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日后事情解决了,小七自然会知道过时的贵妃之位是怎么来的。
“我可不是来听你发牢骚的,我已经叫绛雪去准备了,今夜就好好泡一泡,还能舒缓这一日车马劳顿。”
陆宓头一歪,倒在刘梵玉怀里:“表姐的庄子可真好啊~”
刘梵玉哭笑不得,捏了捏陆宓的鼻子,揶揄道:“如今已经是你的庄子了,地契都到你手里了。”
“也是,多谢表姐慷慨解囊。”陆宓得了便宜还卖乖,和刘梵玉感情之好叫两个小的羡慕极了。
七公主索性抱住了霍沁,嫉妒的说到:“我也是有小姐妹的人,才不会嫉妒小堂姐。”
陆宓闻言哈哈大笑,对刘梵玉说道:“这是有小姐妹的人了,都不要我们了。”
霍沁有些不好意思,七公主却抱着她不肯松手,陆宓见状便使劲儿的挠霍沁的腰心,惹得霍沁笑出眼泪来。
刘梵玉见状总是忍不住,笑道:“瞧瞧你,哪还有个姐姐嫂子的样子?”
陆宓自在的躺在地毯上,悠哉的说到:“表姐这就不对了,我出来玩,就是要自在些的。”
“是是是,你有理。”刘梵玉招招手,吩咐人去小厨房给做些点心来,陆宓听见便又让人做一份奶白枣糕,回头还跟两个小的说,味道极好,把两个小的给馋得不行。
惠德大长公主身为圣人的姑母,从前也是嫡公主出身,家底自然也是丰厚的。这个庄子有好几个汤池,说起来也是条件极好的。叫刘梵玉一下送给陆宓也不眨眨眼睛,足以见得刘梵玉也是个财大气粗的。
又加之早在陆宓准备过来之前,刘梵玉就已经派人把周边都清理了。这会儿,这庄子附近都是他们自己的人。
陆宓这会儿子只想玩乐,心中什么想法都没有。
四个人说了一会儿话,陆宓便看向七公主,说道:“贤妃娘娘也为你和小五准备起婚事了吧?沁儿也是。”
七公主没想到冷不丁的陆宓还提起这个话题,她有些懵逼:“我还小呢。”
陆宓愤恨的轻踹了七公主一脚,又往刘梵玉怀里倒去:“你瞧瞧这个小没良心的,她这是在嫌弃我,嫌弃我啊!!”
刘梵玉好笑的搂住陆宓,哄道:“怎么敢嫌弃你,你都是恃美行凶,谁敢嫌你?”
“说起来,我觉得郡主嫂嫂跟二哥是真的太相配了!”霍沁想到之前看到她郡主嫂嫂和二哥相处的样子,觉得有些羡慕:“品貌皆一等,情投意合,便是天生一对了。”
见小姑子这么给面子,陆宓恨不得尾巴都翘起来,继续往刘梵玉怀里拱:“哎呀,还是沁儿好,就夸我了,不像小七,就会气我。”
七公主撇撇嘴,她对小堂姐这副模样是真的习以为常了。小堂姐饶是再倾国倾城,这也是从小见惯的美色了,七公主表示我有点免疫力了哇。
“说道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刘梵玉脑子里一晃而过一个人的名字,她道:“你可记得广南侯之子,小侯爷楚桓青?”
而刘梵玉说道楚桓青,陆宓便想起来了,点头,看着刘梵玉说道:“我倒是欠他个人情。”
“听说长公主也有意要给这个儿子定亲来着,还托了祖母和皇后娘娘帮忙相看呢。”刘梵玉自然是晓得这个消息,因为这是惠德大长公主告诉她的嘛。
“可凑巧了,这适龄女子长安遍地,就不知道明安长公主能看上谁了。”陆宓倒是觉得那位小侯爷除了有点不着调,其他的都好。要成亲了,也是好事。
“这些都不好玩,说这些做什么。”七公主十分不乐意这个话题,她在宫里就被母妃叨念,“说说明日去打猎的事情吧!?”
陆宓瞥了她一眼,十分嫌弃,“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可不敢恭维。”
霍沁闻言,小心翼翼的举了举手,见陆宓看过来之后,才小声的说到:“我估计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如……”
“哈哈哈哈哈哈……”七公主爆笑:“沁儿比我还差劲儿呢!”
陆宓沉默了,望向刘梵玉,以十分嫌弃的语气说道:“我到底为何要带这两个拖后腿的家伙来……”
刘梵玉掩嘴一笑,道:“大抵,是脑子坏了吧?”
陆宓更嫌弃那两个小的了,恨不得抱着刘梵玉大哭一顿,她委屈巴巴的说到:“早知道这两个家伙都不精通骑射,我就不带她们来了。”
刘梵玉见她这么小孩子气,又恐两个小的当真,便笑道:“那送回去罢?”
陆宓叹了口气,装得很是无奈:“那还是算了,来都来了,来陪着我说说话也是好的。不然届时传出去,还说我仗势欺人,连公主和自己的小姑子都不放过。”
这话说的,仿佛她平日里就不仗势欺人一样。
刘梵玉点头:“说的也是。”
七公主很不乐意,拉着霍沁滚到陆宓怀里,硬是赖着陆宓要抱。陆宓嫌弃得很,使劲儿的把人往外推,偏偏两个小的加在一起,重量也不小。
陆宓见她一人推不开,眼睛一眨,放声大喊道:“我肚子疼,别压着我孩子了!!”
几乎是一刹那的,七公主和霍沁连滚带爬的闪开,一脸惊恐的看着陆宓。连带着刘梵玉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往外头跑,被陆宓一把拉住。
“你别拉着我!若是真伤了个好歹,我可怎么同你夫君交代!”刘梵玉当真了,脸色都变了。
陆宓拉着刘梵玉,忍了好一会儿,到底是没忍住,笑了出来:“想什么呢,我胡说八道的。就想吓吓她们俩,谁叫她们一直压着我。”
刘梵玉气得坐下来就使劲儿拧了陆宓的小脸蛋一把:“差点没吓死我了!”
陆宓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七公主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委屈巴巴的一边哭一边说:“小堂姐实在太过分了!”
七公主都哭到打嗝,陆宓还在一旁笑,霍沁也是心有余悸。刘梵玉看不过眼,推了陆宓一把,让陆宓去哄哄她。
陆宓又好笑又好气的走过去,摸了摸七公主的头:“真是个傻丫头,怎么就吓着你了?”
“小堂姐实在是太过分了…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吓唬你了嘛。别哭了……”
“呜…小堂姐实在是太过分了…”
无论陆宓怎么劝,七公主就只有翻来覆去的这一句“小堂姐实在是太过分了”……陆宓不胜烦扰,觉得这小堂妹真是太难哄了!
“别哭了!还哭把你丢回宫里去!”
陆宓不想哄人了,扬声恐吓了一下,七公主立马就憋住了哭声,只是还忍不住的在那一抽一抽的,看起来怪可怜的样子。
霍沁倒是很奇异于这两姐妹的相处方式,也很羡慕七公主和她郡主嫂嫂的姐妹之情。
七公主整个人都还在那一抽一抽的,陆宓拍拍她的头:“好了,怎么跟个三岁小孩儿似的?”
刘梵玉伸手过去拍了陆宓一下,瞪眼怒道道:“你还不是!这玩笑开得,要吓死谁啊!丹鹤,丹鹤!过来给你主子把把脉!”
原本是几个人在玩闹,自然婢女们都在外头。丹鹤听到里头嘉荣郡君扬声喊她,便小步跑了进来。
刘梵玉招手:“来,过来,给宓儿诊脉。”
丹鹤不明所以,看向陆宓,陆宓两手一摊,十分配合:“来,把把脉,告诉她们,我没怀孕。”
“啊?”丹鹤惊疑不解。
陆宓懒得解释是自己刚刚胡说八道怀孕的事,就只是把手伸出来,让丹鹤诊脉:“快过来,等会儿郡君不耐烦了,要揍你我就不拦着了。”
刘梵玉瞪了陆宓一眼:“就会瞎说。”
丹鹤连忙上前,给陆宓搭脉,陆宓倒是毫不在意。可其他三人心中到底有些不安,好歹这人成亲也有一段时日了,若是不知道自己有孕,岂不是坏了?
于是三人都是一眼不错的盯着丹鹤,丹鹤倍感压力。
感受到她主子脉搏如常,丹鹤便收了手,实在的说到:“回郡君,郡主身子安好,并未有孕。”
“看,放心了吧?”陆宓大喇喇的往靠枕一靠,十分不在意,挥挥手就让丹鹤下去了。
刘梵玉见状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正了正神色,道:“往后这种话别千万不要再这么说了,况你成亲有些日子了,若是万一你有了……”
陆宓沉默了一下,点点头:“是,我知道了。刚刚我过分了。”
七公主趁热打铁,跟上说道:“我就说小堂姐刚刚过分了。”
陆宓睨了她一眼:“怎么哪都有你呢?”
被陆宓这么一怼,七公主立刻不说话了,往霍沁怀里一缩:“沁儿,你要保护我。小堂姐已经不爱我了,以后就只有我俩相依为命了。”
陆宓:“……”
霍沁:“……”
刘梵玉:“……”
说的什么玩意儿啊这熊孩子啊?会不会用成语的?啥玩意就相依为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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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郊,谢家某宅院。
房间的外围四面都围上了黑纱,屋子里仅有的光线便是外头透过来稀疏的阳光。床帏之内有一个身穿黑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外头叩门叩了三声,才听到里头嘶哑得分不清男女的声音:“进来。”
“县主,敏淑妃那头收到消息了。”来人是个小厮装扮,却是个太监的声音。
“呵,她是不是惶恐不已,然后想要除掉我?”床帏之内的人冷冷的说了一句,仿佛一句猜到了来人要说什么。
来人立刻跪下,恐慌不已:“怎么会呢?娘娘与县主同出一族,怎会有此念头?县主多虑了。”
“最好别动这个心思,否则的话她也要跟我一起陪葬。”
床帏内的人正是逃出典狱司的秦鸯,只可惜她中了不少毒药,嗓子已毁,容颜更是因为中毒而见不得阳光,只能终日披着黑纱,再不能见光。
来人不敢说话,只能跪听训话。
“还算乖巧,知道等着我说话。”秦鸯这会儿的声音的确是嘶哑难听,不光如此,她说话也觉得嗓子似乎又在重新撕扯一般,可她心有不甘,决计不想就此放弃。
她一定要,复仇。
“回去告诉你们娘娘,要杀我,就要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我手中多得是她不知道的事情。”秦鸯阴冷的看着那个太监,发出可怖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她永远都别想干干净净。”
那太监也不知该如何回话,未等他应答,秦鸯便道:“滚吧。”
“是是,奴才这就滚了。”
那太监忙不迭的滚了出去,秦鸯冷笑了一声,显得格外的渗人。
待那太监走了之后,秦鸯慢慢起身,摸索着走到了桌子前头,她冷不丁拍了拍桌子,咳嗽了一声,便闪出来一个人,也是一身黑衣,却像是夜行服,手上握着刀,仿佛是个杀手。
“去帮我杀个人。”秦鸯嗓子可能是真的快废了,短短几个字,她说得格外费劲。
黑衣男子点头:“说。”
“陆宓,杀了她,不计一切代价!”
说到陆宓这两个字都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要杀人的语气,恨意都无法掩盖,她的手都快要把桌子抠出个洞来!
可黑衣男子却没有直接回应秦鸯,秦鸯觉得不对,倏然抬眼看向他,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显得格外的恐怖。
黑衣男子没有回避她的眼神,而是诚恳的迎着她的眼神,说道:“杀不了。”
“你,你说什么?”秦鸯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不是,可以随便出入任何地方吗?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为什么!”
“杀不了。”黑衣男子面对秦鸯情绪的疯狂显得很冷漠,可是又会回答她的话。
秦鸯几乎要被他气死,一手指向他,怒骂道:“你简直是个废物,叫你杀个人,你都杀不了!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废物!”
黑衣男子沉默不语,并不会与秦鸯顶嘴。秦鸯骂了许久,约莫是累了,便没有再开口。她喝了口茶,便让黑衣男子离开了。
那黑衣男子离开宅院,发现没人跟踪之后,侧身闪进了一个角落,出来了之后便是另一个打扮,与方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而这个人出来之后,却是往长安城里面走的。
再说秦鸯,她自从逃出来之后,便整日的呆在这个院子里,从不出去。
在典狱司里受尽了折磨,陆宓说的每日一种毒药,每天都是不一样的痛苦,她甚至连自绝都不被允许,她尝试过好几次,都被飞翎卫救了下来。在典狱司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秦鸯回想那段时间,心中的恨就更多一份。就连救她出来的这个人,也一并恨上。为什么不再早一点来,为什么不早点?让她在那受尽了苦难,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苟活于世!
“来人!来人!”
秦鸯想到了什么,惊声尖叫,外头连忙来了人,在门口低声询问。
秦鸯此刻心情阴晴不定,见人不进来,便破口大骂:“还不快点滚进来!”
外头人战战兢兢的进来,迎头便被秦鸯砸了一个茶杯,头都破了,血顺着脸颊留下来,可小丫头不敢反抗,只能跪下求饶。
秦鸯阴森森的看着小丫头白净的脸,心中陡然间生起了一股子恶念:“你长得真是好看啊……”
小丫头是新来的,本就害怕,陡然间听到秦鸯这样阴森森的话,吓得魂不附体了。秦鸯却因为看到小丫头害怕的样子而变得愈发兴奋起来,她抽出了自己腰间带着的匕首,一步一步的靠近小丫头。
那小丫头还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猛然间被人拎着衣襟抬头,脸上便传来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