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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糯米粉蒸肉
朝阳郡主醒过来的消息也传得很快，卫国公府为表重视，卫国公夫人便立刻带着世子妃宋如娉和霍沁一起去探望。
至于霍惜和霍彤，身为庶女，又与朝阳郡主没有交情，自然也没有这个资格去探望朝阳郡主。
霍沁与陆宓的关系不错，一路上倒是很期盼能够见到陆宓的。反倒是宋如娉对这个朝阳郡主却有些惧怕的，她是听说朝阳郡主为人冷漠，素来不讲道理，对人也十分爱答不理的，主要是她脾气也是谁都惹不起的。
宋如娉从前在宫里的时候见到过陆宓责罚宫人，那下手的程度也可以说十分狠了。
宋如娉自打嫁入了卫国公府，日子是比在宋府要好过得多。奴仆成群，毕恭毕敬，锦衣玉食的程度也比在宋府要好得多。尤其是老太君和婆母对她都很是和善，也很照顾。然而对于这个未来的弟媳，宋如娉是打心眼儿里觉得有些害怕的。
她现在甚至希望福亲王府能够继续闭门不见人，就此打道回府才好。
不过宋如娉的想法注定要落空了。
毕竟陆宓又不是真的刚醒过来，怎么会闭门不见的。更何况，卫国公夫人是朝阳郡主陆宓未来婆母，怎么会不见她呢。
但在还没到福亲王府之前，卫国公夫人也坐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福亲王府之前在朝阳郡主昏迷的时候，除了太后和圣人派来的人，谁都不见。卫国公夫人也是没有把握到底福亲王府会不会闭门不见。
马车快到了福亲王府，霍沁没忍住撩开了帘子看了一下，叫卫国公夫人一声呵斥。
“成何体统。”卫国公夫人低声呵斥了霍沁一下。
霍沁眨眨眼，乖巧得把帘子放下来，自然也就错过了另外一府上门被拒的情况。
卫国公府的马车在福亲王府门前停下，自有门童下来请人，王府总管还在门口，见到卫国公府的马车，便亲自迎了上去。
“是卫国公夫人吗？”王府总管上前询问了一句。
得到了确切回复之后，总管道：“我家郡主刚醒，娘娘在照顾郡主。卫国公夫人和世子妃及四小姐就请随我来吧。”
卫国公夫人今日的衣服也是可以挑选过了的，一身湖蓝色对襟立领缕金百蝶穿花上袄，套了一件浅青金色撒花缎面交领比甲，下身配着是掐金色柳絮碎花长裙。
宋如娉今日也不是大红大紫，葱绿色妆花通袖袄配着水影红密织金线合欢花长裙也显得十分年轻。
霍沁年纪小，怎么穿都得当，她是穿的青碧色绫纱斜襟旋袄和柳黄色绣油绿色缠枝纹综裙，娇俏可人。
一行几人从福亲王府门口进来，王府规矩森严，来往之间见到下人们都是静默无声的，行礼的规矩都十分标准。
宋如娉是第一次来福亲王府，叫福亲王府的奢华气派镇了镇，她有些好奇。但是又知道这是第一次来福亲王府，自然是不能丢了卫国公府的脸，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目光。
卫国公夫人也知道自己家的世子妃是性子天真活泼，这王府怕是第一次来，唯恐有些地方不得体。她微微看了宋如娉一眼，发现宋如娉规规矩矩跟在自己身边，心下不由得觉得满意了些。
不管这儿媳妇如何，但是只要会听话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卫国公夫人心想。
而王府的下人们也不知道这来的一行人是谁，又眼尖的认出这是卫国公府的人，便有些好奇。可王府规矩森严，又怎么会允许这种下人打量客人的事儿发生呢。
总管带着卫国公夫人一行人到了望西楼，在望西楼门口又有绛雪守在了门口。
总管上前跟绛雪说了几句，绛雪微微屈膝，回了总管，便又带着卫国公夫人几人上了望西楼。
宋如娉到了望西楼的时候，才想起来福亲王府这座阁楼，仿佛是在顶楼便可足以俯瞰半个长安的高楼……
与宋如娉不一样，霍沁很是开心能够见到陆宓，一心一意跟着卫国公夫人上楼去，全然没有心思打量这座望西楼。
绛雪带着卫国公夫人几人来的时候，次妃正在和陆宓读书，两人倚在窗塌边，各垫着一个靠枕，仿佛十分惬意。
听到了卫国公夫人等人到了的通报，次妃和陆宓对视一眼，这来得倒是挺快的。
“给次妃娘娘请安，给郡主请安。”
“起来吧。”
又是一阵互相的见礼之后，便让卫国公夫人和宋如娉霍沁几个走入座。
“劳烦夫人来看，我已经好多了。”陆宓与卫国公夫人看了一眼，态度倒是温和了些。
卫国公夫人瞧着陆宓的脸色还有些不大好看，面色有些忧心，“听闻郡主醒来，心中欢喜不已，希望郡主好好养身子才是。”
“多谢夫人关心。”陆宓对卫国公夫人的关心都一一应下。
次妃侧目，看了卫国公夫人和宋如娉一眼，态度始终温柔，说话的语气都很温和。
陆宓看到唯一多出来一个不认识的，便一想就知道这必定是卫国公府的世子妃宋如娉了。她倒也没有一直打量宋如娉，毕竟宋如娉的性子她嫂子也说过，这个时候她倒是贴心了一回，没有多注意她。
谁知道这不注意，也让宋如娉觉得自己有些尴尬了。
宋如娉瞧着霍沁和陆宓都能自如的交谈，自己却找不到什么话题，心中有些委屈。她知道自己不善交际，可是没有想到朝阳郡主竟然这么不给自己的脸面。她好歹将来也是朝阳郡主的大嫂，竟这样冷落她？
陆宓完全没有想到宋如娉在心里是这样想的，不过是不想让她难堪，反而让人误会她。
不过现下霍沁缠着陆宓说话，叽叽喳喳的小姑娘陆宓是最招架不了的了。
霍沁左一句右一句的跟陆宓说话，叫次妃和卫国公夫人看得满目笑容。这两个人关系好，对往后相处也很是不错。
尤其是卫国公夫人觉得十分意外，她知道女儿和朝阳郡主关系不错，倒是没有注意到朝阳郡主竟然对女儿也十分宠溺，看样子也是把女儿放在心上了的。
看到女儿和朝阳郡主相处得十分融洽，卫国公夫人便笑道：“郡主莫要纵容这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话说起来就没完了。”
卫国公夫人虽然像是责备霍沁，实际上却是对霍沁宠溺的很。陆宓自然也听得出来卫国公夫人的意思，对卫国公夫人的话笑而不语。
次妃嘴角一弯，笑道：“宓儿在府上也没什么人聊天，四小姐活泼可爱，实在是惹人喜欢的。”
霍沁听着次妃这么夸自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和陆宓说话的声音都小声了不少，叫陆宓一阵笑。
这才过了没多久，又有人通报说是世子妃来了。
宋如娉一愣，很快就反映过来，应该是福亲王府的世子妃沈宛蓁。
然而令宋如娉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当她见到沈宛蓁的时候，沈宛蓁的肚子居然已经有些隆起了，显然是有了身孕的样子。她这会儿是真的抑制不住自己的惊讶了，看着沈宛蓁的小腹，有些回不过神来。
沈宛蓁来的时候没有想这么多，她每日都要过来看看陆宓，也当是走动一下。已经到了望西楼楼下，才知道卫国公夫人来了，她倒也没多想，直接上来了。
次妃见沈宛蓁来了之后，让自己的贴身婢女去给沈宛蓁拿来一个靠枕，叫她小心着些。
沈宛蓁笑着回应次妃，“您太小心，我如今还轻便着，哪里就值得这么小心了。”
卫国公夫人原本还有些不确定，但是听到沈宛蓁这么说就已经是百分百确定了，这不就是有孕了吗？
沈宛蓁和次妃的对话大大方方的，也没打哑谜。卫国公夫人瞧着这模样也不像是刻意隐瞒的样子，她便是直接问了。
“世子妃，这是有孕了吗？”卫国公夫人问。
卫国公夫人这一问，宋如娉也是眼巴巴的看着，她也想知道。
沈宛蓁不动声色的看了陆宓一眼，陆宓冲她眨眼，沈宛蓁便笑道：“是。”
卫国公夫人的脸浮上喜色，笑呵呵的说到：“瞧我也不知消息，竟没有带礼来，只能在此道贺一声恭喜了。”
宋如娉也跟着道了声恭喜。
沈宛蓁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些日子精神头都不错，卫国公夫人的恭喜也让她很是开心：“多谢夫人，想必夫人家也很快会有好消息了。”
卫国公夫人看了宋如娉一眼，目光还带着笑意，宋如娉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卫国公夫人却觉得宋如娉这个动作有些不得体，面上的笑容顿时就淡了些，嘴上的应承也没有落下。
“那就承世子妃的吉言了。”
宋如娉也是有些渴望的看着沈宛蓁的小腹，她也想快些怀上自己夫君的孩子。
沈宛蓁倒是注意到了卫国公夫人和宋如娉这婆媳俩似乎还在磨合期，有些不大顺意的样子。不过这也不是自己的事儿，她自然是不会开口多嘴去说这个事儿。
陆宓把几个人的眼神都看在眼里，她醒来的消息和嫂子有孕的消息是分开传入宫中的。福亲王府的人跑了皇宫两趟，这圣人和太后的赏赐今日不来，明日也会来的。到时候福亲王府世子妃有孕的消息自然也就传开了。
陆宓倒是不觉得这件事宣扬开来好，可沈宛蓁和陆凛两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陆宓拗不过也只好任由兄嫂这样决定。
这会儿卫国公夫人想必也还是比较早知道这件事的人了，也是个意外。
陆宓到底也是个病人，卫国公夫人也不想打搅陆宓休息，来看过就是代表了卫国公府的诚意了。
走的时候，霍沁还依依不舍，她都还没有和郡主姐姐说多久的话呢怎么就要走了呢。
陆宓哄着霍沁，说是什么时候都能来王府玩，她绝对欢迎，这才又让霍沁笑逐颜开了。
在回卫国公府的路上，宋如娉还有些想不明白，也有些嫉妒朝阳郡主和小姑子霍沁的关系，一路上都有些沉闷。
霍沁也是个机灵人，看到长嫂这样，也知道长嫂是个单纯的人，或许就是不大适应这样的场面。霍沁素来善良，性子又体贴，被父母疼爱，兄长宠爱的，她向来会为别人考虑的，见宋如娉的样子想必也是因为自己和郡主姐姐关系好，对她有压力了。
说起来，她这位大嫂呢，也是个很简单的人。
这会儿霍沁就哄着宋如娉了，小声的说到：“大嫂，你是不是吃醋了呀？”
宋如娉一愣，被小姑子戳破了自己的想法，有些尴尬。
霍沁没有让宋如娉尴尬很久，直接抱住了宋如娉的手，撒娇的说到：“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大嫂呀，大嫂可别吃醋了呢。”
“哪有。”宋如娉也还是像个小孩子，叫霍沁这么哄一哄，立刻也就把脑子里那些想法都抛出脑后了。
卫国公夫人把长媳和小女儿的小动作都在看眼里，只觉得长媳也实在是太娇气了，像个小孩儿一样，还要小女儿去哄她。这么一想，卫国公夫人对宋如娉是真的没有那么满意了，但想到宋如娉还算听话，这些都是小毛病，将来也能改掉的。
宋如娉是完全不知道卫国公夫人是下定决心要改造她，这会儿她只跟小姑子两个人亲亲热热的说着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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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夫人带着人走了之后，次妃也不知是用一种什么口气，说道：“我原以为卫国公夫人应当是个精明理事的，如今看来你往后少不得麻烦。”
陆宓挑眉，知道次妃是在说卫国公夫人，她忍了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次妃和沈宛蓁两人莫名其妙。
沈宛蓁不解的和卫国公夫人对视了一眼，又对陆宓说道：“你这是笑什么呢？”
这卫国公夫人看起来像是个精明的，说话却显得不那么精明了。尤其宋如娉还是个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往后若是宓儿真的嫁到了卫国公府，这一个婆婆一个妯娌看起来都像是很麻烦的那种人。
为何，宓儿还笑得这么开心呢？
看着沈宛蓁面露不解的样子，陆宓揉了揉肚子，懒懒的倚在靠椅上，笑得不行：“我笑啊，娘娘和嫂子都是关心则乱。”
沈宛蓁想了一下，突然像是想明白了，无奈的笑了一下。
陆宓见状，便说道：“看嫂子这笑，想必也是懂了。”
次妃看陆宓和沈宛蓁两人打眉眼官司，忍不住揉了揉额头，说道：“你是愈发的让我头疼了。”
“娘娘，好娘娘，我怎么舍得你头疼呢。”陆宓靠过来，撑着下巴看着次妃说道：“你看，卫国公夫人今日来的时候带了那么些东西来，与我说话那般客气，她显然是怕我的。至于我未来的妯娌那就更不在话下了，瞧着就是个软包子，若是不立起来只怕在卫国公府都站不住脚。那府上，可是有几个算得上是真麻烦的小丫头呢。”
次妃一听，这是上次去了卫国公府遇见了不开心的事儿吗？她眉头一皱，就要说话。
陆宓连连摆手，笑得不行：“娘娘，别，别瞎想。我还没在谁手里头吃过亏的。”
次妃少见的哼了一声，怒了：“不知道叫谁下毒，鬼门关前走一遭。”
陆宓见次妃生气，还怼了她，也不生气，笑呵呵给次妃倒了杯茶，更为开心的笑道：“鬼门关又如何呢，阎王也不敢收我啊。”
陆宓嬉皮笑脸的逗笑了次妃，沈宛蓁也忍俊不禁，她算是知道了。小姑子人前高冷，人后么，若是亲近的人，她就是个皮猴子，是个活宝。难怪太后圣人都这么喜欢她，也是小丫头古灵精怪得很。
“就你会贫嘴。”次妃接过陆宓的茶，也就不生气了的意思，可还是难免要说一说陆宓：“往后莫要这般大意，我……我与你爹爹差点吓得丢魂。”
陆宓闻言肃容，跟次妃保证道：“您放心，我这条命往后安安稳稳的攥在我自己手里，不会再生意外了。”
次妃看陆宓这么保证了，也只得点头。
而陆宓心中又想到了次妃中毒的事，直接说道：“您的事，解决了吗？”
次妃点头：“明日我便可得知。”
陆宓也点头，说到底她也知道次妃也不是一个真正与世无争的人，她只是不愿意去争。如今有人已经要次妃的命，她自然也不会再隐匿锋芒。次妃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一点福亲王也是知道的，陆宓自然也不会去说这个事情。
陆宓是隐约的知道一点，次妃并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且次妃是绝对有自保能力的。这一点，可以说陆宓对此事乐见其成，次妃有能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是有备无患的。毕竟当年次妃家中出事，多少福亲王也在当中周旋过的，多少也是保留下了一些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