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小太后/冒牌小太后——有狐公子
时间:2020-02-26 09:14:10

  “是,是!”两人忙应下,“不过小郎君千万不要行大逆不道之事,小郎君的冤屈,要想个办法慢慢让陛下承认才是。”
  罗慎冷笑着睥睨两人:“那是当然!”脸上写满了对帝王的恨意。
  两人看见他随时要杀人的表情,心里暗喜,显国公说过,知道了“真相”的罗慎是一把利刃,必须要好好控制住,将他放到合适的地方,刺杀帝王时才会有更好的效果!
  而只有让他留在两家府上,才方便控制他。
  罗慎今天先留在曹家,曹丰、韦何假装与他谈心,一边表达愧疚,一边暗暗透露唐见渊对罗家的恨意。
  罗慎很配合地越来越恨唐见渊,最后冲动地跑出曹家,到四海酒楼找塞北人聊天。
  曹丰、韦何见了,对独孤崇义派来的武士说:“请转告显国公,罗慎打算刺杀陛下,正在找人谋划。”
  武士回到显国公府,这时已过午后,到了黄昏,耿侍郎就该来迎亲了,家中一片喜庆景象,仆人们忙前忙后,井然有序。
  而独孤崇义显然没有心思忙女儿的事,在屋中看密信,听见武士回来,马上让他进去。
  武士传达了曹、韦两人的话。
  独孤崇义笑了:“塞北人果然头脑简单,罗慎更是年轻冲动。只有那慕容英是个异类,心思复杂。”
  武士默默听着不说话。
  独孤崇义仔细看着手中密信,说:“罗慎要刺杀陛下,那就如他的愿,把他送到姜太后身边去。”
  武士不解:“姜太后身边全是女人,连阉人都没有,罗慎如何能混进去?”
  独孤崇义把密信扔下来,武士捡起看了,上面写着姜太后身边所有女武士的籍贯、外貌,其中“朱雀”一条引起了他的主意——
  朱雀,原名琪琪格,塞北人氏,身长八尺,武力高强,深得太后信任。十一月初二日负重伤,于凤仪宫中养伤至今。
  武士明白了:“把朱雀换成罗慎?”
  两人口音相同,身高相近,而武士们又一直蒙着脸,把罗慎换进去,只要他有心,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独孤崇义点头:“让曹丰他们想办法把消息泄露给罗慎,罗慎必然有所行动,必要时我们帮他一把。”
  武士点头,立刻去传递消息。
  趁着还有时间,独孤崇义给慕容英写了封信,告诉他箭已在弦上,请他做好准备,这边一旦射出箭,他就可以率军南下。
  写完信,家门外终于传来喧哗声,迎亲队伍到了。
  外面耿侍郎和傧相们又是叫门,又是作诗,终于被放进门来,经过重重阻碍来到独孤若水房门前。
  独孤若水穿着深青色婚服,金银花钗插满发髻,妆容亮丽,用团扇遮着脸,就是不肯看耿侍郎。
  独孤飞廉过来,低声说:“若水,要好好珍惜啊。”
  独孤若水充耳不闻,在团扇后翻着白眼,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
  下面傧相们低声对耿侍郎说:“二郎快看,新娘害羞了!”
  耿侍郎有些局促,与她一起来到堂屋,拜别了独孤崇义夫妇,就往家赶去。
  耿侍郎与傧相们在前面骑马,乐工吹吹打打好不热闹。独孤若水坐在马车中,泪如雨下。
  “我们这是在往南走?”独孤若水问。
  秋蝉点头道:“是的,小姐。”
  帝都一百零八坊,越富贵的家族越靠近皇城。而耿侍郎家境一般,住在东市以南。
  独孤若水闻言,眉头一皱。
  往南?那不是离大明宫更远了吗?
  不!不可以!
  她把心一横,提起裙子,径直跳下了马车!
 
 
第96章 新婚
  “小姐!”秋羽、秋蝉急忙去追。
  然而看上去柔弱的独孤若水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路往北冲去。
  迎亲的人都是一怔, 耿侍郎喜气洋洋的脸顿时绿了。
  “二郎, 怎么办?”一个傧相问。
  “追!”耿侍郎率先骑马冲出去。
  独孤若水七弯八拐, 眼看甩脱了耿侍郎, 忽然看见前面一队人马说说笑笑赶来。
  “什么人!喂、停下!停停停!”马背上的年轻人被伙伴们簇拥着, 没法后退也没法给她让路,眼睁睁看着她撞了上来。
  独孤若水撞得头昏眼花。
  这边动静太大, 耿侍郎他们追了过来。
  独孤若水双手握拳, 抬头恨恨看马上的人, 又是该死的姜家人!
  姜冽也看清了地上的女子, 笑道:“呵,这不是独孤家的小姐么?要嫁人了还满大街跑,这是干什么啊?”
  耿侍郎黑着脸过来,对姜冽抱拳行礼, 然后下马扶起独孤若水。
  独孤若水心情差到极点,毫不留情地甩开耿侍郎的手, 自顾自提着裙子大步坐上马车。
  姜冽见耿侍郎脸色不好, 连忙解释:“是她自己乱跑撞上来的,和我无关啊!”
  耿侍郎忍着满腔的怒火, 可自己娶的是国公家小姐, 不能发作, 只能对姜冽赔笑道:“让姜二公子见笑了。”
  姜冽虽然讨厌独孤若水,不过和耿侍郎没有过节,就说:“恭喜耿侍郎。”
  耿侍郎再次抱拳行礼, 说:“多谢姜二公子,我先告辞了。”便带着队伍退出去,一路往南赶。
  被独孤若水闹了这一出,耿侍郎再也笑不出来,傧相们都小心翼翼,就算对独孤若水有各种猜测,也不好在大喜的日子里说出来。
  气氛诡异的队伍回到耿侍郎府上,仆妇们兴高采烈把独孤若水迎进去。
  独孤若水看着比自家小上许多的院落,和耿家勉强撑出来的气派,只想把面前的笑脸一个挨着一个耳光扇过去!
  一整套礼仪下来,天已经黑了,耿家招待宾客们用晚宴。
  耿侍郎母亲张夫人悄悄拉过儿子,说:“若水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啊?是不是你伺候得不好?”
  耿侍郎掩住心中怒火,笑道:“母亲,她害羞呢,过几天就好了。”
  张夫人点头道:“好好对她,我们耿家能娶到国公家的小姐,是我们高攀了。”
  “儿子知道。”
  晚宴结束,耿侍郎来到新房,推门推不开,他连喊了几声,独孤若水就是不开门。
  “小姐,这样不行啊……”秋羽说着,用眼神暗示秋蝉去开门。
  独孤若水厉声说:“谁敢去开门试试!”
  耿侍郎在外面听见,白日里一肚子气没处撒,一脚踹开门。
  独孤若水吓了一跳。
  “都出去!”他皱眉对两名侍女说。
  两人唯唯诺诺退下去,独孤崇义交待过她们,让独孤若水好好和耿侍郎相处,所以独孤若水今天闹出这些,她们都觉得理亏。
  房门“嘭”地一声被关上,耿侍郎带着醉意看独孤若水。
  显国公家的小姐,地位自然是尊贵的,听说品行也不错,配他这种没什么背景的侍郎是绰绰有余。
  所以他想过把人捧在手心里,却没想到在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里,让所有人都看见他热脸贴了冷屁股!
  耿侍郎怒火中烧,想起母亲的话,也只得咬咬牙,过去说:“若水,该就寝了。”
  独孤若水冷冷乜斜着他。
  她向来爱钓着男人的心,比如薛检,这些人都能为她所用。可耿侍郎不一样,是他让她失去了有嫁给唐见渊的可能!
  一股厌恶升起,她冷笑道:“这门亲事我一直都不同意,是我父亲看你前途无量,才让我嫁给你!在我接受你以前,你还是叫我独孤小姐比较好!”
  耿侍郎一怔,心里烧着火,脸上带着笑,为了那句“我父亲看你前途无量”,点头道:“独孤小姐说得是。”
  独孤若水见他一副软骨头的样子,心中更加瞧不起他。“给我准备一间房。”语气傲慢极了。
  耿侍郎出门去,让随从去清理出一间房。
  随从们不可置信的表情又一次深深伤害了他赤诚的心灵。
  他咬牙看着独孤若水搬出去住。
  第二日,新妇拜见公婆,耿侍郎父亲早逝,只有张夫人坐在堂屋上。
  独孤若水丝毫没有好脸色,跪在垫子上,面无表情叩了头,把张夫人吓得头晕。
  张夫人强撑着问独孤若水:“家中有什么不习惯的,只管和二郎说,耿家虽然小门小户,却不会亏待你。”
  “嗯。”独孤若水淡淡说着,一脸不耐烦。
  张夫人默默看她,怎么国公家的姑娘这么没教养?
  同是出身国公府,那姜二小姐听说性子混了些,天天在外面疯玩,可听说她对人是最周到的,别说是耿家这样的寻常官员,就是街边流民,她也好声好气和人说话,从来不会摆架子。
  而这传说中八面玲珑的独孤若水……
  罢了,谁让人家是国公府出来的呢?
  张夫人让人把独孤若水送走,又把儿子叫进来,问他:“是不是你昨天做错了什么,惹若水不高兴了?”
  耿侍郎说:“若水累了一天,身子不太舒服,母亲不要见怪。她刚离了父母,可能会不痛快一阵子。”
  张夫人叹息着点头:“哎,我们多让着她就是了。你也要好好上进,别辜负了显国公对你的看重,以后高升了,若水脸上也有光不是?”
  耿侍郎忙说:“母亲说得是。”
  一天天过去了,独孤若水对耿家所有人都嗤之以鼻,爱理不理,一有闲暇就出门找好友们相聚,顺便打听大明宫里的情况。
  “陛下该从离山回来了吧?”韦何的女儿韦芙蓉说。
  “再过大半个月就过年了,是该回来了。”另一名贵女点头道。
  韦芙蓉想了想,摇头说:“也不一定,毕竟月宫里有那一位呢……”
  贵女们眼中闪过嫉妒的光,早知道如此,当年先帝病重时她们削尖了脑袋也要进宫,既得了皇后之位,又能接近当今天子!
  韦芙蓉叹息一声:“要是孟家没出事,婉娘嫁给陛下就好了。婉娘当了皇后,我们说不定还能当个贵妃什么的……现在有姜太后拦在那里,我们哪……哎……”
  贵女们也都叹可惜。
  独孤若水低下头,右手狠狠握了握。
  孟婉娘是前尚书令孟集贤的女儿。当时孟集贤也是炽手可热的一品国公,孟婉娘被先帝看中,正准备和唐见渊订婚,独孤若水气得发狂,就去求独孤崇义扳倒孟家。
  独孤崇义正好觊觎尚书令之位,就使了点手段,让孟集贤触怒先帝,先帝将孟集贤贬到西南边陲,孟婉娘和唐见渊的婚事就再也没了下文。
  说起孟婉娘,独孤若水心中更加沉闷。她的姿容才华稍逊于姜家姐妹,可因为是待嫁的年纪,所以比年幼的姜家姐妹还受人追捧。
  先帝偏爱唐见渊,要为两人定下婚事,当时还是太子的唐见渊并不积极,甚至在孟家被贬后他也没有开口为孟家求情。
  可见他对孟婉娘没有任何情意。
  想到这里,独孤若水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可是放眼帝都,能和姜太后抗衡的女子,除了孟婉娘,再也没有别人了。
  自己已经嫁人,与唐见渊再也没有可能,但要看着太后和他你侬我侬,独孤若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说,婉娘还能回来么?”韦芙蓉问道。
  一个贵女神神秘秘地说:“我托人打听了,孟伯伯在西南政绩还不错,要是再立一大功,回帝都不是问题!”
  独孤若水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说完了唐见渊,贵女们又聊起时下新出的脂粉衣裳来。
  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独孤若水不情不愿地回到耿家,正要躺下歇息。
  秋羽忽然问:“小姐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来么?”
  独孤若水不说话。
  秋蝉说:“或许是小姐心事太多。小姐,不是婢子多嘴,您少为陛下的事生气吧?气大伤身,您这些日子都瘦了不少。”
  独孤若水默默在床上躺下,闭目皱眉。
  秋羽说:“小姐,不如婢子去请大夫来给小姐看一看?”
  独孤若水点头。
  大夫请来了,月白床帐里伸出一只手来,大夫诊过脉,便问:“夫人最近精神如何?”
  秋羽说:“时常心烦气躁,夜里睡得也不太.安稳。”
  “胃口可有异常?”
  “前些日子胃口不错,这两日不爱吃东西。”
  大夫忙起来,隔着床帐对独孤若水行礼道:“恭喜夫人!夫人有喜了!”
  一个晴天霹雳砸下来,独孤若水强撑着没晕倒过去。
  秋羽和秋蝉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拿了银钱把大夫打发了,还特意交代不许大夫宣扬出去。
  独孤若水面色苍白,对两名侍女道:“我要沐浴更衣,搬回新房去住。”
  秋羽和秋蝉默默点头,小姐怀上了薛检的孩子,只有和耿侍郎同房才能隐瞒过去。
  那大夫刚出门就遇上了回家来的耿侍郎。
  耿侍郎以为是张夫人生病了,拦住大夫问:“母亲病了?”
  大夫一看是这家主人,料想就是刚才那位夫人的丈夫,要是把夫人有孕的事告诉他,自己说不定还能得一份赏钱,于是财迷心窍,脱口就说:“恭喜郎君,是夫人有喜了!”
  耿侍郎看着中年人笑成一朵花的脸,差点没把他踹死!
  大夫笑眯眯等着他给赏钱,发现他脸色不太好,大夫似乎明白了什么,识趣地打算离开。
  “等等!”耿侍郎意识到不妥,忙把人叫住,命随从去取了几颗碎银给他。
  大夫欢天喜地去了。
  耿侍郎回到房中,看见独孤若水的衣裳首饰都搬进来了,他的脸色更黑了。
  晚饭时他一言不发,独孤若水却热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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