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想开了——墨九言
时间:2020-02-25 10:30:34

  赵澈不断的揉着眉心,“今晚……你将她带来,但不要弄晕了她。”
  红九惊愕,“王爷!这、这样真的行么?若是棠姑娘反抗呢?”
  赵澈轻笑,目光望向了门外,“她不会反抗,她今晚一定会来。”
  红九想哭了。
  自己真的有那样蠢么?
  怎的王爷所言,他一句都听不懂呢?!
  ……
  终于等到了夜幕降临。
  红九暗暗搓搓的从晋王府出发,又在京城的几条长街转了一圈,这才悄然潜入陆府。
  他躲在暗处,看见陆一鸣在郁棠的院子外徘徊良久,寒风萧瑟,陆一鸣身上披着灰白色狐皮大氅,大约站了小半个时辰,陆一鸣才转头离开。
  红九已经摩拳擦掌了,若是今日陆一鸣还对棠姑娘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他一定会动手!
  潜入院中,直至顺利进入屋内,红九觉得今日通畅无比,就连那条恶犬也不在了。
  红九弄晕了侍月,却没有对郁棠怎么样,那枚银针故意射偏了,他心虚的撩开幔帐,发现郁棠躺着纹丝未动,明知她是醒着的,红九还是按着赵澈的吩咐,将郁棠包裹好,之后直接带出了陆府。
  郁棠:“……”
  果然如她所料的一样!
  她前几日都是脖颈有异样,今日特意穿着高领衣裳,还戴着厚实的围脖。
  但不知为何,郁棠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少年武功高强,郁棠全程闭着双眼,倒也没有觉得有多害怕。
  此时,晋王府已经有人守在暗处。
  南炎和赵小七几人亲眼看着红九扛着一个人进入了后院,皆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半晌,赵小七迎着冷风,仰望明月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今个儿晚上太冷,我要去睡觉了。”
  南炎默不作声,也悄然退了下去。
  北焱很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疑惑,但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难道红九扛回来的是棠姑娘?
  啧啧~
  王爷啊王爷,这样真的好么?
  ……
  因太过慌张,郁棠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她被人放下时,她除却感觉到了一股温热之外,还有淡淡的薄荷气息。
  天知道,她有多慌!
  她也太大胆了,竟然真的任由红九将她掳来。
  郁棠的内心狂跳不已,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郁棠暗自腹诽:若是赵澈当真对我做什么,我就当面揭穿了他,再与他谈交易。
  赵澈没有上榻,他就站在床沿,看着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从他的角度去看,美人身段起伏玲珑,一眼便可想象的出来披风里面是怎样诱人犯错的光景。
  她是醒着的。
  赵澈眯了眯眼,他从未喜欢过任何女子,也从未拿出过这等耐心去让一个女子明白他的心思。
  无论他是说真话,又或是假话,郁棠皆未必会信。
  不如……干脆就做给她看。
 
 
第29章 
  郁棠整个人都被披风裹住。
  前两夜被赵澈掳来时,她完全是昏睡之状,根本不知道这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她连想都不敢想,她一个刚嫁人的妇人,会躺在别的男人/榻上。
  室内安静的落发可闻,终于,床榻轻微摇晃了一下。
  郁棠感觉到有人躺在她身侧,透过披风一角,她能看见屋内昏黄的光线,还有倒映在幔帐里侧人影。
  从郁棠的角度去看那影子,男人此刻的动作,应当是一只胳膊枕在脑后,两大长腿交叠的翘起,他平躺着,没有任何接下来的动作。
  郁棠能闻到淡淡的薄荷气息,无疑是赵澈身上的味道。
  他是要对自己做什么了么?
  郁棠屏住呼吸,据她所知,那方便有损的男人,在床笫之事上,多多少少会有离经叛道之处,一想到前两次被掳来后,她极有可能受到的耻辱,郁棠险些没有忍住。
  但她知道,弱者有时候就连反抗的资格也没有。
  为了生存下去,她必然要学会这个道理。
  一刻钟过去了,赵澈毫无动静。
  两刻钟……
  直至三刻钟时,郁棠浑身紧绷之状才渐渐缓和了下来。
  赵澈没有解她的衣裳,也没有因为他自己的“无能”,而发泄在她身上。
  到了这一刻,郁棠并没有觉得庆幸,她反而着急,为何赵澈迟迟不动手?
  他不下手的话,她如何能揭穿了他?!
  此时,赵澈眼角的余光在郁棠身上扫过,他武功高强,自是能辨别出郁棠的气息已经由方才的急促,变得稳当。
  她太聪明了。
  以为这样就能试探他?
  两人之间仅隔着寸许,赵澈身上的雪色中单,还碰到了郁棠的披风上。
  深夜宁静,气氛暧昧。
  此刻,赵澈的脑中毫无杂音,他已经很久没有去窥听旁人心思,每次这样做,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今晚是一个特殊。
  赵澈阖眸,屏气凝神,就听见身侧的女子暗自低喃【晋王既是不行,我又何故害怕?】
  听到这句话,男人双目一睁,那双幽眸缓缓燃起一丝愠怒和不可思议。
  所以……
  她今晚之所以心甘情愿被红九掳来,是因为在她眼中,他赵澈就是一个“不行”的男人?!
  赵澈胸膛起伏,无声的深吸了一口气:郁棠,你真该庆幸自己是枚“良药”!
  素来眦睚必报的晋王殿下决定暂时原谅这小女子的无礼。
  但是!
  内心十分不甘!
  他不行么?
  他哪里不行了?
  他“行”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深深震惊!
  赵澈再一次闭眼,很快又听见郁棠暗暗嘀咕【他怎的还不动?他若不动,那我如何动?】
  赵澈:“……”
  晋王殿下觉得,这小女子看似倔强纯澈,或许本质上并非如此。
  她这样的迫不及待,还敢说不想向自己自荐枕席?!
  赵澈每次靠近郁棠都能缓解头疾,但远没有抱着她来得舒畅。
  他今晚原本不想吓到她,可这小女子显然彻底诋毁了男人的尊严。
  赵澈侧过身,长臂一伸,连带着披风,将郁棠整个人圈入怀中。
  他最喜欢这样的/姿/势,能让他安眠一整晚。
  前提是……没有其他心思的情况下。
  郁棠大惊,好在她还算镇定,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赵澈感觉怀中人的心跳加速,他五觉甚是灵敏,隔着披风也能清晰体验到对方身上的纤柔。
  赵澈细细聆听,只闻郁棠埋怨【果真是厚颜无耻、卑鄙下流!】
  赵澈不悦,稍一用力,竟是抱的更紧。
  感觉到怀中人的身子微僵,甚至还伴随着一阵轻颤,赵澈的心情好受多了。
  接下来,赵澈什么也探听不到。
  良久之后,只闻郁棠心道【难道他那两次也是这般对我?这样就行了么?他身子不好,不能人/道,便这样了以慰藉?】
  赵澈:“……!!”
  晋王殿下也不知是以怎样的心情点了郁棠的睡穴。
  他现在觉得,这小女子还是睡着的时候更招惹喜欢!
  四下再一次归为宁静,赵澈将郁棠从披风里扒了出来,见她已经被闷的面颊绯红,细一看还有一些婴儿肥,黛眉秀目,粉色的唇近距离的看着,显得很小,赵澈脑中莫名其妙冒出几个字:根本不够吃。
  他看了几眼,索性又用了披风将郁棠裹住。
  这一晚虽是头疾不再犯,但赵澈直至后半夜才渐有睡意。
  ……
  次日,郁棠醒来时,发现她又回到了自己的榻上,她身上毫无异样,又想起昨夜的种种,她更是笃定了赵澈有那方面的隐疾,否则他堂堂晋王,为何至今未娶,晋王府就连一名侍妾也没有?
  但昨夜那种状况,她怎就睡着了?
  虽说赵澈和她“同床共枕”了,但并无真正意义上的肌肤之亲。
  思及此,郁棠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只要赵澈需要她,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就能有靠山?
  这一番忙活,郁棠看似已经知道了赵澈的“本性”,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查清楚。
  ……
  棠记粥铺照常做生意,郁棠和这一条街上的乡里渐渐熟悉之后,就开始变相的打听归德侯府明家的事。
  但她得到的消息,和她之前所知道的大同小异。
  更重要的是,明家根本没有走失过孩子……
  郁棠陷入沉思。
  假如她和明家有关系,但她的出生却是无人知晓,是不是意味着她的身份当真见不得光?
  郁棠叹了口气,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查下去。
  不过,眼下有一个人肯定知情。
  那便是明远博!
  她要寻了机会去见见他。
  ……
  这时,侍月走了过来,“姑娘,陆大人他来了!”
  言罢,侍月颔首往粥铺厅堂正中央指了指。
  郁棠抬眼去看,就见陆一鸣今日穿着一身绣祥云野鹤纹的绯红色官袍,头上用的是墨玉冠,窄腰绶带,是京城最年轻有人的陆三郎。
  陆一鸣也看了过来,郁棠移开了视线,“既然陆大人登门光顾,咱们招待便是。”
  她语气极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侍月应了一声,她记得姑娘以前看见陆一鸣,眼睛是放光发亮的,如今却是一片晦暗。
  小米粥端了上来,另外配了几道小菜,看着清淡,入口却是另一番暖香。
  尝着熟悉的味道,陆一鸣有一阵失神。
  以前郁棠煮的粥只有他能吃上,如今就连街头最寻常的小贩也日日能尝到。
  还是同样的小米粥,陆一鸣却尝不出最初时候的味道。
  用完一碗小米粥,陆一鸣将碟子里的小菜也吃光了,郁棠不喜欢糟蹋粮食,他也跟着养成了这个习惯。
  他走到柜台前,放下了一腚银子,看着郁棠温润的眉目,他语气放缓,“若是在府上闲的慌,我可以叫人陪你解闷,你用不着这般作/践自己。”
  他终于来寻麻烦了。
  郁棠一开始租下这间粥铺时,就知道以陆一鸣的秉性,他绝对不会答应。
  他这人最是看重三纲五常,纵使他与郁卿兰一直藕断丝连,但表面上做的滴水不漏。京城人人都道,陆首辅专情温厚,养了一个没有子嗣的首辅夫人数年。
  他倒是赚了一个贤名,背地里却早就和年轻貌美的皇太后有过首尾。
  郁棠收敛神色,不去多想上辈子的种种,“月儿,给陆大人找余钱。”
  陆一鸣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就这么想跟他银货两讫?!
  因为靠的很近,陆一鸣闻到了淡淡的薄荷气味,不知是什么事刺激了他,男人突然伸手捏住了郁棠的细腕,“我会想办法替你还了晋王的人情,日后离他远些!晋王那样的人,远不是你能掌控的!”
  郁棠轻笑,“还人情?陆大人说的真轻巧!晋王的人情岂是说还就能还的?”
  如果不是血灵芝被抢,她也用不着沦为给赵/澈/暖/床的下场!
  纵使她郁棠身份卑微,她也是一个人!
  也是有尊严的!
  陆一鸣哑然,这件事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血灵芝引起。
  而那时候,正是他逼着郁棠将血灵芝让出来。
  陆一鸣无话可说,胸口的堵闷一日比一日严重。
  像是有一团棉絮堵住了他的心口,一旦想起某些事,就连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陆一鸣放开了郁棠,哑声道:“晚上等我归来用饭。”
  他丢下一句,头也没回的走了。
  侍月捧着那腚银子,为难道:“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郁棠并不想和陆一鸣纠缠下去。
  她眼下最关注的是明家……
  “拿去买米,今日开灶施粥。”
  ……
  晌午过后,前来棠记粥铺讨粥的乞丐渐渐减少。
  一辆华盖珠翠的马车自长街北面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一条无人的巷子里,隔着厚实的绒布车帘,一只纤纤细手伸了出来。
  郁卿兰虽是流落在外,但凭借她的本事和城府,照样过的养尊处优。
  心腹秋蝉上前,恭敬道:“姑娘,就是那间铺子了。”
  郁卿兰放眼望去,冷哼了一声,心道: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上次没弄死你,这回看你怎么逃?!
  原本,按着郁卿兰的计划,只要郁棠和陆一鸣成婚,她就不可能与赵澈有任何瓜葛。
  这个世界的男女主无法修成正果,她作为白月光女配,就能逐渐顶替郁棠,成为这个世界的女主。
  她拿的是躺赢的剧本,不可能会输。
  可郁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非要与陆一鸣闹和离,还与赵澈之间不清不楚。
  所以,上次郁卿兰就利用那鳏夫,打算彻底毁了郁棠的名声,她即便不会以死自证清白,赵澈也不可能看上这样的女子。
  谁知,郁棠不仅躲开一劫,还让赵澈对她更为关注。
  郁卿兰美丽的眸子里露出一丝狠意,“他人呢?把他带过来。”
  秋蝉领命,很快就领了一个男子过来。
  这男子约莫弱冠的年纪,身形清瘦,穿着一件尚且算好的上裳,相貌中等,是个规规矩矩的男子。
  巷子里没有旁人,郁卿兰屏退了身边下人,展颜一笑,“川哥,我不是让你晚些再入京么?你怎的这么快就来了?”
  冯川看着如今愈发娇妍的未婚妻,掩不住的欢喜,“好妹妹,你可是想死我了!”
  说着,就想上前抱住日思夜想的小娇娇。
  郁卿兰后退了一步,以帕遮唇,似是娇羞,又像是被吓坏的小白兔,无端惹人怜惜,“川哥,你做甚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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