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病得不轻——独我南行
时间:2020-02-27 09:01:30

  “不如就在过道里走走?”霍宪说外面天凉, 他怕她感冒。
  季桃感觉到他的细心, 点了点头。
  霍宪说:“我给你变个魔术。”
  “还会变魔术?”季桃满心期待。
  霍宪张开掌心:“我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 看清楚了。”他凭空抓了把空气, 下一秒一朵红玫瑰却被他握在掌心。
  魔术很俗气,但季桃感觉今晚非常开心,她还是第一次收到玫瑰, 而且还是第一次看人给她变魔术。
  “赶紧拿,我手都酸了。”
  季桃翘起唇角接过这朵玫瑰花:“谢谢你啊,不如这个魔术你教我吧!”
  “要学?”
  季桃点头。
  霍宪睨着她,弯唇笑起:“那今晚这场天就还是算在我们账上, 五毛钱你别想抵赖。”
  季桃被他灼灼的眼神看得不自在, 她尴尬咳了一声, 霍宪说:“边走边教你。”
  于是,他们就在短短的过道上从这头散步到那头。
  小女生嘻嘻哈哈看着身旁青年教她变魔术,但怎么都没学会。
  “你怎么这么笨啊,看我……”
  霍宪握住季桃手掌, 他掌心很烫,想要手把手教她,季桃却如触电似的,倏然将手抽回。
  “我不学了,我还是喜欢看别人给我变魔术。”她扭开小脸看向别处,手也尴尬地捋起头发。
  霍宪好笑地望着季桃,她真的很好玩。
  “还想跟我参加晚宴吗,像上次……”
  “不了。”季桃没等他说完就回绝了。
  霍宪顿了下,笑道:“跟上一次不同,这次更有意义,是海市一年一度的商界慈善晚宴,没什么明星参与,但也会在电视台和各大网络平台直播,你应该可以去散散心。”
  季桃望着霍宪,她眼里的回绝和好奇让霍宪读懂她的求问。他点头:“时贺也会在。”
  “我不去,我跟你们的圈子不同,体验一次就够啦。”季桃不想见到那个渣男。
  霍宪笑了笑,没再强求她,他看了眼尽头窗外的夜色说“别冻着”,又忽然认真望着她道:“希望你能快些走出来。”
  季桃想开口说她已经快走出来了,霍宪笑着打断她,喊她进屋去,不用再送。
  他朝电梯走去,看了眼身后目送的她:“回去啊,别吹风。”
  他在小区门口碰到两个小弟。
  小弟跟他汇报起最近一切平安:“而且这个小区物业也加强了,宪哥,你小媳妇我们会帮你看着,但你什么时候自己来看啊?”两个少年眼底都是坏笑。
  霍宪心情很好,拿出张卡给小弟:“仔细看着点,钱也看着花,别给老子干坏事。”他指腹有些疼,借着路灯看了眼,是刚才将玫瑰藏在外套里时被刺扎到的,血珠凝结,像颗朱砂痣。他唇边笑意不减,再次叮嘱了小弟保护好季桃的安全才离开。
  上次他细想后没有安排保镖来保护季桃,毕竟他刚回归,身边没有信任的人,而招聘的保镖他不放心,会担心招来的不是自己的人。霍家那些私生兄弟挤兑他也怕他,老五身上发生的事应该不会发生在季桃身上,那群废材不至于这么张狂。
  ……
  时贺的感冒加过敏已经三天都不见好转,何束文想提议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但他看到书房的电脑就会想到季桃跟霍宪,坚持扑在工作上。
  今晚有场慈善晚宴,时贺答应出席。
  晚上七点,生活助理邓琳送来时贺的西装,他换完衣服从集团直接出发,到了晚宴上看见霍宪也在场。
  布置奢华的晚宴现场,时贺微微眯起眼睛隔着人群睨着霍宪。
  霍宪西装革履,身上少了上次宴会上的戾气,多了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意味。时贺想起曾经那个温和儒雅的霍宪,知道这两年他身上多半发生了重大变故才致改变。
  旁边几个生意场上的熟人跟时贺打招呼:“时总在看霍大少爷?我叫他过来跟您打个招呼。”
  “不必。”时贺语气很淡。礼仪小姐端着香槟过来第一个递给他,时贺道:“麻烦给我热水,谢谢。”
  他的热水被霍宪截下,霍宪亲自从礼仪小姐手上端过热水朝他走来。
  “时总,怎么不沾酒。”霍宪停下朝他微笑,“你这是身体不好么?”
  时贺接过杯子,没回答霍宪这句话。眼前这男人就是敌人,勾引他前妻,不要脸得很。
  他今天西装里面穿着高领毛衣,这种不系领带的穿搭很明显吸引大家,但刚才几个熟人并没有深挖时贺今天的穿着,可霍宪不同。
  霍宪在他昂起头喝水的间隙里瞧见他脖子上还没消退的几处红疹,诧异道:“时总您皮肤过敏了?”霍宪又后知后觉,故意调侃,“还是前几天的热搜谣言惹的?”
  旁边几个男人听完都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虽然热搜撤得快,但圈子里谁不知道这件事。
  时贺略勾起唇:“海鲜过敏。”
  何束文在旁边笑着说起是老板太看重工作导致的疏忽,几个商人都夸时贺不亏是海市商圈第一人,值得大家做榜样。
  霍宪惋惜地说:“那您保重身体,海鲜这东西分体质,我有个好玩的女性朋友就很爱吃海鲜,她吃再多都不过敏。”
  时贺冷冰冰看霍宪说笑。
  你怕是不知道我能监视你们吃海鲜吧!
  你们吃了什么吐了多少壳我都记得很清楚!小龙虾的油滴了我前妻一身!
  够男人,勾引我前妻!不要脸。
  “时先生,过去跟赵总打个招呼?”耳边响起何束文提醒的声音。
  时贺感觉自己像个怨妇般正恶狠狠剜着霍宪,他觉得不应该。将杯子递给霍宪,他恢复惯有的冷淡笑意:“劳烦把杯子送回去,失陪。”
  转身,时贺烦躁地伸手去拽领带,但才发现自己今晚穿的是高领毛衣,手指抓了个空。
  何束文低声提醒:“时总,今晚这场慈善晚宴全程直播,您注意形象。”
  “我形象不够好?”时贺恼道,“是姓霍的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季桃她很单纯……”
  何束文使劲咳一声。
  整场晚宴上时贺依旧是众星捧月的人物,也是整场捐款的焦点,他坐在观众席最前排,直播摄像头都对准他,身边一些商人也都热络跟他寒暄。
  但大家发现今晚的时贺状态并不好,这个海市资本市场的大佬一向吝啬跟人交谈,今晚尤其不爱说话。一些人联想到热搜上的绯闻,推测多半热搜都是真的。
  看这冷冰冰的侧脸,看这抿作直线的薄唇,这大佬眼底写满了失落无情,完全是恋爱中才有的丧。
  捐款仪式结束后便是歌舞晚会,第一个节目是明星助唱,出场的竟然是徐颖城跟一个当红的男明星。
  宴会厅热气让时贺感到闷热,时贺想走了,但他正准备起身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小女生声音又甜又软,就响在他身后。
  他回头,霍宪正坐在他后面,手上的手机灯光照亮霍宪笑吟吟的脸,他正在跟手机里的人讲语音。而时贺没听错,跟霍宪讲语音的人是季桃。
  季桃正在说:“哎呀锅都糊了!”
  霍宪好笑安慰:“鸡翅用烤箱烤很方便,你用锅炸肯定会糊,你没用不粘锅吗?”
  他手机声音大,点开季桃发来的语音时时贺也能听得很清楚。
  “童童饿了想吃,我说点外卖她肚子饿得等不及。不说了,我先忙了。”
  狗男人霍宪温柔地回了个“好”。
  时贺感觉紧绷的脸颊都在颤动,他几乎气到扭曲。
  如果他没猜错,季桃炸糊鸡翅的锅是他还在时他们一起买的,当时季桃想为他学习做饭,也不会挑厨房用品,照着标价买了一口不算贵也不便宜的锅。
  可现在这口锅竟然跟他身后霍宪这个渣男有关,而和他毫无关系了。
  “时先生,您不想看了?”
  时贺已经僵硬很久,何束文出声提醒他。
  他回过神起身走开坐席:“回家。”
  他这一走,其余各领域的大佬都开始八卦交谈。
  “这不是徐颖城小姐的节目么,时总没看就走了。”
  “多半啊这绯闻是真的。”
  “你看他走时还挺生气。”
  “是么,我没看见。”
  “可不是,脸都气变形了。”男人扭头问旁边微笑的霍宪,“霍少,你说是不是?”
  “唔,太黑,看不清呢。”
  *
  黑色劳斯莱斯穿梭在城市夜晚的道路上驶入榭景湖岛别墅,时贺下车大步走进客厅,这次没像平常一样进电梯上楼,他走了旋转楼梯,每一步都踩出很大的声音。
  佣人面面相觑,知道男主人最近脾气大,小心在书房找到男主人,默默放下感冒药和热水就走了。
  时贺已经忍着三天没看监控,今晚的季桃跟霍宪的微信对话让他再也忍不住打开了监控。
  一帧帧回看,这三天里他没再看到霍宪去骚扰季桃,正想庆幸时忽然看到火锅当晚的录像。霍宪变出一朵玫瑰花送给季桃,她高高兴兴接过,还跟他在过道里转圈圈,他们俩是有病?
  药没吃,他披上外套直接去了车库取车。
  黑色汽车穿进夜色驶出别墅,直奔向季桃的小区。
  时贺没想过自己还会再次出现在这里,上次来时他发过誓再来这里他就是狗。走进小区大门,他脚步还有些停顿,他发誓不过来了不是么,现在再出现季桃会不会很得意?
  不,这小区是他收购的物业,他是老板,自己地盘上他怕什么。
  *
  季桃还没休息。
  宋童这两天是例假,身体不舒服,都是她照顾着好姐妹。刚刚的鸡翅没禁止得住,宋童非要吃,不给吃就说她不够姐妹,吃完又说咸了想喝热水。
  季桃坐在客厅等着热水,手机正播放着今晚海市的慈善晚宴。
  她不知道自己看这种节目是几个意思,想看到时贺?不,也许只是第一次接触过这种圈子,想起来便打开再看一眼吧。
  晚会上时贺总是焦点。
  可以看出主办和导演特意留给他最多的镜头,男人即便在镜头下也是气场全开,但今晚似乎格外冷漠,脸色也好像有些病态的白。
  季桃还看到了霍宪,不得不说直播上完全看不到霍宪在樱花路批发城时的戾气,他西装革履,做足礼数,但笑容里藏着的疏离跟平日里她眼前的青年不一样。
  热水壶发出滴滴的提示声,季桃倒好水去卧室:“童童,热水烧好……”她才看到宋童已经睡着了。
  季桃带上卧室的门回到客厅,恰好听到门口响起短暂的两下敲门声。
  她以为是宋童背着她点的外卖,但看到猫眼里时贺的脸时怔住了。
  没有等到她开门,他又敲了两下,他的敲门声总这样短促,似乎不情愿多给一秒。
  季桃不想见他。
  上次没有闹够么,狗男人又跑来做什么?
  但时贺有她不开门他就不罢休的架势,两下敲门声过后,他冷静的语气隔着门传进来:“季桃,我知道你在里面。”
  季桃沉着脸打开房门,她不想吵到宋童。
  时贺站在灯下,却不比猫眼里看到的,他脸与嘴唇都带着病态的苍白。到嘴边的恼羞一时凝结,季桃赶客的话一时被噎回。
  他很聪明,捕捉到她瞬间的微妙情愫,好像读懂她心事,顺着说:“我生病了,我有事来找你。”
  季桃在他的反应里回过神,她笑自己的傻。瞧,他多聪明,开口就能抓重点,知道先说自己生病了。
  她问:“你生病了啊?”
  时贺点头。
  “病得严重吗?”
  “已经好几天了,有些严重。”
  “是感冒么?”
  时贺眼里燃起一股希望,他颔首:“嗯,很严重的感冒,还有过敏。”他晚上那道药没有吃,在十一点的冬夜里赶来,这里总比别墅要冷,他身体并不适应,感觉一阵头晕。他的难受不是作假,在办公室他能压制这些坏状态,可他此刻看到季桃关切的眼神,他想将这些状态放大。
  “我可以进去坐会儿么,我很难受。”
  季桃答应:“好呀,你先等等。”她很快转身急着搬出一张小板凳放到门口,又抱起刚刚烧好的热水壶放到板凳上。
  “生病了没有抵抗力叭?”她说,“好可怜哦,没有抵抗力就多喝热水,多补充点维生素叭!”
  啪——
  房门被她关上。
  门板碰得时贺鼻尖一阵疼,他望着这张小板凳和这一壶开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是的,他在提离婚的当天她哭着求他不要抛下她,不要跟她离婚,她哽咽说“你明知道我对你没有抵抗力”,而他彼时就回了她此刻说的这句话。
  手掌紧握成拳,时贺恼羞绷起脸想再次敲门,可拳头僵在冷空气里。
  他来做什么?闹事么?
  不是的,他只是看出霍宪不是值得托付的良人来提醒她。现在却被她这句话气得肝疼头疼心脏疼。可他意识到自己没有理由用这副冷漠的拳头再伤害她,抛弃她的是他自己,错的是他。
  望着长长的走廊,白墙皮泛黄褪色,摄像头那里空了一条漆黑缝隙,而这个傻姑娘到现在都还不曾发现。
  时贺感觉嘴巴里都是苦涩。
  环顾四周,他的确不该出现在这里。
  僵硬的手掌一点点收回大衣口袋里,隔着门与冷空气,他说:“你很单纯,不要被骗了。跟谁交往……呵呵,我不再,管你了。”过道尽头的窗户里灌进冷风,吹得时贺眼眶里泛起一阵涩意,也涌起一股热。他一向最懂克制,眨眼间热意逼回深邃眼底,他嗓音带着悦耳的磁性与感冒的沙哑,说,“桃桃,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你们前几天在评论区里说想让宪哥上位,啊,如果真的喜欢宪哥宪哥可以是你们的,时狗是桃子的,男主不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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