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赢一次你能死啊!”
男人扯住她的小手,看着她把自己的掌心都拍红了,轻轻地揉了揉她的手掌,勾唇笑道:“输了有什么不好的。”
输了可以跟你这样那样。
我喜欢啊。
这下不止是颜诗恼羞成怒,其他人都没眼看没耳听了。
“唐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骚?”沈三都忍不下去了,揶揄说:“我都骚不过你。”
唐墨笑的如沐春风,非常坦然地收下了沈三的夸奖:“你知道就好。”
众人:“……”
这是谈恋爱谈疯魔了吧?
最终这场情侣默契大考验由于唐总不严格遵守规则,没有再进行下去。
一群人打算换个地方继续嗨,沈三他们正讨论着去哪儿玩,颜诗就起身,从唐墨的手中拎过自己的包来,说:“我去趟卫生间。”
“嗯。”
就在颜诗要走的时候,谢景臣的女朋友走过来,“一起。”
颜诗浅笑,“好啊。”
两个姑娘就一起出了包厢,顺着走廊往前走。
林敬因为遇到了唐墨,曾经那些让他意难平的往事也随之像是洪水猛兽涌了出来,他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自己额头上的那块伤疤,冷冷的脸上露出一瞬凶神恶煞的扭曲神情,男人的眼睛猩红,因为过于用力,几乎要将自己的嘴唇咬破。
这家饭店的卫生间一进去后左右两边各有一排洗手池,往左走是男卫生隔间,往右走是女卫生隔间。
颜诗和单曦微走进来时,林敬就靠着洗手台,在吸烟区点燃了一根烟。
他瞅见是刚才骂他的那个丫头片子,“哟”了声,拦住了想往右边走的颜诗,勾唇道:“这么不凑巧,又见面了。”
颜诗抓住不明所以的单曦微的手腕,将人护在身后。
林敬见她这个举动,觉得很好笑。
一个臭丫头,自己都保护不好,第一时间居然还想护住别人。
倒是仗义。
女孩子仰着脸,目光冷淡盯着他,表情警惕,只是不耐烦地说了两个字:“滚开。”
林敬乐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怕死上来就刚的女孩子,居然有点可爱。
男人一笑起来,额头上的伤疤仿佛就会变得更狰狞,给人一种莫名渗人的感觉。
不过颜诗倒不怕。
十几岁的时候疯癫惯了,打混混都是家常便饭,身体娇小却灵活,她会很擅长用自己的长处,不跟他们死拼力气,而是用巧力、速度还有小计谋取胜。
这男人要敢再往前一步,她就敢打他个落花流水。
这时颜诗突然庆幸自己穿的是牛仔裤,便于施展拳脚。
林敬当然没有听颜诗的。
他嘴里叼了根烟,像个无赖一样笑了笑,没有让步,转而弯腰凑近了一点颜诗,勾唇一字一句地慢悠悠道:“小姑娘,我劝你离唐墨远点,他可是有暴力倾向的人,你跟他在一起,保不准就成了家暴的受害者哦。”
说着就指了指自己额头上触目惊心的疤痕,阴阳怪气道:“看到没,拜他所赐。”
放屁!
虽然颜诗并不知道唐墨跟这个男人有什么过节,但她才不会相信一个外人的胡言乱语。
本来颜诗是想跟这个人打嘴炮的,可这男人太不识相了,他居然故意冲着颜诗吐烟雾,还非常下流地调戏她说:“唐墨给了你多少钱,哥哥付双倍,小姑娘要不要跟哥哥玩玩?能让唐墨这种有钱少爷看上的妞儿,活儿应该不赖。”
颜诗冷笑了声,将单曦微往后推了推,怕自己发力不小心伤到她。
然后她就把男人嘴里的烟抽出来,掉了个头摁在他的嘴巴上,咬牙切齿道:“嘴巴这么臭就赶紧闭嘴吧!小姑娘也是你叫的?还敢朝你姑奶奶吐烟?!”
她将烫了男人嘴巴的烟一扔,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抬手就是一巴掌,响亮的耳光把男人直接打蒙了,他不可置信地瞪着颜诗,眸子里盛满了怒火。
“看什么看!不会做人老娘教你啊!”颜诗的音调拔高,依旧清甜,就是多了几分嚣张跋扈,说着又扇了男人一耳光。
这次比刚才还要重,打得男人耳朵都开始嗡嗡叫起来。
两个人都没发现单曦微已经慌张地跑了回去叫人,等唐墨他们从包厢里冲出来围到卫生间门口时,大家就看到颜诗拽着男人的头发薅,在男人不得不低头弯腰的时候直接屈腿顶上男人的下巴,嘴里骂骂咧咧地一通口吐芬芳,脏话都不带重样的。
随即所有人就听到颜诗非常护短地气呼呼道:“老娘的男人只能老娘自己打骂,你算个狗熊!居然敢在老娘面前说我男人的不好?”
“他就是暴力怎么了!我教的!你他妈的没资格有意见!”
被颜诗顶了某部位又踹了一脚的男人跌坐到地上,表情扭曲了一瞬,旋即就怒气冲冲地瞪着颜诗,骂道:“臭婊子!”
颜诗扯下从肩膀上滑下来的包链,抡着包就呼到了男人的脸上。
唐墨抬手扯松领带,解开了袖口上的扣子,袖子被他往上撸了下,走上前去。
沈三看到唐墨这样就摇头不断道:“完了完了完了,唐墨要杀生了。”
谢景臣没出声,只是看着那个正被颜诗用包抡了的男人皱了皱眉,随后和颜玘年对视了眼。
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信息。
是那个曾经让唐墨失控第一次动手打人的人。
唐墨走过去单手抱住颜诗的腰,瞬间被他夹在手臂和腰间腾空起来的小姑娘还在张牙舞爪地扑腾着,恨恨地扯着自己甜甜的嗓音骂:“你他妈的再给姑奶奶说一遍,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唐墨把颜诗连同她的包塞到卫生间门口这一群人里,单曦微和安秋阳急忙拉扯住处在暴怒的颜诗,随后大家就亲眼看到唐墨单手抓住林敬的衣领,他的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硬生生地将人给扯了起来。
林敬勾唇笑,故意激唐墨,说:“怎么?还想和之前一样,把我活活打死?”
唐墨很温和地笑,回他:“那倒不会。”
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他早就不是那个只会被情绪控制的唐墨了。
“唐墨,”林敬不怕死地在唐墨地耳边低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妈就是狐狸精,你就是有暴力倾向,是你和你母亲毁了我的人生,你这辈子都该饱受折磨不得好死!”
唐墨想起刚才单曦微说林敬告诉颜诗他额头上的疤是他弄的来,冷冷地勾起唇,笑意根本不达眼底,漠然地说:“既然你说是拜我所赐,那我就做实你对我的指控。”
他说着,抓着林敬就把男人的额头磕在了洗手台的边缘上。
随后唐墨就嫌弃地甩开林敬,任由他坐在地上,捂着流血额头目光阴鸷地死死盯着唐墨。
“这次是我弄的。”唐墨平静道。
本来说换地方继续玩的计划被搅事的林敬彻底打乱,警察来的时候颜诗面色苍白,柔弱的她浑身无力地倒在唐墨怀里,哭的稀里哗啦,表情惊恐又害怕,仿佛受了天大的刺激。
其他人都看呆了,完全没想到颜诗居然还有这一手,而且演得非常逼真。
逼真到他们这些知道实情的人都要信了她的话。
因为打架全程都在卫生间里的洗手池旁的空地上,根本没有监控拍到,所以警方只能对两方分别录口供,从旁观的证人身上核实。
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进了警察局。
不管警察怎么询问,林敬怎么不承认,颜诗就是一口咬定林敬骚扰她。
她哭哭啼啼地对警察说说:“他侮辱我,问我……问我收了多少钱陪男人,还说他出双倍,让我跟他玩……”
“说……说活儿好什么的呜呜呜呜!”
小姑娘的语气害怕怯懦,仿佛用尽了勇气才说出来这番言语污秽不堪的话,说完又特别委屈:“可是我明明不是那种人,我就是单纯地跟我男朋友一起去吃饭的。”
“警察叔叔要是……”颜诗哭的梨花带雨,“要是不相信,可以问问跟我一起去卫生间的小姐姐,她都听到了。”
旁边的单曦微:“……”
警察扭头,扫了眼,“谁跟她一起去的卫生间?”
单曦微举了举手,温声说:“我。”
警察问她:“她说的属实吗?对方说了那些话?”
单曦微觉得这点没毛病,确实说了,于是点头,“嗯,说了。”
顿了顿又补充:“很难听,就是侮辱女性。”
警察看到颜诗的表情难受惊恐,虚弱无力地靠着她男朋友,又见单曦微面相温婉乖巧,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再加上颜诗这边的四个男人各个都是一身名牌,一看就是事业成功的豪门总裁或者公子哥,甚至有一两张面孔还经常出现在商业精英的杂志上。
所以很容易就信了他们的话。
就在这时,另一边审讯林敬的警察走过来,对这位警察说:“李队,有新发现,那人是瘾君子,而且和市里最近查的那个贩毒组织有点联系。”
颜诗无辜地眨了眨眼:“……”嗷嚯!
很快,唐墨就代替双手发抖的颜诗签了字,一众人从警察局走了出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家也没心情再继续玩下去。
于是就打算各回各家。
颜诗出来后就没再继续伪装成柔弱无辜的模样,女孩子身体不抖了手也不哆嗦了,她瞬间从唐墨怀里出来,对安秋阳扬声说:“秋阳,你跟我走啊,让唐墨送你回去。”
安秋阳刚要说她打个车就行,颜玘年就淡淡道:“我没事,可以送。”
颜诗一听,觉得这样也行,根本不等安秋阳反驳,就替安秋阳答应下来:“好,那就谢谢叔叔了。”
安秋阳:“……”
不是,你们问过我这个当事人同不同意了吗?
不管同不同意,反正最后也上了颜玘年的车。
等其他人都走了后,颜诗一回头,就看到唐墨靠在灯柱下,男人的姿态懒散,正眉眼温和地瞅着她。
颜诗和他对视着,脑子里闪过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今晚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搞得她现在都有点不知道该从哪里提起。
颜诗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还未说话,男人就话语含笑地问:“想好先问哪件事了吗?”
颜诗咬了咬嘴唇,仰起脸来冲他摇头,闷闷地苦恼道:“没有。”
“那我一件一件说?”
颜诗点点头。
“在说那些事之前,”唐墨伸手揽住颜诗的腰身,把人搂进怀里,低头神色温柔地望着她,话语缱绻道:“我要先给你一个奖励。”
颜诗眨巴着眼,都还没问他要给她什么,男人的吻就印到了她的唇上。
她睁着眸子,看着路灯浅薄的光晕打在他的周身,给他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芒。
男人有点衣衫不整,领带很松很松,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被解开,有点像斯文败类,透露着性感的欲。
他的喉结轻滑,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却灼的她浑身发烫。
颜诗慢慢地闭上眼,晕晕乎乎间听到他低笑着蹭上她的耳垂,在她的耳畔温柔地呢喃:“我的小女朋友,怎么可以这么帅。”
作者有话要说: 又解决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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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名分44
“我的小女朋友,怎么可以这么帅。”
颜诗窝在唐墨的怀里,不满地轻哼:“别以为你夸我一句,我就不跟你计较你假装睡着偷亲我的事了。”
男人低声笑了笑,坦白道:“那我要是说,我当时根本没醉,你是不是就该打我了?”
颜诗:“???”
她仰头,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看,然后一把推开他,从他怀里出来,气呼呼地讽刺:“你这么厉害,不去当演员才是可惜了!”
说完扭头就走。
唐墨追上来,不容分说地拉住她的手,无论颜诗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松手。
男人话语温和带笑地说:“还是老婆教的好。”
颜诗:“……”
她一脚踢过去,低骂道:“滚啊你!谁是你老婆!”
唐墨就从后面搂住她,把人紧紧地圈在怀里,歪头看着这个气哼哼的小姑娘,坦然回她:“你啊。”
“你说我是你男人的时候他们可都听到了,别想抵赖。”他说着,心情很好地在她的侧脸上啵了口。
颜诗皱着眉,很嫌弃地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到底顾忌着在大街上打打打杀杀杀的怪有损形象,颜诗非常善解人意地对唐墨说:“等会儿到了家再一起算总帐。”
两个人上了车后,颜诗问他:“六年前就见过我的事为什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为什么没提过?
他只是觉得没什么好提的。
本来就是自己刚回国,想出去散散心,所以跑的偏了点、远了点。
那边的风土人情和帝都完全不同,小县城里聚集着多个民族,各有各的特色。
那边的天很蓝,水很清,空气很新鲜,人很淳朴。
他在那里吃了很多当地的特色美食。
第一次住了设施和环境都很普通但格外温馨的民宿。
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关心。
第一次,见到了那个扎着彩辫的小姑娘。