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手...”林纾挑了挑眉,“我刚刚听到你叫了救护车,那我就放心了,就算真有什么事,北京的医疗技术绝对是最好的,所有费用由我支付。”
陶清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是碰巧遇到罗晓谕这个大学同学,闲聊了几句。”
原本以为是个惊喜,看到昔日自己嫉妒得发狂的对象,因为自己的功劳,几年后仍然孑然一身,而她还没大学毕业,就跟小四眼擦枪走火,奉子成婚,有了儿子。
高下立见,怎么能不得意呢?
“我女朋友她脾气不好,平时我们也都是哄着她的。今天可能她还不大适应你们的‘老友重逢’吧,如果有失态的地方,我替你道歉,不知道你能满意吗?”
走廊上的几个人,见没热闹可看,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陶清平听小四眼说过林纾的一些事,他们一共没见过几面,他浑身却都散发一种让人一靠近就觉得冷的气质,那双凤眼,尤其凌厉。
既然林纾给了她台阶,她忙不迭地下:“没什么大事,小孩子嘛,受点小伤没什么的。”
林纾半合上门,做出送客的动作。
“那就请你们安静些吧。”
陶清平扯着儿子一溜烟消失在了走廊拐角。
林纾关上门,回到罗晓谕床边,她脸色煞白,摸摸额头,还不烫,应该不是发烧了。
他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脸,她舔舔嘴,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
林纾看得心头酸涩。
“啪嗒”一声,一滴眼泪落在罗晓谕的脸上。
林纾怕吵醒她,伸手去擦,却抑制不住地流下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 加了一点内容,估计还得3-4章左右完结吧,希望你们不会烦。
今天晚上还有一更,可以明早刷。
【剧透一下】
宝宝是男孩,叫小螃蟹。
在家里只有他是能横着走的,林纾教他,要首先爱妈妈,然后才能爱爸爸。
第七十三章
罗晓谕做了个很长的梦, 睡醒之后,头仍是有点疼。
睁开眼, 四周光线昏暗,窗外的霓虹灯一闪一闪, 地板上便随着泛起淡淡的光晕。
用胳膊拄着枕头,靠在床头的靠垫上坐起来,罗晓谕在看到床脚坐着个人的时候, 吓了一跳。
仔细辨认了一下, 才发现是林纾。
他背对着自己,弓着腰,手搭在腿上,看起来失意又落魄。
听到身后细微的声音, 他回过头。
“你醒了那我就......”他边说边站起身, 掸了掸衣服上久坐压实的褶子。
罗晓谕掀开身上的被,跌跌撞撞地想扑过去抱他,可腿软得厉害, 才走出几步便直直地扑在了地上。
林纾快步走过去把她扶起来,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羊驼绒地毯, 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
他低头查看她手腕有没有挫伤,被她抽回手,因为泛着泪光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对上他黝黑的双眸。
林纾突然庆幸此刻的昏暗,他能很好地藏起来,那双哭过通红的眼睛。
罗晓谕抓着林纾的手不放,“别走......“她的语气卑微得近乎哀求, “你不听话了,我还没说让你走,你怎么敢把我自己扔下呢。”
林纾蹲在她面前,摸摸她没用心打理而散乱的头发:“乖,不要作践自己。你会...你会遇到更好的。”
罗晓谕往前蹭了蹭,把头靠在林纾的心脏处,这几天她都很慌,只有来自他胸膛里,“咚咚咚”踏实有力的心跳,能让她暂时安定下来。
她呢喃着:“不会的,再不会有比你更好的。”
林纾不说话,被她扳着下巴,泡着眼泪微咸的嘴唇贴上去。
他的身体很诚实,还是抗拒不了她。
罗晓谕闭着眼睛乱亲,能感觉到林纾的热情逐渐被她逗了起来,搁在她胳膊上的手从睡衣下摆伸了进去,逐渐向上游移。
她受了鼓励一般,两只手忙着去解他的皮带。
刚拉开拉链,那个东西就弹出来打她的手。
林纾胸膛起伏得很厉害,却还能保持一丝理性,及时地拉开了罗晓谕的手。
稍稍往后退几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我们两个人,现在是什么关系?”林纾手撑在背后坐在地上,姿势很可笑。
腿上还整整齐齐套着裤子,下面却翘得老高,恬不知耻地宣告着他接来下疯狂地想对罗晓谕做的事。
可前提是,罗晓谕是他的女人。
罗晓谕像一只失去了桉树的考拉宝宝,继续贴过来往他身上粘,搂着他的脖子:“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能一直在我身边。”
以她的个性,能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一种讨好了。
林纾这次没推开她,伸手去探她的裙底,隔着内裤摩挲着,柔声问:“那我是你的谁?”
“男朋友呗。”罗晓谕缠得他越发紧了,用牙齿咬着,去解他衬衫上的白碟贝扣子。
一粒接一粒,牙齿和贝壳一样的洁白整齐。
林纾没打算这么快放过她,手指顺着边缘溜进去,不轻不重地或按或捏。
“为什么?”
“嗯?”罗晓谕一把扯掉他的衬衫,声音里已经带着些媚意,“什么为什么?”
林纾的中指一下子刺进去,“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他只想听一句——因为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罗晓谕拽着林纾的耳朵把他的头拉低,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像是宣誓:“除了我爸和我爷爷,我爱的男人只有你。”
林纾很满意,抽回手指,转而用它灵巧地勾掉罗晓谕的粉白0色0网0纱内裤,换了另一样迫不及待的东西顶上去。
“乖,你自己试试。”
他哄着罗晓谕,一边脱光她的衣服,接着,又脱自己的。
罗晓谕的手腕被他捏着,前后带动着她的幅度和频率。
林纾直起身,搂紧了她,帮她掖了掖耳边的碎发,用气声哄她:“乖,叫声老公听听。”
罗晓谕喘着气:“才...不...呢。”
话音没落,林纾托着她,整个人站了起来,往客厅走。
罗晓谕怕掉下去,就要更加抱紧他的脖子,同时,由于重力,她又无可避免地往下坐。
每到这时候,她还来不及再往上爬,林纾就会故意往上使劲。
“还不叫?”
罗晓谕哼哼着:“坏...老公。”
两个小时后。
罗晓谕洗了澡,裹着睡袍坐在沙发上等送餐,林纾站在她身后,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周小川、曾倩纷纷在微信群里表示对她这个失恋人儿的慰问。
罗晓谕打了两个“得意”。
【我和林纾和好啦】
周小川现在人在偏远的山区,信号极其差,因此时常处于掉线状态。只有曾倩回应她。
【怎么做到的?你们俩呀,整天国仇家恨分分合合,但怎么闹还都真的拆不散。】
罗晓谕挠挠下巴:【睡服】。
周小川又好像突然上了线。
【是呀是呀,怎么做的教教我】
看到睡服之后。
【噢。】
罗晓谕和曾倩没理她,继续讨论了几句,“男人生气时应该怎么做。”
酒店服务生推着餐车送进来两份罗晓谕吵着要吃的特别料理——簋街小龙虾。
忧心忡忡地看着满满一餐盘张牙舞爪红亮的虾,给罗晓谕在茶几旁多加了一个垃圾桶,还贴心地套好了塑料袋。
“女士,麻烦您的虾壳别乱扔,我不好收拾。”
罗晓谕说好,舔舔手指。
服务生出门以后,林纾也把她的头发吹得差不多干了,收好吹风机。
坐在她身边的单人沙发上,担任起扒虾小哥的角色,手速尽量追平她吃的速度。
罗晓谕嘴里咬着虾,看他埋头认真的样子:“我明天呀,就指定小董专门给你拍特写了。”
林纾把一小堆虾的下半身放进她面前的小碟里,“这次来采访,你们报社安排这么好的住宿单位吗?”
罗晓谕撇嘴:“怎么可能,我自己掏腰包的好不好,还不一定能报呢,真是的,第一个月工资都还没拿到,我一直在投资。”
她选了一个最大的虾肉,送到林纾嘴边:“啊—”。
林纾接过来吃掉:“那怎么会来这里?这儿离会场的距离并不是最近的。”
罗晓谕摸摸鼻子,留下一个红色的辣油印,“因为我知道你会来,我想装偶遇,跟你搭话。”
没想到,偶遇的对象会是陶清平而已。
林纾也想到了今天下午那一幕,犹豫了几秒还是跟罗晓谕坦白:“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们会来,大三时,徐师兄想另立门户自己创业,做新能源汽车,我加入了,所投资的资金,嗯,你知道的,就是我妈那笔保费。”
罗晓谕点点头,满嘴红油,开了一罐酸梅汤。
她不是个爱翻旧账的人,打着“为你好”名义撒谎,他们各自做过一次,扯平了。
“后来做了几年,我们的合作一直很融洽,公司发展得也快,先后获得了几轮融资,你知道这几年的不少政策,都鼓励新能源产业的开发。”
“说说陶清平。”罗晓谕插话提醒道,“怎么她也会来。”
“哦,去年六月,我在茂哥的公司撤了股,从技术和资金上,都完全退出。原因,其实也很好理解,他尝到了赚钱的甜头,商人逐利,合情合理,而我更关注技术的革新和研发,工作的目的和理念都不同,与其等待以后爆发出大矛盾,撕破脸皮,还不如好聚好散,正好那时,徐教授在内蒙的这几个风光混合的项目向我发出了邀请。”
罗晓谕擦擦手,又想提陶清平。
林纾赶紧:“我走之后,听说茂哥那儿缺人手,就联系了当年在学校的学弟们,小四眼就是其中之一,他和陶清平的事当年在学校我也略微听说过一点,未婚先孕,女的家里都闹到学校来了,在导员办公室又哭又闹,学校只能开除了她,有热心的老师给了他们小四眼家的联系方式,他们就杀去了他老家,逼着他娶了陶清平,孩子么,就是你今天见到那个。”
罗晓谕有点唏嘘,虽然陶清平很令人讨厌,可她在课程上是真的要强,怎么也想不到,她连大学都没读完。
“昨天我去机场接了爸以后来这儿住下,遇上了茂哥,跟他一起喝了杯咖啡,聊了聊这一年的事,小四眼带着老婆孩子也出现了。”林纾眉宇之间掠过一丝厌恶,他一直是个无可无不可、大度的人,逆鳞只有罗晓谕和他手上的试验成果。很不幸,小四眼手贱地狠狠揭掉了其中一块。
“那件事...我也不会原谅他们,但不想弄得太难看,徐教授和茂哥的面子我总得给的。”
罗晓谕表示理解,蹦跶着去卫生间洗了手。
回来拖着满手油的林纾往卧室走。
“明早还得去会场,你不在,我睡不好。”
第七十四章
大概是因为白天睡足了觉, 搬着林纾上了床,罗晓谕贴着他, 倒辗转反侧起来。
他们这次是真的毫无芥蒂的在一起了,这感觉实在很不真实。
林纾在她身边躺着, 一只胳膊握着她,一只胳膊垫在他自己脖子下,呼吸匀畅, 应该是睡着了。
罗晓谕悄悄往上蹭了蹭, 张开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反应。
罗晓谕又凑近了些,尖着手指以穿针引线的小心姿态去摸他的睫毛。
又长又整齐,希望他这个优点会遗传吧。
罗晓谕一时贪玩心起,想揪下一根量量长度, 刚捏好一根, 林纾却突然把眼睛睁开了。
她忙缩回手,笑得很奸诈,“嘿嘿, 你没...睡着呢?”
林纾把她的手揣回被窝里,他还是喜欢睡觉的时候室内温度不宜太高, 这样罗晓谕会很主动地往他怀里钻。
因此,睡前,他还特地调低了空调的温度。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林纾把她揽得紧了些,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香皂味扑到罗晓谕的鼻子里,像个干燥而香喷喷的大暖炉。
“我下午睡多了...晚上吃小龙虾又吃撑了。“罗晓谕挠他的喉结,“打扰到你了?那我安安静静玩手机游戏, 不吵你了。”
她伸手要往床头柜上摸手机。
林纾拦回来,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腹肌上:“游戏哪有我好玩?”
“可你明天还要做演讲......”
林纾推着她翻了个个儿,“所以让我省点力气,适度运动,有助于睡眠。”
男人都是心口不一的骗子——这是罗晓谕实践之后得到的切身体会。
林纾嘴里的适量运动在罗晓谕看来简直是超负荷,她都累得昏昏欲睡,林纾却还是兴致勃勃。
像是老实忠厚的牛,在她身上孜孜不倦地开垦。
前半夜,罗晓谕体力状态佳,还能主动地盘着他的腰,或是骑在上面任他掐着腰颠簸。
可后半夜,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脚踝被他扣着,除了嗓子眼儿里还能哼哼几声,也就是紧攥着床单的手还证明她醒着。
偏偏也不知道这人看着一本正经,究竟是哪儿学来的那些折磨人的方法。
若是她眯着眼睛不回应,就会使坏,整0根0儿地插进去,捉着她的手去摸,证实没有一点缝隙之后,小幅度画着圈的扭动着胯骨。
看到罗晓谕又涨又痒地想叫,就会及时亲上她的嘴,吞掉她的声音。把她挥起来拍打他后背的两只手,都按在头顶的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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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没睡好,在酒店餐厅吃早饭时,小董看见罗晓谕,却连着夸了她几句。
“罗姐,你今天看起来气色真好,看来还真的得多睡美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