残,丢下食盒就要离开。
古天齐一把抓住了他,“我知道你没有心上人,但是我有。”
独眼大汉胸膛起伏,情绪激动,但不能对古天齐动手,是否能找到宝藏,还得指望着他。
独眼大汉很绝望,“算老子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讲话了!”
古天齐默了默,这样丑的人没有心上人也是正常,但是他无聊的都快长霉了,满腔情愫无人诉说,“你是在嫉妒我?”
独眼大汉:“……!!”
作者有话要说: 老白:老古啊,你要低调~
老徐:委屈我们古宝宝了。
慕容兄:你们也不带朕玩耍了o(╥﹏╥)o
淑妃:今天本宫又没戏份,演技没机会发挥,心累QAQ
————
姑娘们,晚上好,第二更奉上,晚安啦~大伙早点休息,明天见~
第120章
一夜雷雨轰鸣,翌日一早又是烈阳高照。
晋王府没有专门修葺婚房,郁棠如今住的别苑便是赵澈一直住的地方。
院子坐北朝南,两侧还有耳房。
下人有独立的院子,故此院中空置的屋子不少。
大婚之前,赵澈的东西都挪到了耳房搁置。
魏嬷嬷捧着一本册子去见了郁棠,“王妃,您与王爷已成婚数日,这册账目上记载了王爷所有的私库和账目,今后就交给您了。”
郁棠接过册子,随意翻看了一眼,她知道赵澈富庶,但不曾想他的私库如此丰厚!
好在郁棠还算镇定,倒是不至于失态,“嬷嬷,这是王爷的意思?”
魏嬷嬷笑道:“王妃有所不知,皇上赐婚后,王爷就已经跟老奴提及过,日后让给您操持王府中馈,只不过这才刚刚大婚,王爷担心您累着,特意交代老奴,推迟几日再将账本交给您。”
郁棠拿着账目,想起了淑妃的话,她那日说:“棠儿,一个男人若真心待你,一定会将全部家当都交给你,民间夫妇如此,天潢贵胄也是如此。”
她小脸一红,突然就感觉手中的账目沉甸甸的,仿佛她拿着的不是账目,是赵澈的全部家当。
昨天晚上,赵澈还是没有回房睡。
但其实,郁棠休息了数日,身子骨已经好透,她也不是什么娇气的人。
即便……被赵澈折腾的厉害时,坚持一下也能熬过去的……
魏嬷嬷归置赵澈的东西,将一托盘物件放在了桌案上,“王妃,老奴跟在王爷身边数年,您可别看王爷身份尊贵,实则王爷自幼清苦,这些都是他儿时的东西,有些衣裳穿破了再缝,王爷吃苦的时候,老奴也心疼呢。许是太苦了,王爷就拼了命的谋划,去赚钱。别的皇亲国戚只会领取朝廷俸禄,咱们王爷曾还是北燕首富呢!”
魏嬷嬷提及赵澈的“发迹史”,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笑意,“不过,王爷在北燕首富的身份,北燕皇帝至今不知。王爷若非有多重身份,也不会安然活到今日。”
郁棠:“……”
她没想到赵澈也曾经那般清苦,心头突然很酸,头一次心疼一个人。
郁棠翻看了一下托盘上的物件,有些东西因为年份已久的缘故,已经泛黄。她拿起一件赵澈少年时候穿过的中衣,料子粗糙,上面还有数个补丁。
是赵澈曾经穿过的衣裳。
先帝不想留下赵澈的命,又岂会管他在北燕死活……
郁棠幼时虽然孤苦,可她身边有小伙伴,白征他们处处照顾她,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承受。
那赵澈呢……
可曾有人与他并肩前行?
郁棠摸着那件中衣,脑子里浮现出赵澈少年时候的样子,他那样倔的一个人,凡事只会凭借自己的双手去奋进,他能走到今日的地位,吃了多少苦,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这时,郁棠的目光落在托盘上的一块腾龙玉佩上,她的目光骤然凝住,片刻后胸膛传来一阵刺痛,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呼吸。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郁棠的异样引起了魏嬷嬷的注意。
郁棠游神在外。
突然想起来上辈子,她那日醉酒,又稀里糊涂和陆一鸣唯一欢/好的那次,便清楚的记得有块玉佩抵着她的额头,时不时遮住她的眼睛,所以这块玉佩的模样,她记得一清二楚。
但后来她倒是没有见过陆一鸣佩戴过这枚玉佩,她以为是因为陆一鸣藏在了衣裳里面的缘故。
毕竟,她鲜少见到有人将玉佩挂在脖子上。
郁棠使劲去回想,越想越是清晰,她曾经见过的便是这块玉佩,“嬷嬷,这当真是王爷的东西?”
魏嬷嬷如实答话,“此物是王爷出生那会,先帝亲赐的,哎……说来话长,一开始先帝也并非厌恶王爷,但后来……”
魏嬷嬷欲言又止,不想提及往事伤疤,又道:“这玉佩是龙凤玉,一共有两块。还有一块凤玉跟着先皇后失踪了,王爷这枚是世间仅有的一块腾龙玉。”
闻言,郁棠一阵头昏目眩,她盯着腾龙玉,眼前渐渐晃过上辈子若隐若现的场景。
她一直以为那个人是陆一鸣。
可此刻,她脑中浮现的那张脸明明是赵澈。
怎么会?!
郁棠又想起上辈子死后,魂魄飘在上空,她看见赵澈带着羽林卫闯入了陆府。
他是来寻她的么?
她原以为他们上辈子没有任何交集,那赵澈又是否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他为什么不早点去找她?
无数个疑惑在脑中不断盘旋,郁棠眼前一暗,昏厥了过去。
……
还是那个梦境。
郁棠的身子轻飘飘的,她又来到了这里。
四周花香弥漫,日光洋洋洒洒落了一地,恰是满园/春/色,桃花纷飞时。
悠风一吹,隔着亭台下的幔帐,她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步子摇晃的走来。
郁棠想起了上辈子的那日,她便是穿着这样一套浅粉色纱裙,她喝了酒,但不至于烂醉,那个时候她便已经知道自己不对劲了。
亭台下坐着一个身着锦缎,白玉冠半挽的清俊男子。
男子身形挺拔,即便是坐着的,腰肢也是修韧笔直,他发现了动静,转过头来,看清来人,不由得眉心一簇,但……他并没有像寻常那样排斥任何人的靠近。
他是赵澈。
郁棠继续看着,就发现曾经的自己不管不顾朝着赵澈走去。
她眼神呆呆的凝视着男人,没过一会就伸手去触碰赵澈的面颊。
赵澈一惊,当即就站了起来,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但仍旧没有排斥,他甚至在疑惑、在试探,亦或是在等待着什么。
“你是谁?”赵澈明显发现面前的美艳女子不对劲。
这些年,给他送美人的比比皆是,但他从不会正眼看一次,但是面前这个女子不一样。
她的靠近,令得他忍受多年的头疾好转了不少。
赵澈怀疑这是一个阴谋,可他的步子迈不开,也不想离开。
这时,郁棠的身子随风一飘,她变成了前世的自己。
她的身子很热,不受控制的想去靠近赵澈,“你真好看。”她目光游离,由衷的赞美。
赵澈:“……”
第一次有人当面夸他好看,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所谓!
然而,赵澈依旧挪不开步子,他像是见到了久违的失散了多年的故人,即便不说一句话,就这样静静的待着,也是一种享受。
见女子又靠近了些,赵澈后退了一步,“还请自重。”
郁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言辞举止完全无法控制,她笑了笑,“自重什么?你好看,我喜欢你。”
这样强烈又蛮横的表白,的确是头一次遇见。
赵澈还想后退,但突然发现,一旦离开这女子一丈开外,他的头疾当即发作。
可女子一步步靠近,赵澈只能一步步后退,最后背后抵在了栏柱上,再也无路可退。
“你还想哪里跑?不准走!”郁棠生气了,她此刻很是难受,仿佛只有靠近了面前的人,才能稍稍平复内心躁动。
她眼神痴痴的看着他,伸手去抓他的腰带,因为对方太高,只能踮起脚去亲他。
赵澈撇开了脸,浓眉蹙的更深,他见女子是梳着妇人发髻,理应是嫁过人了,然而她又是在太过稚嫩,看着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光景,小身板娇软纤细,那把柳腰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了她的身段。
“还请自重!”
赵澈简直不敢相信,他堂堂晋王,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调/戏。
而且,他就连步子都挪不动了。
更重要的是,他内心深处根本不想离开,看着女子清媚美艳的面庞,还有她潋滟朦胧的双眼,男人哑声问,“你到底是谁?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郁棠没了理智,只想亲他,靠近他,她伸手抵在了男人的唇间,“嘘~你不准说话了。”
赵澈笑了,第一次看见这样霸道的人。
“你知不知道,你惹错了人?”
他真是破天荒地拿出了耐心。
话音刚落,赵澈瞬间止住了呼吸,这小女子……竟然亲了他!
唇间传来轻柔香甜的触感,比街头刚出炉的豆腐脑还要细嫩,她很香,且甜。
赵澈像是受了蛊惑,任由她在他唇上耍着花样。
他没动作,身子缓缓下移,两人一块躺在了地上铺着的绒毯上,女子趴在他身上,还是霸道嚣张的要命,解了他的腰封,试图去绑住他的手腕。
然而,她太娇/软了。
身子骨软软的,力气也小,根本抓不动他的手臂。
试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绑住。
赵澈等的有些心急,再也忍不住,一个翻身,彻底化被动为主动。
将女子困在身下,他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谁?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